漪慕言一張俊臉黑如墨:“他蹭你胸!”


    那是屬於他自己的……


    雲深得了庇護,瑟瑟縮縮的抱著漪西洲,兩隻手抓住漪西洲胸前的衣裳,整個人弱小又無助。


    “姐姐,小深疼。”


    “乖,姐姐等會給你上藥,上藥就不疼了。”漪西洲哄好雲深,望著漪慕言,無奈道:“他隻是個孩子,沒關係的,你就別跟他計較這麽多了。”


    “姐姐……”雲深躲在漪西洲懷裏抽噎兩下,兩眼擒著淚望著她:“姐姐,我餓了,小深肚子好餓。”


    漪西洲心頓時軟成一團棉花,“乖,姐姐給小深換好藥就帶小深去吃飯,小深乖乖的配合姐姐,好不好。”


    為雲深擦幹淨臉上的淚痕,漪西洲拉著雲深起來。


    除去這人過大的身材,她真有那麽一點將這人當做小孩子來看待疼了。


    雲深不哭了,一張臉埋在漪西洲胸前不肯出來,哼哼唧唧的催促漪西洲趕緊走。


    望著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漪慕言雙拳緊握,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好,很好,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生氣過了。這個雲深,簡直太棒了!


    脫掉雲深衣裳,繃帶解開,露出裏麵一片鮮紅血肉,中間一道半指長的傷口發白,還有少量鮮血從裏麵冒出來。


    “果然是裂開了。”漪西洲調好藥膏,小心敷在傷口上:“可能會有一些疼,忍忍。”


    雲深眨著眼點頭,即便疼出一頭的冷汗,都沒喊一聲,哭掉一滴淚。


    漪西洲弄好後,細心的為雲深穿上衣裳:“這藥對傷口恢複有利,塗抹上去會疼,灼熱的疼大約會持續小一會兒,你要是疼的受不了就哭出來。”


    這種程度的疼痛對於習武的成年人不足為慮,現在雲深不過是個孩童,哪裏還能像從前那樣。這種疼痛,足夠讓他號啕大哭。


    雲深搖搖頭,嘴唇都咬紅了:“不疼,有姐姐在,我就不疼。”


    漪西洲心裏猛的一悸動,看著麵前這張單純無害的臉,心疼的將人摟在懷裏。


    “有姐姐在,姐姐一定會保護你的。”


    雲深乖巧的點頭,使勁嗅了兩口漪西洲懷裏的馨香,讚歎道:“姐姐,你身上好香啊,我晚上睡覺可以抱著姐姐嗎?”


    漪西洲:“……”


    想到那張憤怒到變形的臉,漪西洲嘴角抽了抽:“不行喲。”


    漪慕言心情很不好,很不好,西洲一向對他都是很溫柔的,說話也是溫聲細語,從來不會兇他,可是現在,西洲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怪他,兇他,簡直太氣人了。


    狠狠踹了腳後院裏的八角涼亭,精致做工的涼亭片刻落成灰燼,轟踏一片廢墟。


    初言躲在梅花叢林默默看到眼前這一幕,心疼的手指都疼。


    這八角涼亭可是他特意請了江湖第一木工穆紅紅搭建的,一間涼亭耗費他整整一千兩銀子,在這上麵他可是下了血的。現在竟然被公子一腳踹翻,他顧不得心疼錢了,心道太可怕了,他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穆紅紅偷工減料,八角涼亭不結實導致的。


    他明白一件事,今日的公子千萬招惹不得,招惹不得啊!


    漪西洲在屋裏沒呆多久,她想去廚房為雲深做點簡單的飯菜,奈何雲深非要跟著她,無論怎麽跟這人說,他都不聽。


    去廚房的路上,她看到了成為一片廢墟的八角涼亭,下意識就想到了漪慕言。


    多好的一間涼亭,依山傍水,冬暖夏涼的,這人下手也太狠了。


    “聖女,看到了吧,公子做的,你還不趕緊管管他,太敗家了。”初言幽幽在漪西洲身後說著,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


    漪西洲迴頭看了他一眼:“鑒品居有的是錢,你會在乎這三瓜兩棗的。”


    初言:“……”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有錢也不能這麽任性啊。


    “這個……聖女……”


    “有話快說,我還要給雲深做飯。”


    “就是,就是……”初言嘻嘻笑笑,說的吞吞吐吐的:“聖女,你是女人,我想問你一個很隱秘的問題。”


    漪西洲:“什麽事?”


    初言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聖女,要是有人給了一個很珍貴的東西與你,平日裏非常舍得為你花錢。甚至不經過你允許把你藏起來,鎖在屋子裏不許出去,對你還很好的話,代表什麽?”


    說完他自己都將頭低下去了,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這是什麽弱智問題。天呐,他是怎麽問出口的。


    漪西洲難得見他羞澀糾結,認真將他的問題想了想,她歪著頭道:“一般的話要麽是有深仇大恨,要麽就是那人喜歡你。”


    初言:“……”


    臥槽,臥槽,臥槽!


    還真她媽是……


    初言不淡定了,他救過君帷幕,說好聽點是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倆之間沒什麽深仇大恨。除了這種可能,漪西洲說的那個,他也是這樣想的,雖說這種想法很崎嶇,可,他就是那麽覺得。


    君帷幕喜歡他?


    意識到這點,初言嚇得臉色一白,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漪西洲看他一副被鬼嚇破膽的樣子,好奇道:“怎麽了,是誰這樣對你了嗎?”


    “沒,沒誰。”初言長歎一聲,心累道:“聖女,我還有事,告辭了。”


    漪西洲:“莫名其妙。”


    簡單炒了兩道小菜,熬了半鍋小米粥,她先去了漪慕言房間敲門:“慕言,你在嗎,吃飯了?”


    沒有人迴應。


    漪西洲輕輕推開門,就看到斜躺在床上,背對著她的漪慕言。


    她輕手輕腳走到床邊,伸手推了推漪慕言的屁股:“幹嘛呀這是,我做好了飯菜喊你吃飯,你也不搭理我一聲。”


    漪慕言輕哼了聲,依舊背對著漪西洲:“又不是為我做的,我才不吃。”


    聽他小孩子的語氣幼稚倔強,和平日裏那個溫和謙遜的樣子相差甚大,漪西洲笑的彎了眼:“好了,來嘛,讓我看看你,半天沒見到你了,怪想你的。”


    這人依舊傲嬌:“你還知道半天沒來看我了啊,陪著那個什麽雲深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過我。”


    還是把身子正了過來,他望著漪西洲,漂亮的大眼睛滿是不滿


    漪西洲低著頭看他,笑道:“他現在就是個孩子,你跟孩子計較什麽呀,顯得你比他還要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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