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慕言嫌棄的看他:“你這滿屋子就首飾值點錢,那點長劍長矛刀,都是普通的祖上傳下來的,模樣平平,也不是什麽大師所做。若非如此,誰願意要你的夜明珠。”


    初言心裏打小九九,心想誰還沒點愛好啊。他不談戀女色,不喜喝酒吃肉,就愛點錢怎麽了,怎麽了,有錯嗎?


    “那你就別要了唄……”


    漪慕言斜了他一眼:“就它了。”


    這顆夜明珠名為昭華,曾是上古時代女媧補天時遺落下來的寶物,經過多年風雨滄桑,人情世故,它不再像古時那樣耀眼,成了一顆麵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夜明珠。在夜裏,它可以折射出七彩顏色,隨著氣溫,風向,月光甚至白日裏的太陽和烏雲而變換不同顏色。最奇特的就是,昭華裏麵亮起是絢爛的星空,分不清是星星還是一團迷霧,總之十分奇特,猶如青煙彌漫,又好似大好河山裏的霧氣騰繞。


    因是自己的東西,這場拍賣會初言親自一一介紹昭華,將他的完美優點說的淋漓盡致。


    台下嘩然一片,顯然對昭華十分好奇。


    初言便讓人遞給他一方黑色的布料,他輕輕蓋在昭華上麵,昭華透過黑布散發出一種灰白的光芒,隱約還有燈火還是星星光芒閃動。


    “外麵下了雪,因此昭華顯示的是灰白色,代表寒冷。”初言說完,他的目光略過低下,在芸芸眾生中一眼看到了君帷幕。


    台下又是一陣騷動,若方才對昭華的興趣隻有三分之一,那麽現在儼然漲到頂端。


    察覺君帷幕的臉色不是一般的差,他慌忙將視線移開,若無其事的開價:“起拍價一千兩銀子。”


    “一千五百兩。”立馬有人舉牌子加價。


    “兩千兩。”


    “三千兩。”


    “……”


    昭華價格一升再升,到了一萬兩這裏停了下來,開口的是一位滿臉橫肉的富商,兩眼勢在必得的盯著台上亮著光亮的昭華。


    初言想到自己的寶貝疙瘩等會要被這個老肥豬占了,心裏簡直在滴血,他不情願的朗聲道:“一萬兩一次。”


    “一萬兩兩次。”


    “五萬兩。”


    就在他準備一錘定音的時候,一道沉穩的聲音從人群中脫穎而出。


    初言眼睛瞬間亮了,冒著金光的去尋那道聲音所在地。


    君帷幕。


    他臉色頓變,又尷尬又緊張。


    一片嘩然。


    君帷幕舉了舉牌子,眾人目光紛紛落在他身上,見其穿著不凡,氣宇軒昂,俊美如斯,一看便知身份不一般。那位富商滿心怨氣,卻不敢多說一句,他知道,這位公子能一口氣將價格提升這麽高,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


    初言努力平衡表情:“五萬兩一次。”


    “五萬兩兩次。”


    “五萬兩三次。”


    一錘定音。


    初言笑容滿臉的大聲道:“恭喜這位公子榮獲昭華,煩請這位先生移步雅間,與賣家商討昭華交代事宜。下麵,是另一件拍賣產品。”


    “公子,請。”一位年輕的小廝穿過吵雜的人群,來請君帷幕。


    君帷幕看了眼年輕的小廝,皺了皺眉,想說什麽卻沒開口,跟著小廝離開了大廳。


    這次上來的是一把有著五百年曆史的寶劍,渾身通體的黑色,上麵雕刻龍紋,下筆沉重有力,看著就很沉重。


    因為有了昭華在前,大家對這把寶劍興致厭厭,沒幾下便以五百兩銀子被一位少年公子得了。


    初言在雅間同漪西洲和漪慕言等待君帷幕的到來,方才聽到拍賣大廳竟是將昭華提到了五萬兩銀子,縱使是漪慕言,都不由得對拍賣得下昭華的人心生兩分好奇,究竟是誰這麽大的手筆,五萬兩買了一顆隻能觀賞著玩的夜明珠。


    門被推開,小廝領著君帷幕進來,低著頭道:“主子,公子帶來了。”


    君帷幕和漪西洲二人眼神對視的時候都是一愣,異口同聲的道:“是你。”


    初言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怎麽,姑娘和這位公子認識?”


    漪西洲點點頭,時隔兩年之久再見君帷幕,這人一如既往的陰沉,光是看著麵上便透著一股子城府深沉的感覺。


    “有過幾麵之緣,算是見過吧。”


    漪慕言聽西洲語氣淡淡的,看君帷幕的眼神裏除了驚訝便是驚訝,沒有一絲別的東西,這才放了心。


    “兩年未見,涼川姑娘倒是越發明豔動人了。”君帷幕讚賞兩句。


    漪西洲淡淡一笑:“還請四王爺以後喚我漪西洲,我已認祖歸宗,故去的名字,聽著不舒服。”


    君帷幕不置可否,他沒有一顆八卦的心,去過問旁人的事。


    “五萬兩銀票過會兒便會有人送來,昭華本王不急,等待送銀兩的人過來一並捎迴去就是。”


    按理說五萬兩銀票得來的東西,哪怕是個饅頭都恨不得當做寶似的供起來,怎的君帷幕如此不在意,好像花五萬兩銀票的人不是他。


    漪西洲心裏範嘀咕,點點頭:“王爺爽快,西洲自也順著王爺的心。錢的事的確不急,西洲有一事相求,若是王爺應允,西洲便會將這顆昭華免費贈予王爺。”


    她也看了眼夜裏呈現灰白色的昭華,眼裏露出一抹哀傷:“王爺也知我與雲安娘交好,她線下進宮為妃,我也已許久不曾見到她。友誼之情思念至深,我甚是想念她。不知王爺可否行個方便,下次進宮時捎帶我進宮,讓我見見雲安娘也好。”


    說的半真半假,她被自己的話語渲染著,漠然想起了自己在古鎮和雲安娘把酒言歡的日子。情誼真實存在過的,哪怕這人做了過分的事,又怎能抹掉過去,把人忘記。


    君帷幕知道漪西洲曾和雲安娘關係交好,倒是沒對漪西洲一番話產生懷疑,“雲家,你知道雲家發生了何事嗎?”


    漪西洲點頭也搖頭:“知道的就是市井流傳的那些,其餘的一無所知。”


    君帷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若是沒記錯,雲深對漪西洲是有心思的,隻是後來,也就是曾經的涼川突然消失了,消失匿跡,再不見蹤跡。他當時覺得此事甚是奇怪,還特意差人調查,結果也是一無所獲。


    涼川如同憑空消失,無一有傳她的消息,好似這個人從來沒來過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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