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蔫諸葛的調侃兒,七小姐難以反駁,但她非常善於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兩個被綁的像粽子一般的村姑,就成了七小姐的道具。候七彎下腰,緊盯著兩個村姑的眼睛道:“告訴我,你們兩個是不是日本人,是就搖頭,不是就點頭”。


    兩個村姑全神貫注,生怕漏掉候七所說的每一個字,卻全然沒有注意她的問題中就是個陷阱。兩個村姑先是搖頭,然後才反應過來,被候七給耍了,又一起拚命的搖頭。


    本來候七也沒打算用一個問題就問出真相,隻是要兩個村姑亂了分寸,更容易露出破綻,然後再審訊,就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兩個村姑剛一個迴合,就敗下陣來,而且輸的潰不成軍。


    這兩個村姑打扮的女人正是來自於日本四國島,她們的母親原來是個南洋女:(當年日本為了賺錢,有組織,有規模的,派遣大批年輕女性,到馬六甲一帶做皮肉生意,這些女人被稱作南洋女。她們賺的錢都寄迴日本國內,最高年份竟然占到日本財政收入的30%。南洋女們大多年紀輕輕死去,幸存下來的,年老珠黃以後,門前冷落車馬稀,隻能滯留在南洋勉強糊口度日。


    日俄戰爭以後,獲勝的日本政府,覺得這些南洋女有損日本形象,派船把這些南洋女接迴日本,遣送迴原籍。這些南洋女的家人,雖然靠她們賺的錢過上了好日子,卻打心眼兒裏看不起這些做過皮肉生意的南洋女。南洋女們走投無路,隻能報名參加日本開拓團,到中國東北討生活,然後找一個不知她們底細男人的嫁掉。這些南洋女的後代十分卑賤,沒有一點尊嚴,社會地位甚至還不如那些二鬼子‘投靠日本人的高麗人’。


    正因為如此,這些飽受歧視南洋女的孩子們被日本特務機關看中,挑一些毓靈俊秀的女孩兒,進行秘密的專業訓練後,從此便不知彼此的去向)因為姐妹倆模樣清秀,不久前被派到肖橋溫泉療養院來工作。


    彭鐵城三打肖橋溫泉,駐守在療養院兩個日本大隊(1100多人)見勢不妙,連夜撤退,卻忘記了把這對姐妹花一起帶走。這兩個日本女孩兒雖然年歲不大,卻滿臉風情,眼角眉梢卻露出輕佻之色,總是用挑逗的眼神去勾引船上的幾個男人,尤其是宋春茂和三國浦誌。


    龍生龍,鳳生鳳,南洋女的女兒們,身份絕對不是撐船女那麽簡單。可惜她們利用色相勾引男人的手藝用錯了地方,宋春茂家中有九個花容月貌的妻子,再加上正妻姚金霞就虎視眈眈的站在一旁,所以他對兩個南洋女的後代毫不在意,甚至都沒正眼看過她們。


    三國浦誌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對鐵觀音害了單相思,就算是國色天香擺在麵前,他都不會動心。倒是候桂顯對這兩


    個尤物性趣盎然,可他妹妹候七眼裏不揉沙子,所以也隻能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兩個日本女人勾引不到對她們感興趣的男人,又把目光投向滿頭白發的蔫諸葛,嗲聲嗲氣的哀求道:“老先生你就行行好,這繩子勒的太緊,我們感覺好難受”。


    蔫諸葛滿臉尷尬,轉過頭去,支支吾吾的道:“你們還是去求別人吧,我真幫不了你們”。


    這兩個日本女人還在為活命做最後的努力,拚命地拖延時間,鐵觀音早就怒不可遏,命令孫瑞玲道:“把這兩個恬不知恥的**丟進水裏,和水中的魚去發騷吧”。


    候桂顯顯然不了解鐵觀音的性格,他沒想到這樣一個美貌的大姑娘,竟然殺伐果斷。在兩個日本女人淒厲的慘叫聲中,傳來撲通、撲通的落水聲,慘叫聲戛然而止,候桂顯心跳加速,手心裏都是汗水。


    候七慢悠悠的走到船頭道:“三哥,你怎麽臉色蒼白,是不是哪裏感覺不舒服”?


    候桂顯搖頭道:“沒有感覺什麽不舒服,隻是有點心悸”。


    候七道:“不是心悸,是心疼吧”?


    候桂顯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我和她們素不相識,有什麽心疼不心疼的”。


    候七道:“你就是心疼也保全不了她們的性命,我可不想讓這樣的女人做我的三嫂”。


    候桂顯道:“七妹說的甚是”。


    候七道:“我和你想說的並不止這些”。


    候桂顯道:“有什麽要求盡管吩咐”。


    候七道:“再等個一時半會兒,等這兩個女人死透了,找人把她們撈上去,別讓她們髒了這一湖好水”。


    候桂顯道:“我現在就去找人”。


    候七道:“且慢,這是我要吩咐你的第二件事”。


    候桂顯道:“七妹請講”。


    候七道:“把這兩具屍體處理完以後,馬上召集溫泉療養院的所有工作人員,把他們立即遣散,記著要把他們的工錢結清,你要是沒錢的話,可以到我這裏來拿”。


    候桂顯先是一愣,然後才明白了候七的意思,溫泉療養院中兩個普通的撐船女都是日本特務,更不要說是其他人了。不過候桂顯還是多問了一句:“七妹計劃給我拿多少錢”?


    候七道:“你要多少我給拿多少,但這是借,以後你有了錢,還要把錢還我”。


    候桂顯道:“那就太好了,不知借款的利息怎麽算”?


    候七道:“自家兄妹,再談利息就生分了”。


    宋春茂在一旁插言道:“七姐這樣一本正經的教訓三哥,難道就不生分了”?


    候七道:“他剛才對那兩個女人動了惻隱之心,如此婦人之仁,如何能成大事”。


    宋春茂道:“七姐看得倒也仔細”。


    候七冷冷的哼了一聲道:“用不著你來拍馬屁”。


    宋春茂手中撐著


    竹篙,做了一個怪臉兒。候七被他逗得撲哧一笑,這才發現,宋春茂和三國浦誌正撐著花船,繞著太液池兜圈子。於是又板起臉教訓道:“你這兩個家夥怎麽搞的,那些太湖石難道會吃人嗎,怎麽到現在還不敢把船劃過去”?


    宋春茂道:“遵命,七姐你就瞧好吧”。


    候七轉身迴了船艙,候桂顯這才心有餘悸的小聲問宋春茂道:“七丫頭平時都是這麽喜歡教訓人嗎”?


    宋春茂道:“咱們這些人中,都被七姐教訓過”。


    候桂顯道:“這其中也包括你們鐵司令嗎”?


    宋春茂道:“那是自然,七姐要是虎起來,就是令尊都敢教訓幾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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