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立柱和花六郎配合的天衣無縫,一門迫擊炮打出了連珠炮的感覺,黃師長身邊的炮兵連長看的橋舌不下,忍不住讚歎道:“乖乖,每分鍾24發炮彈,個個都淩空爆炸,這水平隻有總部趙主任(神炮手趙章成)才能打出來”。


    一門炮同時攻擊三個目標,兩輪炮擊下來,三棵大樹的枝葉就被炸得七零八落,藏身在其中的鬼子再也沒有遁形之處,更沒有還手的能力,隻能默默的忍受,祈禱紛飛的彈片不會落在自己身上,等待漁船進入自己的射程之內,再伺機而動,尋找複仇的機會。


    三輪炮擊下來,50多個鬼子已經折損大半,幸存下來的鬼子紅著眼,緊握著槍,準星套住漁船出現的位置,但日本人沒想到的是,又一輪炮擊接踵而至,沒等炮彈爆炸的硝煙散去,九二式重機槍就開始轟鳴,7.7毫米的子彈,每分鍾500發的射速,像徜徉在麥田中的鐮刀,所到之處,無論是人的軀體,還是粗大的樹幹,都紛紛折斷。


    常慶虹沉醉於射擊,克勞斯是他的副射手,德國人對這種機槍非常不滿,九二式重機槍射速低,子彈威力不足,最可氣的,使用的是30發保彈板,而不是2000發的彈鏈,這無疑提高了副射手的工作量,所以克勞斯對於這個工作會為之不滿。


    宋春茂和三國浦誌,半蹲在船艙中,每人一支漢陽造,他們如同警惕的獵人,用銳利的眼神向周圍觀察,時不時的扣動扳機,渾濁的水麵上,便會泛起一團血汙。


    馨兒和付貴玉把漁船駕駛的既平穩,速度又快,從小在大海中練就的技能,今天被她們在泛濫的洪水中,發揮的淋漓盡致。


    馬鈺和孫瑞良躲在船艙裏,孫瑞良熟練的把一枚枚****拆開,把爆炸部的**倒出一部分,而馬鈺則把,一包包紅黃相間的粉末倒入炮彈頭剩餘的空間。


    馬鈺不說,孫瑞良也不會問,隻要馬鈺留在他身邊,孫瑞良便會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他雖然是日本天皇的嫡係傳人,但自小流落江湖,對自己的身份,非但沒有一點看中,反而有一些小小的自卑。


    他和馬鈺在一起,這種自卑會顯得更加明顯,馬鈺光彩照人,引人矚目,追求她的人車載鬥量,非富即貴,哪一個都比孫瑞良尊貴的多,所以他患得患失,生活在深深的焦慮中。


    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馬鈺主動示愛,讓孫瑞良大為感動,雖然外界槍林彈雨,但美人如玉,自從上得船來,孫瑞良的目光再也沒有離開馬鈺半分。


    除了孫瑞良,和馬鈺熟識的人都知道,如果用蛇蠍美人來形容馬鈺根本不為過,馬鈺的綽號馬娘娘,但還有一個綽號十分響亮,就是玉觀音。鐵觀音對敵人心狠手辣,玉觀音出手,卻不露聲色隻能用陰毒來形容。她剛出道,就用從外文書籍上學來的方法,配製了凝固汽油,把鬼子燒的懷疑人生。接下來在千童鎮,單槍匹馬,毒殺了日本太子寬仁和公主惠子,她就像一個熾天使,一出場就表現得璀璨奪目,用所有的激情去燃燒人生,幸虧碰到了宋老大,潛心學習五行八卦之術,化解了馬鈺心中的戾氣。


    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馬鈺楚楚可人的外表下,有一顆叱吒風雲的心,否則她也不會在上學時就精研國外的軍事著作,讓獨步天下的軍事天才林師長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馬鈺的事沒有多少人敢過問,就連閨中密友候七和邢慧傑對她都敬而遠之,不敢輕易去招惹。現在她自作主張改造炮彈,在別人看來就是行為乖張,即便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沒人肯去追問原委。


    在滔滔洪水中,這艘小小的漁船就如同一片樹葉,但它連續的攻擊,就如同程咬金的三板斧,讓人難以招架,曾經被新四軍認為無法攻克,互為犄角的三棵皂莢樹,被連續的炮擊、機槍掃射,然後趁被打蒙頭的鬼子神誌不清時進行定點清除,前後不到十分鍾,盤踞在樹上的50多個鬼子就煙消雲散,隻留下光禿禿的樹幹努力的伸向天空,仿佛在訴說自己經曆的傳奇。


    宋春茂一擊得手,片刻也不停留,直奔下一個目標,這裏被剛才發動攻擊的新四軍戰士形容為固若金湯,郭六集鎮上最大的地主大院,也可以說是別墅。


    別墅的主人是國軍一名高級將領,曾經留學日本,雖然他沒有在這所別墅中住過一天,但修建這座院子時,完全按日本教科書中經典的軍事化堡壘建造的。建造它的主人,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這裏會被洪水淹沒。


    別墅遠離小鎮,本來沒什麽戰略價值,但被洪水逼得走投無路的鬼子,發現了它的戰略價值。別墅露在洪水外的建築多達十幾個,形成一個完整的防禦體係,高大的門樓,四麵圍牆上都有堅固的炮樓,還有別墅內幾座小洋樓,都有一部分露出水麵。


    在樓頂上,密密麻麻擠滿了鬼子,洪水到來前,他們在小鎮外擔任警戒,沒有參加戰鬥,這也使他們在洪水到來的時候,有條不紊的撤退到安全地帶,並且把露出水麵的建築,構築成完整的防禦體係。


    開始,新四軍用三艘漁船來攻打這座別墅,結果铩羽而歸,漁船上所有的戰士都被射殺,隻留下無人操作的漁船,孤零零的漂浮在水麵上。漁船上血跡斑斑,新四軍戰士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船艙裏。他們都死不瞑目,昭示著後來的戰友為他們複仇。


    別墅占地有二三十畝,高大的圍牆浸泡在洪水中,還有一米多露在外麵,上麵也聚滿了虎視眈眈的敵人。但稍微有些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隻要把別墅區的製高點都攻下來,圍牆上的鬼子便不值一提。


    漁船在鬼子的射界外,緩緩的繞行了一圈兒,薑立柱把炮口瞄準了別墅高大的門樓。


    還沒等他開火,門樓上的鬼子就對漁船開始炮擊,炮彈落在漁船周圍,形成一道道高大的水柱,爆炸形成的衝擊波,讓漁船劇烈的搖晃顛簸。


    薑立柱大聲道:“衝上去,距離近了鬼子的炮就沒威力了”。


    宋春茂道:“胡鬧,鬼子的炮不能用,咱們的炮也打不出去,如果門口上的鬼子開槍,咱的漁船就成了活靶子”。


    宋春茂的話就是聖旨,沒等別人吩咐,馨兒和付貴玉,就駕駛著漁船逃到安全區域,門樓上的鬼子歡欣鼓舞,笑罵聲響成一片。


    漁船上的人驚魂稍定,宋春茂看著前方眉頭緊鎖。別人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到他身上,但過了好長時間,宋春茂也沒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克勞斯道:“咱們缺少攻堅的武器,還是先撤迴陣地,等準備充足了再發動攻擊”。


    其它人雖然沒有表態,表示對克勞斯的支持,但從每個人的目光中都可以看出,他們也對再次發動進攻沒有多大的信心。


    宋春茂緊咬牙關,很不情願的說了一聲:“撤”。卻不料馬鈺,從船艙中站起來道:“且慢”。


    漁船又開始圍著別墅區緩緩的繞行,漁船上的風帆漲得滿滿的,付貴玉熟練的操縱著舵杆,不斷調整風帆的方向,讓漁船始終處於最有力的行進狀態。


    馬鈺站在船頭,微風吹的她的頭發,時不時的遮住雙眼,但她依然故我,眼睛緊盯著風帆,突然揮了揮手道:“停船”。


    漁船停了下來,和別墅的北牆,還有上千米的距離。圍牆上擠滿了鬼子,不斷的舉起槍來,向漁船開槍示警。可惜他們手中的槍射程太近,失去推動力的子彈,紛紛跌落在洪水中。


    馬鈺對薑立柱道:“用兩發炮彈,能不能把圍牆炸塌”?


    薑立柱舉著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信心百倍的道:“圍牆在洪水中泡的時間長了,不用兩炮,一炮就能把它炸塌了”。


    馬鈺點了點頭道:“炸塌它”。


    一發炮彈脫膛而出,準確的落在圍牆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幾個鬼子,手舞足蹈的在空中飛舞,但出人意料的是,別墅的圍牆竟然屹立不倒。兩側炮樓馬上開始支援,鬼子把炮樓上的迫擊炮,幾乎調整成平射炮,但畢竟射程有限,炮彈在漁船前一二百米的地方,紮出一排排高大的水柱。


    漁船對圍牆的攻擊,迫擊炮的射程也接近極限,薑立柱剛才的話沒有應驗,臉皮臊得通紅,沒等馬鈺吩咐,又把一發炮彈填進炮膛,炮彈怪叫著脫膛而出,還在空中飛翔著,薑立柱的第二發炮彈也已射出。


    接連五發炮彈落在同一個位置,結實的圍牆,再也經不住這樣的打擊,轟然倒塌,出現了一道兒寬達二三十米的缺口,圍牆上的鬼子驚惶失措,紛紛向兩旁避讓,別墅圍牆上的鬼子頓時擠成一團。


    別墅的圍牆被摧毀,失去了有力的支撐點,在洪水的浸泡下,一段接一段的崩塌,圍牆上的鬼子避無可避,隻能隨著圍牆的崩塌,一段段的向後避讓。


    宋春茂激動的喊道:“打得好”。並打算命令馨兒和付貴玉,把漁船調整到另一個方向,用炮彈把別墅的圍牆全部摧毀,但馬鈺把宋春茂的計劃否決了,她讓孫瑞良把一顆,剛剛經過改造的炮彈拿出來,對薑立柱道:“把這顆炮彈打到圍牆上,記住,一定要落在上風頭”。


    薑立柱剛才把話說得太滿,結果被當眾打臉,這一次他吸取了教訓,沒有盲目的表態,隻是按照馬鈺的吩咐,把炮彈裝進炮膛,十幾秒鍾後炮彈在圍牆上炸響,又有幾個鬼子躲避不及,在炮彈的爆炸聲中,被撕成碎片。但炮彈的威力並不是很大,如果不是圍牆上聚的鬼子太多,這發炮彈根本就不會,給鬼子造成太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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