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道:“我在日本讀過書,知道他們的陸軍和海軍分屬兩個不同的部門,麵和心不和,有很深的矛盾。日本海軍吃了大虧,日本陸軍非但不會提供幫助,反而會有些幸災樂禍,海軍也不敢向天皇報告真實的戰況,隻能從占領區抽掉艦艇,來補充受損的實力”。


    鍾偉還是一頭霧水,滿臉迷茫的問:“這和您此番南下有什麽關係”?


    石英道:“鬼子的海軍集中在中國沿海一帶,如果要補充在戰爭中的損失,這些日本海軍首當其衝,也就造成了中國沿海地區日軍兵力空虛,給我們發展自己的海軍一個機會”。


    鍾偉搔了搔後腦勺,有些驚訝的問:“您的意思是你們現在能夠製造軍艦”?


    石英道:“製造排水量一千噸以上的大型艦艇沒有把握,但製造排水量低於1000噸的小型鐵甲艦,應該問題不大”。


    鍾偉道:“我明白了,您此番南下的目的是購買鐵甲艦的鋼材”。


    石英笑著搖搖頭道:“我們自己能夠生產製造鐵甲艦的鋼材,性能和質量都比日本的要好一些,我此行的目的是來請一個人。鍾曆文,中國首席艦艇設計師,也是我的好朋友”。


    鍾偉道:“您的好朋友和我是本家,本事肯定也不會錯,但到哪能找到他”?


    石英道:“上海淪陷後,鍾曆文被日本人軟禁起來……”。


    鍾偉眼睛一亮道:“石司令,我求您一件事兒,我想跟你一起去上海開開眼界”。


    石英還未置可否,就聽到有人招唿鍾偉道:“鍾團長,部隊已經準備好了,還有你的一件專享戰利品,快把它領走”。


    鍾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向石英打了個招唿道:“石司令,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然後轉身一路小跑。


    臨時碼頭上聚了一大堆人,鍾偉人還沒到,就大聲喊道:“王副團長,你帶突擊隊繳獲的戰利品,通通都給我留下,就是一根頭發絲,也別讓那些厚臉皮的家夥賴走了”。


    王鬆還沒答話,就聽到候七笑道:“鍾團長,你放心吧,你的專屬戰利品,誰也不敢動一手指頭”。


    鍾偉道:“那就好,識時務者為俊傑,誰敢和我鍾偉爭功,我保證收拾的他懷疑人生”。


    鍾偉精彩的發言,引得大家一陣哄笑,隻是笑聲裏充滿了揶揄。鍾偉心裏一動,感覺自己有上當受騙的感覺,但上下看看自己的穿著,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妥之處。他硬著頭皮走進人群中,終於發現大家嘲笑他的原因,一個日本女兵,蓬頭垢麵,眼淚汪汪的癱坐在地上,頭頂上不知被誰惡作劇的插了一枝野花。


    鍾偉腦袋頓時大了一圈,心道:壞了,掉陷阱裏了。偏偏此時候七又惡作劇的喊道:“鍾團長,這是為你預留的專享戰利品,請你笑納”。


    鍾偉嘴裏小聲咒罵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眼神裏流露出一抹恨意。突然,鍾偉拔出機頭(保險栓,那時候的駁殼槍容易走火)大張的手槍,頂在日本女兵的腦袋上,臭罵道:“你個日本臭**,淨讓老子難堪,今天老子崩了你”。


    話音未落,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腳,鍾偉措不及防,站立不穩,趔趄了幾步,摔倒在地上。黃師長滿臉怒容,指著鍾偉的鼻子罵道:“鍾偉,你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槍殺俘虜是什麽罪責”?


    鍾偉有些委屈的道:“大不了在去炊事班背大鍋去,這種事以前又不是沒幹過”。


    黃師長道:“以往的事也就算了,今天你要殺了這個日本女俘虜,總部追究下來,誰也保不了你,屠殺沒有反抗能力的婦孺,這罪過都頂天了,陳軍長要不親手斃了你,我這個師長就讓你鍾偉來當”。


    黃師長一席話說的鍾偉羞愧難當,坐在地上,低著頭,一語不發。


    黃師長繼續教訓道:“鍾偉,我承認你打仗是把好手,但你搶戰利品的本事,在咱新四軍中也是首屈一指,像這種兩頭冒尖兒的脾氣,如果不改正,早晚會吃大虧”。


    黃師長這是變相的給鍾偉一個台階下,這小子唯唯諾諾的站起來,像是霜打的茄子,又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那可憐的勁頭,讓鐵觀音大生憐憫之心。


    槍殺俘虜這事,在鐵觀音看來是小菜一碟兒,黃師長小題大做,故意找借口讓鍾偉難堪。鐵觀音脾氣倔強,看不得別人受委屈,女司令惻隱心一起,根本就無所顧忌,大大咧咧的對孫瑞玲道:“小玲子,這個日本娘們是你哥哥他們抓來的,跟不相幹的人沒關係,你去把她做了,留著她隻能給大家添麻煩”。


    孫瑞玲爽朗的應了一聲,來到那個女俘虜麵前,一隻手薅住她的頭發向上一提,另一隻手上寒光一閃,然後飛起一腳,沒等創口中的鮮血噴出,無頭的屍體就倒向一旁,然後隨手一擲,俘虜的人頭飛出多遠,落進滔滔洪水中。


    孫瑞玲這幾招完成的幹淨利落,但沒有收獲喝彩聲,周圍的人,臉上都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誰也想不到,這麽一個標致的大姑娘,下手竟如此狠辣。


    鐵觀音派孫瑞玲出馬,有她自己的考量,最適合執行這個任務的是邢慧傑,邢大小姐做事果斷潑辣,但她哥哥邢中厚就在身邊,他做事老成持重,看到妹妹胡鬧,肯定會出麵製止。


    殺人的工作姚金霞也能勝任,但近來為了爭寵,畢竟她身邊還有八個情敵,驕橫的性格已大為收斂。隻有孫瑞玲,哥哥孫瑞良對她寵愛有加,就算她闖下再大的禍,孫瑞良也會極力袒護。花六郎對孫瑞玲情有獨鍾,如果日本俘虜稍有反抗之意,不用孫瑞玲動手,花六郎那百發百中的袖箭,早就插在俘虜的咽喉上了。


    孫瑞玲麵無表情的迴到鐵觀音身邊,輕聲的道:“還有要殺的人嗎,司令盡管吩咐”。


    鐵觀音道:“妹子辛苦了,你先歇會兒,待會兒有事再喊你”。


    黃師長臉色鐵青,氣得說不出話來。鐵觀音轉過身來,臉上浮現出一抹挑釁的笑容,對黃師長道:“黃師長,日本俘虜是我派人殺的,要追究責任,你讓陳軍長來找我好了”。


    黃師長強壓怒火,盡量用平和的語氣道:“鐵司令,雖然你我之間沒有隸屬關係,但我認為你剛才的決定太草率了,殺俘不祥這話你應該聽說過吧”?


    鐵觀音道:“黃師長,你當這個日本女人是真心歸降嗎”?


    黃師長道:“她已經放下了武器,就應該享受戰俘的待遇”。


    鐵觀音沒有迴答,又指示孫瑞玲道:“小玲子,把這個日本娘們的衣服扒下來,讓黃師長見識見識,為什麽她非死不可”。


    女俘虜屍體的上衣被撕開,可以看到她胸口上纏著厚厚的束胸。孫瑞玲把手伸向屍體的胸膛,周圍的男人都感到有些口幹舌燥,轉過頭去。出人意料的是孫瑞玲被沒有解開對方的束胸,而是從束胸中摸出一把精光閃閃的匕首,又解開屍體的腰帶,在她貼身的內衣處磨出一把雪亮的剪刀。孫瑞玲隨手把這兩件武器向地上一拋,又麵無表情的走迴到鐵觀音身邊。


    黃師長腦門上沁出一層冷汗,過了良久,才對碼頭上等候已久的新四軍戰士下達了馬上出航,清剿殘餘日軍的任務。雖然下達命令的語氣和平時一般無二,但鍾偉、王鬆等人都跟隨黃師長多年,他們敏銳的發現,黃師長的命令中比平時少了一條,就是嚴禁殺戮放下武器的俘虜。


    幾天後,黃師長發往總部的一封電報引起不小的轟動。黃師長電報中說到:日本**窮兵黷武,尤其是近來開辟了太平洋戰爭,國內兵源已近枯竭,除了在各殖民地大規模征兵以外,對日本列島征兵的年齡放寬到14歲至60歲,即使這樣,也不能滿足戰爭的需要。


    有跡象表明,日本軍**招收了大量的女性兵員,被廣泛的安置在敵後非作戰部隊中。這些日本女兵軍國主義思想嚴重,頑固不化,經常靠犧牲色相,勾引意誌不堅定的抗日戰士。被俘虜後身藏利刃(因內容敏感,此處略去五十字),因此對日本女俘虜不可有惻隱之心。


    黃師長的這封電報,被很多人譏笑為神經過敏,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但沒過多久,接連有類似情況報告上來,受害者多是團以上高級幹部,黃師長的電報才重新引起重視,他的建議,被作為一條軍令被廣泛傳達。


    日本軍國主義的“美人計”被中國軍隊早早識破,並及時積極的嚴加防範,所以給中國軍人造成的損害並不大。倒是到戰爭後期,蘇聯軍隊掃蕩關東軍,在日本女兵身上吃了不小的虧,傷殘的數字觸目驚心。


    蘇聯第60集團軍司令員切爾尼亞霍夫斯大將,在衛國戰爭中立下赫赫戰功,是蘇聯最年輕的司令員,犧牲時隻有38歲,兩個日本女俘虜,在他身上刺了70多刀。


    另外還有彼得羅維奇上將,基爾波諾斯上將也是在幹行將結束的時候慘死在日本女俘虜的手中。


    對殘餘日軍的清剿戰鬥,也沒有想象中順利,由於長江洪水漫堤,還有茅山和焦山因連日暴雨發生的泥石流,把整個鎮江地區變成汪洋一片。


    在長江沿岸圍剿新四軍主力的日本兵,根本沒想到這次洪水會給他們帶來的致命威脅,等他們意識到這一點,為時已晚,近萬名鬼子撤退不及,被洪水分割包圍,他們狼狽不堪的躲在露出水麵的房頂、樹梢、山丘上,人數或多或少。


    麵對前來圍剿的新四軍,各自為戰的日本鬼子拒不投降,在郭六集一顆巨大的烏柏樹上,盤踞著七八名日軍,他們麵對逐漸靠近的漁船,開始時毫無動靜,等到漁船靠近的一二百米的距離,鬼子突然開槍,幾個正在奮力搖櫓的新四軍戰士中彈落入水中,緊接著掌舵的戰士也犧牲在崗位上,漁船失去控製,在水麵團團打轉,剩下的幾個戰士驚慌失措,紛紛跳船逃生,結果成了鬼子射擊的活靶子,每一聲槍響,水麵上便泛起一片血紅。


    在山頂上觀戰的鍾偉暴跳如雷,清剿部隊是17團戰鬥力最強的三營組成的,本來以打硬仗著稱,就是和鬼子拚刺刀時都不落下風,沒想到陰溝裏翻船,在收拾甕中之鱉時被狠狠的咬了一口。第一次清剿失利,犧牲了幾十名戰士,還損失了三條漁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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