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萬六千神,每日三百六十神,可是……不夠!”


    識海轟鳴間,口鼻眼耳七竅震動,轟隆隆作響,一道道自皇文帝書上散發的明黃色氣絲自識海流入七竅之中。


    “嗤。”


    “嗤嗤。”


    雙耳,雙眼,鼻息,口齒竅門處,漣漪泛起,明黃色氣絲自竅門中湧入肉身,不見蹤影。


    鼻下,神門處,一道針眼大小的旋渦升起,泛著死氣,肉眼可見的,在他身子周邊,有一道道漂浮的光斑如氣泡般破碎。


    “噗噗。”


    “本源!”


    “三萬六千神,仍涉及陰陽,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諸多本源之神,神族封印,在與勾動內心規則。規則無形,可本源……有形!何況,神族之道,在於截取天地規則納入己身,受香火供奉,血肉祭祀,本就逆天而行,被本源之道排斥,若神族在這封印上,真的有本源之力,恐怕我此時肉身神魂,早已在本源規則的封印下,身死道隕。”


    “情欲!”


    腦海中,似一道電芒劃過,杜林雙目猛地睜開,目露精光:“七情六欲,也是人身神明!”


    “喜怒哀樂悲恐驚,七情,人身神明,被爽靈魂掌控,生死耳目口鼻,六欲,生死是輪迴,耳目口鼻神明,鎮守肉身,陽七竅,十八界!”


    “我肉身雖有枷鎖,可一身氣血並未被封印,爽靈魂上,也不見與其餘二魂不同的地方,近些時日間,更是沒有感受到大喜大悲,驚恐悲涼,三魂所處識海中,除皇文帝書之外,沒有任何異動,顯然,這種子並未出現在七情之中。”


    “六欲!”


    “九竅開,十八界啟,六根,六識,六塵,卻不知道這種子究竟在哪?”


    杜林麵露喜色,既然推斷出來種子出處,剩下的不過是消耗一些時間,終好過之前一頭霧水,大海撈針,至於再詳細一些,他暫時並沒有什麽辦法。


    九竅初開,十八界剛一開啟,便陷入了昏迷,還來不及具體的感悟,又被神族以秘術封印,這一切的一切,都在短時間發生。雖之前對於這些也做了足夠的了解和認知,但終究是紙上談兵,任何超脫了實際和環境的猜測和指責,終會以慘淡收尾。


    站起沉思了一會,他輕笑了一下,不單單隻是因為發現了神族的秘密,封印並不強大,不過是利用那所謂的種子,勾動身上的枷鎖,以此引動天地間的規則對肉身進行不斷的封印,可難就難在如何去發現,察覺到神族的這一手段。


    薑雲之前說神族封印若非是本人親自施展,哪怕高過一個境界也無法破解,想來正是因此。道理,很多人都明白,可是卻無法發現那種子的所在,十萬八千神中,每一個神明,都可能是種子的寄托,若非至親,沒有人會耗費大量時間去推測那種子究竟隱藏在那一尊神明上,同樣的,更沒有人會放棄自身的抵抗,任由他人觀看自身的神明。


    那些神明中,有惡念,有邪意,有貪欲,同樣也有著太多隱藏在心底不想被他人所知的秘密。


    天地通透,唿吸順暢,杜林仰頭閉目,自明悟了這一切之後,感知中,肉身上似正有一道道絲線枷鎖正在崩塌。天地是同樣的天地,可領悟了的規則道理,神明中的枷鎖讓他再一次對十萬八千神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天地道理,肉身枷鎖,傷人,也能傷己!”


    “神族,不愧是在上古年間,傳聞中半人半神的時代留下的種族,這些手段,果然了得。”心中想著,他眼中突然一亮:“肉身枷鎖能傷人,也能傷己,不知在破解了之後,我能不能施展同樣的手段?”


    “恩?”


    薑雲手中一頓,身前,一丈符籙本以完成了大半,就在他出聲的瞬間,幻做漫天煙塵消散。


    “剛剛……那種感覺……”


    抬頭,看了眼身邊左右,一切如常,就在他看向杜林的瞬間,雙目一凝,隱隱中似感覺杜林身上有淡淡的白光升起,隻是再看過去時,卻一切如常,仿佛幻覺。


    東北角,人群中似被陽光照耀一般,暖洋洋的,那老者輕輕抬頭,麵上似有一道春風吹過,帶著一絲獨屬於日光下的氣息,一瞬間似讓他迴到了那個春日的午後,日光下,田壟間。


    “快看。”


    被人群圍攏中,身子略高些的女孩輕輕拉了拉另一個女孩的衣袖,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快看那裏,那就是鬼麽?”


    女孩順著她的手指看去,身子輕輕的一抖,目光中,杜林的身子被一個黑袍取代,張牙舞爪間,有黑煙升起,陰風陣陣,黑袍下皮膜褶皺,似丟了一身的氣血,雙目孔洞,形似骷髏,眼眶下有血淚流出,它站在原地,身子不斷扭曲,麵上露出古怪的笑意,牙齒閉合間,似有一陣陣古怪的笑聲傳出。


    “嘿嘿……!”


    “嘿嘿嘿嘿嘿!”


    ……


    天雲部落中,賓客如雲,周邊各部落族長,首領,所有收到了天雲請帖的部落一一道來,不來似乎也說不通,有象雲部落前車之鑒再先,沒有人敢忤逆天雲的意願,相處多年雖還算平和,甚至偶有爭執,天雲部落也是忍氣吞聲,可一旦露出了猙獰的麵龐之後,周邊部落無不是心驚膽戰。


    象雲雖不是什麽大的部落,可在周邊幾百裏內,也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至少很多部落不敵,可幾日之間被天雲部落趟平,族中有威望者製成了幹屍跪在天雲門前,更讓人感到不安的是,不知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出的主意,將象雲先祖靈位,推到了糞坑裏。


    “絕戶啊!真他麽的坑貨!”


    對於生在部落,長在部落,死在部落的人說,死,並不畏懼。不過是從熟悉的世界,到另一個陌生的世界的一段路程。更有人始終認為,死亡並不是終點,隻是先祖召喚進入神國的過程,他們畏懼的是對於祖先的冒犯。


    一族先祖,經千百年香火血肉供奉,可產生神性,凝聚神胎,進入神國,強大的神明甚至能夠在祭祀中凝現神身,指點後代子孫修行。後人越是強大,祭祀越是豐盛,先祖神便越強大。即便子孫死光,部落斷絕,先祖神雖會傷了元氣,卻依舊能給勉強存活,不過是虛弱一些,隻待再次找到了血脈,降臨之後,便會卷土重來。可一旦蘊藏先祖神性的牌位被汙穢之物沾染後,會汙其神體,再無成神的希望,更有甚者,在神體,神性被汙穢之後,會就此死去,徹底消亡。所以,哪怕有人對天雲部落憤恨,也終究不敢提出拒絕。


    族老的生活與往日間並沒有太大的不同,看書,睡覺,除幾日前設宴統一的與那些族長首領見了一麵外,這些時日一直將自己關在家中。


    祭祀的事兒,已經交由彌封負者,這是一次考驗,也是一次交接,自三天前將彌封召迴之後,部落中的事兒,他已經不在理會,祭祀大典,也許就是他最後一次出現在部落眾人麵前。


    部落中的壯漢,進了又出,幾千人均是身上染血,殺意盎然,這些天間,周邊中被他們踏平的部落不知繁幾,所有收到了邀請,而有沒有按時到達的部落,都似象雲部落一般,跪死門前,牌位沁入了糞坑,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天雲,就是這麽的強橫。


    大勝歸來,喧囂震天,向諸部落展示了強橫的同時,部落中,彌封的威望正在緩緩升起,隱隱間,第一次有了和族老並駕齊驅的勢頭。


    大勝而歸,殺豬宰羊自然少不得,彌封大手一揮,似所有歸來者,都似之前趟平象雲部落而歸的壯漢一樣,人生中第一次享受到了羊肉的美味。


    距離廣場不遠的一間茅屋中,幾個部落首領聚在一起,看廣場上日夜不熄的飲酒尋歡,有人暗自搖頭,有人羨慕,有人嫉妒。


    “幾天了?”有一身子魁梧的首領羨慕的問。


    “四天。”一個身子略顯清瘦的男子迴到:“天雲,比不得啊,我暗自查算了一下,這四天中至少每人每天一壇酒水,四天,小五千人,恐怕我們部落中十年也積累不到這些啊,不服不行。”


    “嗨,比什麽比。”一個枯瘦的中年語氣有些古怪,帶著一絲諷刺:“這萬年祭祀在咱們看來雖是往臉上貼金的笑話,可這天雲,至少也有幾千年傳承了,人家,祖上富,不似咱們,窮的連飯都吃不上。”


    “哦?”


    之前說話的那魁梧男子嗤笑看了他一眼:“老倪,你這是不服啊,不然我像他們喊一嗓子,告訴天雲一下,你對他們還是有一些意見的?”


    “你!”那似被踩到了尾巴,小心的左右看了眼,之後才壯了壯膽子:“去說啊!去吧,聽說天雲裏狗的待遇還不錯,你可以去嚐試一下!”


    “好了,好了,這個時候不該爭吵。”那清瘦的男子拍了拍壯漢的肩膀,又安撫了幾句中年之後,看向廣場:“讓我說,那些酒水菜肴一類的,算不得什麽,關鍵的是那些……羊。”


    說著話,他抿了抿嘴角:“多少年了,都不記得羊肉的味道了,卻不想著天雲之中,還有這麽多,甚至能讓這些廢物一樣的俗人食用。”


    ……


    南山圈舍中。


    “你,你,你。出來。”


    “你,還有你,那個,對,別看別人了,就是你,你們三個跟我走。”


    “滾,自己出來幹什麽?來三個喘氣的,要半死不活的,你們自己選。”


    “這些餓死鬼,也不怕噎死,再出來三個,自覺點,別讓老子動手啊。”


    東北角,人群一天天減少,幾日間,每逢夜間,送上了草料過後,便有壯漢從人群中帶走三人。


    一天。


    兩天。


    三天。


    人群變得愈發稀疏,在老者指揮下,雖依舊緊緊圍在東北角,卻已經有了一絲的縫隙,隻是圈舍中漆黑,那兩個孩子,還並未被人發現。


    這幾日間,兩個孩子一直被老者護在人群,哪怕是白日,蠻族壯漢不會出現,也依舊不在允許她們出現在杜林,薑雲二人麵前。


    第三天時,那壯漢說過讓人自動走出後,老者本已走出,卻被身邊的人用力的拉迴,第四天,他再次的走出,又有三人將他擋在了身後,邁步離去。


    一個又一個的人離去,有畏懼,有驚恐,有眷戀,有解脫,可腳下的步伐卻是異常的堅定,杜林靜靜的看著那些人離去,每一步,似都踏在了自己的心尖兒,他並未阻止,也無力阻止,能做的,不過是將自己拿到的饅頭送出,隻是那些人和之前那人一樣,都在委婉的拒絕中,示意杜林自己食之無用。


    薑雲麵目平和,一臉和煦的笑意中,手中的動作卻變得飛快,隻是那快速中失去了穩重,失去了往日的平和,身邊,那一個個字符不斷的崩潰。


    崩潰,再寫,再寫,崩潰。


    他的笑意越來越深,臉色變得越來越白。


    “你,你,還有那個娘們,你們三個出來。”


    第五天,又有壯漢到來,將青草仍在地上之後,在人群中掃視一眼:“穿的比老子都好,以為穿上了衣服老子就不認得了?那兩個小白臉倒是舍得,寧願自己光著也要給你。”


    女人在人群中走出,穿著一身已經發黑的白袍,正是當日薑雲所穿,原本隻是為了給她遮羞,如今卻成了喪命的引子。


    她一言不發,默默走出,迴頭看了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舍,留戀,當看向薑雲,杜林時,滿是感激。


    “媽的,姘頭啊?”壯漢咒罵一聲,轉過頭看向薑雲:“你個小白臉,也下得去手,這羊雖是母的,不過兄弟你也太不忌口了吧?”


    女人笑了一下,似對著惡毒的咒罵毫不在意,這些年間,她雖一直被人護在人群中,幾乎沒有受到蠻族的侮辱,心中卻早已將一切看淡了。不說這等咒罵,處在這等惡心的環境中,與見過的,看過的相比,這些又算的了什麽?人活一遭,見識到了惡毒,也見識到了善良和希望。有一個個心懷傳承,希望的人為了保護她和孩子甘願赴死,那麽的義無反顧,這輩子,值了。


    隻是可惜,再也保護不住了,不知在九泉之下,那些人會不會咒罵自己無能,又該怎麽向他們交代?


    嗬嗬。


    人死入輪迴,生魂兩不見,不會在見麵了。


    希望他們轉世成人,投胎一個好的家庭,自己,一定要,也必須要當牛做馬,報答今世的恩情,雖然,那希望,也是他們的希望。


    心中依舊有些不舍,女人卻並未迴頭,生怕一轉身就暴露了自己的軟弱,暴露了這些人活下去的希望,她快步向前,剛要邁出圈舍,那邊薑雲雙目通紅,猛然間抬頭。


    “你……說……什麽?!!”


    雙目充血,麵色冷冽,抬頭間,目光中似有屍山血海浮現,攝人心魂,他身子顫抖著,身邊之前勾畫的符文若隱若現,有一道道絲線如電芒一般在符文中穿梭而過,頭頂,三魂模樣更是模糊浮現,在電芒中,三魂身上的枷鎖絲線正在不斷的壓製,壓製,隱隱間有融入三魂的趨勢。


    “不好!”


    杜林心中一驚,暗罵薑雲魯莽,符文未成,不說不能拯救這裏的人,即便是自己的命都要搭進去:“薑雲,找死麽?”


    他大喝一聲,一步向前,薑雲身子輕輕顫了一下,可對杜林毫不理會,一雙布滿了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那壯漢。


    “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能怎樣?媽……”


    壯漢有些退縮,可想到薑雲杜林兩人被族老封印,一身本領不能施展,挺了挺胸咬牙便要上前教訓薑雲,隻是話說一半,就看到薑雲身子一震,杜林如破布一般滾出了三四丈,‘砰’的一下砸在地上,剩下的話,強製忍住。


    “薑雲,你瘋了?!”


    杜林怒吼一聲,嘴角有鮮血溢出,身體內一瞬間感覺筋骨錯位,劇烈的疼痛讓他臉色發白,便是聲音都顯得有些顫抖。


    “薑雲,比想象的還要強大,即便是我恢複了修為,也無法麵對,若是生死廝殺,恐怕便是保命都有些吉艱難。”


    他本想出手打斷,卻不想薑雲瘋了一般,單以氣血之力,便硬生生的將自己震出了幾丈距離,對比之下,單是薑雲一身的氣血,便足足比他強盛了一倍有餘。


    “小子,找死,給我等著。”


    壯漢不敢上前,撂下了一句狠話便匆忙想要退去,隻是迴頭間,雙目卻是猛地一凝,腳下一頓,之後似是想到了什麽,麵露欣喜之色,急忙離去,隻是他背對諸人,並沒有讓人看到眼中的神色。


    東北角,人群本已變得稀疏,隻能簡單的將兩個孩子護在角落,女人走出時,便已經有了一絲慌亂,薑雲突然暴起,杜林正巧滾落在了人群前,為了不傷害到他們心中的恩人,有兩個男子腳步輕輕向後錯了一步,就是這一步之間,在那壯漢的方向漏出了一道縫隙,縫隙中,那略高一些的女孩滿臉淚痕,看著女人的身影,無聲間抽泣。


    壯漢離去,薑雲恢複往常的模樣,周邊符文再次隱於虛空,隻是在虛幻時,前後各有一道符文無聲的崩潰。


    拍了拍身上泥土,杜林幾步上前,一拳轟向薑雲,‘砰’的一聲悶響,薑雲身子顫抖一下,右肩處,有一個烏黑的拳印浮現。


    “你想死,別連累了老子!”


    杜林目光冷冽:“時間不多了,不抓緊時間,還要浪費在這無畏的爭鬥上,現在就剩給你機會,你能解決什麽問題?殺了他,你能活?還是能救了這裏的人?蠢貨,唯一的結果隻是加速這些人的死亡,而且還會搭上你我的性命!”


    “我知道!”


    似杜林的一拳讓他清醒過來,薑雲的眼中恢複了往日的神誌,不在瘋狂:“我知道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可這口氣不出,我不甘心。修行,修行,我這輩子修的是什麽?忍辱負重?還是苟且偷生?我告訴你,都不是!若是心中沒有了善惡,評價一切事物的標準變成了吉兇,那還是人麽?


    我就行,為的是仗劍天下,不是將自己修成一個冰冷沒有情感的死物,死了能怎樣?死就死!身處絕地,都不敢放手一搏,隻是一味的等待時機,等來等去,我告訴你,最好的時機就是前一刻!”


    “還有……”


    薑雲頓了一下,看向杜林:“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至少在杜林眼中,薑雲變得有些陌生,不再是那個之前和他一直談笑風聲,有些路癡的男子,而是有自己心中的堅持,善惡,一旦觸犯,便會奮不顧身,哪怕是身死道消也毫不後悔。


    “找死!”


    “歪理邪說,一派胡言!”


    “你有你的堅持,為了你心中的善惡,可以不顧生死,可是他們呢?”杜林指向東北角的人群:“他們本有活著的希望!可是,就在剛剛,那個人走的那瞬間,發現了那兩個孩子!”


    “至於我有什麽資格指責你……?”


    杜林搖了搖頭,無畏的爭論,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每個人的心思都是不定的,薑雲此時作為,不可理喻,同樣的,也不可相信,他想了想,轉身迴到原地,將饅頭交給了老者之後,盤膝閉目。


    肉身十萬八千神,已經排除大半,神族的種子就隱藏在十八界之中,原本以為還有足夠的時間,可最近幾日,進展緩慢,且隨著人群中不斷有人被帶走,他越來越感覺,距離自己被真正祭祀的那一天不遠了。


    神族祭祀,在蛇島時,曾在薑黎,沙漸兩人口中有過聽聞,以血肉祭祀,能夠召喚出先祖神魂,而那些召喚而出的神魂,便是三千神界的神,有神,同樣也能引來一些,無論是神或是,隻要他神魂封印無法解開,都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當日沙漸曾召喚出先祖亡魂,那是亡魂,而並非是神,僅有巔峰萬一的實力,但即便那樣,都有出竅實力,一旦天雲部落以自己血肉召喚成功,一個完整的神明,不論強弱,都不是此時的自己所能應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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