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到了南疆的第三天,三天的時間之中璿璣已經學會了初級控蠱術,一開始她或許是覺得好玩,想要學習情蠱,誰知道這裏麵的學問這麽多,不知不覺是真的入了迷。


    別人要用三個月學習的東西她隻用了三天的時間就融會貫通,又是整整一夜未睡,直到天明的時候才昏昏欲睡過去囡。


    當拓跋銀推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跌在地上睡的四仰八叉的人,油燈早已經燃滅,書還停留在她昨晚翻過的那個頁麵。


    但他才推開門,盡管隻是用了很輕的力道,璿璣原本是睡的極安穩的,照常來說她一晚上沒有睡覺,所以在這個時候是最不容易醒來的,她卻一下子就驚醒了,可想而知她的警惕性有多高。


    揉了揉眼,看了一眼拓跋銀,“你來了?讓我睡一會兒,我昨晚沒有睡覺。”她習慣性的從地上爬起來,這幾天這樣的姿態也是常事了,每天晚上都說隻看一下就睡覺,誰知道這一看就丟不了手了,必須要看到自己睡著為止。


    看到她有些憔悴的臉,這丫頭也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一開始以為她隻是敷衍自己,可是現在看到她這麽用功的樣子,自己不認真教都有些說不過去了。


    璿璣已經熟練的爬到了床上,連著今天熬夜,每天就睡一兩個身子,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這是紫衣送來的藥,說你的身子需要調理,每天必須按時服用。”


    拓跋銀手中果然端著一個藥碗,還不知道這個丫頭身上還有這麽多的毛病,小小年紀竟然要用這樣的藥調理自己,璿璣已經疲憊之極,“端過來吧。”


    她下意識道,大約是從前被赫連桀寵壞了,所以現在她還下意識的保留了一些從前的德行,拓跋銀給她端了過來,看見璿璣沒有要接的意思,她的目光渙散,好像下一秒就要昏迷過去了。


    得,還是自己服侍她吧,於是攬住了她的肩膀,給她喂服藥,璿璣也乖乖的張嘴,現在隻剩下了吞咽的動作,一碗喝了似乎才清醒了一些,緊緊皺著眉頭,“好苦!鯴”


    “這……良藥苦口。”拓跋銀隻有這麽來寬慰她。


    “我要吃蜜餞。”璿璣下意識道。


    “好,好,我這就去給你拿好不好?”


    “好。”紅唇這才輕輕勾起,拓跋銀隻得端著藥碗出去,直到走出門去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明知道她是故意接近自己,或許會有一些目的。


    自己將她留在身邊不正是為了查探出她的動作麽?怎麽倒是成了一個服侍她的小廝了?不僅親自給她熬了藥,還給她端來,甚至現在因為她一個苦字還要去給她找蜜餞,從前怎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方麵的愛好?


    可是看到女子眉間那細微的褶皺,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滿足她的一切要求呢,等到急匆匆給她端來蜜餞的時候,床上的女子早已經睡熟,這一次他進來並沒有吵醒她。


    看著女子那沉睡的臉,心中又有些無語,你說這丫頭嬌氣吧,明明那麽害怕蠱蟲,卻能夠堅持下來,連著三天三夜不睡覺,要是說她不嬌氣呢,但是又發現這丫頭喝個藥就說苦還要吃蜜餞,雖然那是在她意識迷迷糊糊的情況下說出來的,應該是以前養成的習慣了。


    替她蓋好了被子,才接觸到她身上的時候,原本熟睡的女子猛地睜開了眼睛,一雙紅眸死死的盯著自己,差點沒有將他心嚇出來。


    不過這似乎隻是她無意識的舉動而已,她很快又睡了過去,想起那日她落在自己懷中還不曾醒來,同現在的謹慎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看來她心中的那人果然重要。


    是紫衣麽?應該不是,紫衣於她更像是朋友多一點,就在拓跋銀看著女子沉睡的睡顏之時,這時門外有侍從做了一個手勢,他緩緩走出門去,替她蓋好了被子。


    直到他真的離開,床上的女子眉間才舒展開來安心睡去。


    那日他讓人出去的探子已經迴來,這就是他這幾日一直在等待著的消息,坐在房間之中,聽到探子將璿璣的過去一五一十說清楚了。


    隻是那些人還不知道璿璣的真實身份,隻說了她原本是天下第一美人,後來家庭遭了巨變,輾轉去了烏照這一係列的事情。


    拓跋銀沒有想到她就是那幾日讓赫連桀在幽暝翻天覆地尋找的女子,也是鱗羽國一向不近女色的離殿下親自領會太子府,更是揚言要為了她而廢了從前的婚約。


    這個女人似乎不是什麽善茬,引得這麽多男人為她發生糾紛,不過心中又有些心疼她的過去,似乎這一切本來和她沒有任何幹係,她一直在意的東西都破滅了。


    怪不得那時問起她的名字之時,她會想了又想,原來璿璣的確是她的名字,隻是一次又一次受到了傷害罷了,不過她怎麽會在短短的時間之中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探子說她在烏照刑場的那一天,頭發和眼眸都是紅色的,臉上還有很多圖騰,似乎是發狂了一般,不過現在她雖然恢複正常了,眼瞳也變成了紅色。


    這個丫頭身上果然會有秘密,她是到了神醫穀


    才發生這些事情的,聽說就連花族的少主同她都有過牽扯,看來她招惹的人不少。


    “你可有查到她究竟喜歡誰,是幽暝的攝政王赫連桀,還是鱗羽國的蘇離,抑或是花族少主花千重?”這三個人不管是哪個說出來都是讓天下女子瘋狂的人物,偏偏都和她扯上了關係,盡管他也覺得這個女人有這個本事。


    那天就連紫衣看她的神情都有些奇怪,探子頓了頓才迴道,估計是心中也不確定,“應該是……攝政王赫連桀,璿璣姑娘雖然曾經將他當做死敵,不過正是攝政王將她從刑場救下來之後,兩人發生了變化,聽說攝政王對這個姑娘也是極致寵愛。用旁人的話來說就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裏怕飛了,姑娘的衣食住行全是他親自安排,對待姑娘更是無微不至的好,甚至還替她梳頭挽發,還……”


    “可以了。”拓跋銀突然就很不想要繼續聽下去了,怪不得他覺得有時候璿璣的身上有些矛盾,有時候是讓人覺得她嬌氣的不得了,但是她自己的性子分明是倔強不服輸的。


    原來都是因為有人將她寵成了這個樣子,“你下去吧。”他揮了揮手,那人見到世子臉上也有些不快,連忙飛一般的離開了。


    拓跋銀的臉上勾起了一抹笑容,若真的有這麽好,為何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你?


    他才不會隻聽侍從的一麵之詞,聯想這幾人的態度和時間,他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近來天上的貴女星出現,就在前幾天,那顆貴女星突然變亮,要是算起來的話,剛好是和璿璣身上變化的時間相吻合。


    拓跋銀的想法更加深入,肯定不會隻限於現在這麽一點,心中已經猜測到了一些東西,若是那些人一個對她心生喜歡或許很正常,但是全都這麽喜歡就有問題了。


    得貴女星者得天下,在拓跋銀的眼中已然將利益同這些人的想法掛鉤,攪渾了幾國的水,所以現在輪到南疆了麽?


    不管你有什麽目的,都無法在我麵前耍花樣,他冷哼了一聲,其實所有人都沒有看透過拓跋銀。


    璿璣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下午才幽幽轉醒,這一覺是睡好了的,整個人都變得十分有精神起來,沐浴梳洗幹淨,換上了一件幹淨的紅衣就準備去找拓跋銀。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她發現拓跋銀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她沒有從他身上看出一點野心來,有些人從一些細節之中就能看出他是什麽樣的人。


    拓跋銀剛好從蠱房出來,他對煉蠱也有一種癡迷,看到等在蠱房外麵的紅衣女子,大約是第一次來的時候給她心中產生了一些影響,直到現在璿璣都不願意進來。


    “睡好了?”他上下掃了一眼,璿璣的身上都透露著一股子的活潑,沒有一點疲倦。


    “嗯,睡好了。”


    “今天都這麽晚了,就不學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不許熬夜了。”拓跋銀叮囑道。


    “那好吧。”璿璣的臉上一臉的失望之色,畢竟她才剛剛入門,所以對於蠱術來說正是有趣的時候。


    “來日方長,你也無須心急,這些事情本來就是要慢慢積累的,況且你養的蠱也沒有長大不是麽?今日見你狀態不錯,不如一會我帶你去外麵轉轉,你才來南疆,應該還沒有好好看看南疆吧?”


    “也好,我都忘記這迴事了,等下反正閑著無事,你帶我去看看。”璿璣連連點頭,對於這個提議還是十分滿意的。


    見她失望的臉上突然就升起了一抹亮光,她是這麽容易滿足的人麽?


    “藥一直給你溫著的,你既然醒來了就先喝藥吧,你一天也沒有進食了,等吃飽後再去也不遲。”


    “好吧。”璿璣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她要早點養好身體呢。


    這一次拓跋銀專門看了她一口將藥喝光,然後擦擦嘴就準備吃飯去,沒有提要吃蜜餞的事情,看來在她意識最鬆懈的時候想著的仍舊是那個人,正如同她在睡夢中將自己當成了他一般。


    不知道為何他的心中卻有些嫉妒,他沒有發現自己正在一點點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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