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紫衣一行人便已經準備了一切,璿璣這才知道,要通往南疆的其中一條路竟然就是在神醫穀之後。


    怪不得她娘親會將神醫穀建在這裏,原來是掩人耳目,要想進神醫穀就有很多的機關陷阱,所以一般想要來求醫的人都極少能夠到達這裏。


    更不要說到了這裏還要去南疆了,從這裏過去隻需要一天的時間,璿璣看見的那座被白霧所包裹著的青山之後就是南疆了,不過還得要破除結界。


    如今的璿璣也不是往日那般虛弱,睡了整整一晚,現在她的精神很好,專門吩咐了人為她準備的各式紅裙囡。


    當璿璣出現的那一刻,饒是已經熟悉她的人仍舊小小的被驚豔了一把,璿璣一襲紅衣迎著陽光走來,額上的紅蓮同她的紅瞳交相輝映。


    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慵懶而又懾人的氣息,下一秒璿璣已經飄身到了他的身前,“走吧。”紅唇輕啟,極為淡漠的話。


    “嗯。”


    若是從前璿璣出行的話一定是有人備著轎子或者馬車,畢竟她內力不好,輕功更是差,現在那人直接腳尖一點,身邊的眾人還有些跟不上她的節奏來鯴。


    隻有紫衣勉強能夠跟上她,璿璣還恍若未覺,“主子,你慢點,她們都跟不上了。”紫衣叫停了璿璣,果然兩人停下步子,春風她們的身影隻有一個小點。


    等到趕在她身邊的時候才氣喘籲籲:“主子,你身形太快了,我們,我們根本就跟不上你。”虧得她們自己訓練了這麽多年,就連其中輕功最好的是夏月,都難以趕上兩人的速度。


    璿璣的眉頭皺了皺,“這樣吧,我和紫衣先行一步,然後在前麵等著你們。”


    “好。”


    畢竟璿璣現在義無反顧的離開,很享受風聲從她身邊掠過的聲音,從前的她大多時候都是躡手躡腳,除了在東方府的時候稍微快樂點。


    現在想來那一段她最引以為傲的日子竟然是這麽殘酷的謊言,後來在烏照的時候也是位居長公主之下,生怕自己又做了什麽惹怒了長公主,自己小心翼翼的維護著一切。


    再後來同赫連桀在一起,因為心生喜歡,她開始變得患得患失,甚至為了不要力量永遠留在他身邊當一個不喑世事的小丫頭。


    現在想來不管是哪個她都不是真正的她,隻有這一刻灑脫肆意奔跑的才是她,她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可以保護自己,不需要再依附任何人。


    她就是她。


    紫衣跟在她的身邊,可以看到璿璣嘴角那微微勾起的笑容,盡管現在的她很喜歡笑,不過大多時候那抹笑容都是冷笑,沒有到眼睛之中的。


    這一刻她嘴角的微笑很是讓人賞心悅目,大概這種變化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盡管那人曾經試圖要隔絕她獲得力量,不過若是看到她此刻嘴角的笑容之後恐怕也不會那麽想了。


    放手讓她自由,讓她肆意過自己喜歡的生活,恐怕這才是對她的愛。


    本來要一天的路程,璿璣生生隻用了半天的時間,兩人已經站在了結界之外,等待著那四人的到來,璿璣百無聊賴的臥於一棵大樹上假寐。


    從前的她因為從小在東方府熟悉各種規矩,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哪裏像現在這樣,直接身子一臥就躺了下去,微風拂過,那樹上的紅衣女子好像真的睡熟了一般。


    頭襯在她白皙的手指上,修長的五指指甲都染上了一層紅色的丹寇,更是襯得她的肌膚瑩潤如玉,唇色比起過去也紅了一些,這人似乎極為喜歡紅色呢。


    不過這天下之間再沒有何人比她更適合紅色了吧,紫衣則是轉身離開去給她尋了一些吃的,現在的她世間鮮有對手。


    風聲過境,璿璣仍舊在熟睡,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這一次醒來之後他變為喜歡嗜睡,不管是在哪,她都能夠睡著,而且還能夠睡的格外香甜。


    想著以那四個丫頭的輕功,起碼還要小半天的時間才能夠趕來,她就像是龜兔賽跑之中的兔子,早就安心睡了過去。


    樹下不知來了幾人,其中一人恭敬道:“爺,你現在樹下休息一會兒,屬下去打開結界。”


    “嗯。”一位穿著銀色衣衫的人淡淡應道,一雙銀色眸子平淡無波。


    另外一人則是嗅了嗅空氣,“主子,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花香?”


    銀色衣衫的英俊男人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這種味道他曾經聞過,不過那花是不可能生活在這裏的,他也有些好奇怎麽會在這裏出現這種香味。


    “主子,今天中午就隻能委屈你一下了。”說著那人看到天空飛過的幾隻鳥,從地上撿了幾顆小石頭就朝著天空扔去。


    璿璣原本睡得好好的,還準備翻個身,誰知道突然就落下來一隻鳥砸在她身上,原本那根樹枝就剛剛容納下她一人,這一驚擾,她直接一翻身就從樹上落了下來。


    先前因為她被樹葉遮擋,隻要不注意看就無法看見,看見頭頂有人落了下來,銀衣男子下意識的就張開雙臂去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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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璿璣還沒有睡醒,剛好砸在了一人的懷中,原來方才每次微風拂過的香味是從她身上傳出來的,男子眼眸半眯,打量著懷中逐漸睜開的女子。


    一襲紅衣罩體,臉上雖無妝容,卻有傾城之色,她迷迷糊糊的在他懷裏蹭了蹭,竟然頭一歪又找了位置睡了過去。


    這人哪知道從前赫連桀最喜歡慣著璿璣,每次都會將她抱在懷中熟睡,所以璿璣也養成了這個習慣,心中還下意識的以為是赫連桀。


    男人愣了,他身旁的侍從也愣了,這女子好生大膽,竟然就在主子懷裏睡了。


    “爺,這……”那人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麽,不過銀衣男人掃了他一眼,原本還想要繼續說話的人連忙噤聲,男子的身上有著很幹淨爽朗的味道,好似陽光一般。


    男人看著睡在他懷中的女人,出現在這裏一般都是要進入南疆的了,南疆之中有她這樣的絕色麽?肯定是沒有的,若是有的話早就轟動了。


    那麽她定然不是南疆人,外人一般是無法進入南疆的,她出現在這裏,難道是在等著誰?這麽會的功夫男人已經在心中猜測璿璣的身份了。


    就在這時一人的出現打破了樹下兩人安靜的畫麵,璿璣伏在男人的胸口,而男人則是用手抱著她的身體,旁邊的侍從眼珠子都快要驚掉了,從前什麽時候看見過主子接近過女人了。


    不過這個女人的樣貌倒是絕色,同主子在一起也是很相配呢,她額上的紅蓮是自己畫上去的麽?因為有的女子流行化這種額妝。


    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僅僅隻是看到了女子睡得香甜,他便不想要讓人將她吵醒,紫衣用荷葉抱著兩條魚迎麵走來。


    這一過來一看,方才還睡在樹上的主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到一個陌生男人的懷中去了,而且還睡得這麽香甜,臉色微變,這個主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呢。


    “銀世子,她是我門下弟子,男女授受不親,可否請你將她放下。”紫衣昨天才給璿璣說了這位銀世子的事情,是知道今日就遇上了,璿璣聽到了紫衣的聲音,紫衣並沒有刻意收著自己的聲音,甚至還故意提高了音量。


    璿璣隻要沒睡成死豬的樣子就一定能夠聽見,果然璿璣聽到紫衣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將手攀到男人的脖頸之後,這也是她以前常在赫連桀身上做的動作。


    另外一隻手則是揉了揉眼,“紫衣,你來了。”她睡得迷迷糊糊的,還沒有弄明白現在的狀況。


    男人低頭看了那迷迷糊糊的女子一眼,就好像是一隻初醒的小貓似的,十分惹人憐愛,還是一隻調皮的小貓,竟然會睡在樹上這麽危險的地方。


    “咳咳……”紫衣不想暴露璿璣的身份,隻是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眼神朝著璿璣身後的人看去,璿璣這才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對勁。


    自己之前是睡在樹杆上的,但是現在她明顯感覺到了一人的體溫,而且還是在男子寬闊的胸前,鼻尖的味道並不是熟悉的檀香,而且入眼也是一件銀色的緞子,同黑色截然相反的顏色。


    掠過那人衣襟上繡著雅致的祥雲圖案,她慢慢朝著臉看去,一張極為陌生的臉頰,而且還有著一雙銀色的瞳孔。


    兩人的視線相對,男人也沒有料到女子睜開雙眸竟然是一雙紅色的瞳孔,他一雙銀色雙瞳就已經夠惹人注目了,這世上竟然還有紅色瞳孔的女子?


    她大概是意識到發生什麽事情了,男人不慌不忙解釋道:“方才姑娘從樹上落下,怕姑娘受傷,我便接住了瓜寧,見姑娘仍舊睡得安穩,便沒有出聲喚醒姑娘,若是有失禮之處,請姑娘見諒。”


    那人的聲音之中淡漠而又謙遜有禮,實在讓人找不到半點漏洞,璿璣現在的性子本就比較灑脫,她利落的從男人的懷中站了起來。


    全程沒有任何一點尷尬,“公子多心了,既是一場誤會,實在不足掛齒。”淡淡的一句話便將男人的話打發了迴去,沒有一般女子的嬌羞,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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