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日她沒有提出自己要恢複力量的話,隻怕兩人現在還是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她又怎麽會顛沛流離,不過兜兜轉轉一圈,他還是在她身邊,盡管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守候著她。


    璿璣現在敢百分之百的斷定這個人就是赫連桀了,尤其是這會兒他沒有在馬車之中,應該是河裏沐浴,他是個好潔的人囡。


    還有一個原因他不想和自己在同一個密閉的空間之中,和白天趕路不同,這會兒已經到了晚上。


    璿璣覺得自己一定要找機會同他敞開心扉的談一次,讓他認清自己,不過那人老是在躲著她,不管她說什麽最後都會被他扯到其它地方去。


    一直等待著他迴來,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他以為璿璣已經睡著的時候,這才小聲上了馬車,脫了鞋襪和外衫,躺在了璿璣旁邊。


    馬車本就為了舒適,是屬於比較大的那種類型,說是躺在璿璣的旁邊,實際上,兩人之間還可以躺上兩個人,璿璣根本就沒有睡著,而是一直在等著他迴來。


    說來也很諷刺,從前那個人走哪裏都會牽著她,晚上睡覺也必須要抱著她才睡的好,結果現在他就算是睡在她的身旁,卻要躲著她,避著她,好像她是什麽洪水猛獸。


    璿璣想過很多開口的話,不過最後到了唇邊什麽都沒有說出來,意識在慢慢渙散,終於還是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果然下起了雨來,一開始隻是零星小雨,但是才落下的時候鴉青已經在第一時間醒過來,他隻在心裏乞求最好不要打雷。


    可是老天偏偏要同他作對,不僅僅是下了雨,而且還是下了很大的雨,不一會兒的時間就開始打起雷來,馬車雖然在巨大帳篷下麵沒有被打濕,但畢竟是在野外,這種感覺更是清楚鯴。


    璿璣原本沒有醒來,但是在聽到那雷聲的時候,身子顫抖了一下,瞬間就醒了,雨下的很大,若隻是下雨還好,她自己還有些喜歡聽雨聲,偏偏不該打雷。


    每響起一聲她的身子就會狠狠的顫抖一下,最後沒有辦法了,她隻得將自己的身子鑽入被子中,用被子蒙住耳朵,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團,好似一隻受驚了小貓兒。


    男人一直都在觀察著她的反應,發現她越來越害怕了,甚至整個身子都在抖了起來,現在她眼睛看不到,這種感覺更是會放大許多。


    她現在是最無助的時候,他在原地躊躇,分明可以將她擁入懷中,可是那樣,自己的身份就完全暴露了,又是一道閃電掠過,這一瞬間將整個森林都亮如白晝。


    然後巨大的雷聲就響徹在耳際,比起先前的雷聲更加綿長和響聲大,璿璣已經極力在控製自己情緒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崩潰。


    直到身子被人緊緊的攬入懷中,黑暗之中,她所能夠依靠的就隻有他的這具胸膛,他沒有說話,但是無聲的在給她幫助,就好像在大水之中她找到了那塊浮木。


    手指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有些冰涼,不是平日的溫暖樣子,又是一個大雷打來,璿璣在他身體中蜷縮著,一點都不敢動彈,還在瑟瑟發抖。


    那人手指輕輕安撫著她的後背,她身上還裹著被子,隻是將臉埋在了他的懷中,淚水無聲的流著,就在他離開的那天,她也是這般無聲的哭泣,沒有讓他看到過自己的眼淚。


    明明就是他,為什麽他就是不承認,璿璣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衫,“你還想要隱瞞麽?”她突然出聲,聲音有些哽咽,好似下一秒就會流淚一般。


    那個從來就隻流血不流淚的女子,雖然離開之後的那天後來十三在書信之中交代過她在哭泣,而且苦的很悲傷。


    原來她雖然是很害怕雷雨天氣,不過方才是故意將害怕放大,她就是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麽鐵石心腸,會對自己無動於衷。


    分明就是他救了自己,偏偏要扮成另外一個人,分明對自己體貼入微,他偏偏要裝作無所謂,分明滿心都隻是自己,就算自己失去光明看不見,卻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這樣的柔情對於她來說才是最讓人心寒的,男人的身子變得有些僵硬,似乎準備鬆開她,可是卻被她反手迴抱的掙紮不開。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璿璣的雙眸對視著他,就算是看不見,但是她仍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麵前的男人。


    “我已經說過了,我叫鴉青。”仍舊是那冰冷且混沌的嗓音。


    璿璣突然笑了一下,在黑夜之中,他能夠清楚的看見她的嘴角的笑意,這抹笑容不是平日對別人疏離而禮貌的笑,也不是往日在自己身邊時候像少女一般的嬌笑,而是帶著濃濃風情的魅惑笑容。


    “是麽?那好,我就用我的方式讓你承認你究竟是誰好了。”她狠狠朝前一撲,將男人撲倒在了柔軟的錦被上,與此同時她飛快的取下了他臉上的麵具。


    “你不是說你對我沒有興趣麽?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沒有興趣。嗬……”她的紅唇準確的覆上了那人的唇,從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大多都是那人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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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自己淺淺親吻一下他的臉頰都能夠讓他樂開花,這一迴她不是淺嚐即止,而是將從前他對自己的手段全都一一送到了他的身上。


    極致深情纏綿的吻,她能夠感覺男人的身子僵硬了那麽一下,似乎沒有料到她會如此,下一秒等他反映過來的時候,他想要推開她。


    不過身上纏著的女人就好像是牛皮糖一般,又怎麽可能是這麽輕鬆被甩掉的,唇上柔軟的觸感以及她身上那濃鬱的香氣更是將人迷得有些神魂顛倒。


    他幾乎都快要淪陷在她的溫柔中之時,黑眸閃了閃,他一定要清醒,大手揚起,就準備朝著璿璣的後頸砍去,璿璣卻先一步洞察了他的意圖。


    一隻手拉住了他的手,你不是一直想要欺騙我麽?若真是要絕情,那麽就不要出現在自己麵前,若是真的沒有瓜葛了,又為什麽要救她,為什麽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都能夠找到她所在。


    黑夜之中他那一身呢喃的小貓兒讓人多麽痛徹心扉,你到底在躲什麽,藏什麽,今天我就要讓你現出原形。


    男人的一擊沒有成功,畢竟身上的女子是他心儀之人,他又怎麽舍得下狠手,舍不得踢開,又舍不得讓她疼,加上她本來就是有傷在身,這就給了他極大的局限性。


    璿璣剛好就是料準了他的心思,原本想要將她打暈的計劃失敗了,璿璣嘴角的笑容更大,暫時分開了他的唇,“為什麽想要打暈我?你不是說對我沒有興趣,那麽你在怕什麽?”


    “對你沒興趣,所以才不想和你發生什麽,姑娘請自重。”即便是沒有麵具的遮擋,他的聲音仍舊冷漠混沌,璿璣同他的唇印上,同以前一模一樣的感覺,他怎麽可能還要裝傻。


    “從前你多次對我不自重我都沒有說什麽,怎麽著今日也要讓我不自重一迴才算公平,你說是不是?”她是鐵了心要他承認。


    她就不相信一個麵對自己喜歡的女子能夠堅持多久,男人的喉頭滑動,從前怎麽不知道這個妖精是這麽磨人,“姑娘,我早就說過,同你這是第一次相見,你究竟將我認成了誰?若是這件事被你心上人知道了,他該有多傷心?”男人再次清醒的說道。


    璿璣卻是輕笑一聲,兩人在一起雖然沒有很長的時間,可是她對他的熟悉,就正如那人對她的關愛一般,知道她喜歡什麽,知道她喜歡吃什麽,知道她穿多大的鞋子,知道討厭什麽。


    她也很清楚那經常牽著自己大掌的樣子,以及上麵熟悉的薄繭,記得他的唇是什麽樣的形狀,記得他那棱角分明的臉是什麽線條。


    手指親昵在他的臉上撫過,唇卻落上了他的頸項,慢慢遊離到他的耳後,從前他對自己這麽做的時候,自己全身都會顫栗。


    她從來沒有這麽觸碰過他,當璿璣的唇落在他的耳畔,像是從前自己對他做的那般,身體傳來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是悸動,迫切的想要更多。


    就在這麽一晃神間,璿璣的手指已經穿過他的衣衫,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女子手指柔軟而又光滑的觸感讓人幾乎想要一歎。


    璿璣極致纏綿的在他肌膚上遊離,直到摸到胸前的那個印記,她的動作戛然而止,原來所有動作都隻是為了這個動作作為鋪墊。


    細細撫摸,那個印記就好像是一個牙印,從前的那個雷雨之夜她狠狠的咬了他一口,而在前幾天,她又再次咬在了相同的位置,所以現在這個印記更加深刻。


    “現在你還不願意承認你是誰麽?阿染……”女子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男人染上了一絲***的眸子在這一刻盡數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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