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要是真的隻是玩弄她的話,大可不必還安排了這樣一位高手隨行,璿璣的臉沉到了手中,輕易躲過了星隱的追蹤。


    就算是明白了赫連桀是為了她好,璿璣也無法接受,她說過今生隻要你不離開我,我便不會放開你的手,可是最後他到底是先放手的那人。


    不管是因為什麽,錯了就是錯了,這是他的原則,璿璣從水中冒出頭,赫連桀,我們再也迴不去了。


    她故意在這裏離開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裏是三叉路口,赫連桀一定會派出三隊人馬去追尋自己的下落,可是啊,你一旦放開了我的手,便再也沒有迴頭的路了峻。


    誰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是走了水路,沿著河畔離開,在漫天的大雨之中,她沒有目的,也沒有方向。


    原以為她有家,在五年前那個家毀了,後來她去了烏照,以為又有了家人,可是家人卻誣陷她,後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可以托付終身,將她疼到骨子裏去的男人。


    可是啊那個男人親手推開了她,心中難過到最後已經變成空洞和麻木了,恨麽?她又有什麽資格去恨,隻是這連最後一點依靠都沒有了,她究竟該何去何從。


    原來是準備神醫穀找紫衣給自己恢複力量的,但是現在她知道了竹禾和赫連桀費了這麽心力,她突然不想恢複了,有什麽力量是值得用這樣大的代價來換的鯽。


    幽暝自然不能呆了,烏照也不能迴,天大地大,再無她的容身之處,璿璣突然覺得好累,為什麽她就一定要背負這麽多讓人不快的東西。


    她隻想做個普通人,有普通的家,和愛自己的人,這樣也就夠了,可是老天不願看她過得這麽安穩,就在方才,她失去了最後愛自己的人。


    臉上笑得很蒼涼,最後體力不支昏迷在了河裏,因為大雨的緣故,河水之中已經漲潮,所以比起往日水流突然增長了一倍不止。


    她本就因為寒氣入體受了風寒,昨天隻是喝了兩次藥,身子還沒有好,就奔波了一晚上,現在被大雨一淋濕更是加重了她的病情。


    眼前一黑,她的身子直接朝著河水墜去,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釋然的笑了,或許就這樣死了也好,省得有那麽多的算計。


    然而老天怎麽可能會舍得就讓她這麽死去,當她醒來的時候,鼻尖是濃烈的藥味,“哎,這姑娘醒了,終於醒了。”


    一位大嬸十分高興道,隨即叫來了她的男人,兩人看到幽幽轉醒的女子,盡管醒來發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她的眼中卻沒有一點波瀾。


    沒有害怕,沒有惶恐,更沒有好奇,就如同是一潭平靜的池水,她看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自己大約是被人救了。


    璿璣心中有些失望,這樣都死不了麽?救了她又有什麽用處,她又沒有活下去的希望,她沒有去處,沒有方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姑娘,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好人。是我男人在河邊發現你的,當時你昏迷不醒,將你救迴來以後又發現你渾身燒的很厲害,我們抓了藥給你。”女人盡量讓自己的麵容看得慈祥一些。


    有什麽人一開口就說自己是好人呢?說明她們是刻意想要取得信任,看女人雖然穿得很簡樸,但是手腕上卻戴著名貴的玉鐲,同她整個人都很不搭配。


    而男人的一雙眼睛更是閃著精光,這兩人不是好人,這是肯定的,璿璣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什麽異狀,反而的確風寒被治好了,說明自己在睡著的時候沒有被她們怎樣。


    那就是醒來會算計自己了,不過那又如何,璿璣眼中已經沒有了希望,她沒有迴應兩人,兩人又問了一些話,見她始終不發一言,以為她是個啞巴,加上她很平靜的樣子,更是被人冠上了傻子的名號。


    兩人更是高興,等著她身子稍微好一點了便領著她去了一個地方,然後她隨著很多女子一起,被裝在一個很大的車中帶走。


    周圍有女子的哭鬧聲,她們哭著嚷著不要,有的是被賭錢的父親賣了,有的是被拐賣了,總之這世上幸福的人隻有一種原因,而不幸的人卻是有千千萬萬種。


    她無心理會這些人來自哪裏,又要被賣到什麽地方,起初還有人同她講話,她始終不言不語,每天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比在自己家裏都自由。


    不過她很久以前就沒有家了,所以在哪裏又有什麽關係,赫連桀已經發了瘋一般的滿世界找她,那人就好像失去了蹤影,原本以為她去了神醫穀,然而連她的影子都沒有。


    他又將幽暝翻了個底朝天,無奈還是沒有她的下落,誰又會知道在前一天她已經隨著大車被送往了另外一個國家,璿璣已經不關心自己身在哪裏,又要被送往什麽地方。


    她絲毫沒有了求生的***,有女子偷跑被抓迴來的,一迴來就是各種花式吊打,她在裏麵算是最美貌的人,所以被看管的尤其嚴。


    誰知道幾天下來人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意思,吃吃喝喝睡睡過的可好了,想到賣她來的那兩人說她不僅


    是個啞巴腦子還有問題,大概之前發生過什麽巨大的變故,所以人變傻了吧。


    對於人販子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這條路是通往鱗羽國,她記得好像在前段時間,蘇離曾經邀請她前去,那時候她拒絕了,想不到自己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來的。


    到了鱗羽國,身邊的女子開始被分散,有的去了青樓,有的被賣到大戶人家當小妾,她和一些容貌上乘的女子關在一起,遲遲未動。


    青樓又如何,小妾又怎樣,她的眼波就沒有波動過,她永遠是坐在角落中,看著天空那一朵又一朵飄過去的浮雲,讓自己什麽都不想。


    這樣百無聊賴的活著,好像時間都變慢了一般,對那人的念想也沒有了那麽深,赫連桀找不到她了,再也找不到,先前之所以他能夠用靈術喚出水鏡找到她的位置,那是因為即便是在夢中,她的情緒也強烈的波動著。


    加上兩人相距的距離並不是太遠,這之後他再用水鏡也看不見她,因為她已經不在幽暝了,醒來的她沒有一點情緒,是生是死是仇是恨同她都沒有了關係。


    她不知道該怎麽活著,又為誰活,失去了生活的目標就如同是行屍走肉一般,赫連桀找不到她了,甚至連模糊的影像都看不到。


    月光下,男人的滿身被灑滿了悲愴,“小貓兒,你究竟在哪裏,發生什麽事情了?”


    十二和十三陪在他的身旁,“王爺,恕我直言,或許你覺得這種方式是你對姑娘的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姑娘根本就不想要這種好呢?”


    “王爺,或許你的確很聰慧很有遠見,你能夠將江山天下都算計在掌心,但是感情不是你可以算計的東西,隨時都可以發生變化。就好像天氣一樣,你怎麽會知道那日剛好會下那麽大的雨,否則姑娘逃走的話也不能一點蹤跡都沒有,現在我們找了這麽多地方都沒有她的消息。那麽她一定去了其它國家,但是我們各條官道都安置了點,都絲毫沒有找到像姑娘那樣的單身女子。有沒有一種可能,她不是一個人離開的,又或者遇到了什麽麻煩,被人挾持了?你也知道這世上出城的方式有那麽多種,一定有漏網之魚。”


    聽到挾持兩個字,赫連桀的眼眸驀然睜大,是啊,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她,除非她躲到了深山之中,要麽就是離開了幽暝,一路上他們是重點檢查單身女子,但是都沒有她的消息。


    能夠發生的情況實在有太多種了,加上她離開的那日又帶著病,她又那麽美麗,若是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又或者給她喂服了什麽藥,讓她忘記了一切,或者被人抓起來關著,赫連桀越想越害怕。


    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最愚蠢的決定,現在還能怎麽辦,隻有加大力度繼續找,幽暝皇城人心惶惶,還以為來了什麽刺客。


    璿璣最近被安置在了一個比較獨立的房間,好吃好喝的供著,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即將被屠宰的豬,過年的時候就是死亡之時。


    不過對於她來說什麽都不重要了,赫連桀,你有沒有想過被人疼愛在手心的寶貝,就即將被人賣了呢?至於她的買家會是什麽樣的人,她不關心也不感興趣。


    不過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她同其她幾個女子被關押在一起,坐在了一個四周都是鐵柵欄的車中,她仍舊呆呆的看著天空,鐵柵欄外麵被籠罩一層黑布,她看不見天空,隻有從黑色的布中透過那一點點的光線看去。


    仍舊是漆黑罷了,車子停了下來,人販子前所未有的恭敬,想來這迴一定是個大主顧吧,璿璣抱著腿,坐在角落,眼眸低垂著。


    身旁的幾個女子抱成團瑟瑟發抖,像及了一些動物,她不由得嗤笑,自己如今不也是被人宰割的動物麽。


    “公子,這就是最上乘的貨了,我保證啊,各個都是絕色,一定會包你滿意的。”人販子點頭哈腰的介紹著。


    “打開看看。”一道少年的聲音響起。


    頭頂的黑布被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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