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要微服出巡,自然身邊不能像是以前那麽多排場,而且赫連桀這一次是鐵了心想要帶他到底層去看看人民的疾苦,若他真是個好皇上,看了這些之後一定會有一些啟發。


    赫連桀確定了路線,十二和十三也隻是遠遠的跟著,當然還是有一些暗衛在暗中,這一次赫連桀倒是將自己所有的暗衛都撥去了保護皇上。


    這便已經很分明了,他要保護的人就隻有一個,璿璣,這個世上能夠從他身邊對璿璣不利的,恐怕還沒有幾人,皇帝好像是個好奇的孩子,一路上嘰嘰喳喳個不停襤。


    然而璿璣和赫連桀本來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所以隻任由著他自己一個人喋喋不休的在那裏說道,赫連桀更是全程無視他。


    一心關心著璿璣的感受,“累了麽?渴了麽?要不要休息一下?那邊有什麽好吃的,要不要吃?”


    每到這時皇上都會撅著嘴大唿不公平,這不是微服出巡麽,怎麽看都是他在借著這個由頭對美人獻殷勤啊。


    赫連桀白了他一眼,“這世間百態本王已經心知肚明,所以要體察民情的人就隻有你一人,你這雙眼睛不要一直放在我們身上,既然已經出來了,就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


    一句話將皇上堵得說不出話來,上一秒他還是冷冰冰的對皇上說話,下一秒則是就成了暖日一般:“這家的芙蓉酥不錯,你要不要吃?”


    皇上是徹底對這個掉入愛情深淵的男人無語了,倒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百煉鋼成繞指柔,在璿璣麵前他收起了一切的偽裝和冰冷,沒有一點脾氣鱟。


    璿璣若是那眉頭一皺,他一準得提心吊膽,究竟她為什麽要皺眉,是不是冷了,是不是熱了,是不是餓了?


    在和他這樣相處以前,璿璣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挺自強自立的人,但是和他相處以後,她覺得自己都要被他寵成一個嬌貴的千金小姐了。


    她不是沒有給他提過意見,誰知道人家迴她一句:“那樣正好,女人本來就是要拿來寵的,本王甘願如此。”


    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他會故意走在外側,替她擋去那些擁擠的人群,盡管隻是一個很小的動作,她的心卻也有些微微的感動。


    他平日是很少會來這樣的地方,但是今天為了皇上能夠了解民情所以故意挑了人多的市場,在這裏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皇上也乖了很多,不再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而是更多的看著那些吆喝的人群,亦或是買菜的人,才走了一會兒,這會兒太陽正毒,赫連桀擔心璿璣會累,便提出去旁邊的酒樓休息,讓皇上一個人去慢慢感受。


    這人……


    皇帝看著那絕塵而去的兩人,欲哭無淚,不過沒有赫連桀在身旁,他倒是覺得自由了好多,蹦蹦跳跳的朝著遠處走出,彼此約定一個時辰之後在市集口見麵。


    璿璣看著皇帝離去的身影,眼中有些擔憂,“就放心讓他一人前去麽?”


    “怎麽不放心,我可是將所有的影衛都撥給了他,況且這些路本來就該他一個人去走,他已經不是孩子,不可能永遠在我庇護下長大,況且,你可不要小看了他。”赫連桀說話總是點到即止。


    璿璣也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兩人朝著酒樓走去,這身邊沒有人打點就是有這麽些不方便,“你先上去等我,我先點菜,等下就來。”平時這些事都是十二做的,今天隻得他親自做了。


    他對於璿璣可謂是好到了極點,精細到了每一道菜,因為店裏的人手不夠,璿璣自己朝著頂樓而去,頂樓向來是招唿貴賓的,所以人少之又少。


    和下麵熱鬧的景象成了鮮明的對比,璿璣正在看天字一號,誰知道還沒有找到,旁邊的門打開,然後她的身子猛地被人帶了進去。


    同上一次的手法一樣,即便是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是這種感覺錯不了,又是那人,璿璣的眼眸晦暗不明,門猛地被關上,她的身子被人抵在了牆上。


    大約是怕她尖叫,所以那人仍舊捂著她的唇,“別叫,是我。”仍舊是那道混沌不清的聲音。


    “我知道,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她聲音清冷,男人這般粗魯的壓製著她,她很不舒服,同時她又特別討厭被其他人觸碰。


    男人訕訕的鬆開了手,這間屋子的光線很暗,似乎是被他刻意拉上了簾子,所以在那模糊的光線中她仍舊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他能夠在這麽快的時間找到自己,說明這一路他都跟在自己身邊,自己竟然沒有半分感覺,“說罷,要我怎麽做?”她倒是要看看男人究竟要翻出什麽滔天大浪出來。


    “很簡單,要想扳倒赫連桀,他之所以在朝中占有這麽大的地位,不外乎是因為他手上有兵權,隻要能夠拿到虎符,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那你怎麽不去偷?”璿璣清冷的聲音響起,一下就明白了他要自己做什麽。


    男人聲音混沌:“你覺得有人能夠靠近他身邊還能夠平安的離開?除了你之外,我發現他對你倒是真的很上心。”


    璿璣現在可以確定這個人一定是極為相熟的人,他很了解赫連桀,越是這樣才越讓人害怕,隻怕現在那人還不知道他的身邊有這樣狼子野心的人。


    “我不是沒有打過虎符的主意,但是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璿璣佯裝著歎息的聲音道,這件事那人早就知道,所以也沒有多驚訝。


    “我知道虎符的位置。”這人低低的嗓音響起。


    璿璣一驚,虎符這樣重要的東西他都知道?這麽說來這人當真是處心積慮了,她甚至有個感覺,這人恐怕就是赫連桀身邊的心腹也說不一定。


    “在哪?”她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道。


    “虎符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哪裏都不如放在身邊安全,所以虎符一直都在他身上,試問這個天下又有幾人能夠真正接觸到他的身體?當然你是個意外。”璿璣感覺那人的眼眸在自己臉上掃了一眼。


    先前赫連桀說過,如今她已經打扮成了這個樣子,隻有靈者才能夠看到她的真容,這麽說來,他也是靈者?


    “我恨不得殺了他!你快說虎符在哪裏?”她冷冷道。


    “你可是發現他的身上從不離身的是什麽?”男人的話提醒了璿璣。


    璿璣仔細一思索,似乎他腰間配了一條古樸的玉佩,本來嘛懸掛玉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今日他身上穿著是平民的衣服,他仍舊將玉佩掛在了腰間,似乎已經養成了習慣。


    “你是說虎符在他的玉佩裏麵?”她驚訝道。


    “沒錯,盡管在他的書房硯台下,又或者畫的夾層裏,香爐裏,那些都是假的,隻有他腰間的這一枚才是真正的虎符,隻是他用了玉作為遮擋,誰又會想到那般貴重的東西其實就在他身上?”


    男人的話提醒了璿璣,這樣一想卻也覺得正常,若是他的話,一定會這麽做的。“好,我會偷了他的虎符,不過除此之外,我還想要看到他身敗名裂的那一天,既然我們都是一條線上的人,若到時候我偷了他的虎符,他一定不會放過我。”


    “我懂你的意思,到時候我會護你平安。”


    “那我偷了虎符之後怎麽聯係你,畢竟你是誰我都不知道。”璿璣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她絕對要查出這人的身份,為赫連桀掃除一個障礙,有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實在是個禍害。


    “你拿了虎符之後就到這個地方去找我,然後放出信號彈,不久以後我就會找你,這個地方很偏僻,他一定不會找到你。”男人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紙條給璿璣。


    “也好。不過偷了虎符之後你打算怎麽辦?”她試探性的問道。


    那人卻神秘一笑,“自然是給他一個滔天的罪名,讓他永遠都翻不了身,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璿璣心中一寒,這人果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心中有些為赫連桀擔憂起來,許是她眼中的那抹擔憂被男人看見,男人瞬間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不會騙我吧?”他的聲音變得陰狠。


    “那個男人害我全家,還這般對我,我做夢都恨不得殺了他,隻是每次行刺都被他發現,你幫了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最好能夠親手手刃仇人,才能以消我心頭之恨!”她惡狠狠的說道。


    男人信了她,畢竟從那樣的巨變之中,換做自己也會對赫連桀產生強烈的恨意,他鬆開了手,“好,你我聯手,就一定能夠將赫連桀拉下馬。”


    “你放心,我一定會偷到虎符。你給我的這個地方,我平時能去麽?我一點都不想呆在他的身邊,每一刻我都感覺惡心……”


    男人猶豫了片刻繼而迴道:“可以,反正沒有人。”


    “那好,我先出去了,他一會兒就上來了,別讓他起疑心。”璿璣淡淡道。


    “好,你去吧。”他不在阻攔她,璿璣推開了門緩緩走出去,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隻要知道了地方,要查到他是什麽身份就簡單得多了。


    赫連桀,你為我做了那麽多,就讓我為你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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