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後果便是起來之後腦子一片混沌,好像是漿糊一般,樓璿璣終於渾渾噩噩的醒來,入手是一片光滑的觸感,頭還有些疼痛,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一時間她有些忘記了自己是在哪,又做了什麽,為什麽頭會這麽痛?費勁力氣才睜開了眼,眼眸之處看到了一片潔白的胸膛,肌膚肌理極好,而自己的手指還撫在了那上麵瞬。


    腦子當即清醒,昨晚的一切都想起來了,她記得自己在房頂上遇到了花千重,然後自己就拿了他的酒喝,再然後就沒有了一點印象。


    視線朝著上移,花千重的一雙黑眸已經睜開,定定的看著她,“醒了?”大約是方才醒的緣故,他的聲音之中還有少許喑啞的性感。


    樓璿璣幾乎是鯉魚打挺般的從那人的身上彈了起來,看到兩人都是衣冠不整的模樣,尤其是他的胸前更是春光乍泄,自己四腳並用的纏在了他的身上。


    “我,我喝醉了!”下意識的就想要將兩人的關係撇開,但是那人顯然不是這麽好對付的。


    “本主看得很清楚。”


    “所以……你不會計較一個酒鬼酒後的酒品吧?”樓璿璣小心翼翼的問道,從方才自己躺在他身旁的軌跡就可以察覺到,他的衣衫應該是自己扒開的。


    “若是我說,我要計較呢?”他不知道何時也已經站了起來,身姿綽然的理了理衣衫,雖然發髻已經散亂,黑發隨意的披散在他的身上,雖然沒有束發,但是更顯得他十分飄逸之極,好似從雪上之中走出的謫仙。


    “我……我不是故意的。”樓璿璣明顯沒有像是往日的那般咄咄逼人魷。


    “昨晚你可是答應了我,會跟我一起迴國。”花千重淡淡道,好似在說著一件雲淡風輕的事情。


    樓璿璣腦中一片糊塗,她又怎麽會記得自己說了什麽,又做了什麽,“那個,花少主,你應該不會將一個酒鬼說的酒話當真吧?我那時一點印象都沒有,定然是胡說八道的。”


    “女人,那我問你,你不同我迴花之國,那麽以後你想要去哪,去做什麽?你不是想要逃離烏照?”從昨晚樓璿璣的話語之中他已經聽明白了,其實他四處都安插了眼線,樓璿璣究竟為什麽逃跑,他再清楚無比。


    他的話讓樓璿璣的臉色僵硬,一語中畿,是的,現在她還能去哪,連最後一個家都呆不了,突然她有些茫然失措,這偌大的地方竟然沒有一處可以容納下她的地方。


    “就算我沒有地方去,也不會同你一起離開的。”她淡然拒絕道,這人和赫連桀他們一樣,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雖然她不知道為何總是在各種巧合之中遇上他們,但是從她內心來說她是不希望遇到的,這些人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


    花千重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看到她又是一副茫然失措的模樣,心中驀然一軟,走到了她身前,“如果你願意,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她依稀記得那一次在雪地之中,自己凍麻了腿就是他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然後告訴她,有他的地方就是家,但那時她意識昏昏沉沉,恍若未聞。


    這一次是在極為清楚的情況下聽到他的這句話,樓璿璣心中一驚,好似被什麽擊中了一般。


    家?


    一直以來都是她最渴望的東西,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會在失去了自己的家以後,將好不容易重新獲得的家小心翼翼的維護。


    她不求富貴,不求榮華,隻是貪念那一點家的溫暖,如今她連自己這最重視的一個家都失去了,心中悵然若失是一定的。


    可是花千重突然說的這句話,不得不說對她太有吸引力了,他知道她一直求得什麽,“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家麽?那好,我給你一個家。”


    “你拿什麽給我?”樓璿璣隻是呆愣了片刻便已經醒來,如今的她不是五年前那個不諳世事的深閨女子,經過了多少大起大落,她的心早就沒有了安全感。


    因為失去過,所以她才更加明白那個字絕對不是一個字這麽簡單,對於她來說應該是有著更重要的含義,“花少主,我不否認你的確是救過我兩次,我很感激你,我不知道究竟家這個字在你的腦中是什麽含義,但是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對於我來說,家是由相愛的人共同組建的家庭,生相守,死不離,共同扶持。”


    “你可以拿其它開玩笑,但是唯獨這件事不可以,因為對於我來說,家這個字比什麽都要珍貴。你是高高在上的花族少主,盡管花之國是一個神秘的國度,但是我也知道少主就等同於我們這些地方的太子,你身份尊貴,請以後不要再說這樣不著邊際的話了。”


    樓璿璣正色道,大約是覺得他在拿自己開玩笑,隨便就說了自己最珍視的東西,這一點讓她很不爽,花千重耐心聽著她說完這一切,這才淡淡道:“說完了麽?那好,現在該我說了。”


    樓璿璣雙眸眨了眨,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花千重的臉上是少有的認真,“你以為我花族的人就是這麽輕浮?是,在我族中是有很多女子喜歡我不假,但是花族從


    一開始建立到現在就奉行了一個原則,一生隻有一個伴侶,一旦認定不管生與死都是聯係在一起的,所以我同你說的沒有半分假話,我想給你一個家。”


    “那你喜歡我麽?”樓璿璣麵容淺淡,輕輕問了一句。


    這個才幾次見麵的人突然就對自己說了這樣的話,她確實有些費解,花千重大約沒有想到她突然會問上這樣一句話,臉色一僵,他喜歡她麽?


    從小到大喜歡自己的女子不少,可是自己喜歡麵前的女子麽?什麽才是喜歡?這個問題卻是難住他了,一時間沒有迴答。


    樓璿璣接著道:“大約像你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是無法理解什麽是喜歡,你們早已經習慣了不管做什麽事情,隻要一個命令下去,旁人就要服從於你,殊不知自己的心中究竟是什麽心思。不過就算你今日對我迴答的是喜歡二字,但是抱歉,我也無法同意你,因為我是不可能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組建成一個家。”


    花千重的心猛地一沉,似乎是沒有料到天下間還有女子會拒絕他,他的眼眸黯淡了半分之後終於迴過了神來,“我想這件事大約是太突然了,你不必急著否定我,總有一日,你會心甘情願的嫁給我。”他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張狂的表情。


    這個表情像及了赫連桀,其實樓璿璣有些不懂,花千重和赫連桀分明是來自兩個不同的地方,長相也並不相同,但是是不是她就會在花千重的身上看到赫連桀的影子。


    兩人看似性子完全不同,但是骨子裏都有一種張狂的霸道,而且他的身上也是淡淡的檀香味道,這一點也是她方才心驚的原因,有那麽一瞬間她竟然以為是赫連桀站在自己身前,所以她才會有片刻的呆愣。


    她仔細端詳著花千重,他的眉眼分明和赫連桀大不相同,但是這一仔細看來,兩人眉宇間都隱藏著一絲清冷和冰寒,她搖搖頭,自己怎麽會生出這麽離奇的想法,他怎麽可能和赫連桀有什麽關係。


    “花少主還是不要這麽自信。”


    “你都睡了大半日了,想必已經餓了吧,走,我們先去吃飯。”花千重說風就是雨,上一秒還在極為認真的同她說自己的終身大事,下一秒就扯到了其他話題,一旁的雪豹聽到吃飯兩個字,頓時眼睛都冒出了金光來。


    樓璿璣見他不提方才的事情也沒有否定,“好,你幫了我那麽多次,理應是我要請你吃飯的。”


    “算你還有點良心。”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薄笑。


    樓璿璣整理好了衣衫,簡單的梳洗之後那人已經打理完畢,站在了門邊斜斜的倚著身子打量著那黑衣女子,“有時候本主真的有些懷疑你是不是個女人。”那上挑的眉無一不充滿了戲謔。


    樓璿璣很少會像個女子一般好好的裝扮,更不要說塗脂抹粉,不過以她的容顏來說倒也不需要那些就已經是絕色了,“走吧。”她淡淡道,沒有理會他方才的問題。


    花千重看見她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還是昨晚喝醉了比較可愛,她的冷臉就是她的保護器,花千重看著她的背影,頭一迴心中變得十分複雜。


    究竟什麽是喜歡?


    正當他出神的時候,腳旁已經擠過來一隻肥滾滾的雪豹,“你不許去。”


    “嗷嗷!”雪豹不服,自己也要去吃好吃的。


    “在這裏等著。”說罷他已經離去,反正雪豹每日都有人特地照顧,現在出去豈不是要嚇死那些百姓?更何況自己好不容易和樓璿璣單獨吃飯,他怎麽都不會讓一隻雪豹去壞事的。


    追著樓璿璣的背影而去,從現在開始,他就會去驗證自己對樓璿璣究竟是不是喜歡?那顆心已經沉寂的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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