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樓璿璣徹夜未眠,心中一直想的都是這些年來的事情,她分析了很多竹禾的動機,但是想破了頭也沒有想出究竟自己是哪裏做了對不起竹禾的事情,她非要這麽對自己?


    直到天明時分這才醒來,殊不知一場更大的浩劫即將來臨,樓璿璣從夢中醒來,幸好自己的體溫正常還沒有受風寒,那一晚自己做的那個夢始終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害怕另外一個自己跑出來。


    想著十三給自己的提議,離開這裏到赫連桀的身邊,他自然會保護樓璿璣,絕對不會讓她受苦受難,樓璿璣還是沒有答複緊。


    才兩日的時間,烏照皇城之中出現了一件大事,瘟疫像是蝗蟲過境,很快便普及了城中上下,不少人都中了瘟疫,藥鋪都快要關門了,因為供不應求,而且也隻是起的暫時壓製的作用,根本無法解除燃眉之急,還有很多人已經不足矣支付那巨額的藥費,更有甚者全家都染上了瘟疫,自身難保。


    皇城的上空好似籠罩著一層烏雲,樓璿璣原本以為是初春時分受的風寒而已,但是沒有想到已經開始有死人的症狀,皇上連夜召集了太醫,但是太醫也並沒有一個解決的藥方出來。


    “公主,你就不要出去了,現在街上的人都是自身難保,你若是出去也染上了瘟疫,那該怎麽辦?”小翠看見樓璿璣想要出門,連忙製止道。


    樓璿璣不顧她的阻擾,直接離去,這件事非同小可,且不論是天災還是人為,就這麽放任下去烏照是真的完蛋了,身為烏照的公主,她也要做點事情才行。


    她提前服用了一些預防的藥,便離開了公主府,從鎮壓百姓的士兵口中了解到這瘟疫首先是從貧民區傳來的,所以現在整個貧民區全都被隔離了起來。


    不過除了貧民區現在瘟疫已經漸漸開始蔓延到了一些尋常百姓家,還有貴族的小姐也有染上的,隻不過有錢的人暫時可以用藥草鎮壓一下,不會立刻身亡,在貧民區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讎。


    她趕到貧民區的時候正發生了大規模的暴亂,整個貧民區已經被人用柵欄攔了起來,每隔三步就有士兵站崗,裏麵有人想要破出柵欄出來,因為這一政策不是隻針對已經染上瘟疫的人,而且還包括了沒有染上的人。


    活著的人想要出來,病著的人也想出來,人們哀怨聲連天,和看守的人發出了糾葛,樓璿璣一來便是看到這樣的景象。


    “放我們出去,我們又沒有病!”


    “你們這些天殺的,這樣不是讓我們也活活染上麽?”


    “我們要離開!”


    這種瘟疫其實是有潛伏期的,前期看上去很正常,但是沒過幾個時辰就會發作,上麵的人也是出於這個考慮,並不敢將人放出來,現在受災最嚴重就是從這貧民區來的。


    隔著柵欄兩邊的人已經快要打起來了,就在這推讓之間,一人手忙腳亂的跑了出來,還沒有來的及逃跑便被人一把退到了地上,“哪裏逃!”那人手中的軍刀就要朝著他砍去,逃跑者殺無赦,這是皇上定下規矩。


    眼看著軍刀就要刺穿她的身子,樓璿璣幾步走上去奪了那人的軍刀,臉上一片淡然,“你做什麽!”


    軍刀在離她一寸的地方停止住了,這一幕如此兇險,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尤其是裏麵的人無一都是為她捏了一把汗。


    “皇上有令,逃跑者,殺無赦!”那人虎視眈眈說道,轉過頭來看方才是誰打掉了他手中的刀,這一看心中猛的一驚,“公,公主殿下?”


    “她究竟是犯了什麽滔天大罪,竟然要讓你當街殺人?”樓璿璣臉色冷清,看著這人的眼眸帶著萬千冰寒之氣。


    “公主殿下,這,這可怨不得小的啊,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以防她們出來再傳染給別人,這裏是瘟疫受災區最嚴重的地方,若是不加以控製,到時候整個皇城都有危險了。”那人顫顫巍巍道。


    “那這些人就不管了?任由她們就這麽死去?”樓璿璣咄咄逼人。


    “這……公主,裏麵有兩個大夫為病人診治。”


    “這裏麵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竟然隻有兩個大夫,那看的過來麽?”


    “公主,就算你這麽說我們也沒有辦法啊,畢竟這事不是我們能夠做主的,要不,您去和皇上說說?”那人將話題轉移到了皇上身上,他不過就是一個手下當差的,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他們一個當差的哪裏有權利違抗皇上的命令啊。


    樓璿璣扶起了那位本來就穿著極為破爛衣衫的婦人,“公主,我不是想要逃走,我隻是想要找大夫給我兒子看看,我兒子現在高燒不退,就要死了,公主,求求你救救他吧。”


    不用想也知道現在瘟疫的人這麽多,裏麵那僅存的兩個大夫又怎麽看的過來,樓璿璣扶起她的身子,眼眸微閃,其實作為一個當權者來說,首先是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考慮,放她們離開,但是誰也不能夠擔保她們沒有得瘟疫,說不定現在還在潛伏,一旦出來發作了,惹上了更多的人,事情會越變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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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本來這個世上就沒有絕對的公平,至少對於她來說是如此,搖了搖頭,“好,我隨你去看看。”盡管她隻是會一些醫術,算不得什麽高手,但是現在她也想要盡一盡自己的綿薄之意。


    她早就在心中把烏照當成了自己的家,這些人就是她的家人,而且父皇現在一定十分煩心了,無論如何她也要試一試。


    “公主,你可是千金之體萬萬不得進去啊!”那人連忙道。


    “無礙,我就是去看看情況如何,將門打開吧。”樓璿璣臉上一片鎮定,這場瘟疫來的這麽猛烈,才兩天的時間已經蔓延到了這麽快,聽說最開始就是從這裏麵的人傳出來的,她在心中懷疑此事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是不是有人刻意而為,所以無論如何都要進去一看究竟。


    礙於她的身份,侍衛們也沒有辦法隻能答應她的要求,她跟隨著那個婦人到了一間破落的小屋子,既然這裏是貧民區所以條件都是很艱苦的,幾乎一眼就可以將屋子看全。


    屋中的小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孩子,手指探了探他的額頭的確是高燒,她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瓶子,這是赫連桀離開之前留下的,說是可解百毒,很是珍貴。


    身後出現一位黑衣人,“姑娘,這可是主子留給你的清心丸,你竟然拿來給他退燒?”


    樓璿璣眼眸波瀾不驚:“能救麽?”


    “當然了,這可是用好多種最頂尖的藥材煉製可解百毒的,怎麽會救不了一個小小的瘟疫,我的意思是小題大做了。”十三勸阻道。


    還沒有說完,樓璿璣已經給他喂食了下去,孩子的娘親雖然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不過一想皇室中人很多都有暗衛在暗中保護的吧,所以很快就平複了心情,看著小男孩臉上的紅暈漸漸弱了下去,看樣子這藥是有效果了,“公主,這個藥很珍貴麽?我們家沒有錢來支付……”


    看到婦人有些擔心的模樣樓璿璣寬慰道:“不必了,再珍貴也沒有孩子的命珍貴。”


    “公主,你真是個好人,謝謝你!”婦人感恩戴德道。


    樓璿璣探了一下孩子的脈搏,方才孩子的脈搏是很微弱的,好似整個人都陷入了沉睡一般,唿吸清淺,這是瘟疫最初的症狀,若是再繼續拖延下去,便會永遠醒不過來,直接就死在夢中了。


    “大姐,這孩子是怎麽染上瘟疫的?”


    “公主不瞞你說,其實一開始大家也不知道是瘟疫啊,最開始的症狀就是昏迷,然後深度昏迷再也醒不過來,我家這個孩子是今天早上才染上的,原本我就吩咐了他別到處亂竄,他隻說缸裏沒有水了,就去打水,我一直沒有見到他迴來去河邊找到的時候就已經昏迷了。”婦人講訴的時候還有些難過。


    “那第一個人發現的時候是在哪?”樓璿璣問道。


    “這個也不清楚,好像一夜之間就有人昏迷了,具體是誰先開始的,我們也不清楚。”婦人搖搖頭。


    “你接觸這個孩子多久了?”


    “就是這個上午。”


    “不是說瘟疫傳染人麽?為何你沒事?”樓璿璣這麽一說婦人才恍然大悟,她心中一直很焦急孩子的事情,所以根本就沒管是不是傳染人。


    樓璿璣眼眸微閃,“或許這個病根本不是傳染,而是有人下了毒,你們隻要碰了那個東西便會中毒,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興許就是和那河水有關係。”


    隻有水是人們必須要用的,而且為何隻有貧民區受災最嚴重,他們靠近河水,方才婦人也提到過是孩子去打水才昏迷不醒的,恐怕每個人都不明白就去觸碰了河水,還以為是家人傳染的,實際上這本來就走到了一個誤區之中。


    “公主,你這樣說的也對,這兩日我在店裏幫工,我沒有喝那條河的水,所以我才沒有事,其她的人也是如此。”


    “好,你先照顧著她,我去看看。”樓璿璣起身,每件事都有一個源頭,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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