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雪花漫無天際的從兩人身旁落下,蘇離清楚的感覺到從樓璿璣身上傳來的溫度,很燙,比起先前和自己在馬車之中的溫度還要高上不少。


    她便勾著他的脖頸,身段妖嬈萬千,那血紅的瞳孔之中更是閃爍著誘惑的色彩,她好像是一隻迷人的妖精,這般的蠱惑的人的心智。


    一隻細白的手指緩緩移到了他的胸前,頗有挑逗的意味,蘇離的眸子沒有一絲的遊離之色,樓璿璣輕笑一聲,紅唇緩緩湊了上去件。


    兩唇即將相交,樓璿璣突然輕唿一聲,下一秒她的手腕被蘇離緊緊的拽住,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便是說的如此吧。


    樓璿璣突然魅惑一笑:“怎麽,離不喜歡?”她沒有像平常那般喚他離殿下,而是喚的十分親昵。


    蘇離的一隻手卻緩緩的捏住了她下頜,另外一隻手緊緊的禁錮著她的手腕,“本殿向來不喜歡被動。”他的話語也十分曖昧,不過方才他若是不抓住樓璿璣的手,恐怕自己也和那條蛇一般。


    隻不過蟒蛇失去的是蛇膽,而他就要生生被人挖出心來了,這個女人,眼中隻有殺戮。


    樓璿璣見自己的動機被識破,臉上仍舊是笑得那般的誘人,“哈,是麽,原本我還以為離會喜歡這樣呢。”她的身子瞬間擺脫了蘇離,離他隔了幾步,臉上的笑容越發森然,現在她看蘇離的神情無疑是在看一個死人,蘇離知道她已經動了殺機。


    方才她對付蟒蛇的手段他已經見識過了,和她整個人一樣的邪魅和無法捉摸,他的雙眸冷清,如臨大敵,若是自己今日不好好應付,或許便真的要喪命在此也說不定齪。


    樓璿璣的發絲突然在這一刻飛舞起來,她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芒,看來她是決定要殺了他了,她和樓璿璣不同,她喜歡殺戮。


    “不要!”她的口中突然發出一道聲音,麵容變得糾結起來,樓璿璣似乎在和她做著頑強的抵抗,好似一具身子中有兩個魂靈。


    蘇離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不知道樓璿璣究竟是怎麽了,他隻能愣愣的看著這一切發生,而幫不上忙來,樓璿璣的身子突然摔倒在了地上。


    那一頭血色的長發開始變得墨黑,身上的圖騰漸漸褪去,“你這個傻瓜,我是在幫你,他已經看到了你的身體,況且你以為他是什麽好人?他接近你不過是因為你的身份,傻瓜,你就是帝女星啊!這些男人無端的接近你,你當真以為是救你這麽簡單?他們是想要借助你的身份奪取天下啊!”


    樓璿璣的臉上出現了十分痛心的表情,蘇離聽到她口中的話,這個“樓璿璣”究竟是什麽,她狠厲,妖嬈,理智,與平日的樓璿璣是截然相反的性子,但是她似乎對於樓璿璣還是十分好的。


    此刻樓璿璣正在和她做著強烈的鬥爭,她趴在雪地之中,一會兒是黑發,一會兒是紅發,變來變去,看得人眼花繚亂,最後定格在了那一頭黑發之上。


    似乎是她贏了,隻不過她整個人已經虛脫,“今日你不讓我殺他,來日你定然會後悔。”這是那人離開之前最後說的一句話。


    樓璿璣鬆了一口氣,身子再也無法動彈,那麽小小的一團蜷縮在雪地之中,像極了那日在馬車中蝦米的模樣,蘇離在她麵前蹲下,她的身上還有血色,心中這一刻湧起了複雜之色。


    想起了方才她突然摟住了自己,假意要輕吻自己的時候,明知道她是故意,卻還是難掩心髒在這一刻的跳動,他輕輕撥開了女子臉上的長發,“樓璿璣,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樓璿璣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口中還在喃喃自語:“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她的臉上是那般的無助,想起從前的她大約被人看見過這個模樣,還被人當成了妖怪,所以在下午她想起此事才會不顧一切的逃跑,她不想要讓任何人看到她那樣的模樣。


    手指親昵的撫了撫她的臉頰,喃喃自語:“果然是個傻瓜,你今日不殺了本殿,或許將來真的會後悔呢。”風聲將他的聲音吹散在風中。


    他蹲下身抱起了樓璿璣,將她抱到了泉池的上遊,那裏的水仍舊清澈,親手替她洗去身上的血汙,她早已經失去了意識,臉上雖然沒有方才的豔麗,但還是平日裏那個自己熟悉的麵容。


    手指遊離在她的每寸肌膚之上,沒有半絲褻瀆之意,當他的視線落在她的手臂之上時,上麵除了先前受傷後的疤痕,便是光潔的肌膚,並沒有女子的猩紅標誌。


    想起那封信函之中所寫,在五年前她便已經被赫連桀占有,所以自然沒有處子之身的標記了,眼眸閃了閃,輕柔地為她將身子清洗幹淨,拿過一旁她原先疊放好了的衣物,隻是衣物經過大雪的濕潤早已經變得潮濕,就算是穿著這樣的衣物也會生病的吧。


    他脫下自己的大氅蓋在了樓璿璣的身上,看著那疊好的衣衫,想到可能是樓璿璣知道自己晚上會失控,又會弄的一身汙穢,這樣的深山野林再沒有她更換的衣物,所以為了不弄髒衣服,她便提前脫了衣衫。


    “真是個傻姑娘。”他無奈勾起一笑


    ,不知道該說樓璿璣什麽好,緊緊將她擁在懷中,經曆了那樣的事,你竟然還保留著這份善良。


    風雪很大,可是也抵不過他懷中抱著這人的溫暖,經過今天這一次,他對樓璿璣有了極大的改觀,她越是這般的倔強,他就會越是心疼。


    她寧願孤身一人離開,也不願意給旁人造成一點點的困擾,就好像一直以來她不喜歡被人幫忙,隻是因為她覺得被人幫忙便是受了旁人的債,以後得還,她怕自己會還不起。


    黑夜之中,抱著她飛快迴到了馬車旁,機智的小木在原地冷的直哆嗦,也不知道主子什麽時候會迴來,所幸升起了火,也好給主子指引道路。


    而且有火的話野獸也不敢接近了,馬兒靠著火堆旁睡了過去,一道黑影由遠及近而來,小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主子,你終於迴來了。”


    他的懷中還抱著一人,小木一看到樓璿璣便很不高興,“主子,你幹嘛又將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女人帶過來啊?”


    蘇離掃了小木一眼,直接一躍而上,抱著樓璿璣進了車廂,小木抬起頭之時,剛好看到那大氅之下樓璿璣光潔的大腿,難道在這大氅之下她是沒有穿衣衫的?


    “主子,難道你們?”小木眼睛都圓了一圈。


    “今日的事情不許傳出去。”蘇離懶得跟他解釋,嘭的一聲就直接將車廂關上,更是給小木留下了各種想象的空間,這女人果然是別有用心的,故意離開,將主子引去,原來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蘇離將樓璿璣重新放在了溫暖的被褥之中,還好離開之時特地讓柳姨給她準備了衣衫,一件件替樓璿璣穿上,她身子的熱度已經褪去,現在又開始冷卻。


    一把將她擁在懷中,從前她吃了太多苦,這一刻他的心中莫名湧起一種想要保護她的心情,“樓璿璣,忘了過去可好?”他輕喃著。


    抱著她沉沉睡去,第二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至窗欞,樓璿璣漸漸醒了過來,睜眼便看到自己躺在馬車之中,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身旁沒有人影,她撩開被子坐了起來,她記得昨日自己的病要發了,就去了泉池,後來發生了什麽?她又怎麽會迴到這裏來?


    每次她發病之後都會忘記晚上發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蘇離是否看到了自己發病時的模樣?他也會像其他人那般講自己當做怪物麽?


    車廂門打開,一人撩開了幔帳進來,“醒了?”


    “嗯,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樓璿璣的頭略略低了下去。


    蘇離的眸子閃了閃,難道她已經忘記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忘了也好,那樣的迴憶恐怕不是她想要憶起的,大概她心中介意的便是昨晚的異象。


    “就在昨夜,本殿在一個泉池邊找到你的,那時你已經暈了過去,剛好天上下著大雪,本殿便將你抱迴來了。”他淡淡道。


    樓璿璣卻不知道怎麽覺得他的語氣溫和了許多,先前自己和他同在一個馬車之中,其實她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的疏離,而今日看到的第一眼便覺得他的眼眸之中多了許多暖意。


    “這是剛剛烤熱的糕點,吃了咱們就可以繼續上路了。”他溫和的遞過來一個盤子。


    樓璿璣接過盤子,他沒有問自己為何離開,也沒有問自己發生了什麽,樓璿璣心中還是有些感激,她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清明,不再那麽無力。


    捏著糕點慢吞吞的吃著,她能夠感覺得到那人傳來的目光,不知道為何,她覺得有的東西似乎發生了變化,頓時心中也有些奇怪的感覺。


    奇怪,她怎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


    馬車緩緩開動,樓璿璣又像那一次縮在了馬車的一角,對麵的人放下書籍,抬眸看著她,“烏照對於你來說很重要麽?”


    她一愣,轉而迴答:“嗯,那裏是我的家。”她的眼中閃爍著一片光芒。


    “若是不去烏照,你直接跟本殿迴國,可好?”下一秒,他的問題更是讓樓璿璣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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