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心的梳子是一把看似古樸的梳子,並不怎麽名貴,但是出人意外的卻是很好梳,所以樓璿璣也沒怎麽在意的將梳子留了下來,原本這不過是件小事而已,沒想到他竟然會開口找自己要迴來。


    赫連桀無事她的嘟囔,直接問道:“你喜歡這把梳子?件”


    “梳得很順手而已,你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老在身上放把梳子,奇怪不奇怪。”


    “既然你喜歡,那就好好收著,不過若是讓本王知道你將它弄丟了,本……”


    “得,不過就是一把梳子而已你至於這個樣子嘛,我不要了就是。”樓璿璣聳聳肩。“不是要赴宴麽,你這麽磨磨蹭蹭的可怎麽行?”


    赫連桀看了一下手中的梳子,重新收迴了到了懷中,“走吧。”再抬起來時,又恢複了往日的神情,樓璿璣跟在他身旁走了出去。


    才出門半步,他驀然頓住了腳步,“你和十二一樣,需要在本王身後一步的距離,決不能同本王並肩而行。”


    “毛病。”樓璿璣都搞不懂這人究竟是抽什麽風,既然這麽多要求,為何偏偏要帶著自己一塊兒。


    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要赴一個很重要的約,不止是自己換了衣衫,他現在身上所穿的這件衣衫也是極其名貴的黑蠶絲所做,幾乎是千金一寸的料子,衣衫上更有繁複花紋,隻是那些花紋全都為暗花,一眼看上去並不出彩,但是若細細一看,必然是巧奪天工。


    頭上是貴重的黑金玉冠,身上披著一件厚重的玄色大氅,更是襯得他氣勢不凡,英氣逼人,若是不清楚他的性子,樓璿璣幾乎要懷疑這人是去見佳人故而才打扮成這個樣子了齪。


    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自己長得和他喜歡的人有幾分相似,難道今日就是去見她麽?樓璿璣心中掠過一絲不快,怪不得非要自己跟著來,還不許發出什麽聲音,大約是擔心佳人看到了自己。


    樓璿璣腦子一片混沌,不過心中也有幾分好奇,他喜歡的女子會是什麽模樣,什麽樣的性子?他可會經常像欺負自己這般的欺負她,女人的聯想力向來都是最好的,不過就片刻的時間,樓璿璣的腦中已經過濾了太多的信息。


    赴約的地點就是他們入住的酒樓,此時的赫連桀同平日那個毒舌的人不同,渾身都散發這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就連走在他身後的樓璿璣都被那種壓力壓迫的有些氣悶,扭頭看到十二,他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神色,大約是早就習慣了這個樣子。


    十二感覺到她在看自己,一個眼神掃過去,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樓璿璣想起之前的吩咐,連忙收迴了視線,隨著赫連桀上到了最頂樓。


    頂樓向來是最好的房間,一般包下這裏的人非富即貴,才剛剛踏上最後一個台階,樓璿璣便看到了守在門外的人,那人皆是一臉冷意,同十二一樣,看見赫連桀來了,其中一人迎了上來,“王爺。”


    赫連桀連點頭都沒有,直接走了進去,這般的目中無人,換做自己早就惡言相向了,樓璿璣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僅僅是看著守門那人的氣勢便知道裏麵的人不凡。


    大約是自己誤會了什麽,她連忙收斂起了心思,十二走到門邊便停了下來,沒有繼續進去,她有那麽一瞬間的錯愣,自己是跟著十二就留在門外還是直接進去?


    她連忙給十二使眼色,十二朝著赫連桀的背影看了一眼,她心領神會,連忙跟著走了進去,若是時間能夠重來,她發誓這一刻就算是天雷滾滾她都不會進去的。


    哪怕是守在門外也好,也好過進來看到的場麵,與先前的想法不同,裏麵的人並不陌生,而且每個都是熟悉的麵孔。


    悅來酒樓最好的房間,自然是極為富麗堂皇的,腳下是細軟的地毯,鼻尖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還有那迎麵撲麵而來的溫暖的感覺,幾乎讓她以為自己是迴到家裏了一般。


    抬起頭,身子有那麽一刻的僵硬,坐在桌邊的兩人,一人白衣若雪,麵容更像是從畫卷走出的一般,豐神俊朗,卻又溫柔雅致,當然是隻看第一眼的話,絕大多數女子會掠奪心神。


    他身旁的人,身著一襲青衣,眼眸冷清疏離,渾身都散發著一種高潔卻又疏遠的氣息,這兩人一人是當時樓璿璣在雪地中隨著他一起滾下雪坡的宿醉男子。


    想不到今日他這般的一裝點,竟然是和那日完全不同的感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腦中再次想到了這句話。而他身旁坐著的這人便是當日在青樓之時,樓璿璣本來是想要翻牆尋找赫連桀的房間,卻無意翻錯了房,被他拉到房間去的青衣男人。


    他們身後三步處各站了一人,樓璿璣也並不陌生,一人是白衣男子的手下,一人是青衣男人身邊的少年,屋中就沒有一個是陌生的。


    樓璿璣不由得想苦笑,她怎麽就這麽倒黴,早知道赫連桀要赴約的人是他們,她無論如何也不會來,尤其是那個白衣男子,從頭到尾自己都忘記問他的名字,他救自己離開了雪地,又治療好了自己的傷勢,可是他給人樓璿璣的感覺是和赫連桀一樣的難


    纏。


    除了赫連桀以外,他是唯一一個可以製住樓璿璣的人,赫連桀脫了自己的大氅遞給了樓璿璣,見她出神的眼眸,瞬間一個冷眼掃來,樓璿璣瞬間便被解凍,拿著他的大氅掛到了一旁上麵。


    她總算是恢複了理智,自己如今同那時大不相同,身著男裝,而且還是戴著人皮麵具,還在赫連桀身邊,他一定不會認出自己來,隻要自己不露出馬腳。


    想到這裏,她收斂起了心神,同那兩人一般,站到了赫連桀身後,三人皆是如此出彩的人物,三個風格迥異的男子,三種不同顏色的衣衫,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誰都沒有被誰比下去。


    室內之中安靜的好似一根針都可以聽得到,青衣男子眼神淡漠遊離,讓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赫連桀背對著自己,樓璿璣也看不清楚他的麵容,唯一可見的是那位白衣男子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卻是笑得她背後一片冰涼。


    “王爺可是讓人好等,在你的地盤上卻要我們二人久等,是否有些失禮?”一來便是質問,這種語氣並不像是朋友之間開玩笑的語氣,可見他們的關係並不好。


    而且還是極差無比,隔得這麽遠樓璿璣都能夠感覺的到幾人身上傳來的冷意,赫連桀冷哼了一聲:“是你們早到卻要怨本王,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惡人先告狀說的便是赫連桀這樣的人吧,這皇城的確是在他的管轄之中,這兩人定然不是幽暝中人,他沒有半點東道主的自知也就罷了,還是如此大爺的模樣。


    “離殿下,尋常你都是獨來獨往,今日怎麽會和這個妖孽走到一塊去了?”赫連桀直接對青衣男子道,那青衣男子就好像是兩人之間的一條甘泉,隔絕著兩人馬上就要掐起來的架勢。


    青衣男子的臉上一直都是那般淡漠的神色,好似發生什麽都和他無關,麵對赫連桀的質問,他卻是端起了茶杯,小口啜飲了一口,這才淡淡迴道:“他拖本殿來的。”


    “哦?花少主今日是抽了什麽風,竟然將我們都聚在了一起,本王可不記得和你們有這麽好的交情。”原來赫連桀的毒舌也並不是隻針對自己而已。


    樓璿璣剛想在心中偷笑,想起那時自己暈倒在雪中,那個男人冷漠的模樣,現在赫連桀可是大快人心,她就喜歡看這樣的場麵,好像自己的氣都消了一般。


    嘴角不過才剛剛扯開了一個弧度,那人的目光竟然朝著她掃來,她連忙收斂了神情,對麵的人可並不是什麽普通人,方才赫連桀喚他花少主,難道他是傳說中那個花族的人?


    想起遇見自己的時候他自稱本主,大約便是了吧,那個花族遠在海中之國,但是聲名卻不小,不少人傳說他們會通天的神通。


    “本主原本是一番好意,見離殿下也在幽暝這般的巧合,咱們三人自從三年前一聚,便再沒有相聚過了,現在找個機會和你們聚一下,你們一個個都板著臉是給誰看呢?”花少主比起兩人的性子顯得稍微要好點。


    赫連桀仍舊冷哼,蘇離卻是直接朝著樓璿璣身上掃來,她分明什麽都沒有做啊,怎麽這一個兩個都看著自己,難道連一個攝政王的隨從他們都要打量麽?


    “好久不見,王爺身邊怎麽換了人?”這是今晚蘇離第一次主動開口,卻是問的樓璿璣,樓璿璣現在無法看到赫連桀臉上的神情,隻是背後一片冷意。


    “這也是本主想要問的,還是個女人,傳聞中攝政王可是從來不近女色,怎麽,現在連走一步都要將女人帶在身邊了?”看熱鬧的永遠不嫌事大,花少主也跟著起哄起來。


    樓璿璣心想,赫連桀這時心裏會不會後悔將自己帶來,卻見他冷聲:“兩位是閑到連本王身邊的人都要管了麽?有這閑工夫,怎麽不迴國好生打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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