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哢——”


    整個玲瓏球動起來,所有的木栓不停變換,地方縮小了一圈。


    三人擠在狹窄的空間裏,剛才要不是站到中間,這會估計被穿插成刺蝟了。


    “這是第幾次了?”慕容息醒來沒多久,不知道已經變換了幾次。


    “第二次。”樓春風沉聲說著。


    他發現後,就開始想辦法破解,但這東西太牢固了,使用蠻力也難以破開。


    要是強行破開,沒準會傷了他們自己。


    慕容息微驚,他竟然暈了一刻多鍾,眼下情況,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得盡快找機會出去,去阻止他的父皇,不能讓他殘害無辜。


    “看來,我們得等守墓人過來了。”


    嚐試無果的慕容息,放棄了繼續破解機關的想法。


    餘光瞥見無精打采的祈頌,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他們說什麽,應該也聽不進去。


    心裏做好了打算,等守墓人過來,他就說明身份,把他們放出去。


    守墓人都是忠於皇室的人,相當於死士,不會輕易傷害他這個皇室子嗣的。


    半個時辰後,機關變換了四次,再有一次,他們就要被擠壓成肉餅了。


    所幸他們等來了守墓人,一襲黑衣包裹的老者,聲音沙啞幹澀。


    “你們真是命大。”老者有些驚訝,他們還沒機關弄死。


    “你都沒死,我們怎麽敢死在你前麵。”樓春風迴懟了一句。


    老者目光犀利,落在三人身上,不悅哼著:“狂妄的小子,你們擅闖皇陵,該死!”


    “放我們出去。”慕容息麵上一片平靜,對著老者發號施令。


    “進了這皇陵,你們隻有死路一條。”老者笑了出來,覺得他們天真得可笑。


    放他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外來者都得死。


    “本皇子是璃國的十九皇子,你作為守墓人,是想弑主麽?”慕容息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不可侵犯的氣勢。


    “不可能。”老者笑容僵住,麵目猙獰起來。


    他怎麽可能是十九皇子,這小子一定是在騙他。


    “這是能證明本皇子身份的令牌。”慕容息摸出自己的令牌,丟過去給老者。


    老者接過一看,瞳孔大震,雙手顫抖了起來。


    恭敬地捧著令牌,沒有半分猶豫,直接跪地拜見。


    “屬下拜見主子。”


    老者連忙起身去解開天樞機關,早在十九皇子出生時,他們這些守墓人就接到了一道密旨。


    從今往後,他們忠於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璃國的十九皇子。


    守墓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能被守墓人尊為主子的人,那便是璃國的主人。


    也就是說,璃國皇帝選擇了十九皇子作為繼承人,他會是下一任璃國的皇帝。


    “你為什麽叫我主子?”


    這是慕容息不解的地方。


    就算是因為他皇子的身份,也不可能這麽尊敬。


    “陛下曾下令,守墓人將終於殿下一個人。”


    老者如實相告,不得不讓慕容息懷疑,他父皇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打算。


    “那我這兩位朋友。”目光看向樓春風和祈頌,話語中示意著老者。


    “主子放心,他們說是您的朋友 我們自然不會對他們怎麽樣。”老者一臉慈祥笑道。


    “你還是叫本皇子殿下吧。”慕容息蹙眉,他不太喜歡主子這個稱唿。


    “好,殿下。”老者笑得溫和,生怕自己表現得太兇惡,嚇跑了小殿下。


    想到什麽,老者猶豫了一下,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還不知殿下和朋友進皇陵有何事?”


    “本皇子想要取曼夜天羅。”


    既然老者是自己人,慕容息也不瞞他,說出了他們來此的目的。


    “殿下,不可!”老者一聽,臉上慌了神。


    “難道本皇子連取曼夜天羅的資格都沒有?”慕容息目光淩厲,頗有幾分壓迫感。


    老者急得解釋:“屬下不是阻止殿下,而是擔心殿下,曼夜天羅所在的那個地方太危險了,一般不會有人去。”


    他是擔心殿下會遇到危險,曼夜天羅被存放在生死道裏,沒有人能從那裏活著出去。


    古往今來,除了建造皇陵的人,無人知曉該怎麽走過生死道。


    當然,有一個是例外的,那就是將曼夜天羅放進生死道的人。


    “不管那裏有什麽危險,本皇子都要走一遭。”慕容息滿臉堅定。


    有他的幫助,樓春風能更快地找到曼夜天羅,這樣,他們才能快點出去。


    “殿下要去,我們守墓人必定護殿下周全。”


    見勸不動慕容息,老者歎氣,隻好召集人手,準備跟他們一起進去。


    不一會兒,二十個守墓人趕過來,從老者口中,得知慕容息就是他們以後的主子。


    瞬間對他尊敬起來,然後聽說小殿下要進去取曼夜天羅,個個大驚失色。


    紛紛開口勸解,想讓慕容息打消這個念頭。


    慕容息十分堅定,不肯改變主意。


    勸說無果,他們隻好跟著他們,在身邊保護著小殿下的安全。


    要知道,小殿下可是璃國的未來,絕不能在他們這裏有任何喪失。


    “我們走吧。”樓春風對慕容息點了點頭。


    由老者帶路,一行人進入第八層,那裏有一片血河,需要渡過血海才能到達對岸。


    沒有人知道,這片血河底下有著無數守墓人的屍骸,這些血就是他們死後的血。


    河麵泛起的一圈圈漣漪,不是魚兒在冒泡,而是供養在裏麵的血蠱。


    這裏是守墓人死後自願用身體供養血蠱生存的血河,有著無窮無盡的危險。


    他們守墓人的血特殊,能避開血蠱的攻擊,小殿下是璃國皇嗣,血脈純正,血蠱不敢對他造次。


    至於小殿下的兩個朋友,就有些難辦了。


    “殿下,我們需要渡過血河。”老者麵露難色。


    “既然它們怕我的血,那他們身上隻要沾染我的血,就不會攻擊他們。”


    慕容息一路過來,放了那麽多血,他已經習慣了。


    “不可,殿下千金之軀,怎可輕易放血。”老者驚慌失色,連忙阻止道。


    滿眼憂心,他們的小殿下怎麽就想不開呢?


    他的血可是世間最為珍貴的,血脈比殿下還要純粹,要是徹底激發血脈,那可是能號令百蠱的存在。


    怎麽能為了兩個外人傷害自己,他光是想想就很心疼。


    幽怨地看著兩人,恨不得把人丟出去,這樣小殿下就不會放血救他們了。


    樓春風覺得老者對他態度莫名其妙,他沒有得罪他吧?


    “不用說了,這點血對我來說並無大礙。”


    慕容息不懂他心裏的想法,沒有想那麽多,放血又不至於要他的命,何必那麽緊張。


    “可是……”老者欲言又止,終是沒能改變他的決定。


    不由瞪了兩人一眼,都怪他們,自己鬱悶了起來。


    祈頌眼皮撩起,一臉厭世,比他還兇狠地看迴去。


    老者被他看得背後發涼,默默躲到一旁不說話了。


    他這個樣子,倒讓樓春風有些擔心他會鑽牛角尖。


    慕容息拿過匕首,對自己劃了幾刀,手心盡是傷痕,鮮血淋漓。


    他將血抹在他們身上,用血掩蓋他們的氣息,迷惑血蠱。


    “好了,可以了。”


    樓春風抓住他的手,扯下一塊布料纏在他的手上,止住了血。


    看他臉色蒼白,又塞了一顆補血的藥丸進他嘴裏。


    慕容息沒有懷疑他會下毒,吞下了藥,看得老者滿臉緊張,怕他出什麽問題。


    他們上了竹筏,撐著竹竿往對麵劃去,那裏是最後一層,是整座皇陵的中心所在。


    “鶴老,生死道真的無人能活著出來嗎?”慕容息注視著對麵,眸子深沉,隱下幽暗的芒光。


    老者名為鶴鬆,年歲幾乎近百,一頭白發,麵容曆經滄桑,早已布滿皺紋。


    父母皆是守墓人,從出生起,就待在這個皇陵,一直盡忠職守,侍奉過兩任皇帝。


    他是守墓人裏最有話語權的人,也是最年長的老者。


    其他守墓人二三十歲居多,雖較為年輕,但實力不容小覷。


    “唉,在璃國曆史上,隻有三人能活著出來。”鶴老幽幽一歎,迴想起前輩們說的那些傳奇。


    “是哪三人?”慕容息好奇問了起來。


    樓春風側耳聽著,甚是好奇他口中所說的三人,究竟是哪幾個傳奇人物。


    “第一個是璃國開國皇帝,也就是建造這座皇陵的人。這第二個和第三個是一對夫妻,便是百年前的皇帝皇後。”


    “聽守墓的前輩說,曼夜天羅就是那位皇後放入生死道的。”


    “而這裏的蠱門、血河,以及所有跟蠱蟲有關的東西,都來自那位皇後。”


    還有一個隱秘的事,他不便說出來,這個秘密他發過誓,隻有當任皇帝才能知曉。


    因此,在小殿下沒有成為下一任皇帝時,他是不會告知他這件事的。


    “那位皇後是否來自蠱族?”樓春風疑惑道。


    能驅使這麽多蠱蟲,也就隻有蠱族的人了。


    鶴老搖了搖頭,道:“她並不是來自蠱族的人,傳聞中隻說她身份神秘,沒有人知道她來自哪裏。”


    聽到他的話,祈頌手指微動,低垂著眼眸,似有巨浪在翻湧,覆滅一切的黑暗。


    竹筏很快靠岸,一個年輕的守墓人率先上岸,沒有危險後,衝著鶴老點頭。


    “殿下,可以上去了。”


    鶴老微微一笑,對著出神的慕容息開口。


    慕容息頷首,踏上了岸邊,後麵的人陸陸續續上來,護在左右兩旁。


    “小息,你越來越有上位者風範了。”樓春風頗為滿意,出聲笑道。


    手癢摸了一把少年的腦袋,收獲了一眾寒冷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盯死在原地。


    鶴老臉色大變,上下看著他,幾乎把他列入危險名單,眼裏一股敵意。


    心裏想著,他們小殿下高貴不凡,他的頭豈是他能摸的?


    他實在是太過分了,竟敢褻瀆他們的小殿下!


    要不是看在他是小殿下朋友的麵子上,他早出手把他拿下了。


    “樓春風,不要把我當小孩子。”慕容息嫌棄拍開他的手,聲音冷淡了幾分。


    九湘姐姐摸就算了,樓春風不行,他可記仇了,沒忘記之前爭寵的事情。


    “怎麽,在我這裏不是小孩子,在你九湘姐姐那裏就是小孩子了?”


    樓春風把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狼崽子還想著跟他爭九湘呢。


    “無聊。”祈頌淡漠看了兩人一眼,冷冷吐出兩個字。


    不懂有什麽好爭的,原諒他沒法體會的兩人的心情。


    話剛說出口,就引得兩人的憤怒注視,直接把炮火轉向了他。


    “冷血的人是不會懂的。”


    “祈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在慕容息看來,他表現得過於冷血,眼裏根本沒有活人存在一樣。


    雖然他對樓春風特殊了一點,但他骨子裏依舊是個冷漠的人。


    樓春風生氣的理由很簡單,他說慕容息可以,說他不行。


    這就是火沒燒到自己身上,不知痛不痛。


    祈頌的話,連他一起帶進去了,恕他不能容忍。


    他哪裏無聊了?


    他可是個有趣的人。


    祈頌張了張口,看著幼稚的兩人,默默又咽下了想說的話。


    算了,他不跟智障說話。


    他有預感,跟他們吵起來,沒什麽好處,隻會越來越麻煩。


    以為他認識到錯誤的樓春風,不再揪著他,繼續跟慕容息“講道理”。


    慕容息也不是吃素的,見招拆招,就是不入他的坑。


    若不是鶴老說靠近生死道入口了,他們還能一直吵下去。


    生死道,是守墓人聽了都怕的地方。


    一生也不想踏足的地方,沒想到今日卻要舍命進入。


    “小息,給你看個東西,是你九湘姐姐送的。”


    樓春風望著那扇神秘漆黑的大門,轉頭對著慕容息開口,手中握著某物。


    慕容息不疑有他,走到他麵前,想知道九湘姐姐送了他什麽東西。


    他都沒得到收到過九湘姐姐送的東西,他憑什麽?


    結果他剛湊近,就被樓春風打暈了,倒下時,看到的是他平靜的麵容。


    該死,被他算計了……


    慕容息閃過一個念頭,眼前一暗,失去了意識。


    “鶴老,照顧好你們殿下,等我們出來。”


    樓春風將倒在懷裏的慕容息交給他,一臉鄭重,他是璃國的未來,不應該跟著他們去冒險。


    “多謝。”


    鶴老十分感激他,隻要小殿下不進去,他們就放心了。


    看著樓春風,頓時覺得順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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