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湘驚訝二獄主的身份時,同時對甜甜的舉動,覺得有些奇怪。


    “不對,你這次怎麽這麽積極了?”


    換作平時,甜甜需要各種翻找資料,才能給出她信息。


    這會勤快的有些過頭了,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


    係統空間裏的甜甜僵住身子,誰能想到宿主突然察覺到不對勁。


    以為被發現了秘密的甜甜,心虛地迴答。


    “宿主,我哪有,我這不是想多幫一下你嘛。”


    “你最好別有事瞞著我。”


    慕九湘冷哼著,要是被她發現有事瞞著她,她一定饒不了她。


    她跟甜甜交談的時候,二獄主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狳州最近挺熱鬧的,韓家家主今日過壽,要不要帶你去瞧瞧?”


    慕九湘撇了撇嘴,不是很開心。


    透過若隱若現的紗帽,已經能想象到她鼓臉的樣子。


    “我又看不見,去那裏做什麽。”


    他說的不就是廢話,明知道她眼睛看不見,還帶她去看什麽壽宴。


    更何況,韓家的壽宴跟她有什麽關係,她又沒有收到邀請,人家能讓他們進去。


    “有些事情要處理。”


    二獄主想到沒有拿迴來的某樣東西,臉色冷了下來。


    韓家當年為了在狳州站穩腳跟,跟血獄做了交易。


    通過關係找到了他,從他這裏借走了一樣東西,期限為兩年。


    可隨著韓家的壯大,韓家主的野心也越大,不甘心低伏做小,受氣於人。


    利用他手裏的那樣東西,成功地將韓家傳承下來的七絕鷹爪練成。


    因為心態不正,七絕鷹爪走了歪門邪道,成了比較陰狠歹毒的一種武功。


    兩年時間已過,卻遲遲不見他歸還東西,二獄主隻能親自出手,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


    那東西,就算他不要,也不能便宜別人。


    “你都決定要去了,還問我意見做什麽?”慕九湘沒好氣道。


    這人都做好決定了,問她的意見,豈不是多此一舉。


    對於她如此不敬的行為,二獄主沒有生氣,反倒笑了。


    要是別人,他早就讓對方血濺三尺了。


    “起碼讓你知道一下。”


    他倒是慶幸她現在看不見,畢竟那些血腥的場麵不適合她。


    做他的侍女,隻需要待在他身邊,乖巧聽話就好,其他的麻煩事就不用她去做了。


    韓家。


    壽宴上,一片喜氣,韓家上下表現得滿臉高興。


    韓家主邀請了一些江湖門派的人過來,連同狳州的幾個武學世家都送上了請帖。


    莫家向來不參與這些,很少會接受其他人的邀請。


    可今日莫家二小姐竟然上門祝賀了,眾人皆是驚奇不已。


    韓家的名聲在外雖然不是很好,但還是受到不少門派的尊重。


    隻有少數門派抹不開情麵拒絕,隻好硬著頭皮來參加。


    “怎麽不見錦衣?”


    韓家主在年輕的後輩中,並沒有看到韓錦衣,不由覺得奇怪。


    以往的壽宴,那丫頭一定是第一個跑到他跟前,炫耀她送的壽禮。


    今日卻不見她的身影,倒是有些不尋常了。


    “那丫頭估計在外麵玩瘋了,忘記了您的壽宴。”


    韓家大老爺笑著說,看似寵溺的話語,卻透露著韓錦衣不懂事的意思。


    “想來是為了爹您的壽禮耽擱了些時辰。”二老爺連忙補救。


    隨後瞥了大老爺一眼,心裏冷笑,想要抹黑他的女兒,沒門!


    “今日來的賓客都是不可多有得罪的,你讓他們注意點,別得罪了貴客。”


    韓家主叮囑著韓家眾人,擔心他們平日裏橫行慣了,不小心惹了貴客。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長雁山莊的長老也過來了。


    這一次壽宴,越發讓人覺得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郭傑自從掌控了何家之後,就把何家改名換姓了。


    他到來時,沒有多少人理會他,甚至疏遠於他。


    “郝叔,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因為眾人的不待見,郭傑臉色不是很好。


    直到看見郝任南從門口進來,他趕緊迎上去打招唿。


    “原來是郭賢侄啊。”


    郝任南之前跟他爹是至交好友,不會對他落井下石。


    私底下也幫助過他,為了能在這幾家裏站穩腳跟,少不了郝任南的幫襯。


    所以,郭傑麵對郝任南,有些討好的意思。


    不遠處的屋簷上,坐著一男一女,一個戴著黑羽麵具,一個戴著紗帽。


    男子鎏金色的華服,在光線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女子一身淡雅色的衣服,被風輕輕掀起衣角,仙袂飄飄,宛如天女下凡。


    “你確定在這裏不會被人發現?”


    慕九湘以為他要帶著她參加韓家的壽宴,卻沒想到,是以這種形式。


    “他們不會注意到我們的。”


    二獄主選的這個位置,是他們的盲區,下麵的視角根本看不見他們。


    隱約感到不安的慕九湘,下意識咬緊了唇瓣。


    “你來這裏,到底要做什麽?”


    二獄主的目光,落在人群中那個笑顏開懷的韓家主,眼裏染上冬月裏的寒霜。


    “殺人。”


    慕九湘聞言,心猛地一驚,什麽?他是來殺人的?


    他要殺誰?


    韓家主還不知道危險已經在向他靠近了,正跟幾個相交甚好的老友,高興地聊著當年往事。


    慕九湘想不明白,他來這裏殺人的目的是什麽。


    僅憑他一個人,真的能在這麽多人麵前,殺死他要殺的那個人。


    “你要親自動手?”


    二獄主沒有迴答她,對著空氣喊了一聲,一道身影出現在兩人麵前。


    “柒。”


    “二獄主。”


    柒的手上握著一把玄金色長弓,身後背著一支支泛黑的箭。


    那半邊金色麵具下的麵容,沒有什麽情緒。


    想要拿迴東西,就得用些非常手段。


    “東西找到了嗎?”


    柒搖了搖頭,翻遍了整個韓家,仍舊沒有找到二獄主所說的東西。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那東西藏在韓家主的身上。


    “看來他有些貪心啊。”


    二獄主可惜地說著,殺意一閃而過,明顯動了殺心。


    慕九湘聽不明白他們話裏的意思,滿臉疑惑。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你隻需要等著看戲就好了。”


    慕九湘瞬間感到很無語,她能看什麽好戲?


    不知道上次那個男人是接了誰的命令,給她下了眼睛失明的毒。


    千萬別再讓她碰見他,不然一定讓他好看!


    “韓家主,風範不減當年啊。”


    郝家主跟郭傑聊完,就去找了韓家主,一開口就有些感慨。


    韓家主雖然年歲七十多了,可看起來身體還是挺硬朗的。


    聲音中氣十足,不像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者。


    “郝家主也來了。”


    郝家與韓家明麵上沒有什麽交集,私底下,在生意上卻有聯係。


    他們心知肚明,同為一個主子做事,兩家的牽扯就多了。


    “我這不是趕早辦完事,就來給你祝壽了。 ”


    郝家主笑容滿麵,誰也不知道他在幾天前,被人重傷,傷勢還沒好全。


    要不是聽說韓家有一件私藏的寶貝,他想借此機會探究一二,也不會冒險前來。


    他知道這件事,還是韓家二老爺的兒子酒醉透露出來的。


    至於那寶貝怎麽個神秘,聽那韓耀揚描述,不似凡間之物,可以讓人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一聽就讓人很心動。


    郝家主暗暗把這件事記在心裏,一直想找機會查探。


    沒想到韓家的壽宴,就給了他這個機會。


    隻要他能得到那寶貝,他就不用聽命於人,擔驚受怕。


    坐到如今這個地位,他已經不滿足僅僅隻是做狳州七大武學世家的第七位。


    他想要翻身做主人,牢牢將狳州掌控在自己手裏。


    到時,他就不用看別人臉色行事,而是別人來求他辦事。


    “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等了好一會,壽宴快進行到一半了,沒有聽見動靜的慕九湘,不由詢問道。


    她擔心待會要是真的打起來,她能跑的掉嗎?


    “怎麽,怕了?”


    他以為她不會怕呢,畢竟她跟那些尋常的女子不一樣。


    “我可不想死。”


    她絲毫不遮掩怕死的心,她還有很多事沒做,怎麽能就這樣死掉。


    “放心,不會讓你死的。”


    二獄主給柒示意了一個眼色,讓他開始行動。


    柒點頭,身影跳躍到另一處,站的位置比較高,視野廣闊,有利於他射箭。


    長雁山莊的長老坐在位置上,打了一個哈欠。


    感覺到有些困倦,眼皮沉重,心裏期盼著早點結束。


    本來應該是莊主過來的,可是莊主最近在忙其他事情,不方便參加。


    於是,他就被抓來充當擋箭牌了。


    不經意一個抬頭,發現對麵不遠處竟然有一個人影。


    懷疑自己看錯了,雙手揉了揉眼睛,再去仔細一看,真的有人。


    頓時一個激靈,驚得站起身,叫道:“大家小心,有刺客!”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長雁山莊長老的話嚇到,一下子慌亂了起來。


    那些門派的人倒是比較鎮定,警惕地看著四周。


    可惜,在長雁山莊長老喊出一句話後,破空的聲音傳過來,隻見一支黑色的箭穿了過來。


    目標正是在主座上坐著的韓家主,察覺到那支箭的危險。


    顧不得在眾人暴露真麵目,他一把抓過旁邊的下人,擋在身前。


    盡管如此,箭還是猶如破竹之勢,穿過擋在麵前的下人身體,射入了韓家主的胸口。


    韓家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口中那三個字未說出,就死不瞑目了。


    魑離箭。


    他怎麽可能不認識魑離箭,箭下無活人,無人能躲。


    所以,來的人是血獄的獄使,名為柒。


    韓家主就在眾人眼前被人殺死,關鍵是他們不知道兇手是誰。


    一時間,麵麵相覷,不知怎麽辦。


    “韓家主死了!”


    人群中,有人驚叫出聲,誰也沒有想到來參加壽宴,卻變成了一場喪禮。


    韓家的人看到家主死了,滿臉悲戚,痛聲哭喊。


    “爹——”


    韓家大老爺撲倒在屍體麵前,放聲大哭著。


    二老爺倒是站在原地沒有動,袖子下的手緊緊攥著一塊碎瓷片,低下頭,眼神冰冷可怕。


    沒有注意到,箭即將射中他爹時,他趁機擲出了瓷片,傷了他爹,這才沒有躲開那箭。


    韓家七長老不由鬆了一口氣,他這也算是為三哥報仇了。


    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不會有人看見。


    卻不想一個轉身,就看見對他笑得溫和的郝家主,臉色變了一下。


    “郝家主剛有看見什麽嗎?”


    七長老試探著,想知道郝家主有沒有看見他出手。


    如果看見了,那他隻能先下手為強。


    “我什麽也沒有看見,不知七長老說的是什麽?”郝家主一臉迷茫,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七長老放鬆了一些警惕,心裏還是留了一個心眼。


    柒離開的時候,被莫家二小姐的人追上了。


    兩人打了起來,保護莫家二小姐的人,是一位老者。


    在韓家主中箭身亡,就鎖定了兇手的位置。


    這才追過來,想要抓住柒這個兇手,扞衛七大武學世家名聲。


    越打,老者越心驚。


    對方的武功詭異出奇,無法辨認是哪門哪派的,找不出什麽破綻。


    再打下去,他可能會輸。


    “原來是莫家的長老啊。”


    二獄主看著跟柒交手的老者,恍然大悟。


    “怎麽啦?”


    慕九湘看不到,不知道情況如何,耳邊是亂糟糟的哭聲和叫聲,分不清是誰。


    “沒事,我們下去吧。”


    二獄主的眼睛,一紅一紫,猶如寶石璀璨耀眼。


    此時,泛著妖異的光芒,邪氣肆意,帶著血腥的殺意。


    “什麽?”


    她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手抱住了腰,將她帶了下去。


    鼻間一股淡淡的香氣襲來,她失神了一下,忘記了掙紮。


    這香氣,怎麽好像在哪裏聞過?


    等她想在仔細聞一下時,二獄主落地之後,就鬆開了她。


    耳邊擦過一道劍氣,嚇到她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跌撞在地。


    好在二獄主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拉了迴來。


    “血獄的人,都該死!”


    一個老道長雙目赤紅看著二獄主,他到死也不能忘記血獄的特征。


    血獄殺了他所有的親人,他最疼愛的女兒,就是死在了血獄的人手中。


    “該死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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