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向外人說起。”宴無塵聲音低沉地說著。


    他身中劇毒的事情不能讓人發現,不然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慕九湘氣的胸悶,恨不得撲上去,對著他脖子咬一口,好將他咬她的那幾口還迴去。


    這種丟臉的事,用得著他提醒?


    這有什麽值得她告訴別人的。


    宴無塵知道自己理虧,沒有多待,起身匆忙離開了。


    被打擾到休息,她也沒有心情睡午覺了,套上一件薄外套,就出了門。


    問了秋雪,也不知道阿妄和向蓉姐去了哪裏。


    一下子就剩下她一個人,感覺有些孤零零的。


    她沒有跟明風說,悄悄溜了出去,準備到街上看看。


    話說,在明風發出懸賞神醫的告示後,有不少人聞聲而來。


    為了賞金,有些人不惜冒著殺頭的風險假冒神醫,最後被明洛揭穿,丟進了大牢。


    來畫州尋找慕九湘的兩人,第一時間就發現這個告示。


    尤其是那賞金十萬兩,真是震驚了兩個人,激發了他們體內的財迷屬性。


    “你看看,人家一出手多少錢,再看看你,摳摳搜搜,就幾百兩。”


    麵容清秀的男子,一襲月白色長衫,透露出來的氣息,一看就是個溫潤儒雅的公子。


    他臉上帶著嫌棄,鄙視地看著淡青色長衫的男子。


    “樓春風,你這一路上坑了我不少錢,現在還嫌我小氣,你還要臉不?”


    於星衍聽到他的話,不滿了起來。


    他任勞任怨的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早點找到九湘。


    “你就說想不想要這十萬兩銀子?”


    樓春風看著九王府發出來的告示,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我們不是來找九湘的嗎?要銀子做什麽?”於星衍納悶極了。


    “人和銀子都要 ,九湘有可能在九王府裏,我們可以假扮神醫混進去找她。”


    這麽一筆銀子不賺太可惜了。


    所以,他要把銀子撈到手,作為天慕閣的花銷費用。


    “你又不是神醫,你怎麽治病?”


    於星衍翻了個白眼,他才不要跟著他幹這種掉價的事情。


    樓春風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眉眼飛揚地說著,那股激動興奮的勁流露於表麵。


    “你忘了我會醫術,雖然我不是神醫,卻勝似神醫。”


    於星衍:“……”


    他就知道,跟著他,絕對沒好事!


    “我能拒絕嗎?”他苦著臉說道。


    不用說,出了意外肯定是他背鍋,這家夥一定把關係撇的幹幹淨淨。


    “你說呢?”樓春風唇角微微勾起弧度眸子緊盯著他。


    他要是敢拒絕,後果絕對是他不敢想象的。


    “行吧,你想讓我做什麽?”於星衍泄氣地說著。


    既然掙紮不了,索性就放棄掙紮,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不想做什麽,你就配合我,當我的徒弟就可以。”


    “樓春風,你休想占我的便宜!”


    於星衍氣急敗壞,當兄弟已經夠嗆了,他竟然還想當他的師傅。


    想的美,他才不會同意呢。


    “你難道不想救九湘了?”


    為了讓於星衍妥協,樓春風搬出了救慕九湘這個由頭。


    果然,他一聽,就跳腳起來,反駁了樓春風的話。


    “誰說我不想救了,我隻是不想做你的徒弟。”


    “哦,那就讓你做師傅。”樓春風淡淡開口。


    “你會這麽好心嗎?”於星衍懷疑問道。


    “你就說願不願意。”樓春風不給他思考的機會,逼問著。


    “做師傅誰不願意。”於星衍沒有多想,答應了下來。


    卻沒有看到樓春風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勾起,露出得逞的笑意。


    真是個天真的小傻子,他不會以為做師傅就不會被他坑了吧?


    嗬嗬,要知道,往往背鍋的可都是師傅。


    樓春風拖著於星衍走進了旁邊的衣服店,準備將人打扮成一個風清道骨的老神醫。


    另一邊,慕九湘看似溜出了王府,身後卻一直有暗衛跟著她。


    這也是她沒有直接跑的原因。


    就在她不知道要去哪裏時,有兩個男人聊著天從她身旁經過。


    “你聽說了嗎?雪河那邊有人打起來了。”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說來聽聽,到底怎麽迴事?”


    “雪河那裏不是有個遠近聞名的蘭香坊嗎?”


    “蘭香坊的名字誰沒有聽說過,這裏麵有什麽關係嗎?”


    “關係可大了,他們就是為了蘭香坊裏的楚笑姑娘打起來的。”


    雪河?


    是那條無論春夏秋冬都冰冷刺骨的雪河?


    他們的談話瞬間引起了慕九湘的好奇,想著天色尚早,不如也去湊湊熱鬧。


    她趕緊追上走遠的兩個男人,想要詢問他們怎麽去雪河。


    “兩位大哥,等一等。”


    被叫住的兩個男人有些不耐煩,結果迴頭看見慕九湘這麽一個嬌豔傾城的美人,一下子驚豔住了!


    “這位小姐是有什麽事嗎?”


    慕九湘穿著白色衣服,看不出什麽是料子。


    可她那一身的氣質,讓他們下意識將她當成了大戶人家的大小姐。


    態度溫和了許多,變得謙謙有禮起來。


    “我就是想問問兩位大哥,雪河怎麽去。”


    慕九湘抱歉一笑,非常有禮貌地詢問對方,希望他們能告知自己去雪河的路線。


    “你要去雪河?”


    兩人驚疑,那邊現在可不安全,她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小姐過去,就不怕受傷嗎?


    “嗯,還請兩位大哥告知我怎麽去雪河。”


    “這裏離雪河也不是很遠,你從西邊第三條巷子走過去,在盡頭的拐角處向右直走就可以到雪河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朝兩人道謝後,就匆匆往目的地奔去。


    雪河之上的蘭香坊,透著一種清幽秀雅的氣息


    那重疊的樓閣玲瓏精致,淡雅清新的沉香色配合著莊重的紅色,渲染出一幅唯美的風景圖。


    雪河裏的水,在炙熱的豔陽下,清澈見底,平靜無波,仿佛一個恬靜的少女在沉睡著。


    慕九湘趕到的時候,看到了不少人圍在岸上看熱鬧,時不時議論幾句。


    她小心翼翼地從人群中擠進去,剛才在路上,為了不招惹麻煩,特地買了一個白色的紗帽戴著。


    遮住了引人注意的容顏,便不會有人在意她這麽一個人了。


    “常鹿,楚笑不會喜歡你的,放棄吧!”


    五官明朗的男子,手執白扇,風度翩翩,朝臉上有著三道刀傷的男人清笑道。


    “商寒奚,一定是你使了什麽陰謀詭計,楚笑才不願意見我的!”


    男人憤怒地吼著,雙目赤紅,拳頭握緊,狠狠地衝男子砸去。


    “本公子從不屑用卑鄙手段。”


    男子眼裏有著不同於常人的高傲,說話做事的方式,在輕描淡寫中卻透露著自信和坦然。


    “呸!你們忘香門出來的都是些算計人的惡心玩意,門主如此,你更是如此!”


    男人啐了一口,臉上盡是厭惡之色。


    忘香門的那些事情,就算藏得再嚴實,還不走露了風聲。


    忘香門門主因為喜歡上自己的妹夫,為了得到他,便殘忍殺害了自己的親妹妹。


    甚至將自己的妹夫囚禁於忘香門,企圖逼人就範。


    這件事在江湖上都傳開了,震驚了不少人。


    誰也沒想到表麵溫和善良的忘香門門主,會是一個嗜殺血親的冷血之人。


    其他門派的人,生怕受到影響,囑咐其弟子,凡是見了忘香門的人,都要繞道而行。


    有了偏見之後,大家自然就不待見忘香門了。


    “閉嘴!”


    本來文雅淡定的商寒奚,臉上出現了憤怒的神色。


    就算他的師傅犯了錯,也不該由整個忘香門來承擔後果。


    更何況,他的師傅醒悟過來,就以死謝罪了。


    現在的忘香門雖然敗落了,可他還是想重振忘香門的風光之景。


    畢竟是他從小生活長大的地方,他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忘香門敗落,卻無動於衷。


    “怎麽?被說到痛處了?那也是你活該!”男人語氣惡劣說著。


    眼裏的兇光從未退去,隻要他看不到楚笑出來,那就是商寒奚搞得鬼。


    “你以為你又高尚到哪裏去?不過是血獄的一條走狗,也配在本公子麵前亂吠。”


    商寒奚目光冰冷,殺意浮現。


    本來他是不願意與他有過多牽扯,奈何楚笑過來求他,讓他幫忙。


    她說常鹿強迫她跟他走,她不願意,可心裏害怕,不敢拒絕他。


    他與楚笑算是知己,知道她一個女子,這一路過來不容易。


    她是憑借自身的努力,才有了如今的名氣。


    楚笑自然不希望辛辛苦苦換來的名氣被毀掉,才懇求他出手幫助她。


    隻要甩掉常鹿這個難纏的男人,她就可以繼續安心地做蘭香坊的“琵琶仙子”。


    楚笑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無非是想成為一個擁有身份地位的尊貴女人。


    所以,她把目標放在了宴無塵身上。


    九王爺,天楚國最受寵的王爺。


    嫁給他,是最好的選擇。


    就算不能母儀天下,也能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絲毫不知道被人惦記上的宴無塵,此刻正在壓製體內的毒。


    兩人的打鬥動靜太大,波及到了人群。


    慕九湘不知被誰撞了一下,向前一撲,悶頭撞到了某個人的身上,輕唿了一聲。


    “唔……”


    頭上的紗帽也因此掉落在地上,露出了那張明豔的臉。


    眸子如星辰耀眼,紅唇嬌軟,整個人美的不可方物。


    “公主可得小心,若是讓無塵知道你受傷,豈不心疼?”


    沒等她抬頭看清人,耳邊就響起了笑如春風的聲音。


    對方一開口就點明了她的身份,還知道宴無塵,她頓時心驚。


    連忙抬起頭,一張俊雅的臉龐映入眼簾,是一個長相極好的男子。


    對方一襲雪白色的華服,身影有些消瘦,看起來很文弱的樣子。


    確認了一下,是她不認識的人。


    可他怎麽知道自己的公主身份?


    他到底是誰?


    暗中跟著慕九湘的暗衛,在看見七皇子那一刻,著實驚住了。


    腦子裏想的都是,完了完了!


    七皇子怎麽來了?


    得趕緊迴去稟告王爺,不然王妃就要被哄騙走了。


    “你是?”慕九湘疑惑出聲。


    男子朝她笑了一下,道:“公主不認識我,我卻認識公主。”


    “記得那日在殿上,公主哭得……”讓無塵頭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慕九湘打斷了。


    主要她在聽到他的話,想起了初次到天楚國時的畫麵,感覺太丟人了。


    絕對不能讓人再提起,不然她就要社死了!


    “停停停,不要說了,過去的事就不用提起了。”


    她尷尬一笑,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公主這性情還真是純真,不知你和無塵在畫州過的如何?”


    男子微微勾起弧度,唇角的笑意揚起,眸子盯著她看了幾秒,便開口詢問。


    “……”她和宴無塵能怎麽樣,互相討厭唄!


    不提宴無塵還好,一提,連帶著看對方都有些不順眼了。


    他不會是宴無塵認識的人吧?


    是仇人?還是朋友?


    “嗬嗬,說了那麽久,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這人連名字都不願意透露給她,說不定是宴無塵的仇人。


    看樣子是盯上了她,待會可能不太好逃跑。


    “說起來你是我未來的弟妹呢,出來得匆忙,也沒來得及帶禮物。”


    宴溫竹心裏有些驚訝,沒想到她還挺沉得住氣的,不像那些普通女子一樣,遇事就驚慌。


    原來是宴無塵的兄弟啊,慕九湘有些恍然大悟。


    有了天絕和五皇子兩個先例在,她已經不期望宴無塵能跟其他兄弟友好相處了。


    兄友弟恭,嗬嗬,他們不把對方弄死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們能夠兄弟和睦。


    “禮物什麽就不需要了,你是來找宴無塵的吧,他就在王府,你可以過去找他。”


    她可不敢要他的禮物,誰知道裏麵有沒有放毒藥什麽的。


    既然是宴無塵的兄弟,就讓他自己頭疼去吧。


    她才不要操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是趕緊把人推過去給宴無塵吧。


    “這樣吧,你喜歡什麽,我替你買下,就當作是送給未來弟妹的第一次見麵禮。”


    她不喜歡禮物,他就偏要送她禮物。


    慕九湘臉色差點扭曲了起來,這家夥有毛病吧?


    她都說不用禮物了,他聽不懂人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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