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吟詩賽。


    這是一個考驗參賽者才識的比賽,男子和女子都是一樣的流程,賞錢也一樣,隻不過獲得的名號不同而已。


    一個是才子,一個是才女。


    對於大家族來說,名聲就是臉麵。


    隻要你名聲好,那其他人以及做生意的老板就會樂意跟你合作,同你交好。


    男子的名聲若是好,不管是在生意上,還是仕途上,都有莫大的幫助。


    別人也會敬你三分,給予你尊重。


    而女子若有個好名聲,就能被人欣賞,被人看中,有個好的待遇,將來找夫婿也能找到個好人家。


    至於這花酒吟詩賽究竟是怎麽個比賽呢?


    首先,負責的兩位老先生都是城裏遠近聞名的先生,比較看中清譽,不會有徇私舞弊的行為。


    而且,金家酒樓可以說是悠城最大的酒樓,聲譽也是最好的。


    這花酒指的就是杏花酒,台上一共有十種不同的杏花酒。


    參賽者需要以這些酒的名字作出一首詩,且吟誦出來,此為吟詩。


    參賽者做出來的詩由兩位老先生評判詩的好壞,中途若是有作不出者,視為棄權。


    作詩不是一個人一口氣作完十首,而是分為十局,一局以一種酒讓他們輪流作詩。


    作完詩的人不能留在台上,而是站到最後麵一個人的身後,直至輪完,開始第二局依次輪流下去。


    作詩時,他們可以品嚐酒的味道,以便更好地幫助他們作出更貼合酒的詩。


    十種酒完後,場上作詩贏的次數最多的人拔得頭籌。


    慕九湘聽完大叔給她講的,腦子裏想到的都是兩千兩白銀,都是銀子啊!


    可惜她沒有這個福氣,唉,她不會作詩啊!


    再多的賞錢也就隻能在台下看看嘍。


    “九湘。”


    樓春風已經走到了她身邊,那位大叔以為他們是一對的,默默地挪了位置。


    “啊?怎麽啦?”慕九湘疑惑看著他。


    “看到左邊第三個的男子了嗎?”


    樓春風特意指給她看,那個穿著淡青色長衫的瘦弱男子。


    “看到了,怎麽了?”


    那個人不就是個參賽者嗎?


    莫非他認識那人?


    “我們可以說服他加入天慕閣。”樓春風壓低了聲音,對著她說道。


    “他不是一個普通人嗎?”


    “他不是普通人。”


    “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直覺。”


    樓春風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唇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眸子閃過暗沉的光芒。


    嗬嗬,能不認識嗎,他的死對頭!


    短短半年不見,想不到那家夥竟然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窮到需要裝成普通人去參賽獲得賞錢。


    至於猜他是為了才子的名號?他可不相信堂堂一個少莊主需要靠才子的名號來出名。


    看來應該是被他那老爹給趕出來了。


    這家夥活該啊!


    “那等比賽結束我們找他聊聊。”


    慕九湘沒有拒絕,因為她剛在腦海裏收到了甜甜的信息。


    甜甜跟她說,任務讓她幫助於星衍找到身份玉佩。


    因為之前完成第二個任務,甜甜升到了2級,能查到的信息也多了一些。


    前麵升級比較簡單,到第3級就得需要20個積分才能升級,估計越往後就越難升級。


    於星衍的這個任務雖然是個1級任務,但竟然有15個積分,難道替他尋找身份玉佩會有什麽困難?


    甜甜很快就給了她一些關於於星衍的資料信息,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是天楚國長雁山莊的少莊主。


    因為被自己老爹嫌棄不務正業趕了出來,在半路丟失了身份玉佩,證明不了身份。


    身上沒有銀兩,這才無奈之下參加了花酒吟詩賽。


    於星衍就是樓春風跟她說的那個男子。


    所以說,她不僅要說服他加入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天慕閣,還要幫他找身份玉佩。


    知道他的遭遇,慕九湘有些同情他,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台上的比賽正在進行中,其中一位老先生向他們介紹了第一種杏花酒的名字,名叫輕煙,用的是灰藍色的壇子裝著。


    那碗裏倒出來的酒清澈無雜質,總之,現場飄著幾種酒的香氣。


    各種酒香參雜在一起,不僅沒有令人感到不適,反而更加迷人醇香了。


    因為男子人數比較少,進行得比較快,而女子那邊多了兩個人,進度要慢了一些。


    那七個女子一個個長的跟天仙似的,看著就很養眼。


    尤其是黃衣花裙女子和白衣女子,一看就是某個家族裏麵的大小姐,氣質不一般。


    反倒是男子那邊高矮胖瘦醜的都有,參差不齊。


    好在這比賽隻是看才識,不是看容貌,不然他們有些人都沒機會上台。


    “快看,到陳小姐了。”


    旁邊一個青年男子激動地扯著他同行的兄弟,滿臉的高興。


    哦,看來這是一個陳小姐的粉絲?


    慕九湘收迴視線,繼續看比賽。


    雖然她真的很饞兩千兩白銀,但她不會作詩,所以,還是想想就好。


    黃衣花裙女子,也就是青年男子口中的陳小姐。


    她微微上前,用手指輕點了第一碗名為輕煙的杏花酒,放到唇邊,一手掩唇輕嚐了一下。


    眉頭微蹙,隨後鬆開。


    開口道:“綠藤青枝肆意生,嫋嫋輕煙無人問。雲卷殘風夜已下,相思淡薄誰人念。”


    這酒初嚐時就猶如清泉湧動,過後卻有些濃烈,刺激著她的味蕾。


    老先生看著她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下一個人,陳小姐的身後就是白小姐,兩人都是比較有才的女子。


    陳小姐下去後,白衣女子走上前來,她伸手端起那碗酒湊近聞了聞氣味,過了一會輕輕將碗放下。


    白小姐的名氣明顯要比陳小姐的高,下麵很多人都是支持她的,為她加油的。


    “門前折枝聽雨聲,輕煙渺渺漸朦朧。紅妝未染胭脂色,隻有初顏繪黛眉。”


    老先生聽了點點頭,眼裏露出了讚許之色,似乎對這首詩很滿意。


    台下的一大片人都在為白小姐歡唿,看起來很激動,畢竟白小姐幾乎年年都是杏花才女。


    如果不出意外,今年還是她。


    男子那邊直接進行到了第二局,女子這邊還未輪完第一局。


    第二種杏花酒名為清霜,入口甘涼滑喉,有股冷凍之意。


    是以十二月的霜水同釀,埋雪冰凍,而後藏於冰窖。


    故而為清霜。


    輪到於星衍時,想都沒想便將那一碗酒飲盡。


    男子大多喜歡喝酒,不像女子幾乎滴酒不沾,所以每次都是一飲而盡。


    “遊蜂識盡千紅紫,隻這寒芳竟不聞。


    九月清霜可拒哉,芙蓉剛欲拒霜開。


    不知拒著清霜後,還有三冬傲雪材。”


    於星衍喝完酒後,便將一首詩吟吟了出來,不出所料,這第二局又是他贏了。


    他剛才已經贏了一局,麵色輕鬆,仿佛這些根本就難不倒他。


    果然,等他後麵的兩人作完詩,他贏下了第二局。


    另一邊,女子的競爭力比較大,因此有兩個緊張作不出來,棄權了。


    剩下的參賽者繼續著他們的比賽,之後又有人棄權了,一直到後麵,隻有兩三個人在撐著。


    “我棄權。”到了第十局,三人當中的一個女子無奈說道。


    接下來就是陳小姐和白小姐最後的競爭了,第十種酒,名喚星辰。


    用的酒壇是漸變藍色釉色瓷壇,上麵描繪著些許星辰,極為精美好看。


    倒出來的酒也比較與眾不同,它是讓人看起來真的像是星辰湧動的一種酒。


    它的顏色更是讓人驚豔,呈幽藍色,所以它稱的起“星辰”二字。


    所有人不敢相信世間會有這樣的美酒。


    至於它的發明人是誰,似乎是叫一個臨夙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從哪來的。


    某一天到了這悠城,似乎是覺得這裏的酒不合他的胃口,便交給了金家酒樓的掌櫃一個釀酒配方。


    用那個配方便是釀出了這種絕世美酒,掌櫃的不敢貪功,便請那人取名。


    那人輕笑,道:“此間星辰明亮,便喚星辰。”


    自此,這種酒變成了珍貴無比、價值連城的美酒,鮮少拿出來售賣。


    就連進貢給皇宮也隻是了一壇星辰而已。


    往年可都沒看見過,今年掌櫃竟然這麽大方地把星辰拿了出來,還真是又驚喜又意外。


    不過他們最羨慕的,還是台上的人可以喝上那價值連城的星辰,而他們隻能眼饞地看著。


    陳小姐手微顫地端起碗輕輕抿了一小口那酒,整個人呆愣在原地,這種感覺很奇妙。


    她覺得她根本無法形容這其中的感覺,所以她選擇了棄權。


    白小姐也上前喝了一小口,也是呆愣了一會,但還是作出了一首,盡管可能與這名喚星辰的杏花酒不匹配。


    “孤影明月沒(mo)春水,聽風聽雨望瀟湘。藏花幾許信筆難,曉得星辰盼君歸。”


    最後的頭籌還是白小姐拿下了,陳小姐也沒有什麽不高興的,笑著恭喜了白小姐。


    至於男子那邊更不用說了,於星衍獲得了頭籌。


    在領賞錢時,他讓掌櫃幫他把兩千兩白銀兌換成銀票。


    離開時,慕九湘和樓春風跟在了他的身後,兩人打算說服他加入天慕閣。


    實在不行,樓春風已經想好了辦法。


    嗯,把他打暈帶走。


    坑起對手他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於星衍察覺到有人在後麵跟著,不由加快了腳步,他想不通在這悠城有誰會認識他?


    他感受了一下兩人的氣息,發現一個隻是普通的女子,另一個實力不明,可能比他強。


    但對方有一個沒有武功的女子,想來應該不是壞人,便停下了腳步。


    兩人跟著跟著,於星衍突然轉身過來,他們頓時停下了腳步。


    三人對視,一時不知該由誰開口。


    “兩位,我應該不認識你們吧,為何要跟著我?”


    於星衍看了兩人的麵容,很陌生,他不認識他們。


    “我們就是見兄台你氣宇軒昂,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就想過來找你商量點事情。”


    慕九湘還沒有說話,樓春風就搶先說了,一看就是對這種事情遊刃有餘,估計沒少做。


    “什麽事?”


    於星衍有些納悶,他又不認識他們,為什麽要跟他們商量事情。


    “就是打暈你。”樓春風接近他,沒等他反應就一掌劈暈了他。


    慕九湘一臉錯愕:“你就是這麽說服他?”


    “先把他帶迴去,他要是敢反抗,就打到他服,對了,還得給他再按個賣身契的手印,免得他跑了。”


    樓春風笑得溫和,那張清秀的臉,再聽聽他說的話,怎麽都是違和感。


    慕九湘:“……”


    你都把事情想好了,那你找我說個屁,浪費我的感情!


    看到那張笑臉,差點她又忍不住上去踢他兩腳。


    這家夥,不想著正經事,一天天盡想著怎麽坑人!


    果然,他所挨的每個打都是罪有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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