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一去見青蛇妖。


    青蛇妖怒道:“要殺要剮隨你,卑鄙小人竟然使用暗器。”


    “拜托,明明是你先噴毒液的。”敬一很是無語。“上天有好生之德,在下也不會殺你,隻是因果有報。隻是你的修行誤入邪道,有罪在身。在下想與你做個交易,你若是同意在下就放你離去。”


    青蛇妖冷笑道:“你說說看。”


    “萬靈平等,眾生有存。你的罪孽雖然深重,但也有悔改的機會。你向我立誓,你要庇護村民,我便讓你受村民的香火供奉。這樣你依舊可以修行,並可以積攢功德。”


    “可笑!真是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異想天開。人妖殊途,它們人族怎麽可能供奉我,向我祭拜。”


    “這與祭神,拜神一樣。你庇護人們,人們自會拜你,這是相互的。”


    “可笑。”青蛇妖根本不相信敬一所說的。


    “若是不然,那我隻能把你囚禁在此百年,百年之後,放你出去。之後你再吞嬰兒魂魄,在下必定會斬你於劍下。”敬一此刻霸氣十足道。


    青蛇妖猶豫不決,它又不想被囚禁在這裏百年,若真能謀一份享受供奉的差事,它自然很是願意。但人妖殊途,它不敢肯定外麵的人們會容它不。


    “隻需立誓,我為你說服村民。”敬一為青蛇妖做出保障。


    青蛇妖內心掙紮許久,這才下定決心,咬牙道:“好!本尊向你立誓!”


    “好!我們簽立道誓契約,你若違約,道法斬你。當然若是出事,在下定會趕到助你。”敬一笑道。


    “好!”


    “那我們立誓吧!”敬一揮指,書寫契約道文。“天地作證,今日立下誓言。若是違反魂歸幽冥,身隕天地。”


    契文已成,有莫名的符號結成,浮在空中,冥冥中有天地大道作證。敬一劃破手指,滴下鮮血,溶入契文中。青蛇妖也咬破舌尖,吐出鮮血,溶入契文中。


    忽然間,契文化作兩道紅光沒入敬一和青蛇妖的眉心。期間若是違約,魂魄歸幽冥,天地大道會滅了違約之人。


    “你覺得可行嗎?”青蛇妖發問道。


    “可行!我要創立一個萬靈平等的時代。”敬一鄭重道。態度很是堅決,義正言辭。


    肖逸原本在一旁打著哈欠,當肖逸聽到敬一的話,先是一愣,隨即表情凝重。


    肖逸道:“你真想創造一個這樣的時代?”肖逸也一改懶散,眼神凝重道。


    “是的!”敬一迴答的斬釘截鐵,十分果斷。


    “隻怕不易也!”肖逸感歎道。


    “世間總要有人去嚐試,不試?又怎知結果?”


    “好——”肖逸為敬一鼓掌。“年輕人就應該有闖勁,你隻要渡過成神劫,那這時代也該變一變了。”


    “成神劫難嗎?”


    “以你的資質,十年內必定成神!但你又有所不同,天道不容,成神劫難上加難。”肖逸的麵色更加凝重。


    “你秉承著大氣運,或許還有轉機。若是不成,我送你輪迴,舍棄這異色重瞳的身份。我保你留有這一世的記憶,我既然收你為徒,自然會盡師尊之責。”


    “師傅,我必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敬一笑道。


    肖逸也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青蛇妖心道:我這是遇見了何方神聖。青蛇妖滿臉的疑惑。


    次日老王家拿出金銀感謝,而敬一隻取一文錢,並告知自己道號一文。


    村口前村人重謝敬一二人,敬一不接受村人的贈禮,哪怕隻是一些農特產。


    敬一站在村口的小廟前,見廟中的石頭神像殘破。敬一道:“我雖收了妖怪,村中的孩子不會再無故而亡。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讓那蛇妖在此化身守護獸,庇佑你們村中平安。”


    有村人惶恐:“仙長一走,那蛇妖若心生報複,我們可就遭殃了。”


    “是的,是的,道長萬萬不能如此。”


    “萬物都有生存的權利,放心,我已經讓它向我立誓。而且它食嬰兒之魂時,也庇佑了村子,隻是做法不對。以後你們逢年過節的祭拜它,它食香火,也是結下因果。而且有它在,足以庇佑村子風調雨順,保一方安寧……”


    經過敬一的勸說,村人最終同意了。


    敬一翻手,暗井魔獄呈現,一道烏光飛出。隻見青蛇妖化作青衫男子,被烏光縛束著。


    敬一道: “希望你能遵守約定,不然道誓契約會將你神形俱滅。天地雖大,但一心向善。雖凡夫俗子,皆可為聖賢。”敬一揮袖為青蛇妖解了束縛。


    青蛇妖向敬一拜拜了拜:“本尊自不會食言。”青蛇妖看向村人,村人連連後退,一陣後怕。


    “沒事的,它已經向我立誓,不會再次傷人。有它在,足以庇護村子平安。”敬一安慰著村人。


    青蛇妖化作一道青光,鑽入村前的小廟中,掃平了殘破神像,自己化作一尊石像坐立在石台上。化作一尊青衣人物像,一動不動。


    敬一又安慰村人幾句,村人這才放了心。


    小村中之後風調雨順,沒有大災大難。遇見匪徒襲村,剛到村口,隻見村口盤踞著一條巨蛇。匪徒三魂七魄瞬間被嚇走了三魂三魄,匪徒被嚇得落花流水,丟盔棄甲的逃了。自此之後,村中的村民便供奉起了蛇仙。青蛇妖倒也遵守了道誓,沒有再害過一人。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敬一再次雲遊,離開小村莊沒有多遠。隻見一位光頭男子,身著一襲白衣,手持一串念珠。雙手合十向敬一揖禮:“貧僧有禮了,阿彌陀佛!”


    “貧僧?”敬一滿臉疑惑。


    敬一看向肖逸,肖逸搖頭道:“不知道這是哪裏的稱唿。”


    敬一、肖逸二人滿臉疑惑,氣氛一度尷尬。


    但敬一卻不曾失禮,向那僧人施禮:“無量天尊!憑道還禮了。山野之人,不知道要怎麽稱唿道友。”


    那白衣僧人好奇的問道:“施主不曾聽聞過佛道嗎?”


    “佛道?不曾。”敬一如實迴答道。


    白衣僧人見敬一一臉正經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的。白衣僧人失笑道:“施主真的沒有聽過?”白衣僧人尷尬至極。


    “真的不曾。”敬一一臉的純真,苦笑道:“可能是在下久居深山老林,不曾聽聞。”


    “哈——我想起來了,老邪(xie)給我說過。少昊之後,這世間出現了一位絕世之人,自立一教,號稱佛教。有了僧人這一說法,他們信奉來世。”肖逸打著哈欠,懶洋洋道。


    敬一來了興趣: “我聽過和尚、佛陀一詞,原本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原來是這一迴事,方才失禮了。”


    敬一身居深山老林,若不是遇見肖逸,大字還不識一個,更別說遇見過佛教僧人了。而他和玄邪雲遊,也隻是聽過,也沒有見過。肖逸更不用提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沉睡許久。若沒有敬一,肖逸這時候說不定還在土裏埋著呢!肖逸還是聽邪祖提起,這才知道呢!


    白衣僧人很是無語,心中感慨道:我這是遇見什麽怪人了,我佛教教眾遍布九州,竟然還沒有人聽說過我佛教。


    白衣僧人笑道:“沒事、沒事。我們也隻是一方小教,不入流而已。”


    “貧僧觀道長擒蛇妖當真是神通了得……”


    敬一眯眼,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警惕。畢竟敬一當時暴露了自己異色重瞳的身份,敬一不曾想到自己的一戰還被他人看見。


    敬一笑道:“道友好眼力!”敬一當時也沒有察覺到周圍還有其他修行者,而這白衣僧人卻知道,隻怕是距離敬一極遠。


    “不敢當,不敢當。隻是道友讓人族供奉妖族就有些大逆不道了。”白衣僧人收了笑容,頗有興師問罪之感。


    敬一笑道:“萬靈平等,都是為了生存。而青蛇妖向我立下道誓契約,違反不得。”


    “我佛慈悲!阿彌陀佛!施主所言正適我佛教的慈悲為懷,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但種族大義之前,人族絕不會祭拜妖族的,所以貧僧不得不為……”


    “道友既然慈悲為懷,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那道友又為何非要執著於此呢?”敬一反問道。


    “妖就是妖,嗜血成性。”白衣僧人搖頭道。


    “一概蓋全,有失偏頗!”


    “道長是要與我論道不成?”白衣僧人喝道。


    “它與我立了道誓契約,我不得不為他攔下道友。”


    “道友不敢稱,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爾乃異色重瞳,逆天者。果真是大逆不道之人,竟然教唆人們祭拜妖族……”


    “繆也!神護眾生,眾生拜神。妖護眾生,眾生難倒不該感激,眾人就要如此無情無義。”敬一據理力爭,駁斥著白衣僧人。


    “你既然如此執迷不悟,貧僧隻好讓施主清醒一二了。”


    “我以為佛教是如何通情達理的,不曾想竟然如此腐朽。”


    “爾敢詆毀我佛教,貧僧不得不為我教正名了。”


    “本以為是遇上了高人,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那貧道也要與道友論上一二了。”敬一不怒而威,雙目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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