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一禦劍帶著肖逸遠去,在一竹林間過夜。敬一生上篝火,砍了竹筒在那裏做飯。一旁有溪水潺潺流過。


    而肖逸卻在那裏鼓搗著一些草藥,抱著一個石臼,磨著草藥。周邊放滿了瓶瓶罐罐的,不斷的從瓶瓶罐罐中傾倒出藥液或是藥粉。


    敬一發梢上滴著水珠,赤裸著上身坐在肖逸麵前。肖逸用一小玉碗,為敬一上藥。看著敬一滿身的傷疤,氣道:“為師早就給你說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啊!從小躲在深山中,不諳世事。識文斷字還是跟我學的,雖然在書上學到了仁義道德,詩書禮儀。你是這樣的,但世人不一定都是這樣的……”


    “本來以為是縱橫商行麾下的,誰曾想……”


    “要不是白澤那家夥在鬼市中發現有人在拋售神荼劍,這才告知我你遇難了。不然我也不會知道你中了人家的迷藥,還被人家當成奴隸給賣了。”肖逸手中的木片加重了力度。


    “呀——師傅我知道錯了,你輕點。”


    肖逸為敬一抹過藥後,敬一身上的血痂脫落,但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


    “我再給你抹著桃花露,可以去疤痕的。”肖逸很是細心的又為敬一去除臉上的傷疤。


    最後敬一反而抱著肖逸哭了起來。


    “行了,別矯情了。日後為我送終就行了。”


    “師傅……”


    “好了,飯要糊了。”肖逸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敬一推到一旁。“去,做飯去!”


    “把衣服穿好,傷口別在感染了。”


    敬一抹抹眼淚,笑道:“好的。”敬一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肖逸打開竹筒,氣道:“我就說糊了吧!”


    “那不是還有些沒有糊嗎?”


    肖逸很是無語。


    “拍黑磚的,為了補償你,給了你一道縱橫商行的商令。”肖逸從袖中拿出一道菱形令牌,上麵有著歐陽二字,下麵有著縱橫商行四字。“你有什麽事了,可以去找拍黑磚的,你現在可是他們的貴賓。”


    “師傅你是不是又坑人家了?”


    肖逸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無商不奸,無奸不商。再說他還欠我錢,坑他點,沒有事的。”


    “好吧!”


    “為師也不要求你什麽了,給你定一個小目標。為為師蓋間道觀,然後呢!為師就準備在那裏度過餘生了。”


    “我怎麽覺得,你會比我活的好好的。”敬一又想起了自己是異色重瞳,天道不容。“我感覺我的運氣就沒有好過。”


    “放心,為師我絕對不會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不對,我也沒有白發啊!”肖逸挽了一縷青絲看了看。


    敬一笑了笑,他也習慣了肖逸開玩笑。


    敬一揮手,竹子彎了下來,編製成藤床,肖逸躺在上麵:“為師休息會。”


    “嗯嗯!”敬一為肖逸收拾著殘局,瓶瓶罐罐的被肖逸拿出來後,肖逸又嫌麻煩,又不想自己收迴,就都丟給了敬一。


    肖逸睡去後,敬一反而拿著縱橫商令,與縱橫商行的商人交易著。


    縱橫商令打開了一道鏡像,隻見是東方有方親自接待。


    東方有方笑道:“你師傅那老賊了?”


    “家師已經休息了。”


    “這次老賊可是收獲滿滿。”東方有方笑道。


    “前輩好!晚輩想把一些東西交給魔界少主玄邪。”敬一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又寫了一封信件,敬一推送給東方有方。


    東方有方笑道:“也算是我縱橫商行有愧於你,這次就不收你費用了,但下次我可就要收取費用了。”


    “多謝前輩!”敬一揖禮。


    “前輩都把我叫老了,我也不托大,叫一聲師叔即可。”東方有方道。


    “好的。師叔——”


    “還請將這些東西轉交給魔界少主玄邪!”敬一彬彬有禮道。


    “放心,縱橫商行的聲譽不是浪得虛名的。”


    一旁的肖逸側著身睡著,其實肖逸還沒有真正的入睡,肖逸心中道:“這徒弟可真好,胳膊肘盡往外拐。那是我給的藥,你倒好,轉身又給了別人。”


    敬一坐迴火堆旁邊,在那裏打坐,雙目微閉:“晚安!”


    肖逸的臉色瞬間紅了起來,心道:“不能出聲,出聲就暴露了。”


    玄邪迴到魔界後,就與玄天魔帝大吵了一架,開始與玄天魔帝冷戰,自己躲迴自己的殿中不出。玄靈還給玄邪送來了魔藥,又在勸慰著玄邪:“好了!也別再和老頭子生氣了,他老來得子,也很是不容易的。偌大個魔界都是他一人在那裏操勞。”


    玄邪把玄靈推搡了出去,冷冰冰的把門關上了。


    玄靈也沒有生氣,他很清楚自己弟弟的脾氣。無奈的一笑:“記得自己抹藥,不然會留疤痕的。”


    殿中沒有一點迴應。


    忽然玄邪的魔龍戒中的縱橫商令飛出,隻見是東方有方的影像:“魔界少主玄邪有你的八百裏加急,是歐陽敬一所送……”隻見東方有方微笑著,將敬一送的信和東西丟出,影像就消失不見了。


    玄邪沒有好氣道:“他會送什麽東西?”


    玄邪打開信封,隻見信中寫道:


    很是對不起,在下福淺命薄,氣運不佳。使得君與在下在一起多是災禍,很是抱歉。這些是家師配置的藥膏,可以去除疤痕,望君無恙。


    “就這……”玄邪氣得把信撕的粉碎。“你的意思是小爺我很小氣是吧!小爺何曾怨過你,你給我等著……”


    肖逸和敬一又開始了遊山玩水,雲遊四方。肖逸手上的墨綠色斑點一直未下去,肖逸就把右手用白布纏裹著。


    敬一擔憂道:“師傅,你確定你的手沒事嗎?”


    肖逸打著哈欠道:“你師傅我是誰,精通醫術,這點小傷算什麽,隻不過是現在沒有找齊藥材罷了。”


    “那為什麽,你的傷勢一直沒有好。”敬一根本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師徒倆也鬥嘴習慣了。肖逸無奈的苦笑道:“我那是傷及本源,治不好的。”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沒有,連神農炎帝都束手無策的。”


    “師傅還認識農皇嗎?師傅究竟是什麽來曆,究竟多大歲數了?”


    “隨便問人的歲數是不禮貌的。”肖逸教訓道。“我們要去青州一趟,去神農山取件東西,借件寶物。”


    “神農山?”


    “三皇神農炎帝的祖地,他的族裔就生活在那裏。人族上古八大氏,薑氏。薑水河畔,神農山。”


    “嗯,那裏肯定有不少藥材,可以讓師傅你配藥的。”敬一笑道。


    二人來到一小村落,村落依水而建,但小村落中卻是高掛白布,有人出殯。一眾人披麻戴孝,撒著黃紙,吹著嗩呐。


    敬一、肖逸站在路邊為眾人讓路。


    敬一歎息道:“生死輪迴,世間定則。”


    肖逸也沒有接話,反而是打著哈欠道:“走吧!這裏也沒有什麽可看的。”


    敬一等出殯人遠去後,敬一和肖逸才步過小木橋,走近村子。村頭前有座小廟,供奉著一尊土地神。廟宇很小,長寬不過二丈。廟後有著一株老槐樹,原先的老樹好像是受了雷擊,老木枯死,後來又長出新的枝幹。新枝給人感覺也很長時間了,枝幹盤環,樹皮崩裂。也有三丈之高,枝葉遮蔽一方。


    路過槐樹,敬一卻停下了腳步,雙目炯炯有神,看向槐樹。敬一道:“師傅,這個……”敬一雙目非凡,敬一看見一條青色大蛇,盤在老槐樹上,埋頭沉睡。


    “什麽呀?你又看見什麽了?我現在可沒有那麽大本事了,如同凡人一般。”肖逸聳肩道。


    “我們去村中問問吧!”


    “你又要多事了?不平之事多了去了,你一個人也管不過來。”


    “話雖如此,但讓我遇上了,我就不得不管了。”敬一一身正氣,肅然起敬。


    “哎!隨你了。”肖逸對自己這個正義感爆棚的徒弟很是無奈,也很是放任。


    敬一和肖逸進村,見到一位在自己家小院中編著竹蘿的老漢。敬一向那白發蒼蒼的老漢揖禮道:“老人家,貧道有禮了。”


    老漢聞聲望去,看見兩位白衣道士,一位又背負雙劍,玉樹臨風。連忙起身道:“敢問道長有何貴幹?”


    老漢放下手中的活,駝著背,麵露笑容。


    敬一道:“我與家師路過寶地,有些口渴了,想要討碗水喝。不知方便不?”


    老漢顫顫巍巍的走到,半人高的籬笆門處為敬一開門笑道:“道長請進!一碗水而已,能有什麽不方便的。”


    老漢將敬一二人請進院中,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碎竹子,將自己坐的木墩讓了出來。又從屋中搬出一個木墩,用自己的衣袖擦著,苦笑道:“家中簡陋,到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還望道長莫怪。”


    肖逸倒是也沒有禮讓什麽的,直接坐了下來,也沒有嫌木墩髒。


    敬一道:“我們雲遊道長風餐露宿的,早已習慣了,這沒什麽的。老人家你坐!”敬一向老人讓道。


    “我去給道長取水去,道長歇會兒。”老漢又慢步的去一旁的小屋中,不一會便給敬一二人端出了兩碗水,用缺口的黑陶碗盛著。


    敬一連忙接過,並讓老漢坐那:“老人家你坐,我站著就行。家師有疾在身,還請老人家見諒!”敬一瞪了肖逸一眼,眼神仿佛在說:你怎麽這會不懂禮貌。


    “無妨!無妨!”老漢笑道。


    敬一遞給肖逸一碗,肖逸倒也喝了幾口,便將碗放在了一旁。


    敬一飲完水罷,將碗放到一旁,自己坐在了一旁的竹條上。敬一問道:“方才村口有白事出殯是……”


    “哎!那也是老楊家的不幸。”老漢拍著腿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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