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敬一和玄邪從花穀中走出,敬一感歎道:“財帛動人心,美色誤世人。這話終究無錯,人錯在了貪欲上……”


    “何需去禁欲,想即是欲。要想無欲,便不去想,試問何人能做到?人族有言行天理,滅人欲,實則大謬——”玄邪冷笑道。


    “正如你們人族修行,要求的就是無欲無求,禁一切欲望。男歡女愛一切不許,但你們人族又有誰能做到。”


    “不對!行天理,滅人欲,非是如此解說。說出這話的聖賢的本意乃是滅一切不合理之欲望,貪嗔癡怒等等。”敬一辯言。


    “你們表麵乃是禁欲,實則是背地的縱欲。還不如我們魔族誠實,說什麽就是什麽,一切隨心所欲,不會暗地裏做那些齷齪之事。有些仙神就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而已……”


    “確實!你說的也不假,要論某些人確實還不如魔族樣誠信,不如魔族般磊落。但魔族縱欲,肆意放肆,就對嗎?殺戮成性,罪業滔天。我個人認為,隨心所欲而不違背仁義道德和自己的良心,方是正確的。因為人修道本就是在逆天,遇山開路,遇河架橋,這些便是在逆天。我認為,人是不違萬物之理,不違萬物互存,事物發展之規律。順的是自然發展之理,順的不是天意。”敬一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玄邪拍著手,冷笑道:“不愧是逆天者,言語間處處都是在和天做對。”


    “嗬嗬!哪怕是神明也沒有你這般見解。神明接受人間香火,獲取信仰,這也是欲,神明也貪圖榮華富貴……”


    “是。所以我的見解是有欲而不違良知,在其位,謀其職。”敬一言語間正氣凜然。


    “算了,我說不過你。”玄邪也被敬一的一番言論給震驚到了,心中也不由得佩服敬一。


    二人在穀口處,辯論了幾句。而這時又有一隊人走來,華服著裝,非富即貴的打扮。紅白衣袍,一副世家子弟的統一服飾。約有十幾人背負長劍,向敬一、玄邪二人走來。


    為首的是位中年男子,一襲白衣紅邊的服飾,頗為好奇的向敬一、玄邪看來。


    為首的中年男子見到玄邪先是一驚,高喝道:“是魔族,快快布葛陽天玄陣——”


    “是——”中年男子身後的弟子齊喝道,身後長劍出鞘,眾多弟子位列虛空,布下劍陣,封絕四方。


    “斷然不能讓這魔族逃脫了。”中年男子拔劍喝道。


    “師尊,你看他倆是不是族內通緝的對象!異色重瞳和那位魔族。”有弟子出言問道。


    “就是這二人,殺害我葛天氏子弟。”中年男子更是怒目橫眉。


    “那更不能放過他們了。”有子弟喝道。


    敬一小聲說道:“不好居然遇到了葛天氏,我帶你走,我們的事是和他們解釋不清楚的。”


    玄邪冷笑道: “他們既然要殺我,那他們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玄邪一步上前,翻手間就是玄魔刃在手。


    “大膽狂徒,殺害我葛天氏子弟。今日還不束手就擒,不然定將爾等挫骨揚灰。”


    “前輩,我們之間是有所誤會的。但一時半刻難以解釋清楚,還待他日在下查明真相後定當登門告罪。”敬一抱拳,不卑不亢的挺直腰杆道。


    “有什麽好說的,證據確鑿,爾等還想狡辯不成。”中年男子揮袖,一麵銅鏡飛出,將那日玄邪擊殺葛子玄的情景再現。而敬一在一旁也是異色重瞳的模樣,絲毫沒有現在的掩飾,與當時的情景不同。


    敬一見他們拿出了證據,更是百口莫辯。“連證據都有,這是要把我們逼上絕路啊!好恨啊!”


    “這有什麽,區區葛天氏而已!”玄邪這邊戰意滔天。


    “大膽——竟然不把我葛天氏放在眼中。”


    “真是狂徒——魔族兇殘,人人得而誅之。”


    葛天氏怎麽說也是人族的古老世家,雖然不如人族的上古八氏那樣古老和悠久,但也非同小可。能被稱之為古老世家的實力都是不凡,沒有幾尊神明坐鎮怎麽敢自稱是古老世家。


    而玄邪自是自恃不恐,玄邪乃是魔族少主。他葛天氏再強能強過整個魔界,整個魔族。


    玄邪持刀笑道:“有本事就來吧!”


    “風和——”敬一輕喝一聲。單手結印,頓時狂風大作,雲霧騰起。


    “魔族孽障休走——起陣——”頓時一柄飛劍,劍氣分化萬千,向包圍圈中刺去。


    雲霧起,又夾有塵埃滾滾將眾人包裹。劍陣中,靈光四濺,爭鳴聲響起。


    “哼——”中年男子一聲冷哼,頓時有無上威能迸發,將煙塵擊散。中年男子一身參功造化,修為極高,已入化神境。


    待煙塵被擊散卻不見敬一和玄邪的身影。中年男子怒喝道:“追——不能讓他們逃了。”


    “是——”眾子弟四散追去,還留有兩名弟子。


    其中一位詢問道:“族老,那這兩人從花穀中出來,那花穀中的異寶……”


    中年男子目光不善,急忙向花穀中掠去。卻見花穀一片狼藉,花海被毀大半,原先的虛幻樓閣也不見了。


    “異寶也落入了這兩個孽障的手中了。傳我命令,讓族內子弟出動緝拿兇犯。他們即使逃遁,也無法逃出多麽遠。既然出現在我們葛天氏領地內,那就更不能放過了。”中年男子兇狠道。


    “領命——”


    敬一帶著玄邪遠遁數十裏,待敬一和玄邪從虛空中走出。敬一連忙盤坐在地,一指點出,有靈光沒入玄邪眉心。頓時之間,玄邪周身浮現出紅色的因果線,數百條之多。


    “這是?”玄邪不解。


    “有人在推算你……”敬一作法,背後的神荼劍飛出斬斷玄邪周身的一根因果線。“我斬斷了你與那位葛天氏強者的因果線,使他推算不出你的去向。”


    “那你呢?”玄邪看著敬一的一番操作,很是好奇。


    “我被我師傅蒙蔽了天機和輪迴,連天界都算不出我的來龍去脈,更別說他葛天氏了。”


    忽然之間有強大的神念襲來。有聲音遠遠傳來:“孽障速速現身,不然定將爾等挫骨揚灰。”


    “走——”敬一再次要逃竄時,卻被玄邪攔住。玄邪冷笑道:“你有蒙蔽的手段,小爺豈能如此平庸……”


    隻見玄邪拿出鳳儀笛,輕輕吹奏,一陣暗紅魔光飛出將敬一和玄邪籠罩。在紅光的籠罩中,敬一便感覺不到那股強大的神念的搜查。


    在空中淩空而立的中年男子道:“怎麽迴事,剛才明明探查到,怎麽突然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感受不到這二人一點氣息,方才推算因果也被阻攔,看來這二人來曆不凡,定有寶物防身。”


    敬一道:“看來還是要趕緊走,方才那人分明是化神境的強者。”


    “走?你能走到哪去?小爺我雖然隔絕他的神念探查,但若他葛天氏全麵通緝你我,我們也絕對走不出他們葛天氏的領地。”


    “都怨師傅,竟然把我們傳送到葛天氏的領地來。”


    “揚州之大,也不全是他葛天氏的領地……”


    “對啊!我們先離開葛天氏的領地再說。對於是誰在那暗算你我,還是無從下手啊!”敬一對此感到頗為頭痛,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敬一和玄邪連是何人向葛天氏通風報信都不知道,敬一也不知道自己是惹上什麽人。


    玄邪將自己的玄魔令拿了出來,佩戴在自己腰間。玄邪笑道:“小爺的令牌可以掩蓋我的魔氣,隻要小爺我不出手,就沒有人可以察覺出小爺我是魔族。”


    “也行。但這事情要怎麽查出元兇呢?”敬一頗為頭痛。


    “這應該問你,是你認識那位葛天氏子弟的。”


    “葛子玄,我也隻是和他有一麵之緣。不是很熟悉的,我們是在鬼寨……我知道了……”敬一忽然明悟過來。


    “是那位虎妖,我的身份在鬼寨暴露過。但我師傅一怒之下將整個鬼寨給滅了,唯一逃走的就是當初用魔血侵蝕我的那位虎妖了。”


    “那這件事還要從那虎妖身上下手。”玄邪分析道。


    “是的……”


    葛天氏族堂內,十幾位老者,還有數位年輕男女,這些人皆是葛天氏的掌權者。首座上是位灰發男子,正座在首位,男子正是葛天氏當代族長葛天心,一位半神強者。


    葛天心發話道:“多久了,沒有人敢在我們葛天氏頭上動土。葛子玄身死一事本就蹊蹺,又有人匿名送來證據隻怕是有人在借刀殺人,而我們葛天氏絕不會做那把刀!”葛天心畢竟是一族之長,城府極深,自然看出了事情的蹊蹺之處。


    坐席中一位老者道:“但殺人者乃是異色重瞳與魔族之人,這事不處理則是不行,傳出去有損我葛天氏的威望。”


    “這不是損不損威望的事?”又有老者反對道:“而是異色重瞳者本就是逆天者,天界之不容。又有魔族與之勾結,老朽認為不管是不是有人想在借刀殺人,這事我們都應該上稟天界。知會天界老祖,人呢!我們應該先抓起來,如何決定,還是讓老祖決策。”


    葛天心沉思一會道:“隻能如此了。下令,葛天氏全力捉拿異色重瞳和魔族之人。”


    經葛天氏高層商議,下達了捉拿令。一時間在揚州中掀起了狂風暴雨,整個揚州都被震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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