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中鶯嚀低吟,終是消停沒有了什麽奇奇怪怪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就是“咚”的一聲巨響。


    這可不是誰在敲門,而是有人從床上掉了下去。


    擎蒼像個新生兒一樣渾身上下什麽也沒穿的呆坐在地上!


    胸前,後背數道抓痕,就連手臂也沒能幸免於難。


    吻痕一個沒見著。


    擎蒼滿臉錯愕,雖然他知道女人很善變,可也不能善變成這樣吧?


    上一秒求著他別走,別離開,下一秒完事兒後就直接把他踹到地上去了。


    見過男人提上褲子不認人的,這女人拽過被子一蓋不認人的,擎蒼這輩子隻見過穀雨。


    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給他下了什麽蠱,讓他對別的女人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明明這個女人差點害死他,可他的一顆心全都係在這個女人身上。


    知道她有危險,天南海北他都要趕迴來能幫一下算一下,若是幫不了,救不迴來,他也想過要怎麽辦。


    誰殺了穀雨,他就屠了那人全家上下,別說人了,擎蒼保證那家裏任何喘氣活著的生物不管是什麽,他都不會放過。


    全讓他們(它們)下去給穀雨陪葬。


    好在穀雨身手不錯,危險遇到過幾次,但都不致命。


    現在更是跟在了季悠然身邊當個保鏢,這個工作說好挺好,說不好,也的確是不好。


    季悠然的保鏢,早早晚晚都會和傅爺對上,到時他要怎麽辦?


    擎蒼想,若真有那麽一天,他一定把穀雨綁到身邊囚禁起來,這輩子都不會放她離開。


    找個無人的小島,絕不會讓任何人發現穀雨的存在。


    但……


    計劃永遠都沒有變化快。


    以前他總想著要如何接近穀雨,找到她,收拾她,一定把她收拾得服服貼貼,堅決不心疼她,哪怕她哭著喊著求饒,自己也絕不會放過她。


    因為這一切都是穀雨自找的。


    可現在呢?


    剛接到傅爺那邊的電話讓他盡可能配合季小姐的貼身保鏢,隨後老死不相往來的穀雨竟然主動找了他。


    他把穀雨睡沒睡服不知道,反正他現在是挺服穀雨的。


    這女人,真夠勁兒。


    “穀雨沒你這樣的。”


    用完就踹嗎?


    擎蒼有點委屈。


    他不說自己是個多好的人,但他對穀雨絕對沒有二心,也從沒有背叛。


    “我們分開多久,我就素了多久。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查了,你讓我救出來的人我也救了。”


    “昨晚上喝多了。”


    穀雨冷冷的打斷擎蒼,她甚至是心虛的不敢去看擎蒼的眼睛。


    穀雨覺得自己像極了什麽完事無情的渣女,她怎麽就又和擎蒼滾到了一起呢?


    看昨天晚上擎蒼那股子興奮激動勁兒,還有最開始時的三五分鍾,穀雨在傻也知道擎蒼這些年一直都是一個人。


    後來擎蒼可能勁兒的折騰,勢必要挽迴麵子和自尊,用時間和力度來證明他身為男人的尊嚴。


    隻是這樣一來就苦了穀雨。


    穀雨也是貪戀這份感覺,所以才半推半就的和擎蒼滾到了一起。


    現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擎蒼,索性直接把人從床上踹了下去。


    “喝醉了?穀雨,昨兒晚上你是醉的還是清醒的你比我還清楚,別以為老子喜歡你,非你不可,你就能用完就踹。”


    “我告訴你,這個責你負也得負,不負也得負!”


    擎蒼氣得咬著牙,說著最狠的話,濕了最紅的眼。


    一米八多,將近一米九的個子,此時像個無助的,受了天大委屈的又無處告狀的孩子。


    明明落了淚,卻是倔強的抬手臂在眼睛處擦了擦,還嘴硬的說:“把我摔得有點懵,太熱了,汗都流進眼睛裏了。”


    穀雨:“……”


    對對對是汗不是淚,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先別哭,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不可能的。”


    他們就是兩個對立麵,一個是忠於遲亦寒的,一個是傅西臨得意的下屬,他們兩個能平安無事的滾到一天,滾上一夜已然是個奇跡。


    怎麽可能會有以後?


    “那就像現在這樣也行,隻是你要保證不能有別的男人,至於我,你大可不放心,以前我沒有,以後我也不會有。”


    “避孕的藥你也別吃,那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有了我們就生下來,你別說孩子的父親是我就行了。”


    “到時我會出錢撫養,你看可以嗎?”


    擎蒼完全退到幕後成為了一個一隱身人,他可以活在陰暗的地下,甚至是連親生骨肉都可以不認,隻要能和穀雨保持聯係和私下關係,基它都無所謂。


    擎蒼並非不在乎,他隻是不想失去穀雨。


    “若是動手打起來呢?”


    穀雨有些頭痛,大哥你怎麽能這麽卑微一點也不霸氣呢?


    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麽身份啊!


    你可是大反派的得意屬下啊!


    “不會有那麽一天。”


    擎蒼說得篤定,他從地上起來,雙手放在身前:“我能上床不?”


    擎蒼往前移了兩步,穀雨伸出腳踹在擎蒼的胸前阻止他的步伐。


    穀雨有些好奇:“為什麽不會有那麽一天?”


    以她對爺的了解,以她對傅西臨的聽聞,這兩個人都不是那種會善罷甘休,並且好說話的主兒。


    一山不能容二虎,遲亦寒和傅西臨則是龍虎相爭,必有一傷!


    “說,不說別想上床。”


    穀雨的腳微微用力。


    擎蒼捧住穀雨的腳輕輕低下頭。


    “你幹嘛!!”


    什麽時候有得這種癖好。


    “我想幹嘛昨天晚上你不是已經知道和嚐試過了嗎?”


    如玉脂般的腿上還有紅痕未消退。


    “說正事!!”


    穀雨收迴腿,用腳踩了踩床邊示意擎蒼坐下。


    擎蒼笑得像個二傻子一樣坐在床邊,拽過一點被子搭在腿上。


    “快說,不說就把你踹下去。”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見你,為什麽會幫你,他們為什麽沒有阻攔你?”


    別忘了之前穀雨可是差一點就把他給傷了,殺了,他下麵的人一個個的都吵著要找穀雨報仇的。


    穀雨:“……”


    對哈。


    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為什麽會這樣。


    難不成是因為,雖然覺得不太可能,甚至是天方夜譚,但她還是用眼神示意擎蒼一起開口,兩人同時說。


    “傅爺。”


    “傅西臨!”


    可是為什麽呢?


    傅西臨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要讓擎蒼幫她,甚至是在幫沈爺和遲爺呢?


    穀雨想不通,這中間是不是存在什麽陰謀,又或者說傅西臨知道季悠然對她非常好,很重情,所以打算用她來威脅小夫人,逼著小夫人過來救她,讓小夫人就範嗎?


    穀雨眼神犀利,眸光警惕。


    最開始,在不知道小夫人是j聯盟的首領時,他們不也是抓住了時寧來換迴為霜哥嗎?


    “你們到底想幹嘛?擎蒼我告訴你,如果你們想用我來威脅小夫人話,你們就大錯特錯了,我絕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哪怕是死,她也不會成為被威脅的籌碼。


    小夫人將她視為姐妹,她怎麽能讓小夫人陷入危險之境?


    擎蒼還沒怎麽反應過來,穀雨掀開被子穿上睡袍跳下床跑到床邊,動作太快,快到擎蒼反應過來怎麽迴事的時候,穀雨已經打開了窗戶。


    擎蒼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個傻女人把他當成什麽人了。


    他已經一退在退,她為什麽就不能信一信他,難道就因為他們現在是對立的關係?


    注定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嗎?


    “穀雨你要做什麽!”


    擎蒼幾個箭步上前摟住穀雨的腰,將人抱起來轉了幾圈扔迴了床上。


    “你想死嗎?”


    若他再慢一步,穀雨是不是就真的從高樓上跳下去了?


    “是!”


    穀雨眼神清冷,這清冷無情帶著警惕和怨恨的目光著實刺傷了擎蒼。


    擎蒼握著穀雨的手放在心髒處,他聲音帶著受傷低沉而又沙啞;“穀雨,你是知道怎麽往我心裏捅刀子讓我生不如死的。”


    “你為什麽想死,我到底哪裏做錯了,嗯?”


    不能仗著他的愛就這樣傷害他吧?


    讓他親眼看著纏綿了一夜的女人死在自己麵前,這對他來說是最痛苦的懲罰。


    “傅爺為什麽讓你幫我,為什麽把我放進來,不是為了拿我來威脅小夫人嗎?”


    他委屈,傷心,難過什麽?


    穀雨看不懂。


    難受得分明應該是她才對。


    身心都被擎蒼所折服,結果他們隻想利用她,利用完之後她的結局會是什麽?


    穀雨不敢想。


    擎蒼:“???”


    他被活生生的氣笑了,咬著牙關說:“你就是這樣看我們的?”


    穀雨扭頭,她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全部都寫在了臉上,還不如說出來。


    她一副‘難道不是嗎?’的表情看著他。


    看得擎蒼再也沒忍住,擎蒼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穀雨的腦袋:“你腦子裏想的都什麽?”


    “就算你是遲爺派來的,傅爺也不一定會領他的情。”


    “能讓傅爺改變決定的人隻會有季小姐。”


    當然,就算傅爺不讓他幫忙,他也不會看著穀雨不管。


    正是因為遲亦寒知道這一點,所以遲亦寒才會派穀雨過來,遲亦寒真是一個黑心肝的男人。


    遲亦寒有哪裏好的,他們傅爺對季小姐的愛絲毫不輸給遲亦寒,而且傅爺和季小姐早早就認識,遲亦寒就是個三兒,突然出現強取豪奪搶了季小姐,和季小姐訂了婚。


    穀雨:“……”


    所以是她誤會了?


    “傅爺這麽做是因為小夫人?”


    那她鬧這麽一出要死要活的幹嘛?


    尷尬不尷尬?


    穀雨拽了拽被子隻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心虛的要命,又可愛的要死。


    “要不然?”


    誰還能有那麽大的本事讓傅西臨改變決定,改變原則。


    “小夫人和傅西臨,傅先生關係很好?”


    穀雨問得很委婉。


    她多少知道一些關於傅西臨和季悠然之間的事。


    有說傅西臨喜歡季悠然的,也有說傅西臨對季悠然好是想要季悠然的命來保住他的命的。


    最後在楚風給出的最終答案,就是最後一種,季悠然的血可以救傅西臨的命。


    可這根本就不現實,血型相同的人有非常的多,血型相同,各種配比能配上的人同樣有很多,怎麽單單能救傅西臨的人就隻有季悠然呢?


    這也太迷了那個信。


    “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他可不想又是被踹下床,又是穀雨一言不合就跳樓尋死。


    這年頭找個老婆實在太難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不能就這麽作沒了。


    擎蒼抱著穀雨,見穀雨沒有掙紮反而是往他懷裏一靠,像隻享受的貓兒,擎蒼很想用手給剛剛炸過毛的貓兒順順毛。


    他是這樣想的,也的的確確是這樣做了。


    擎蒼順著穀雨柔軟的長發,低聲說:“季悠然小姐很早以前就和傅爺認識,外界有人傳言說傅爺對季悠然小姐好隻是為了要她的命。”


    “難道不是嗎?”


    擎蒼搖了搖頭,他說:“怎麽可能會是呢?”


    穀雨:“……”


    難道不是??


    楚風在騙他們?


    “傅爺是在保護季悠然小姐,那時的傅爺還沒辦法和老太太抗衡。”


    現在就不一樣了。


    傅爺已控製住了遲亦寒,不久之後就能掌握遲氏和遲亦寒手中的所有勢力。


    “老太太??”


    惡毒老太婆的瘋批人設?


    不會吧!!


    小說都不敢這麽寫。


    傅家就沒一個正常的嗎?


    一個比一個瘋。


    傅西臨就已經夠瘋了,看樣子這是隨了根,更瘋的人是傅西臨的爺爺或者奶奶。


    “對,傅爺的奶奶,傅家真正的掌權人,已經八十多了!”


    所有人都盼著老太太什麽時候死,隻有傅西臨心中清楚,就算老太太死了,她也不會輕易把傅家的一切交到他的手上。


    要不然老太太也不會給傅西臨下毒,老太太和傅西臨誰先把誰熬死還不一定呢!


    “你想聽我就告訴你,事情是這樣的……”


    擎蒼知道的不算多,但也足夠顛覆穀雨之前對這件事情的認知。


    果然,聽完之後穀雨震驚無比,驚得她直接沒繃住心態口吐國粹“窩屮,那個傅老太太還是人嗎??”


    親兒子,親孫子她也下得去手。


    就算錯的人是傅老爺子,可傅老爺子早就已經死了,禍不及她的親骨肉吧!


    真沒想到,老太太下手竟然這麽狠,這是要斷了傅家的根,絕了傅家的後啊!


    是啊,很慘,所以擎蒼才會把傅西臨的事情告訴給穀雨,而且還是加油添醋的講了一次故事,隻為了讓穀雨在季悠然麵前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季悠然可以心疼心疼他們傅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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