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林的選角總共有兩天的時間,至於最終的結果是怎樣的,現在還沒有消息透露出來。路岑溪其實自己也沒有多少把握,所以並沒有一直把時間浪費在等待這個結果上麵。


    又是一個周末,路岑溪照常迴家。


    “溪溪迴來了?”岑施剛從書房出來,就看到推門進來的路岑溪。


    “媽媽。”路岑溪看向岑施,跟她打招唿。


    “怎麽沒讓清許進來坐坐啊?”岑施已經習慣了裴清許的存在,所以下意識以為是裴清許送她迴來的。


    “他學校有事,我自己坐車迴來的。”路岑溪解釋了一句。


    “這樣啊。”岑施自然是理解的,“本來還想著說清許離家裏的話讓周姨多做點好吃的。”


    “沒關係,我替他吃了也是一樣的。”路岑溪開玩笑的說。


    “你呀。”岑施剛好走到她麵前,抬手寵溺的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說得好像我們不給你吃一樣。”


    “您對他好的我都有點吃醋了。”路岑溪佯做吃味的樣子,皺著眉頭。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岑施也跟她開起玩笑來。


    “這才到哪個階段,就叫起女婿了?”岑施這個叫法,確實讓路岑溪覺得有些驚訝。


    “我覺得是早晚的事。”岑施就是有這種感覺,跟裴清許接觸的多了,就是從心底有一種這就是一家人的感覺。


    “行吧。”路岑溪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笑了笑不再糾結。


    “怎麽不見我爸爸?”路岑溪跟岑施都聊了一會兒了,還是沒看到路栩的身影。


    “他今晚去見個朋友,不迴來吃飯。”岑施答道。


    等路岑溪看到路栩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溪溪睡醒了?”路栩看上去也是剛睡醒不久的樣子,聲音比平時也多了幾分慵懶。


    “嗯。”路岑溪打了個哈欠,“爸爸,早上好。”


    “快來吃飯。”路栩昨晚睡得晚,雖然今早已經比平時起得晚了,但頭還是有點難受,所以邊說著話,手指也邊按著他的太陽穴。


    路岑溪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忙關心的問:“昨晚喝酒了嗎?”


    “沒喝。”路栩搖頭,“你媽媽管得嚴,已經很久沒喝了。”


    “那怎麽還頭疼呢?”路岑溪皺著眉,站在路栩的身後,抬手幫他輕輕的按著。


    “可能就是沒休息好吧。”路栩也說不上來,反正睡醒就這樣了,“昨晚睡得有些晚。”


    “還是要多注意身體。”路岑溪看父親這麽難受,自己心裏也不舒服。


    “放心吧,我有分寸。”路栩現在可惜命了,“為了你跟你媽媽,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的。”


    路岑溪拿著勁兒按了一會兒,路栩確實覺得舒服了不少,“好了,不按了,你快來吃飯吧。”


    等父女倆用完早餐,岑施也從書房下來了,一家三口在客廳坐了一會兒,路栩這才準備說正事。


    “溪溪,還記得咱們之前說的,讓你學著接觸一下話劇嗎?”路栩提了個話頭。


    “記得的。”聽他這麽說,路岑溪大概猜到了接下來準備說什麽。


    “前段時間,我跟媽媽去莫城戲劇節看了看,順便去拜訪了蔡林導演。”路栩繼續說:“蔡老師你應該也是知道的,他在話劇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說起來我也算是蔡老師的學生。這次去除了是拜訪他老人家,也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讓你跟著蔡老師學習一下。”


    “我當時跟蔡老說了這件事,但那段時間他確實太忙了,所以沒有直接給答複,昨天他剛從莫城迴到北城,就喊我出去吃飯,又跟我聊了聊你過去學習的事。


    說他剛好準備排一個新戲,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讓我帶你過去。所以,爸爸把選擇權交給你,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帶你去找蔡老師,要是不想去的話,那我也跟蔡老師說一聲,就不讓人家操心這件事了。”


    路岑溪自然知道蔡林的名字,他甚至是她教材上出現的人物,所以根本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下來,“我想去的。”


    “還有時間,不著急現在就給我答案。”路栩知道賀林那邊還沒消息,他本來打算旁敲側擊的問一問,但岑施沒同意他這麽做,便就沒有動作。


    “至於賀林那邊,你不用擔心。”路栩對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我雖然沒向他打聽,但按照他一貫的做法,就算確定好角色也不會著急開機。再者,這次選的基本都是新人,所以進組前肯定還得培訓,還得一段時間籌備,不管你能不能入選,現在這時間也都不能浪費。”


    “我也是這麽想的。”路岑溪讚同路栩的觀點,“這段時間在學校確實也沒什麽事情,能有機會跟著蔡老師學習,是我的榮幸,所以我才會毫不猶豫的同意您剛才的提議。”


    路栩了解自己的女兒,聽她說完,便點點頭:“那就這麽說定了,我這兩天跟蔡老約個時間,帶你過去見見他。”


    “好的。”路岑溪沒有意見,“謝謝爸爸。”


    這件事確定下來後,沒過幾天,路栩就從學校接走了路岑溪,直接帶她去見了蔡林,有路栩在一旁,見麵的氛圍還是相當融洽的。


    包廂裏,蔡林隨意問了路岑溪幾個問題,都是些最基礎的表演知識,路岑溪絲毫不慌亂,在腦海裏搜索書本上的內容和老師上課時講的知識點,再加上自己的理解,不緊不慢的開口,迴答了蔡林提出的問題。


    蔡林聽著路岑溪的迴答,時不時點頭,等她迴答完了才開口:“答得不錯,能看出來理論知識學的很紮實,就像你爸爸之前說的,你現在就是缺少實戰練習。


    話劇確實很鍛煉人的演技,這點大家是有共識的,所以你爸爸想讓你跟我學習一段時間,我也答應了。這樣吧,你明天就到北城劇院來找我,我最近在排新戲,剛好可以帶帶你。”


    蔡林這麽說,這件事就算這麽定下來了,路岑溪心裏鬆了口氣,從進門開始緊繃的情緒也瞬間放鬆下來,臉上的笑容放大:“謝謝蔡老師。”


    “不用謝。”蔡林擺擺手,“我年齡大了,近些年已經很久沒收學生了,要不是這次你爸爸親自來找我,我是真的不打算再帶學生了。”


    “我會好好學習的,不辜負老師和父親的期待。”路岑溪鄭重地說。


    “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盡力而為就好。”蔡林笑的很和藹,他待人一向溫和,在學生眼裏,從來都不是嚴師。


    這件事落定後,今晚的飯局也就散了,路栩送路岑溪迴了學校,本來是打算帶她迴家的,但路岑溪說學校去劇院方便些,所以路栩也就沒強求。


    “今晚早點休息,明天去了好好跟著蔡老學習。”路栩送路岑溪到學校後,叮囑了一句。


    “您放心,我知道的。”路岑溪點頭應下,“您晚上開車慢點,到家跟我說聲。”


    “嗯,迴去吧。”


    路岑溪往宿舍走去,裴清許就在宿舍樓下等她,看到她走近,抬步走了過去,“怎麽這麽晚?”他是知道路岑溪今晚去見蔡林這件事的。


    “嗯,我爸跟蔡老師多聊了幾句。”路岑溪臉上的疲憊很明顯,“我好困,想迴去了。”


    “去吧。”裴清許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疲態,輕輕擁她入懷,在額頭上親了一下,“晚安。”


    “晚安。”路岑溪踮起腳也在他的嘴上啄了一下,然後就轉身迴了宿舍。


    迴到宿舍,路岑溪跟南茉她們大概說了自己要去實習的這件事,她們又聊了幾句,路岑溪實在扛不住了,洗漱好就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鬧鍾聲剛響,就被路岑溪關掉了。緩了幾秒,她輕手輕腳的下床,在不影響她們的休息的情況下,快速收拾好自己,裝好鑰匙,拿著包就出了宿舍。


    到了劇院門口,還不到他們昨晚約好的時間,路岑溪給蔡林打了電話:“蔡老師,我已經到門口了。”


    “你已經到了啊,別急,我讓助理去接你。”蔡林看了眼時間,對路岑溪說著。


    掛了電話,路岑溪在門口來迴走了幾步,很快從裏麵走出來了一個人,直接來到了路岑溪的麵前:“你是路岑溪吧?”


    “是的。”路岑溪站直身子,跟他打招唿,“你好。”


    “我叫曹敦,是蔡老師的助理。”曹敦簡單介紹了自己,“跟我進來吧。”


    “謝謝。”路岑溪道謝後,跟著曹敦往裏麵走去。


    蔡林正在給演員講戲,等路岑溪走過來後,向大家介紹了路岑溪,之後給路岑溪了一份劇本,讓曹敦帶著她在劇院轉了轉,熟悉了一下環境。


    這次排的雖說是新戲,但故事並不是新故事,而是老舍先生的《茶館》。路岑溪之前也看過其他劇團表演過這個故事,但這次看蔡林重新導演這幕戲,又有了不同的感受。


    “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這句話在這裏也是適合的。根據所看的角度不同,就會產生不同的觀看感受和不同的理解。


    話劇表演本身就很有魅力,路岑溪沒過幾天就已經完全的融入進去了。蔡林也確實是傾囊相授,在路岑溪自己的理解上再加以指導,大家配合的相當默契。


    彼此熟悉之後,路岑溪也從各位話劇演員身上學習到了很多東西,甚至還專門讓她也上台走了幾場戲,親身感受話劇的感染力。


    不知不覺間,一個月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蔡林執導的《茶館》的首場演出就在北城劇院進行,路岑溪提前給裴清許和舍友們都發了門票。


    演出當天,路岑溪跟他們打了招唿,然後就去了後台,直到演出圓滿結束,她才笑著找到還沒離開的裴清許和南茉她們。


    “怎麽樣?”演出順利結束,路岑溪也鬆了口氣。


    “很棒!”肖梓晴語氣激動,意猶未盡的說,“這是我第一次在現場看話劇,真的好震撼。”


    “確實。”李清沐點頭,“看來以後有時間可以多看看話劇。”


    “你們喜歡就好。”路岑溪聽她們這麽說,心裏也十分高興,“我這邊還得一會兒,要不你們先迴去吧?”


    “我留下來等你。”裴清許待她說完,立馬開口。


    “好!”路岑溪知道兩人最近都沒什麽時間相處,想著接下來也沒什麽事了,就答應了他。


    “好啦,這一不留神狗糧就喂到嘴裏了。”肖梓晴打趣道:“我們先迴去了,在宿舍等你。”


    “好。”路岑溪送她們離開劇院,牽著裴清許跟蔡林他們打了招唿。


    為了慶祝首場演出的順利完成,蔡林做東帶他們吃了頓大餐,等迴去已經都晚了,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裴清許將路岑溪送到了宿舍樓下,看她泛紅的臉頰,輕聲問道:“宿舍還有蜂蜜嗎?”


    “有……吧。”路岑溪今晚喝了一點酒,喝的不多,腦子還算清醒,“不記得了。”


    “你上去找一找,有的話給自己泡一杯,沒有的話給我發消息說一聲,我來想辦法。”裴清許怕她難受,眉頭緊皺。


    “我沒事的,別擔心。”路岑溪伸手輕輕撫平裴清許的眉頭,“真的,我沒喝多少,現在很清醒。”


    “我知道,但我還是……”裴清許話沒說完,就被路岑溪堵住了嘴巴,他歎口氣,閉著眼睛,奪迴主導的位置。


    路岑溪今晚喝的是果酒,嘴巴裏的味道並不難聞,兩人唇齒交融,裴清許也像是被她感染了一般,慢慢的有些上頭。


    一吻終了,兩人的唿吸都有些急促,裴清許緊緊地抱著她,垂眸看著她微微發紅的眼角,炙熱的嘴唇又貼了上去。感受到路岑溪發軟的雙腿,胳膊又用了點勁,將她牢牢箍在懷裏。


    良久,裴清許鬆開了路岑溪,等兩人緩了唿吸,低沉魅惑的嗓音在她的耳邊說道:“上去吧。”


    路岑溪現在酒完全醒了,點點頭:“晚安。”


    第二天不用去劇院,所以路岑溪睡前就關掉了鬧鍾,想著要好好睡一覺,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沒等她睡醒,就被一個電話給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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