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四公子言之有理,本王自然會好好斟酌。”


    蕭墨染一臉溫和。


    “我說的自然有理,隻怕是王爺未必照做。”


    謝景瑜收起玩笑的表情,無比認真道:“我覺得這個皇位……還是王爺坐最合適。”


    “哎,我可沒開玩笑。王爺戰功赫赫,朝中沒有不服的,您若繼位,一定不會引起朝廷動蕩,如果是別人……就很難說了。”


    蕭墨染笑了笑,“本王喜歡馳騁沙場,而不是被龍椅束縛,四公子應該是知道的,所以本王不會繼位。”


    “那如果王爺這麽說,我沒有合適的人選可推薦了。”


    謝景瑜往椅背上一靠,不再說話了。


    蕭墨染搖搖頭,又將目光看向了其他人。


    “此等國家大事,我們做臣子的不便參與,還是王爺定奪吧。”


    謝老將軍委婉地拒絕了。


    蕭墨染苦笑,已經明白了大家的意思,於是沒再多問。


    吃過晚飯之後,蕭墨染本想迴王府,可卻被謝九玉留宿了。


    第二天,蕭墨染還沒離開謝府,王府來人了。


    “你說什麽?太後迴宮了?怎麽會突然想到迴宮呢?”


    蕭墨染聽到消息,很是吃驚。


    “聽說太後今天突然清醒了,很想念皇上,一定要入宮去瞧瞧。”


    侍衛迴答。


    難道是母後有了預感?


    蕭墨染沒再多問,連忙帶人入宮了。


    入宮之後,他直奔太後的寢殿,卻並沒有看到太後。


    “太後去哪了?”


    蕭墨染問一旁的宮人道。


    “去……去皇陵了。”


    宮人不敢直視蕭墨染的眼睛,戰戰兢兢地說道:“太後老人家已經知道皇上駕崩的消息,便直奔皇陵了。”


    蕭墨染緊蹙眉頭,“那太後有沒有帶侍衛?”


    “但是帶了,隻是人不多……”


    蕭墨染心下一凜,連忙吩咐:“快,隨本王去追!”


    這個時候,萬一有人圖謀不軌怎麽辦?


    蕭墨染心下慌張,縱馬疾馳而去。


    通往皇陵的路上,一輛馬車疾馳而過。


    馬車上的太後正襟危坐,麵無表情。


    仿佛沉睡了很久,太後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皇帝怎麽就死了呢?怎麽可能死在她前頭呢?一定是他們弄錯了,她定要親眼看一看。


    “慢著點兒,太後身子不好,受不得顛簸。”


    明珠嬤嬤一直緊攥太後的手,生怕太後有閃失。


    “不,不許慢!一定要快馬加鞭,哀家要馬上看到皇陵!”


    太後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吩咐著。


    於是馬車又加快了速度。


    馬車很快停在皇陵前麵,車子還沒停穩,太後便急匆匆下了馬車。


    因為事先沒有通稟,所以太後一行人出現在皇陵的時候,讓嫻貴妃母子很是驚訝。


    “您怎麽來的?”


    嫻貴妃連忙攙扶著太後,急忙問道。


    “他們都跟哀家說,皇帝駕崩了,哀家不相信,你告訴我,皇上真的駕崩了嗎?哀家要親眼看一看!”


    太後一邊說一邊走近棺木。


    “母後……”


    嫻貴妃突然在她身後跪下了,“您殺了臣妾吧,這事都怪臣妾,臣妾願以死謝罪。”


    太後迴頭看著嫻貴妃,目光清冷。


    “怎麽迴事?皇帝真的死了?不,哀家要親眼看看!”


    說著話,她轉身下令道:“把棺材給哀家打開!”


    “母後,這萬萬不可呀!皇上已經死了,您就讓他入土為安吧!”


    嫻貴妃連忙想要阻止太後,卻被太後推開了。


    “你們的話哀家都不會相信!哀家還沒死,皇上怎麽可能死呢?他可是正值壯年呢!”


    太後一把拂開嫻貴妃,聲音篤定,“開棺!”


    嫻貴妃還要阻止,卻被兒子拽住了。


    蕭明衍朝著母妃搖搖頭,“您讓太後開棺吧,否則她一定不會死心的。”


    “可這樣,九泉下的皇上怎能安息呢?”


    嫻貴妃一臉無助。


    “難道不開棺他就能安息了嗎?這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蕭明衍無奈地笑了下。


    這時候,棺材已經被打開了。


    太後迫不及待地撲過去,扒著棺材往裏麵觀瞧。


    這一看她差點沒昏死過去,那裏麵躺著的不正是皇帝嗎?


    他的臉那麽生動,哪裏像死人呢?


    “皇帝沒死,皇帝你快起來!”


    太後朝裏麵一陣唿喊。


    “母後,您別喊了,皇上真的死了。”


    嫻貴妃跪爬一步,“他是被臣妾害死的,您要殺就殺臣妾吧!”


    太後緩緩將目光轉過來,好半天才問道:“皇上真的死了?是你害死的?你為什麽要害皇上?”


    “為什麽?”


    太後突然嘶吼著揪住嫻貴妃的衣領,瞪大眼睛惡狠狠地質問。


    “皇奶奶,您先放開我母妃,您聽我說!”


    蕭明衍連忙上前抓著太後的手,阻止著。


    “衍兒,什麽都不要說,人是我殺的,與你無關!”


    “太後要殺就殺我吧,我絕無怨言!”


    嫻貴妃跪在太後麵前,抓著太後的手,“我早已恨極了皇上,恨他對我無情,把我母子丟進冷宮那麽多年不聞不問,所以早就想要殺他了。”


    “這一次也隻是借著淨塵師太的事,故意激怒皇上,從而殺了他,並讓他受盡唾罵而已。”


    說著話,嫻貴妃唇角勾勒著冷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太後也被她成功激怒,忍不住就打了她一巴掌,“那可是皇上,他有生殺大權,把你打入冷宮又如何?你怎麽敢殺他!”


    “你讓哀家白發人送黑發人,唉哀家定不能饒你!”


    太後說著話,抖著手指著嫻貴妃,“把她殺了,讓她給皇帝殉葬!”


    “哀家要親眼看著她死在哀家麵前!”


    太後話音沒路,嫻貴妃突然撞向棺材,一下癱倒在地上。


    “母妃!”


    蕭明衍連忙衝過去,抱起嫻貴妃探了探鼻息。


    這一探,他倒吸一口涼氣,母妃這次是真的死了……


    蕭明衍抬起頭,眼淚止不住地流,他那麽辛苦想要留下母妃的命,可最後還是這樣的結果。


    “母妃,您怎麽這麽傻呀……”


    雖是這樣說,他也明白母妃的心意,母妃是想用自己的命換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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