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說得沒錯,那晚老七用先帝所賜免死金牌救下謝小九,本王也是在現場的,這事沒有刻意隱瞞,皇後手眼通天,豈會不知?”


    蕭墨染話音剛落,淩王也站出來說明了當時的情況。


    一番話讓謝九玉驚得目瞪口呆,她的命是蕭墨染保下的?神色複雜地看向蕭墨染,謝九玉怎麽都無法相信。


    明明蕭墨染不喜歡她,成親後也因為相信陳若蘭而把她丟在後院不聞不問,可又為什麽在她被殃及時選擇保下她呢?這太匪夷所思了。


    而此刻的皇後,也終於無計可施了。看來,想要保下豪弟的命,隻能她這個皇後引咎了。


    想到這,再看一臉陰霾的皇上,她暗暗歎息。這就是皇上的高明之處,明明逼她就範,還不動聲色,可恨豪弟就這樣把她的把柄送給了皇上。


    “皇上,都是臣妾一時糊塗,臣妾認罰!臣妾身為皇後,卻沒有盡到管束母族的責任,致使家人做出這樣的事情,臣妾願交出主理六宮之權,禁閉宮中靜思己過,求皇上免去豪弟的死罪,留他一條性命。”


    皇後跪趴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


    “長姐!”


    邢俊豪懵了,父親都已經退出朝堂了,若長姐再交出主理六宮之權,他們邢氏一族可怎麽辦?


    “閉嘴!”


    皇後趴在地上,冷冷地嗬斥一句。這個時候,若皇上能答應,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可就怕皇上不答應。


    皇上早對她不滿了,正愁找不到機會呢,這個笨蛋就把機會送上來了。


    她趴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就等皇上的裁奪。


    皇上深深地看著皇後,思量片刻道:“既然皇後誠心代弟受罰,那好,朕便免了邢俊豪的死罪,不過……”


    他看一眼蕭墨染,深知不好交代,於是道:“邢俊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便……重責四十大板!”


    皇上的話說到這裏,皇後和邢俊豪連忙對視一眼,暗中高興。


    四十大板,已經是皇上法外開恩了,走走過場也死不了人……


    正當兩人想美事呢,沒想到皇上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如墜深淵。


    “由禦王親自執行……”


    “長姐!”


    邢俊豪懵了,誰不知道禦王出身行伍,功夫了得?由禦王執行,豈不是要他的命?


    他驚懼地看著姐姐,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皇上,您這不是要豪弟的命嗎?王爺馳騁沙場,內力雄厚,由他執行,萬一他公報私仇打死豪弟怎麽辦?”


    皇後也急了,連忙跪地求饒。


    “嗯?”


    皇上眼眸一凜,掃向堂下姐弟倆,“皇後,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給他求情嗎?朕已經免去了他的死罪,難道王爺還能打死他不成?你們這會兒求朕……還不如求求王爺……”


    皇後臉色一白,轉眸看向蕭墨染,神色難堪,這個口,她怎麽開得了……


    “禦王,你看這樣可好?”


    皇上看向蕭墨染,問道。


    “既然皇兄開口了,臣弟自然沒什麽說的。隻是……玉兒受到了驚嚇,這幾天夜不能寐,小小年紀……”


    蕭墨染說話間,故意摸了摸謝九玉的頭。


    謝九玉眼底閃過驚訝,沒想到某人也會演戲……既然蕭墨染這麽會演,她是不是也要配合一下?


    於是謝九玉眼底閃過狡黠,忽然跪在地上道:“求皇上憐憫……”


    她把頭磕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蕭墨染看著她,立時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女人怕是有所求……


    他正琢磨呢,便聽皇上笑道:“是了,王妃受了驚嚇,朕理應賞賜,不知王妃喜歡什麽呢?”


    皇上微微笑著,看向了蕭墨染。謝家雖然出事了,可謝九玉畢竟是老七的王妃,是老七用免死金牌拚死保下的人,這個麵子他還是要給的。


    “臣妾想去大牢見一見親人……”


    謝九玉話沒說完,皇上含笑的臉立時僵住了。


    眼見著氣氛有些不對,蕭墨染連忙跪在了地上,“皇兄,請恩準玉兒去大牢見一見謝夫人吧。”


    既然到了這一步,他自然要跟謝九玉夫妻同心。


    “皇兄,臣弟跟謝家父子同生共死,並不相信謝家父子是能叛國投敵的人,所以出事之後,臣弟曾派人去往邊關調查真相,卻不想在城外遭到了埋伏,可見有人刻意在隱瞞什麽。”


    話說到這裏,蕭墨染看向了皇上。


    謝九玉抬頭驚訝地看著蕭墨染,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暗中派人去邊關了,可為什麽從沒跟她說起過……


    她忽然有些看不懂蕭墨染了,一直都以為蕭墨染並不在意她,也不關心謝家,可沒想到出事之後,還是蕭墨染第一個站出來默默地做了那麽多……


    “你已經派人去過邊關了?”


    皇上一句話,打斷了謝九玉的思緒。


    蕭墨染點點頭,“謝老將軍一向忠君愛國,為人正直,所以臣弟不相信他叛國投敵,怕是有人拉攏不成,生了害人之心……”


    言外之意,老將軍是被人陷害了。


    皇上何等聰明,他立時看向了太子。消息是太子遞上來的,太子最有嫌疑,隻是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是不會表露出來的。


    雖然皇上沒有說話,隻淡淡瞥了他一眼,可已經讓太子心下驚悸了。


    “所以,臣請皇上派人徹查此事,不要寒了忠臣之心。”


    蕭墨染步步為營。


    皇上輕歎一聲,還在猶豫,就聽謝九玉道:“皇上,臣妾與王爺以性命作擔保,請皇上徹查此事,為我父平反!”


    她說完,趴在地上,暗中掃了蕭墨染一眼。沒辦法,她人微言輕,即便擔保也沒什麽分量,所以隻能拉上蕭墨染了。


    既然蕭墨染一直在為這事奔走,應該不會反對被她利用。


    蕭墨染淡淡地瞥著謝九玉,心道,這女人倒是聰明,知道拉上他,倒是讓他意外了。


    “罷了,既然王爺這麽說,那朕即刻派人去邊關徹查此事!”


    皇上說著話,幾不可察地掃一眼太子。若太子有意欺君,陷害忠良,那他決不能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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