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宇宙繁星的背景下,數以千計的星艦懸浮在灰白色的茲克星大氣層上,宛如一群安靜的黑色家畜。


    但安秉臣知道,那隻是一種假象。這些失去了動力和燈光的龐然巨物,正在以肉眼不可覺察的速度向著行星地表墜落,也許再過十幾分鍾,它們的下落速度會變得更加明顯。


    一小時之內,整個黑暗軍團的三千五百一十四艘星艦,都將無一例外地隕落於茲克星。


    已經進入大氣層內活動的那些星艦,無論它們的尺寸有多大,無論它們的艦載火力有多猛,無論它們的動力有多強勁,此刻也許已經搶先體驗了一把以嘴啃地的滋味。


    想到數千艘巨型星艦像隕石一樣砸落在茲克星上,安秉臣的整個人都開始激動得微微顫栗。


    創造這個奇跡的,首先是速烈人玄的功勞,水晶奸商在花果山空港拚湊製造的那枚相位脈衝爆炸裝置瞬間摧毀了百萬公裏半徑內的所有電磁設備和四元相位儀表。


    其次,當然要歸功於茲克行星的天然引力。


    但是,他並不打算呆坐在深淵號上觀看這出大戲的高氵朝部分。


    弗萊岡星艦群的集體隕落,意味著艦上人員的末日。


    但智慧生物的求生本能必定促使那些章魚們展開各種自救行動,此刻安秉臣已經看見不少歪斜下滑的星艦艦體兩側綻開了巨大的圓形傘花。弗萊岡人在竭盡全力降低星艦的下落速度,這樣當那些龐然大物最終落地時,艦上的黑暗軍團精銳們可以存活更多人。


    然而,這可不是安秉臣以及他的所有盟友們想看到的結果。


    三千五百一十四艘星艦,搭載著上百萬的黑暗軍團精銳,這些久經戰陣的弗萊岡老兵即使隻能存活十分之一,對整個茲克星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要想瓦解這樣一支軍隊的戰鬥力,最有效的辦法當然是摧毀其指揮中樞。


    就安秉臣所知,這支宇宙軍團的大多數高級軍官,幾乎都聚集在決心號上。


    這艘外形宛如一把長柄扳手的弗萊岡重型戰艦,不僅是這個龐大艦群的指揮中樞,也是全體黑暗軍團的精神寄托。


    所以,他必須集中手上僅有的力量,對這艘巨艦實施最猛烈的攻擊。


    無論決心號上有多少弗萊岡人,他都要盡最大努力消滅他們,絕不讓那些充滿致命危險的黑暗軍團高階軍官活著抵達茲克星地表。


    安秉臣看了一眼身邊的貓人武士斷牙,這位一向滿不在乎的特立獨行者,此刻眼中也隻剩下驚愕和興奮。不知為何,深淵號沒有受到相位脈衝炸彈影響,駕駛艙中的全息浮圖清晰地展示了飛舟附近所有弗萊岡星艦的失控姿態。


    “這真是一種絕妙好武器,我喜歡。”斷牙感歎著,伸出舌頭又舔了一下自己的鼻頭。


    “現在該我們上場了,走!”安秉臣的最後這個字是給走到他麵前的白毛小強說的。


    背負著祖傳直刀的坦頓人身上穿的是互助會的戰術防護服,這套專為小強量身定製的盔甲不僅縮小了尺寸,還多了一截容納尾巴根部的額外部分,甚至頭盔也根據坦頓人的顱骨特點做了較大修改。


    “走!”小強一手抓住了安秉臣的右手,一手握緊了斷牙的左爪。


    跨越空間特有的眩暈過後,安秉臣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寬敞的大廳中,恆星的刺眼光芒從三角形舷窗中照射進來,加上艦體失控後的緩慢旋轉,逐一照亮了原本黑暗的角落。


    這個大廳裏布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操控設備,顯然是這艘星艦的主控中心,但此時此刻竟然空無一人。


    安秉臣隻覺得自己的手指一鬆,白毛小強已經瞬間消失。


    他還在猶豫之際,貓人斷牙已經朝著大廳出口那邊躥了出去。


    “等一下,等著我們!一起行動!”安秉臣的話音未落,斷牙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走廊中。


    白毛小強再度閃現,他的左手牽著何昌發,右手攥緊了何昌發的那位茲克族女友菲碧。


    然後,蜥蜴人又消失了。兩秒鍾後再度出現時,小強帶來了塞巴多提和另一名薩雷斯人,兩位薩雷斯人平生第一次體驗這種奇妙的超空間遁行,當他們看清身邊環境後,都忍不住發出了驚訝的咕咕聲。


    由小強主持的這套流水擺渡進程越來越快,原本空蕩蕩的大廳裏出現的闖入者也越來越多。一分多鍾後,安秉臣身邊已經匯集了三十多名不同種族的武裝者,其中差不多一大半是手持弗萊岡武器的茲克角鬥奴。


    相位脈衝炸彈癱瘓了弗萊岡星艦上的所有技術兵器,這種情況下,正是擅長近戰肉搏的角鬥奴們大顯身手的時刻。


    一聲悶雷般的怒吼從走廊入口那邊傳來,幾乎所有人都側頭朝那邊望去,那應該是弗萊岡人特有的咆哮聲。


    聽到這聲音,安秉臣立刻明白,衝在最前麵的斷牙已經和黑暗軍團交手了。


    “上!大家記住,盡量不要散開!”安秉臣拎著從何滿桂那裏借來的破甲錐,大步跨入了走廊。


    何昌發和菲碧緊跟在他身後,再往後是胡安、傅青山和熊大海三人。


    弗萊岡人的星艦艙室設計風格講究高大寬敞,即使是走廊通道頂高也超過了十米,五六人同時並肩行進也沒有絲毫局促狹窄的感覺。在如此宏大的空間中,以塞巴多提為首的薩雷斯人自然而然地展翅騰飛起來,貓頭鷹人們才扇動兩下翅膀,馬上超過徒步行進的安秉臣等人,搶到了前麵去。


    安秉臣趕上兩步,衝過走廊轉彎處。借著舷窗射進來的陽光,他看到了一具癱軟在地的弗萊岡士兵屍體,對方穿著黑暗軍團特製的精鋼板甲,頭顱上原先是兩隻凸出眼球的部位隻剩下兩個藍漬斑駁的空洞。這兩個觸目驚心的空洞深透入顱,甚至能看到裏麵被搗得稀爛的腦組織。


    毫無疑問,這是斷牙一貫的手筆。


    死去的弗萊岡人的一條觸須上還倒握著一柄雙管突擊槍,這位黑暗軍團士兵顯然是把這件失去功效的武器當作近戰兵器來使用,安秉臣甚至可以想象出這家夥看到斷牙突然出現時的震驚。


    安秉臣踢開那柄雙管突擊槍,繼續往前大步而行。


    前麵的艙區路口地板上散落著不少武器,幾乎全是黑暗軍團專用的射線槍之類的遠程兵器,這些高技術兵器現在已經和廢鐵沒有什麽區別,所以被它們的主人果斷拋棄。


    “小心!”後麵的何昌發推了一下安秉臣,後者本能地縮頭,正好躲開一柄擦耳飛過的撞門錘。


    這種全金屬的圓頭鑲釘鐵棍造型相當奇葩,不過在落到自己身上之前,很少有人能正確認識到它的真實威力。作為弗萊岡人常用的兩種近戰兵器之一,它的持續存在必然有著非同尋常的道理。


    身後傳來一名茲克人的慘唿聲,安秉臣根本來不及迴頭,隻能一貓腰衝了上去,剛好看見左邊一間艙室門口有條觸須縮迴去。


    他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進門就看見迎頭落下的一抹寒光!一個把身體緊貼在艙壁上的弗萊岡人,正揮動著手中的利斧,準備將第一個闖進來的敵人劈成兩片。


    弗萊岡人的斧頭是雙刃斧,斧麵很寬,斧刃彎曲度也很大,刃尖幾乎抵及斧柄,這樣一件殺氣騰騰的兵器,即使僅從視覺效果來看也極具威懾力。


    安秉臣可不想被這樣巨斧切成兩半,所以,在看到寒光的刹那,他不退反進,往前加速猛衝了兩步,差點一頭撞到那名弗萊岡人臉上。


    目標的突然變速讓利斧砍了個空,這名弗萊岡人的反應也快,斧子尚未砸到艙門門框上,握住斧柄的觸須一歪,順著劈剁的方向馬上變成了斜向下的橫斬,而且是朝著安秉臣背後掃來。


    這種匪夷所思的攻擊角度變化,也隻有柔軟無骨的觸須才能耍得出來。


    與此同時,又有兩條觸須分別從不同方向冒出來,準確無誤地纏住了安秉臣的雙腿,令他動彈不得。


    成功限製了目標的行動,再補上致命一擊,這位黑暗軍團的士兵就能立下大功。


    但安秉臣手中的破甲錐在雙腿被纏住瞬間也發動了攻擊,合金錐尖帶著風聲鍥入那名弗萊岡人抓握利斧的觸須。


    黑暗軍團的士兵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狂嚎。


    雖然弗萊岡人的觸須以柔韌靈活而著稱,但這些柔軟而強大的肢體上同樣也布滿了豐富的神經,並不能做到對任何傷害性攻擊都熟視無睹。


    咣當一聲,那柄巨斧轟然墜地。吃痛不已的弗萊岡人瘋狂亂甩其餘七條觸須,安秉臣雙足站立不穩,直接被摜到艙壁上摔了個眼冒金星。


    他掙紮著爬起來,手裏的破甲錐也不知道甩飛到哪裏去了,倉促之下本能地拔出腰間角鬥奴短劍,用力劈砍著腳上的觸須。


    弗萊岡人翻滾著,張開口器怒吼著,另外幾條觸須同時向著安秉臣劈頭蓋臉掃過來。


    安秉臣現在隻穿了半件角鬥奴的皮甲,根本沒有防護服的合金栓環遮蔽頸部。那些布滿吸盤的柔軟觸須,一旦纏住他的脖頸後用力猛勒,後果不堪設想!


    危險臨頭,安秉臣的唿吸開始變得急促,心跳頻率也驟然提升。與此同時,在他眼中的弗萊岡人動作卻莫名其妙慢了下來,他可以清楚看見每一條揮向自己頸部的觸須,並毫不費力地避開每一記致命掃擊。


    經曆了初期的恐懼和害怕,他開始適應這種有條不紊的招架,並漸漸發現自己在從容閃避之餘,還有足夠時間繼續揮舞手中的短劍刺向對手。


    他想起了當初烏姆對自己的評價:超乎尋常的神經反應速度。


    那位不幸死於西諾之手的茲克娛樂董事局主席,也許真有一對識貨的利眼。


    難怪,以他為首的人類會在月球上與坦頓人的戰鬥中感覺那些蜥蜴戰士動作呆板木納。現在,眼前這隻張牙舞爪的弗萊岡人雖然扮相比蜥蜴人更誇張,但那些毫無章法亂舞的觸須同樣有跡可循。安秉臣雙足被纏,雙手中僅有一柄短劍,一瞬間仍然躲過了六條觸須接連不斷的十多次橫掃豎擊。


    他為自己的這種難以言狀的獨特天賦倍感自豪,但在短時間內卻仍然無法擺脫那六條觸須密如雨點的攻擊。


    最後,從門外進來的何昌發和胡安給安秉臣解了圍,兩人手中拿的都是射線長矛,這種長杆武器雖然已經不能發射黑暗射線,但將鋒利的矛尖插入敵人身軀還是很容易的。


    遭到背後襲擊的弗萊岡人悶哼一聲,變成一灘爛泥,八條觸須全都失去了力量,鬆弛著癱軟散開。和它近在咫尺的安秉臣清楚看到,對方那雙凸眼中的兇悍光芒溘然消逝。


    盡管對手已死,但安秉臣仍然花了很大力氣才割開那些幾乎勒破皮膚的觸須,讓自己的雙腳重獲自由。


    當安秉臣離開那間艙房迴到走廊上時,原本在後麵的茲克角鬥奴們已經衝到前麵去了。在前麵的一個六角形小廣場上,茲克猿人們用短劍和長矛與十多名弗萊岡人展開了激烈搏鬥。


    除了這些近戰武器,茲克角鬥奴們手中居然還有六支能夠正常發射的短矢弩槍。由於深淵號生物體船殼的未知屏蔽效果,這些遠程武器並未失靈,每次這邊扣動弩槍的扳機,就會有一發合金短弩洞穿弗萊岡人的身軀。


    不斷有更多弗萊岡人湧入了這個小廣場,原本前往起降平台迎敵的他們得知中控大廳出現敵人的消息,立刻從四麵八方趕過來增援。然而,六支弩槍的排射,立刻讓衝在最前麵的弗萊岡人倒下一片。


    混戰中安秉臣看到,何昌發的茲克族女友菲碧,那位東大陸部族酋長的女兒,此刻正站在戰團之外的一個角落裏。但見貌似纖細的她輕鬆一展臂,便拉開了那件比她本人身高還要長的弓形武器。


    這件武器的弓弦有安秉臣的小指頭那麽粗,但在中線位置係著一個像彈射器的木質底座,底座後帶有手指勾拉的一排鐵環,前麵有抵住箭尾的固定槽。搭在弓上的箭,倒是和地球上人類使用的羽箭相差不大,木質箭杆指頭粗細,長度約為人類一肘那麽長。


    弓弦拉滿的瞬間,菲碧左手一抬,那羽箭便飛了出去,正中一名跨入廣場的黑暗軍團軍官眼部。


    咄的一聲,羽箭近半沒入對方頭部。那弗萊岡人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觸須上握的利斧和撞門錘全都滾落在地。


    安秉臣正在疑惑為什麽這一箭威力竟有如此大,卻很快看見倒地的那名黑暗軍團軍官全身體表泛起一層詭異的青色光澤。


    看到這裏,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茲克女猿人的弓箭,居然淬有劇毒。


    一通連射過後,六支短矢弩槍很快耗盡了彈倉中的短矢。當射手們彎腰更換彈倉時,又一排身穿精鋼板甲的弗萊岡人湧了上來。


    傅青山大喝一聲,將手中的射線長矛奮力擲了出去。他身邊的戰友們也有樣學樣,紛紛將手中長矛、利斧和撞門錘向著對麵的弗萊岡人扔過去。


    被各種兵器擊中的黑暗軍團官兵們又倒下一半,剩下的章魚們跨過同伴的屍體,揮動著攥緊武器的觸須衝了上來。


    一名茲克角鬥奴朝著敵人拋出了一張大漁網,那是角鬥場上常用的武器,此時用來對付擁有眾多觸須的弗萊岡人正是頗具奇效。


    被大網纏住的弗萊岡人怒吼著拚命掙紮,後麵趕上來的同伴也被它們狂亂舞動的觸須擋住去路,整個進攻變成了一場觸須纏繞的拉扯。


    最後一排擠上來的茲克猿人們用長矛把困在網中的弗萊岡人一個接一個戳死,藍色的汙血從網眼和屍體中不斷流淌滲下,很快淹沒了整個廣場地麵。


    更多的弗萊岡人從對麵通道裏衝出來,第二輪弩槍的排射有不少打中了這些敵人身穿的精鋼板甲,叮叮當當聲不絕於耳。指揮這些新到生力軍的那名弗萊岡軍官一直躲在人群後,但最終還是被菲碧一箭射入口內,瞬間斃命。


    然而,就這麽短短片刻,蜂擁而入的弗萊岡人還是突破了漁網防線,他們踩踏著同伴的身體迅速逼了上來,兩名黑暗軍團士兵揮斧瞬間劈倒三位茲克猿人。


    “長矛頂上去!給射手爭取時間!”安秉臣聲嘶力竭大喝道。


    何昌發和熊大海都聽懂了他的意思,兩人從屍體上各自拔出長矛,向前斜挺矛尖列出一個最簡單的槍陣,不住捅刺靠前的敵人。很快,有四名茲克人也拾起了地上掉落的長矛,加入到這個槍陣中來。


    “波——拉!”背後突然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熟悉狂嚎。


    安秉臣扭頭一看,居然是白毛小強領著近百名茲克角鬥奴增援趕到。


    將這麽多人從深淵號傳送到黑暗軍團旗艦上,小強沒有感到絲毫疲倦,當看到眼前冒出這麽多敵人,他的雙眼立時充血發紅,久違的狂熱戰意直接現場爆發!


    與弗萊岡人咆哮時發出的雷鳴般重低音相比,蜥蜴人的嘶啞戰吼帶有一種震撼人心的滄桑和悲涼,甚至讓星艦船艙中的空氣也為之顫栗搖晃。


    長嘯未止,小強已揮舞著直刀,宛如一道旋風卷入黑暗軍團陣中,刀鋒所過之處,一截截觸須掉落在甲板上。


    看到這名新敵人如此兇悍,周圍幾個弗萊岡人立刻圍過來,至少十多隻觸須緊攥的斧錘從四麵八方狠狠砸下。看這陣勢,安秉臣自忖就算自己上去,恐怕也很難逃過被亂錘亂斧搗成肉醬的命運。他的神經反應速度雖然快敵一步,但在這種毫無縫隙的混亂圍攻中也占不到太多便宜。


    小強的吼聲嘎然而止,整個人也突然從群敵視野中瞬間消失。


    叮當!嘩啦!轟隆!各種撞門錘和巨斧全部砸到了甲板上,一心要奪人性命的黑暗軍團老兵們卯足了力氣,卻砸得甲板上火星亂迸。


    隻是,注定要在他們的斧錘之下化作齏粉的那名敵人,卻怎麽會突然不翼而飛?


    又一聲撕心裂肺的戰吼從弗萊岡人陣線後麵響起!


    從群斧亂錘之中消失的白毛小強,不知何時居然出現在敵人的後麵!


    在驚唿聲和咆哮聲中,安秉臣看見了更多被斬斷切飛的觸須漫天飛舞。


    “殺!”他大吼著,高舉起手中的破甲錐,正麵迎著一名弗萊岡軍官就衝了上去。


    避開對方當頭劈下的利斧後,他的破甲錐尖輕鬆釘入對方凸出的右眼,直接撼進了這名軍官的頭部。


    受到鼓舞的茲克角鬥奴們發出雄壯的吼叫聲,一個個奮不顧身地全都撲了上去。


    安秉臣看到,緊跟在自己身邊的何昌發臉上沾滿了藍色血沫,看上去無比的猙獰和恐怖。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許多黏糊糊的東西正在往下流淌。經過嘴角時,有一絲滲入唇中,竟然有淡淡的甜味。


    難道這弗萊岡人的藍色鮮血,居然是甜的?


    他借著舷窗外的陽光掃視著小廣場上的戰鬥,自己這邊已經明顯占了上風。放眼整個戰場,倒下的茲克猿人不到十名,但趴窩不再動彈的弗萊岡人卻至少有五六十人。


    小強的橫空出世,以及他奇葩到極點的遁形打法,徹底瓦解了黑暗軍團最後的戰鬥意誌。


    從前麵兜了一圈又殺迴來的塞巴多提等十二名薩雷斯人,更是讓失去了遠程武器的弗萊岡人全線崩潰。這些長著巨大羽翼的鷹人從天而降,以長喙加長矛對隻能在地麵蠕動的黑暗軍團發動了精確的點刺打擊。


    弗萊岡人凸出體表的那對巨型眼球,成為了薩雷斯人最青睞的攻擊目標。


    在如此無節操的空地助攻之下,何昌發帶著愈戰愈勇的前鋒部隊,一舉將潰不成軍的弗萊岡人趕出了小廣場。


    安秉臣的登艦突擊隊,向著決心號側翼的起降平台勢如破竹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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