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告訴您和夫人,就在我們來到這座城市之前,互助會已經擁有覆蓋近地衛星軌道的防空火力,完全可以‘精’確攔截所有國家的所有中遠程導彈。基於軍事方麵的原因,我還無法向你們展示這種新型的作戰機體,但我保證你們很快會看到,互助會機器人頭頂上的天空,不再是敵人為所‘欲’為的舞台。今後互助會的機動騎兵將全部采用新機體與二號機體‘混’編的模式,從而圓滿兼顧防空攻堅和反步兵等多種不同‘性’質的戰場任務。如果有機會,我還會邀請兩位觀看更多的現場戰鬥直播,相信到時候周市長一定會有截然不同的感慨。”


    林子雲的話裏當然有水分,她把尚未正式列裝的六號機體(遠程預警平台)和七號機體(反衛星武器平台)都算了進去。但對互助會來說,這些本地機體的出現僅僅是時間問題。


    周行遠並不知道這些微妙心思,但他能清楚看出林子雲確鑿無疑的自信。對方有恃無恐的輕鬆態度顯然不是故‘弄’玄虛的矯作,和所有‘亂’世中的強者一樣,他在識人方麵很有一套,應該不會看走眼。


    就心底下來說,他對互助會的那些戰鬥機器人其實很滿意。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支部隊能做得比它們更好,不吃不喝任勞任怨,不討要軍餉不違抗上命,不會為後勤斷絕鼓噪,更不會在戰況不利時投降逃跑。


    唯一的問題是,他不能容忍自己統治的城市裏存在一支自己無法掌控的武裝力量。這是他,也是洪秀琳,以及當前整個魔都統治階層無法接受的底限。


    沒有人能夠保證,互助會將來不會成為魔都的敵人。


    這個頭,絕對不能開。


    否則,他和他的一幫親信,時刻都有死無葬身之地的危險。


    但是,在任何時候騎牆派總會麵臨最大的危險。無論是苟延殘喘的救國委員會,還是兇狠殘暴的‘露’西亞人,都期盼著周行遠的死訊,甚至他手下的某些野心家,恐怕也未嚐不是抱著這種心思。如果這些人有機會又有足夠實力的話,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動手實施行動,這是毋庸置疑的。


    上個月,已經發生了兩次針對他的刺殺事件。一次是某個懷揣左輪手槍的年輕人,這人潛入官邸‘花’園後一口氣衝到了他的書房窗前,隨後被潛伏在暗處的衛兵擊斃。另一次是埋放在路邊的定向炸‘藥’,他的防彈轎車被炸得四腳朝天,他本人卻因為有事晚走而逃過一劫。事後調查的結果表明,埋放炸‘藥’的人水平相當高明,十有**是軍隊裏的專業人才。


    不管是誰在幕後‘操’縱這一切,事實表明,敵人已經把手伸進了他的地盤。


    所以,他迫切需要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


    周行遠已經看出來,互助會的這個小姑娘顯然明白自己的需求。但讓互助會的機動騎兵入駐魔都,其後果恐怕更加難以預測。往好裏說,客軍不是在守護自己的家園,作戰時未必會出全力。往壞裏說,真到有麻煩的時候,很難說這支部隊到底會先攻擊誰。


    “那麽,互助會能出售一些那種零號機體嗎?”周行遠試探著問道,那種耳聰目明的小東西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如果有它在,任何針對自己的伏擊都將成為水中撈月。


    林子雲客氣地笑了笑,迴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楊道明。所有關係到技術細節的東西,楊道明比她更有資格做出解釋。


    楊道明站了起來,朗聲道:“零號機體,隻是整個互助會智庫係統的部件之一,它擁有的各種偵察和信息手段在脫離智庫的情況下當然也能**工作,但能發揮的作用卻微乎其微。打個比方來說,一支槍,扣動扳機肯定可以消滅敵人,但是,從長遠角度來看,一支沒有後勤保養和彈‘藥’補給的槍卻注定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一支真正強大的部隊不光是士兵和武器裝備,甚至也包含了他們身後的後勤和技術體係,甚至還有產生這種部隊的社會環境。”


    周行遠笑容可掬地看著楊道明:“那就是說,必須還要有你們的智庫,才能發揮零號機體的最大效能?”


    “正是,市長閣下!”楊道明立正迴答。


    “互助會能否協助我們建立屬於自己的智庫係統?”周行遠的老婆洪秀琳一針見血問道。


    楊道明搖頭:“夫人,您恐怕搞錯了。智庫不是互助會創造的產品,準確地說,互助會其實是依附於智庫的群體。”


    “依附?”周行遠臉上浮現出和藹的笑容,他覺得眼前這幫孩子說的話越來越有意思了。“那麽,我們——我指整個魔都,能不能也有一個可以依附的智庫係統呢?”


    楊道明也報以一笑:“隻有一種可能,魔都融入智庫,與互助會合為一體。”


    這話說出來,周行遠和洪秀琳臉上肌‘肉’頓時微微一‘抽’。


    林子雲揮手讓楊道明坐下,淺笑盈盈打著圓場:“楊參謀說的絕非誇大其詞,互助會能有今天這一切,基本上全仰仗智庫係統。信息數據的無阻流動是智庫的基本要求,希望共享信息沒問題,但首先得有自敞心扉的大決心。在互助會內部,真正的成員之間沒有隱‘私’可言。”


    洪秀琳皺著眉頭,問道:“那如果有人利用智庫謀‘私’呢?比如說,某些以窺探別人隱‘私’為樂趣的變態?或者,某些有野心的‘陰’謀家?”


    林子雲不屑一顧地迴答:“夫人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對於那些變態,他們的偷窺行為同樣也是公開信息。互助會講究言必信,行必果。在互助會,每一個人都是武裝者,如果發生這種事情,行為者必將付出代價。”說著話,她暗示‘性’地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腰間,那裏有一隻手槍。安秉臣給她的五四式手槍。她一直帶著,即使睡覺也從不離開手邊。


    在互助會內部,男‘女’間的‘性’‘騷’擾從來不是問題。


    證據確鑿者,無一例外必受嚴懲,受害方永遠是行刑者第一人選。在有充足證據前提下,直接開槍反擊不會受到任何懲處。證據不足者,雙方都將受到智庫不分晝夜的全麵監控。智庫之眼的監控將永遠持續下去,直到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或確認為‘騷’擾,或確認是誣陷,有罪的一方將受到最大限度的嚴懲。


    出於安全考慮,步兵營和機動騎兵中很少有人在有異‘性’的場合信口雌黃說些葷段子,即使是男‘女’共室‘混’浴時,也從沒有人敢打歪主意。


    至於頭腦中的意‘淫’,那不在智庫的監控範圍之列。


    互助會從來不以人的思想定罪。


    當有會員報怨缺乏一個完整的司法係統時,安秉臣曾經說過:“司法的事情其實從來都不複雜,人對同類能犯的罪行僅有四種:殺搶偷‘奸’。把本來簡單的事情‘弄’得繁瑣複雜,那不是我們現階段該幹的事。”


    周行遠聽懂了林子雲的暗示,他沉思著,默不作聲。熟悉自己丈夫的洪秀琳知道,這位魔都的實際統治者麵臨著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們需要互助會的作戰機器人。


    但是,他們絕不希望飲鴆止渴。


    雖然沒有公開提到桌麵上來,但周行遠和林子雲都清楚對方的想法。


    “有一個比較可行的,對雙方都公平的解決方法。”周行遠最終結束了夢遊一般的沉思,嘶啞著嗓子重新開口。


    林子雲禮貌地點頭示意,注視著這位老‘奸’巨猾的政客。


    “魔都同意接受互助會機動騎兵的雇傭軍合同服務。”周行遠緩緩地說著,似乎在仔細斟酌著用詞。“但是,有三個條件。”


    “市長閣下請說。”


    “第一,雇傭軍的活動範圍僅限於魔都城牆之外,無論何種情況,投入作戰還是警戒巡邏,雇傭軍均不得進入魔都城牆以內區域。”周行遠的話讓林子雲等人神‘色’一變,這哪裏是招雇傭兵,這簡直是把機動騎兵推到城外當擋箭牌啊。


    “第二,在合同有效期內雇傭軍必須無條件接受,而且隻能接受我本人的指揮,如有抗命可視為自行解除雇傭合同,並將承擔由此帶來的所有後果。”


    “第三,雇傭軍以保護魔都城牆以內區域為使命,如城牆以內區域受到第三方武裝攻擊,則可視為雇傭軍單方違約,互助會有義務對損失給予合理賠償。”


    聽完最後這個條件,林子風忍不住跳起來:“你們盡想好事吧!怎麽不提如果故意讓我們的人去送死,你們該給予何種賠償?如果有醉漢在城裏打群架,是不是也可以視為受到第三方武裝攻擊?”


    周行遠淡淡一笑:“互助會的付出肯定會有迴報,我這個人,一向賞罰分明。我打算把城北的江口碼頭‘交’給互助會經營管理,往來船隻‘抽’取的稅金,無論美元、金條還是實物,我們都對半平分。此外,貴會今後的貨船在魔都地區享有泊港和庫存的優先權,以此作為我方最大誠意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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