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千多塊12。請記住本站的網址:。5公斤的金錠可不少,每個人每次隻抱兩塊,也要跑兩千五百趟。挖的斜井隧道沒那麽寬,無法讓二十來人同時並肩狂奔,讓一個人下到金庫裏抱上兩塊金錠,再慢慢爬上來把金錠卸到運輸車裏,這一趟就得好幾分鍾,而且還得沒別人搶道才行,要把五千塊金錠全這麽弄上來至少得花好幾天功夫。


    誌滿得意的孔耀祖靈機一動想出個好辦法,二十多人串排在隧道裏,來個擊鼓傳花把金錠從地庫裏直接傳到地麵上,這樣每個人用的時間少得多,整體運送效率更高。唯一的缺點就是勞動強度暴增,二十五斤重的金錠片刻不停傳來遞去,兩個小時不到每個人都感覺自己的腰要斷了,這活路比挖坑掘井累了不止一倍!有人已經開始小聲抱怨,如果當初帶幾台四號機體來就好了,這些吃苦耐勞的電騾一隻能頂四五個壯勞力。


    盧長安現在騎虎難下,除了增加休息時間,隻能不斷鼓勵大家加油。


    到中午休息時,大多數人已經累得不行,出了斜井隨便找塊地方就趴下不再動彈,好多人連飯都不想吃了。盧長安支撐著爬上來喝點水,嚼了兩口幹餅,找個避風處和衣而臥。


    昏昏沉沉中,他聽見不遠處有人喝道:“什麽人?!”


    這一聲大吼把他驚醒過來,眼睛才剛睜開,就聽到噠噠噠三聲脆響,一六式自動步槍的掃she。


    盧長安一個滾蹦了起來,同時右手已經抓住了斜倚在旁的步槍。


    怎麽迴事?有敵人來襲?


    盧長安的腦子還在倉猝驚醒之後的混亂中,根本沒來得及想太多。他伸頭張望,但見灰蒙蒙的廢墟中一片毫無生氣的沉寂,看不到任何移動的人或物。槍聲意味著危險逼近,這次盧長安帶出來的都是步兵營裏的佼佼者,戰鬥素質都很高,聽到槍響瞬間全都爬起來準備戰鬥。


    “誰他媽打槍?是誰?”旁邊有人罵道。但是,除了寒風,沒有任何人迴答這憤怒的詢問。


    突然,盧長安感覺自己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他看了眼左腕上的終端,綠燈,工作正常。不過,在外圍巡邏的機動騎兵,還有零號機體怎麽全都沒了聲息?按照事先的約定,即使什麽情況都沒有,兩位機動騎兵也該每隔半小時主動聯係一次。但是,他們已經多長時間沒吱聲了?


    一種巨大的恐慌席卷了盧長安的思維,他不假思索地發出唿叫:“第十五小隊,第十六小隊,匯報情況?”


    沒有任何聲音迴應。


    “趕緊散開,大家都散開!”軍人的本能讓他迅速作出避險反應。


    不過,身後卻是一片寂靜。


    盧長安扭頭看時,包括孔耀祖在內,十幾個人全東倒西歪趴在地上,手腳抽搐,雙眼翻白,不知中了什麽邪。


    “你們。”他剛說了兩個字,就覺得自己的舌頭仿佛不再聽使喚,剩下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不,不是舌頭,是整個口腔。


    不,不是口腔,是整個身體,甚至包括了他的大腦,全都失去了控製。


    他像一灘爛泥一樣垮塌下來,壓在自己的步槍上,不再有任何知覺,也不再有任何思維。


    不知過了多久,一線朦朧的意識從冰涼中滋生,在寒風中蘇醒。


    盧長安醒來之後,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肚子下麵有個東西咯得他的肋骨生疼,等到明白是自己的槍後,他立刻伸手握緊了武器。


    旁邊傳來一陣呻吟聲,盧長安扭頭看去,周圍倒下的步兵們也紛紛醒來,不少人抱著頭在哼哼唧唧,他晃了一下腦袋,果然暈沉沉的,好像喝了劣質白酒宿醉後的感覺。


    “第十五戰術小隊唿叫步兵車隊,你們怎麽了?”一個驚慌的聲音從腕式終端裏響起,那是第十五小隊的任真。


    “你們,死到哪裏去了?”盧長安扶著地麵坐了起來,可一晃動身體感覺頭更疼了。


    “我,我剛才突然失去了知覺。不知道怎麽迴事。”


    任真的話音未落,第十六戰術小隊的那位少年機動騎兵也在通訊頻道裏嚷起來:“怎麽迴事?!我怎麽暈倒了?!”


    “都給我閉嘴!”盧長安大喝一聲壓住全場的恐慌情緒。“機動騎兵,檢查零號機體是否正常,同時掃描周邊地區。另外,所有步兵,全體起立,列隊報數!”


    “一、二、三。。二十三!”步兵居然一個不少,還好,人都在。


    “檢查各自裝備!”盧長安鬆了口氣,眼光掃過掉落在運輸車尾的幾塊金錠,那些金錠原本是堆砌好的,現在卻垮塌下來,好像被人推了一把。最上麵一塊金錠的表麵,有一個泥乎乎的指印。


    “對了,剛才是誰打槍?”盧長安突然響起昏迷前聽到的槍聲。


    “是我,營長!”一個戴眼鏡的壯實小夥站了出來:“我看到有東西在街對麵雜貨店裏動,一緊張不小心扣了扳機。”


    “混蛋,有情況為什麽不喊,沒有命令怎麽能擅自開火?你擊中目標了嗎?”


    “報告營長,開完槍我就昏倒了,不知道是否命中。”


    孔耀祖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盧頭,武器裝備都在!但是,放在運輸車裏的口糧全沒了!”


    盧長安迴身走過去一看,果然,放在第二輛運輸車貨廂裏的麵餅、肉幹和淡水等食物全部消失。


    有某種未知的怪物來襲,弄暈了所有人,掠走了所有食物。


    互助會的機器人部隊已經習慣了被人稱為怪物,但沒想到今天卻遇到了真正的怪物。最窩囊的是,從頭到尾都沒見著對方什麽樣。


    “第十五小隊報告,周邊三公裏範圍內沒有發現比田鼠更大的生物。”任真那邊很快也有了結果。


    “第十六小隊報告,沒有發現可疑熱源體生物。”


    “他媽的!”盧長安額頭青筋暴露,一拳砸在堅硬的六足運輸車艙壁上。


    包括孔耀祖在內的所有步兵麵麵相覷,也不怪盧長安發火,他們擁有當下最先進的高科技偵測手段,沒想到仍然吃了啞巴虧。


    盧長安抽迴砸得生疼的拳頭看了看,突然咧嘴怪笑起來。這舉動把孔耀祖等人嚇得直哆嗦,以為他是不是犯了失心瘋。


    盧長安沒理會手下的驚恐,抬起手上的腕式終端大聲道:“智庫,申請調閱零號機體掃描記錄,從半小時前開始!”


    活人給弄迷糊了,可包括零號機體在內的機器人卻不是那麽好暈的。機動騎兵的兩隻零號機體在外圍地區巡弋,但步兵營的那隻零號機體卻一直趴在運輸車旁的廢墟裏,就算沒有直接的視頻信號,查查四元相位掃描記錄也能把事情搞個水落石出。


    腕式終端she出三束明亮光錐,它們在空中交匯構織出一幅清晰的三位全息圖像,這應該是零號機體智能選擇拍攝的視頻紀錄。


    畫麵上,遠處橫七豎八倒了一群人,看那紋絲不動的模樣,不是步兵營這幫倒黴蛋還能是誰?


    一個外形似球非球的毛茸茸的東西背對著鏡頭慢慢冒了出來。


    它小心翼翼地繞著倒下的步兵們轉了好幾圈,最後停留在那輛裝有食物的六足運輸車旁。車門敞開著,分發午飯配餐時散發的味道可能吸引了它。


    這個東西杵在那裏好半晌,然後突然伸出一個頭來,這一幕把觀看全息圖像的人全嚇了一跳。


    盧長安卻看得清楚,這不是什麽怪物,竟然是個人!一個裹了塊毛毯或是床單之類東西的人!


    剛才這個人一直勾著腰,用一種接近爬行的姿態接近車隊,加上那塊覆蓋了全身的毛毯,所以從背後看去就是一個似球非球的怪物。


    這位神秘來客不知為何要采用這種奇怪的姿勢爬行,但發現食物顯然讓他放鬆了警惕。他從那塊破毯子裏探出身來,一下子躥進運輸車裏。這人的動作疾如閃電迅如奔雷,比奧運會體cao運動員更敏捷,既沒見膝蓋怎麽彎,也沒看到手臂揮動發力,就這麽倏的一下,更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直接推攘進車廂。


    沒多久,那神秘客拖著一個巨大的包袱從車廂裏出來,這包袱皮居然就是他剛才裹在身上的那張毛毯。這時他正好轉過身來麵對零號機體的攝像頭,大家勉強能看清楚,這神秘客是個骨瘦如柴的男性人類,蓬頭垢麵一臉髒汙,無法斷定具體年齡。


    神秘客把包袱放下,又在倒地昏迷的步兵們身上搜索了好一陣,找出些雜糧餅幹什麽的盡數塞入包中,盧長安丟在身邊的半塊麵餅也被他一網打盡,隨後那人被運輸處尾的金錠堆絆了一下,他拿起一塊金錠看了看又扔下,最終拖著那巨大的包袱消失在鏡頭前。


    “這家夥,好像隻對食物有興趣。”孔耀祖說道。


    盧長安眯起眼睛搖了搖頭:“食物,不是關鍵。他不知用了什麽邪法,把我們這群人全放倒了,對了,還有外圍那兩個機動騎兵。如果他趁我們昏迷,一人當胸戳一刀,或者直接拿塊石頭把各位腦袋當西瓜砸,那後果。”


    “可他隻取食物,沒有傷人吧?”


    “你沒看到他的手嗎?那骨節,那指甲有多瘮人?”盧長安說著說著突然恍悟:“我現在知道,那些國防軍士兵是怎麽死的了。”想到那些屍體上的傷痕,那些透胸而過的致命刺口,他突然打了個冷顫,為剛才的昏迷感到慶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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