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林子雲破涕為笑,安秉臣的語氣變得更加柔和,目光卻變得深邃起來:“你看,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我們的身份都變了。請使用訪問本站。要適應這種變化,要想帶著這幫人在這世道裏討生活,可不是換件風衣就能解決的。不光我,還有你、小風、老田、魯生他們,都要好好想想未來。我們肩負的責任很沉重,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身邊的人,一點一滴絕無小事。我們應該走在大家的前麵,想在大家的前麵,做在大家的前麵,隻有這樣別人才能服氣,我們才能真正團結起來,擰成一股繩,而不是一盤沙。”


    林子雲情緒穩定了一些,說話也有了條理:“道理我都知道,我會說服小風迴來給人賠禮道歉,但他也沒法迴機動騎兵這邊了。老田讓我來主持遙控騎兵的事情,我想讓小風來幫我,他好歹有點基礎。有我看著他,做事也少點毛糙。”


    “行,還要什麽可以去找老田。”安秉臣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告訴小風,我迴來會給他一輛三號機體。還有,我迴來以後要親自教你,你要管遙控騎兵,不能一點兒不懂本地機體的駕馭。”


    林子雲眉頭微蹙:“遙控騎兵,這名字太難聽,好像某種兒童玩具。”


    安秉臣撓頭一琢磨,感覺也對,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張口道:“要不,改叫影武士?”


    “嗯,這個感覺好點,形象又生動。”林子雲的興致一下給提起來:“報名的誌願者很多,我準備初步篩選兩千人接受培訓,再根據實測表現分為三種級別,以後可以按照xing格和任務xing質進行優化組合,實現全球同步並聯作戰。”


    “現在智庫和設備都沒問題,但訓練場地有些麻煩,首先影武士的培訓應該與機動騎兵徹底隔絕,其次應該盡可能為境外候選者提供足夠方便,因為他們在報名者中的比例遠遠超過了互助會內部人員。如果這樣的話,無論是出於保密還是安全的目的,我們的訓練場地都不該設在十裏鋪。那麽,這又帶出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資金的問題。影武士的境外培訓需要錢,大量的金錢,即使他們不要任何報酬,我們也仍可能要為以後的培訓和行動付出各種費用,這些費用累加起來肯定不是一個小數目。”


    安秉臣呻吟著用手掌捂住了臉,這是最近十小時內第三個在他麵前嘮叨錢的人。


    “我們會有錢的,麵包,會有的。”互助會會長滿懷幽怨地安慰著自己。


    菲律賓,巴拉望島海岸的某個隱秘落腳點。


    昌尼心滿意足地看著躺在自己腳邊酣然入睡的兩個女人,她們都是身形高大體魄健壯的另類美女,最矮的那位仍然比他高出將近十公分,她們都是他新近組建的女xing護衛隊成員。這些女人都是窮困人家的孩子,比起在家裏朝不保夕的潦倒生活,她們寧可跟隨他投入享福的海盜隊伍。


    昌尼伸手去夠床邊的水煙,想讓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幾塊木板拚成的房門突然被某種巨大的力量砸得粉碎,兩個女人被聲音驚醒,昌尼本能地丟下水煙管去抓手槍,但屋裏突然冒出一道無比明亮的強光,讓三個人瞬間失去了視覺。兩個女人尖叫起來,掙紮滾到床後試圖躲藏看不見的危險。昌尼比她們的經驗要豐富得多,他憑直覺朝門口的方向扣動了手槍扳機,雜亂的腳步聲中有人發出悶哼。


    子彈很快打完,但昌尼依然在徒勞而瘋狂地扣動扳機。這時候視力終於恢複了,他最後看見的是一隻撲麵而來的槍托。


    一盞油燈的模糊光亮吞噬了漫長的黑暗,昌尼醒來發現自己被反綁在一張帶小桌的木椅上,對麵長桌後麵有三個戴著頭罩的人,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貌,但他感覺到這些人都在審視著自己,像鯊魚審視著獵物。


    “你們是誰?”昌尼感到自己的嘴裏有一股腥味,右側下牙床疼得要命。


    三個人不說話,從旁邊上來兩個人,一個人用力壓住他的肩頭,另一個人撈住他的右手摁在桌麵上,昌尼掙紮著抬起頭來,正好看到那人另一隻手上緊握的榔頭落下。


    整個世界瞬間顫抖起來,但無論怎樣的顫抖都被昌尼的慘嚎聲所掩蓋。他掙紮,哀求,哭號,尖叫著,但那兩個人仿佛沒有任何聽力,他們有條不紊地砸斷了他的十根手指頭,這個過程中昌尼昏厥了一次,但很快就被潑到臉上的冷水激醒。等到十根手指頭砸完,他臉上的肌肉已經抽搐得不成樣子,汗水、血沫、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


    “昌尼先生,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如果同意的話,請點一下頭。”對麵的三個人中的一位說話了,但昌尼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哪一個人在開口,此刻他的眼前隻有三個模糊的影子。他用力點著頭,仿佛啄米的小雞。


    “三月二十八ri,你和你的手下在鬧市區伏擊zhongyang銀行的押款車,殺死三名押款員,並搶走價值六億美元的現鈔和有價債券。對嗎?”


    昌尼點頭,同時心思開始飛速轉動,一種巨大的恐懼突然淹沒了他的整個意識。他根本不怕自己搶劫押款車的事情敗露,但眼前這些人絕對不是jing察。對方說的是英語,沒有任何本地口音。


    “三月三十ri早上,你派人到文萊將三億八千萬美元分五次存入銀行,當天晚上,這些錢全部匯入哈薩克斯坦一家名為大通公司的企業賬戶。對嗎?”


    昌尼的身體突然停止抽動,他甚至忘記了點頭,這種不經意的冒犯立刻為他帶來了直接後果。


    拿著錘子的人和同伴摁住昌尼,不過這次他手上換了一柄東南亞常見的狗腿砍刀。昌尼的右手食指已經被砸得很扁很扭曲,但當看到這根醜陋的指頭被刀鋒切斷並脫離身體時,他再次爆發出一陣發自內心的哀鳴。


    但審問者卻沒有重複上一個問題,新的問題接踵而來:“菲律賓ziyou解放陣線聯盟,也就是你們這群海盜,原先的首領是東查,他目前在東北亞海域活動。我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與東查分手的?到底是誰讓你和東查幾乎沒有火並地分道揚鑣?又是誰幹掉了原先的二頭領諾金?”


    昌尼猶豫了一秒鍾,旁邊的兩個人立刻猛撲上來,這次他失去了左手的食指。


    雖然他掙紮著哀嚎尖叫:“我說,我全都說!”但是,那兩個人並未停下手裏的動作,直到砍下他的左手食指後,他們才放開了他。


    “現在請你繼續說。不過我要jing告你,昌尼先生,如果你還想保住剩下的八根手指頭,最好不要試圖隱瞞,或是篡改某些內容,把那些秘密帶到墳墓裏去沒有任何意義。說實話,那是你活命的唯一機會。否則,當我們把頭罩摘下來的時候,你想說什麽都沒用了。”


    昌尼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從jing神到**都陷入徹底癱軟。


    上海,一間窗口正對著碼頭的陳舊辦公室。


    中情局的副局長喬納森坐在窗邊,手裏拿著一本書認真閱讀著,他的目光偶爾會從書頁上移到窗外碼頭,緩緩掃過那些懸掛著不同國旗的遠洋貨輪。在喬納森背後的牆麵上,貼滿了各種公司章程和業務人員聯係電話,門口的屏風上寫著“史密斯進出口公司”的中英文字樣,屏風後麵的接待台坐了一個打瞌睡的中年白人女xing。


    門上輕輕響了三下,正在打瞌睡的白人大媽沒有改變趴在桌上的姿勢,隻是右手已經悄悄伸到腋下。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白人壯漢走了進來,他是中情局上海站的主任史蒂夫。


    史蒂夫做了個手勢,接待台上的白人大媽立刻走了出去。他大步走近窗邊的喬納森,臉上的驚喜之se唿之yu出。


    “互助會的人確實在哈薩克斯坦。”史蒂夫壓低聲音,眼光掃過窗外的碼頭:“我們的人從阿富汗駐軍司令部借了一架直升機,五小時前,三名觀察員抵達阿拉木圖。根據我們手頭僅有的資料,他們已經確認,那四個人裏有互助會的會長,還有一個露西亞人,不知道什麽來頭。”


    “大通公司查了沒有?”


    “查了,你做夢都猜不到他們在阿拉木圖幹什麽。”史蒂夫笑了起來,他有一口整齊的大白牙。“大通公司準備委托一家拜科**的航天技術有限公司為他們發she三顆衛星,以新西蘭國家通訊委員會的名義。”


    “哦?真有意思。”


    “這是個動手的好機會,我們可以讓阿富汗那邊的海軍陸戰隊行動,肯定能把他們一網打盡。能跟著會長出來的人身份肯定不低,即使沒有情報價值,用來交換傑克遜他們也夠了。”


    喬納森合上手裏的書,看著史蒂夫沉思了片刻:“不,不能行動。”


    “不?”史蒂夫瞪大了眼睛。


    “想辦法把消息漏給露西亞人,做得自然一些,讓他們打頭陣。我們保持密切監視,當然,阿富汗那邊也要做好隨時行動的準備。”喬納森說著話,把手裏的書放在辦公桌上。史蒂夫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那本書,他的中文不錯,能夠認出書封麵的四個方塊字:《三國演義》。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出發去北方?”喬納森此行的目的並非視察上海情報站,而是前往北方試圖與互助會接洽,史蒂夫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人員和裝備。


    “北方行程取消,我必須立刻迴國向總統述職。今晚第七艦隊的直升機會在海上接我去ri本,我會從衝繩直飛夏威夷。”


    “述職?出了什麽大事?”史蒂夫一臉驚愕。


    盡管對方的好奇心已有越權之嫌,但喬納森沒打算隱瞞,史蒂夫是他從基層特工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何況,這個問題的答案明天一早全世界都會知道。


    “帕爾斯死了。”喬納森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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