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暗燈光下的朱靈和顏悅se,緩緩道:“過去的事情,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這點我要向你道歉。當然,口頭上的道歉肯定不夠,適當時候我會給予讓你滿意的補償。現下國難當頭,每一個人都應該為保衛祖國而戰鬥。根據我的了解,第三支隊目前做得很好,南山附近的剿匪活動開展得有聲有se,當然我相信你以後還會有更大的成績。你有功勞,祖國和人民絕對不會忘記。”


    朱靈清了清喉嚨,看看安秉臣的臉se又繼續:“今天早上,我已經向救國委員會申請組建一個特勤duli團,由你任團長,軍銜中校,享受副師級待遇。duli團直接受救國委員會指揮,可根據實際情況靈活行事。你是個人才,呆在義勇軍這樣的民間武裝裏可惜了,外麵的世界很大,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應該由更大的發展空間。這亂世正是有誌男兒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隻要奮勇報國,將來未必不能出將入相,坐鎮內閣,其實我個人是很看好你的。”


    聽著這些封賞條件,安秉臣隻感到煩躁,這些不是他最需要的東西。但是朱靈的話語中隱含著某些模糊的東西,yin暗地下商場的秘密會晤,脫離義勇軍,直接受救國委員會指揮的特勤duli團。猛然間,一道閃電照亮了他腦海中的某個角落,安秉臣突然無聲地笑了。他想起了李大同含糊其辭的表態,再結合這位政治部主任偷偷摸摸的會晤,他頓時看透了這兩人之間的關係。


    朱靈看到他的笑容,誤把那當成是滿意的表態,於是趁熱打鐵道:“如果你這邊沒什麽意見的話,三天後就能拿到任命書,不過武器裝備目前隻能自行募集,等到後方運輸線暢通後保證給你們優先補齊,等到那時,zhongyang為duli團配備的優秀政工幹部也會陸續就位。”


    安秉臣臉上的笑容立刻變了,說話的口氣也尖刻起來:“想往我的人裏摻沙子?我不懂,可不代表我不會看!北方戰區新成立的91、92、93師為什麽沒有政工人員?李大同那邊你插不進去,就想來我這邊找便宜?什麽鳥蛋的duli團,想玩變帽子的把戲是吧?我的人為自己而戰,他們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教他們怎麽做,更不需要別人來給他們洗腦!優秀政工幹部?最優秀的政工幹部全都該在衝鋒陷陣的敢死隊裏!”


    朱靈被這通咆哮給吼懵了,他愣了幾秒鍾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判斷有嚴重錯誤。


    “政工幹部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完全按照你的意思辦也行。另外,我和李總指揮在工作上有一些觀點的分歧,但我們的私人感情還是很好的,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今天來找你,也不是為了讓你和他作對,我更希望你能配合李總打幾場漂亮的反擊戰,共同將侵略者趕出去。如果你對我個人仍有意見,你現在就可以開槍打死我,如果那樣能消除你的怨氣,能讓你全心全意對付露西亞人,我死而無悔。”朱靈伸手到腰間摘下自衛手槍,反轉槍身,槍口衝著自己遞到安秉臣手中。


    眼看這老家夥玩起了苦肉計,安秉臣冷笑一聲,接過槍打開保險作勢yushe。朱靈的那張胖臉刷一下就白了,雖然坐在折疊椅上,但也能看見他的雙腿微微發顫。朱靈身後的兩個軍人抬起了手中的衝鋒槍,這邊林子風等人也舉起了武器。


    嘩啦一聲,安秉臣信手把槍扔到腳下。這神棍為什麽來找自己他已經大致清楚,不過開的價錢實在不夠誠意,都是些空頭支票,以後隨時可以不認賬。這老頭看來被李大同擠兌得也夠慘,像樣的東西都拿不出來,還想在自己這裏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戲,他感到惡心和不屑。


    “說了開門見山,你就是不喜歡好好說話,是不是政工幹多了,已經不會說人話了?”安秉臣冷冷地嘲諷。


    “那你說。”眼見蒙不住也唬不住對方,朱靈果然不再囉嗦。


    “金屬,我需要大量高強度金屬,坦克裝甲車戰艦飛機,隻要是高強度的軍用金屬材料,好的壞的都行。”除了能源,金屬材料也是安秉臣目前麵臨的瓶頸危機,海底那兩艘被炸沉的戰艦眼看就要耗盡,普通民用鋼鐵硬度遠遠不夠,送到真空電熔爐去提升xing能需要耗費更多電力和時間,他的時間很緊張,電力更不夠用,因此隻能優先考慮品質更高的軍工用材料。


    “衡水那邊有個兵工廠,生產製式步槍和機關槍,不過那裏已經不在我們的控製之下...”朱靈猶豫著說。


    安秉臣搖頭:“造槍造炮用料不多,我要的量大,越多越好,軍用車輛廠、造船廠都可以,沒有新的,舊的也行,關鍵是多多益善。”


    這次朱靈聽懂了,思索良久後才迴答:“我知道有個內蒙古境內有個北方工業集團的秘密地庫,那裏封存著近千輛上世紀末退役的老坦克,但是武器和發動機都卸了,這個能行不?”


    “內蒙古?那不是到毛子控製區去了?有具體地點嗎?”隻要知道個大概範圍,哪怕埋在地下一公裏深安秉臣自信也能找出來。


    “duli團的事,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如果發展得好,以後可以升級成duli旅,不受任何地方節製。”節骨眼上,朱靈又開始耍花槍。李大同派去送彈藥的汽車兵裏有朱靈的眼線,因此他立刻從十裏鋪和那些機械蜘蛛的信息中推測出安秉臣的真正價值,為這事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這樣就該把自己那侄兒五花大綁送到海濱棚屋去。他錯過了一個好機會,無論如何也不能一錯再錯了。


    “你不想說就別說了,最好永遠都別說。”安秉臣冷哼一聲,還不受地方節製呢?現在誰能節製他?這老頭隻是原先利益階層的一個縮影,他們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不知道外麵的天已經變了,更不清楚自家混飯招牌的含金量早已暴跌,始作俑者正是他們自己那套名為政工工作實為帝王心術的東西。


    對方冰冷的眼神讓朱靈打了個冷戰,他感覺到對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當即開口:“地庫入口在g208國道附近的山裏,緊鄰著一個叫阿貴圖的小鎮。那是國防部封存的戰備物資,入口的純鋼門厚達一米,還有一個排的駐軍把守...”


    安秉臣揮手打斷政治部主任的嘮叨:“行行,那些都不用說,到時候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如果能找到,我們之間的賬一筆勾銷,找不到,老賬新賬一起算。”


    “這個不太合適吧,我這邊的工作,走不開啊。”朱靈一臉為難表情。


    “別忽悠了,你都快給李老頭從椅子邊擠下去了,找什麽借口自己想,反正你得和我跑一趟。”安秉臣打定主意要綁上這老頭,以防他躲在自己背後又使什麽yin招。


    “什麽時候走?”


    “就現在,你也不用迴去收拾行李了。戰亂時期,牙刷臉帕什麽的都別拿了,來人啊,請朱主任上路!”安秉臣一吆喝,身後的林子風等三人再次舉槍發出無聲的威脅。


    朱靈無可奈何,跟身後兩人嘀咕兩句後獨自出門,那兩人並未跟來,但守在門口邀請安秉臣的那名中尉卻緊緊跟在朱靈身後。


    “怎麽稱唿?”安秉臣瞥了一眼中尉,隨口問道。


    朱靈擠出一副笑容,側身介紹:“這是我的老jing衛員,申光chun。”


    “你們兩人走中間,不要試圖逃跑。”安秉臣發出jing告,帶著這老頭,路上也算有個護身符。隻要能找到那個封存老坦克的地庫,他當然願意和這老頭化幹戈為玉帛。要說報仇,當初殺了他侄兒馬浩然時這仇也算報了,不過看見老頭心裏仍然有些不舒服而已。


    “現在,我們去哪兒?”朱靈試著放鬆自己的心情,並努力縮短與安秉臣的距離,這是他做了一輩子政工工作的本能。


    “ziyou市場,看看幾個老朋友,順便給你們換衣服,不然穿這套軍服出去,走不了十裏地就要挨槍子兒。”安秉臣說著,腦子裏迅速計劃好了一切。


    嚴易軒父子都出去了,但那個黑壯的幫工老許在,他認得安秉臣,顯然也知道最近十裏鋪發生的事,說話的語氣中熟絡之外還有一絲陌生的恭敬。


    “臣哥想要點啥?”老許笑臉相迎,目光快速地掃過身穿軍服的朱靈兩人。


    “給他們找點野外活動的衣物器具。”安秉臣指了一下身後的兩個人,又問:“老嚴和小嚴去哪兒了?”


    “老板他們去城裏換購糧食去了。”不多時,一個粗帆布大包丟了過來,裏麵塞著兩件髒乎乎的衝鋒衣和兩雙高幫靴,還有兩張毛毯和一個醫療急救包。


    申光chun利索地點了一下東西,獲得朱靈點頭同意後立刻脫下軍服換上衝鋒衣和高幫靴,安秉臣這才發現,這jing衛居然帶了兩隻手槍,還有一把匕首也插入鞋幫裏藏好。朱靈動作慢得多,靴子穿了半天塞不進去,最後發現是尺碼小了,申光chun二話不說脫下自己的靴子和朱靈交換,這下朱靈才收拾完畢。


    肖連勝買了整整一包糧食,都是馬肉幹之類便攜易帶的東西,袁偉義去買了一些子彈。安秉臣不想迴十裏鋪或七姑洞讓朱靈看到更多虛實,他想好了,帶著這五個人先去合源偵察打探,完成李大同交代的任務後再繼續深入內蒙古腹地,隻要找到傳說中的地庫,立即召喚卡魯趕往當地都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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