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歐遠瀾,林清清突然就變得無所事事了起來。她先是讓司機送她去醫院看望江暖,但在醫院門口徘徊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不進去的好。


    坐在醫院外麵的椅子上,胃裏突然就泛起了一股淺淺的惡心感。她捂著嘴巴,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猜想可能是因為早上沒吃早餐的緣故,所以惹了她的胃病又複發了。想到這裏,她便起身去一旁的早餐店坐下了。


    要了一籠灌湯包和一碗熱粥,林清清邊在靠近門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歐遠瀾離開了,所以她也所幸懶得迴去吃飯了。


    一個人在家吃飯,麻煩大廚不說,還容易觸景生情。平時兩個人的餐桌有說有笑,盡管大部分時候都是他懟得她啞口無言。


    沒多久,灌湯包和粥都被端了上來。“謝謝。”林清清衝早餐店長相和藹的大叔道謝,然後就自顧自的拿起一雙一次『性』筷子掰開。


    正在她準備咬下灌湯包的時候,視線裏卻出現了一輛熟悉的車。像是有某種心電感應一般,林清清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一定熟識車裏的人。


    果然,從這輛全球限量級賓利上走下了一個纖細的倩影,那是許嫣然。憑借她們對彼此的了解,隻消一眼便可識的出。


    努力迴想著在哪裏看見過這輛車,然而下一秒,車的主人就自己走了下來,那個人應該就是薑尚!


    因為隔的有些距離,雖然林清清看的不是十分真切,心裏卻能十分篤定。那個人就是薑尚,這車也是上次她在醫院門口看見過的車。


    出於一種下意識的窺探欲,林清清停下了手裏的筷子,目不轉睛的盯著不遠處的兩人。


    隻見薑尚從後備箱裏拎出了一些紙袋子遞給許嫣然,在兩人的推脫之間,許嫣然還是被迫接受了。最後,兩人揮了揮手,然後一個開車離開,另外一個走進了醫院。


    這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這個疑『惑』就像是一粒萌芽了的種子,在林清清腦海裏生根發芽,茁壯成長。她今天非得問個清楚,打定了注意,她便繼續低下頭去吃早餐。


    其實她吃不了多少,沒有歐遠瀾在身邊,仿佛一切都食之無味。草草的喝了兩口粥,她便起身結賬,然後直奔醫院。


    病房裏還是一片昏暗,直到林清清走進去,才打開了門口的燈。“暖暖怎麽樣了?”她問一旁的許嫣然。


    許嫣然剛把她拎過來的高檔營養品拆開的包裝,然後替江暖擺在床旁邊的小櫃子上。“喝這個。”她遞了一個紙盒子包裝的東西給林清清。


    “這是什麽?”她疑『惑』的問道。


    麵對她的疑問,許嫣然擠出一個笑容,看起來十分不自然。“燕窩。”她迴答道。


    沒再多問,林清清接了過來,順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她的目光不經意落在了垃圾桶裏,一個牛皮紙袋赫然映入眼簾。


    這是昨天她給江暖買的栗塔酥的包裝,袋子裏依然鼓鼓囊囊,甚至連袋口用來封口的訂針都沒拆。她目光黯淡了一下,心裏隱隱有些不舒服。


    “送你過來的人是薑尚吧?”林清清和許嫣然並排坐在沙發上,她小聲的問道。


    由於離的近,所以林清清能明顯的感覺到許嫣然顫抖了一下,繼而又恢複正常。“你認識他?”她一臉驚訝的問道。


    本來就沒什麽可隱瞞的,林清清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他最近在和歐氏公司合作,我去找歐遠瀾的時候見過一次。”她解釋道。


    許嫣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和他不過是朋友。”她欲蓋彌彰的說道。“上次在酒吧,他存了我的電話號碼。後來和……蘇城鬧分手的時候,大晚上一個人飆車,撞上了他的車,也算是因此結緣吧。”她苦笑著說道。


    看著許嫣然憔悴的臉,林清清實在不忍告訴她蘇城的事情。“你和蘇城現在怎麽樣?”她試探的問道。


    一提到這個問題,許嫣然的身體就怔住了。她臉上僅有的那絲苦笑也漸漸褪去,嘴角的弧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落寞。


    “能怎麽樣?他就這麽不要我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許嫣然就像是一個被丟棄在地上的布娃娃一樣。


    泥水濺滿了她的花裙子,棉花和布做的手臂被人扯斷了,白淨的臉上蒙上塵土。但這些都不能使她悲傷,真正擊垮她的,是來自擁有者的拋棄。


    看著許嫣然臉上的神情,林清清明白,她的悲傷決意不是裝出來的。但她除了看著,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不自覺的抓住了許嫣然的手,企圖用這麽笨拙的方式給她一點力量。“或許……他是深愛你的……”林清清能做的好像就隻有這麽蒼白無力的安慰了。


    “若是真愛,怎麽舍得不聯係我?”許嫣然反問。她眼底裏光芒滅盡了,就像是失去生命的螢火蟲。美的璀璨,也消弭的無聲無息。


    這一刻,林清清啞口無言。縱然她知道蘇城為何不聯係許嫣然,但她卻什麽都不能說。因為深愛,所以隻能遠離。


    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相愛就可以的,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橫亙在愛之間,就像廣袤的銀河一般。縱然走上一生一世,也無法擁抱。


    “咳咳咳咳……”病床上一直沒有動靜的江暖突然咳嗽了起來,林清清和許嫣然趕緊起身去查看情況。


    因為一看見白駱,江暖就會不由自主的情緒激動。所以為了能更好的照顧她,白駱就隻在晚上出現,白天就托付給林清清和許嫣然了。


    小心翼翼的給江暖喂了一口水,她終於停止了咳嗽。巴掌大的小臉因為這次流產的折磨,讓她看起來更清瘦了幾分。


    她倚著床坐著,雙眼空洞無神的看著麵前的白牆,心裏和臉上一樣,一點情緒都沒有。


    “感覺好些了嗎?”林清清輕輕的問道。


    或許是還沒從打擊裏走出來,林清清一說話,江暖就隻是默默的流淚,依舊一言不發。


    見她這個樣子,林清清仿佛看見了剛剛失聰的自己。但不同的是她隻是失去了一個器官的感應功能,而江暖失去的是她自己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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