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死了,孫氏的病自然也該順利的“痊愈”了。


    莫卿卿到底還是不放心,特地找了霍鳳君給開了一副滋補調養的方子,以便能夠讓孫氏盡早的恢複元氣。


    可是孫氏自己卻是知道的,經過這麽幾次折騰,她的身體早已經是大不如前,就算是再用名貴藥材養著,隻怕也隻能是一輩子這麽“養著”了。


    隻是這話,她是斷然不會說給女兒和兒子聽的。她還是喜笑顏開的麵對子女,並且盡量做出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由是又過了幾日,皇上對莫亦風的安排終於決定了——竟然是給了中書舍人的官職!


    莫卿卿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實在是驚呆了。


    中書舍人雖然隻是個七品的官職,可是因為是天子近臣,可以追隨皇帝左右,所以曆來都是由皇族子弟或者高門後代擔任的。


    像莫亦風這種既無背景,又是白丁之人,居然一躍成了中書舍人,這可委實有些微妙了。


    “這……能不能上個奏折欽賜?”莫亦風接了聖旨之後,壓根顧不上理睬欣喜若狂的莫亦風,就馬不停蹄的去了安平侯府找姐姐。


    莫卿卿看了看謝安然,似乎是在詢問。


    她再厲害也是個女子,這等事情,她真的不甚明了。


    謝安然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亦風啊,這多少都哭著喊著想要求的香餑餑,你怎麽還往外推啊!”


    莫亦風一臉的無奈:“姐夫!你真當我是傻子啊?這是什麽香餑餑,這分明是燙手的山芋啊!我何德何能,就突然得了這樣的好處?這不是成了眾矢之的嗎?姐姐啊,你是不知道,當時大哥跟著一起時候那副模樣……哎……”


    尤其是當莫亦風接過聖旨的那一個瞬間,莫亦琛那副陰沉沉的表情,他現在都覺得心有餘悸。那神情就好像是他搶了莫亦琛本來應得的東西一樣!


    若是莫亦風知道,本來在前世得了這個職務的正是莫亦琛,隻怕他是會驚掉下巴的。


    可是謝安然和莫卿卿卻是知道內情的,兩個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微妙。


    謝安然沉吟片刻,方才說道:“亦風,你能這份謹慎之心是好的。可是皇上金口玉牙,又豈能朝令夕改?更何況他將此等近臣之位與你,乃是對你最大的信任,你若是推拒,隻怕他是會心存忌諱的。”


    當著妻子和小舅子的麵,謝安然說話也少了些避諱。


    莫亦風呆愣愣的坐著,許久方才緩過神來:“姐夫,你的意思是,我願意也得幹,不願意也得幹了?”


    “沒錯!你個傻小子!倒也是傻人有傻福!去吧!皇上心裏喜歡你,別人也不敢看輕你的!”謝安然狠狠拍了莫亦風的後背一下。


    莫卿卿心道,前世莫亦風可不是這麽“有福”的!她見到自己的弟弟撓著頭對著丈夫一臉憨笑,隱隱還有小孩子之態,心中卻是歡喜無比。


    不管怎麽樣,她好歹也算是改變了亦風的命運,她這一趟也不算是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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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莫亦風這位懵懵懂懂的中書舍人就稀裏糊塗的上任了!


    正如謝安然所料,雖然莫亦風不過是沒有實權的丞相的一個庶子,可是因為他這官職乃是皇上親封的,所以那原有的四位中書舍人倒是沒有對他過多的排斥——雖然稱不上熱情,可是也沒有暗地裏下絆子。


    再加上,莫亦風的個性最是大而化之,單純率真的,和誰都是特別容易達成一片,雖然頗多人對此不以為然,可是也沒有人會對他抱有戒心。


    如此這般的在宮中任職時日,終於輪到了莫亦風的第一休沐日。


    莫卿卿心裏惦記著,就想著要迴府去看一看弟弟,順便問一下,他這幾日的情況。


    誰知道,她人剛剛起身,衣裳尚且沒有穿好,就有紅錦心急火燎的衝了進來。


    “你這急腳貓的毛病難道就真的不能改一改了?怎麽總是毛毛躁躁的!”紅綃一邊給莫卿卿穿衣裳,一邊抱怨。


    紅錦急得直跺腳:“我的姑奶奶,您能不能快著點!外麵有人找世子夫人!”


    “憑他什麽人,也不能讓我們夫人衣衫不整去見吧?”紅綃很是不以為然。


    莫卿卿卻是瞧出紅錦是真著急,便問道:“這是怎麽了?有話快說!”


    “夫人,二少爺來了!說是要立即見你和世子!”紅錦也是被莫亦風那副模樣給嚇著了,否則不會這麽著急。


    亦風?


    這麽早來,難道是有什麽事情?


    “世子呢?”莫卿卿轉頭問正要給她梳頭的紅綃。


    紅綃見莫卿卿上心,也收了戲謔之態,連忙說道:“自然是在園子裏練劍!”


    若是不用早朝,謝安然都是會早起練劍的,風雨不誤。這段時間,他一直稱病不肯上朝,所以此刻一定是在練劍!


    “紅綃,快些幫我拾掇。紅錦,你現在就去找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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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夫妻二人都是匆匆而來,見到了那更加匆匆的莫亦風的時候,兩個人都是同時張大了嘴巴。


    本來俊俏白淨的莫亦風,此刻卻是雙眼赤紅,眼下青紫,頭發也有些淩亂,衣衫也是皺皺巴巴,顯然是多日沒有更換。


    “亦風?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瞧著這麽狼狽。”莫卿卿趕忙心疼的過去,伸手就要摸頭,詢問弟弟。


    “姐姐。別說廢話。我幫著兩個同僚頂班,三日沒有出過宮了,自然是非常狼狽。”若不是頂班,他也不能第一時間得到那樣的消息。


    莫亦風躲過姐姐伸過來的魔爪,直接對著謝安然說道,“姐夫,有大事發生!”


    謝安然聽了這話,卻是眼睛一亮。


    “快說!什麽事情?”


    莫卿卿瞧著他神情不對,倒是像是盼著有什麽發生的樣子。


    她隻有些疑惑,便聽見自己的弟弟說道:“太子謀逆,被人揭發!”


    “什麽?”發出驚歎之聲的自然是莫卿卿。


    她立即迴頭看了謝安然一眼,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宮裏的人下得功夫,使得手段?


    “這怎麽可能?太子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怎麽可能現在謀逆?”莫卿卿深深覺得匪夷所思。她又深深看了夫君一眼。


    謝安然卻是一嗔:“正是因為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現在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所以謀逆簡直是順理成章。”


    莫亦風有些不明白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


    他想說的那句最最要緊的話尚且沒有說出來!


    “姐姐,姐夫,你們先慢著討論太子該不該謀逆的問題!現如今最大的問題是,你們可知道究竟是何人出首指控太子謀逆?”


    “太子妃!”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迴答。


    莫亦風傻眼了,他訥訥的說道:“你,你們怎麽知道的?”


    他本以為這是什麽大秘密,沒想到到了這裏,居然是人人皆知了!


    莫卿卿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太子妃這麽做,隻怕是為了代表安遠侯府與太子正式決裂。


    這也是間接保全了她的父親和哥哥。隻不知這究竟是她的主意,還是……


    她詢問的看了看謝安然。


    謝安然搖搖頭。


    莫卿卿心裏明了,隻怕這是太子妃自己做的決定。


    “你這些天避不上朝,就是為了躲開這事情?”莫卿卿忍不住問道。


    謝安然點點頭:“不錯,隻不過,說真的,我對於太子妃自己親自出麵還是感到很驚訝的。”


    莫亦風在一旁看著這對夫妻的奇怪互動,咳了兩聲,方才吸引了兩人的注意,接著說道:“姐夫可是怕到時候皇上讓你去搜那太子府?”


    “如今卻是安排哪一個過去了?”照理說,謝安然在刑部掛了個閑職,若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隻怕是要被安排去搜府的。他卻是不樂意沾染這破差事。


    “安排了安寧侯親自過去。”莫亦風說道。


    安寧侯?


    那不是李學儒熱乎乎的新鮮老丈人?


    莫卿卿頓時覺得滿頭黑線。


    如此看來,謝安然去與不去,豈不是同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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