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麵色黑的發紫,看著王超,輕哼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本官便親自走一趟!”


    隨即大聲厲喝道:“朱全,備馬,狼爪子集合,本官倒要看一看,這令狐家的名士風範!”


    王超這時候才想起來,張遼可不單單是太守,手裏還有著不少的兵馬。


    特別是傳說中的狼爪子特戰隊。


    那可是溫侯手中的王牌。


    溫侯帳下,許多大將都有一些狼爪子作為親衛的。


    “大人,何須您親自動手,卑職願率二十親衛,不出半個時辰,必將那令狐忠擒來!”


    “無妨,這一次,本官要親自去請!”


    “唯!”


    說完目光看向被嚇到的劉全,不屑一笑,正好借此機會立威。


    張遼行動迅速,但卻有人的速度比他還快,等他帶著人馬殺到令狐家別府之外時,門外已經亂成一團。


    令狐忠很糾結。


    腦子裏整個都亂了,一邊想著張遼不敢動自己,一邊想著直接逃跑,躲迴主家去。


    至少在晉陽主家,他覺得很有安全感。


    “都愣著做什麽,這個也搬到馬車上,毛手毛腳的,小心著點。”


    “那個花瓶看著點,蹭碎了,你就死定了。”


    他還在考慮,可是家人仆從卻是一片亂糟糟,馬車已經裝了七八輛。


    看著不像是逃命,更像是去踏青的。


    “公子,府衙的人來了!”家仆一臉驚恐的跑了過來,那模樣,好像他令狐家造反了似的。


    “慌什麽,成何體統!”令狐忠一臉鐵青的喝罵道。


    沒多久。


    張遼就帶人包圍了整個令狐家別府。


    “可是張太守當麵,忠有禮了,不知太守大人何故圍我令狐家?”令狐忠定了定神,躬身行禮。


    “令狐公子不必多禮,本官前來,蓋因有人在府衙擊鼓鳴冤,告你強搶民女,汙人清白。


    公子需得隨本官去府衙走一趟。”張遼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令狐忠。


    怪不得要用強的,長成這模樣,再不修德行,能有女人緣才怪了。


    畢竟。


    外在美這東西看天。


    內在美看的是自己。


    甩了甩頭,張遼將自家主公時常亂吐的話刪除掉,“公子,時辰不早了,早點結案,公子也好早點迴晉陽。”


    令狐忠看了看四周的狼爪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家仆,最終隻能認栽,垂頭喪氣的被押迴了府衙。


    張遼大張旗鼓的捉拿令狐忠,消息傳開,大半個陰館都給驚動了。


    一行人速度雖然不慢,但剛剛返迴府衙,之前他宴請的那些富戶豪強已經都到了。


    不僅僅是他們,還有許多生臉孔,單單隻看衣著打扮與身上的氣質,便知這些人也不簡單。


    衙門外。


    更有無數城中百姓擁堵在門前,看上去,比過節都熱鬧。


    “諸位去而複返,是有什麽事情嗎?”叫開人群,張遼一邊朝著湊過來的幾人還禮,一邊詢問道。


    “大人,令狐公子縱有過錯,但畢竟曾經為我雁門郡做過不少善事。


    您這般將他直接抓來,未免有些不妥。”一名老者上前,顫顫巍巍的說道。


    “這位是……”張遼疑惑的看向此人,笑問道。


    “大人,此乃張家家主張連,曾任過河內太守。”王超連忙上前低聲解釋。


    河內太守?


    張揚和王匡的前任之一麽。


    “原來是張公。”


    張遼麵色肅然,對著張連長揖一禮:“張公既然也曾為官一方,當知我等所行所做,都該合乎朝廷秩序、律法。


    若僅是區區小節,張某也不會因此而大動幹戈。


    但這強搶民女,壞人清白之事,已經是公然觸犯我大漢天朝的律法。


    張某身為雁門郡太守,苦主來到府衙敲響了鳴冤鼓,自然要依法辦案。


    如今尚未定案,也隻是將其請來堂上詢問,敢問張公,有何不妥之處?”


    還沒有定案。


    張連鬆了口氣,暗中狠狠瞪了一眼給自己報信人。


    “原來如此。”


    張連點了點頭,對於張遼的態度還算滿意:“我朝律法並無名士犯法可赦免一說。


    不過令狐家畢竟是太原望族,頗有名望,還請大人莫要誤斷才是。”


    “這是自然,諸位既然來了,不如陪審一番,若有不當之處,也請諸位多多指點。”張遼微微一笑。


    “哈哈哈,大人所言極是,正好來都來了,我們也看一看大人的手段。”眾人笑了。


    這態度,要得。


    是哪個說的,張遼要跟整個並州的世家豪族作對,要對令狐家出手。


    出來。


    我們保證不往死了打。


    “來人,去將劉氏以及令狐公子帶上堂來。”張遼看了看站在兩側旁聽的一眾士紳豪族,微微一笑。


    樹威立信。


    人不來齊了,怎麽樹,怎麽立呢。


    “唯!”一名衙役應是。


    ……


    事情被劉氏再次說了一遍。


    “劉氏,有這麽多德高望重的名士在此,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將那個人說出來,不用怕。


    隻要你所說俱是實情,本官以及諸位名士,都會為你主持公道。”張遼一臉肅然和慎重。


    這幾乎是一個承諾了。


    要是辦不到,剛剛上任,名聲就得臭大街。


    “那人就是令狐家的公子,曾任善無縣縣令的令狐忠!”劉氏沉默片刻後,聲音嘶啞的吐出那個名字。


    “無知蠢婦,爾敢誣陷我!”令狐忠雙目通紅的怒視著劉氏,渾身爆發著一股狂暴之氣。


    要不是身體實在是廢材,兩名衙役恐怕都抓不住他。


    張遼饒有興致的看了兩人一眼,拍了拍桌案道:“好了,多餘的話,有空再說,令狐公子,此事你可有解釋?”


    “大人,事情的真相其實很簡單,不過是一個無知蠢婦,貪慕我令狐家的門楣,故意引誘於我。


    事後本公子沒有兌換承諾,這才攀誣上來,想要謀取好處罷了。”令狐忠撇了撇嘴,神情自若。


    這應對,令在場許多名士都微微點頭。


    玩女人說了點花言巧語而已,很正常,哪個男人沒這樣過。


    不是有句話麽,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你們雙方都各執一詞,公堂之上,講究的是證據。


    若令狐公子沒有證據自證清白,恐怕要先收押候審了。”張遼笑道。


    證據?


    令狐忠的腦門突然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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