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世界和平, 為了宇宙的安寧, 要防火防盜啊^_^  翌日,蘇碧曦與蕭煜用過早膳後, 便要先去對外稱自己暫居的宮殿, 再去往貴妃的宮殿見廣寧侯夫人。


    蕭煜雖然之後也要去貴妃那裏, 但是一想到蘇碧曦待會要見到居心叵測的蘇蘭箬, 還有跟著進宮的劉克莊, 就不願意放蘇碧曦離開。


    已經快到廣寧侯夫人進宮的時辰了,他還在磨著收拾好的蘇碧曦說:“寶寶,要不我們就不去了?你也不一定要去見廣寧侯夫人啊, 蘇蘭箬又害過你, 你一個人去見他們,我怎麽能放心?”


    蘇碧曦被他磨了許久, 口氣都無奈了:“阿煜, 我隻是先去拜見貴妃,你待會就能到了, 什麽叫做我一個人去見他們?再者, 這是在宮裏見侯夫人, 我不動貴妃宮裏任何東西,又有你派的宮人暗衛跟著,哪裏能有什麽事?”


    蕭煜還是不高興地道:“你又不是非要去見他們。”


    “阿煜”蘇碧曦本是用過早膳後站在窗前, 蕭煜站在她身後, 雙手護在她身旁, 蘇碧曦轉過身來, “你把我留在宮裏這麽久,本來就有些不妥。雖然你以陪伴使臣為由,讓我從皇宮直接去秋獵行宮,但是廣寧侯夫人肯定還是會掛懷。我在侯府幾年,若不是有廣寧侯夫『婦』庇佑,如何能夠過得下去?這幾個月,我都沒有見過外人,外界定是對我一個外命『婦』居於宮裏,多加揣測。我今日去貴妃宮裏拜見,既可以安撫廣寧侯夫人,又能澄清外麵的懷疑。”


    蕭煜幹脆把她抱進懷裏,說了一句:“劉克莊也會去。宮宴那日,若不是他那麽對你,你也不用去比什麽武,還受了那麽重的傷!”


    蘇碧曦一聽他提起劉克莊,就知道蕭煜最不願意自己再見到這個名義上的丈夫。隻是今日在廣寧侯夫人拜見的時候,劉克莊跟著進來看自己的妻子,實在無可厚非。


    雖然,他心裏想見的,恐怕是蘇蘭箬。


    她握住蕭煜抱著她的手,勸道:“外命『婦』遞牌子,這麽多人在,就算見到了劉克莊,他又能做什麽?上次宮宴的事,我保證再也不會發生了。我那也是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她看向蕭煜,“阿煜,你知道,我父兄皆死於突厥人之手。我寧可死,也絕不願意他們的威名,毀於我之手。”


    蘇碧曦作為英烈之女,若是在如此場合怯戰或者敗於突厥人,父兄威名必將受到詆毀。


    蘇碧曦在宮宴上重傷幾乎致死,讓他差點失去他們母子倆的場景,是蕭煜一輩子的噩夢。他隻要一想起當時她渾身浴血的樣子,就恨不能殺了那個替她應下比武的劉克莊。


    寶寶父兄戰死是她一輩子的傷痛,蕭煜自是不願意提及,故轉了個話頭:“你身子重了,見那麽多人,萬一被看出來怎麽辦?”


    連這個都提了起來,蘇碧曦真是哭笑不得,迴道:“孩子還小,我又顯懷得晚,穿的又是寬鬆的齊胸襦裙,還穿了一件外衫,哪裏就能看得出來呢?”


    的確,她這次懷孕,顯懷很晚,腰身都還很纖細。隻是幾個月來修養得好,麵『色』紅潤,更是顯得芳澤無雙。


    一想到她這個樣子,劉克莊也要見到,蕭煜更不高興了:“你今日穿得這麽美!往日,你都不打扮的。”


    蘇碧曦:“……”


    究竟是誰給她吩咐宮裏繡娘做了那麽多衣服?


    她說了那麽多次,他哪次聽了?


    幾乎是每天都有宮人捧著新的衣服首飾來給她瞧,她每天雖然閑來無事,但也不用這麽打發時間啊。今日穿的衣服,還是他昨天親自給她選的,怎麽就變成了她自己要打扮的?


    知道這麽說下去,就要耽誤了去貴妃宮裏的時間,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撓他的手心,踮起腳跟,啄吻蕭煜的唇,吐氣如蘭道:“阿煜,我這麽打扮,自是為了阿煜。晚上……”


    蕭煜被她激得一股熱流從下-身直衝向頭頂,恨不得立時就把她就地正--法。


    自她住到他的寢宮,便日日與他同塌而眠。之前因為她身上有傷,他就隻是盡心照料她。待她傷愈,又因為有孕初期,太醫說最好不要有房-事,加之她之前動了胎氣,更是要好好休養,他也不曾動過她。


    但是他正值這個年紀,日日與自己心愛女人睡在一起,沒有那個心思,自是不可能。他本打算再等她養養,沒想到,她竟然主動提起來。


    他徑直扣住懷裏人的頭,狠狠親了上去。


    李明行見著兩位主子從內室出來的時候,看見陛下看郡主的眼神,那纏綿得,連他一個太-監都被酥得一抖。


    陛下送郡主出門時候,還細細囑咐了“不許吃貴妃那裏東西”“我很快就來接你”“走路不許快”“要不還是披著披風吧”等等,他旁邊聽著,牙都要酸掉了。


    他的陛下啊,這天氣白天還這麽熱,多動一下就會出汗,哪裏用得著披風哦!


    蘇碧曦這麽一折騰,到蘇蘭箬宮裏,自然是遲了。


    待蘇碧曦向她行過禮後,她別有意味地笑了一句:“妹妹可是來遲了,侯夫人都已經到了。”


    廣寧侯夫人一向疼愛蘇碧曦,又因她此番受難,都是那個逆子一手所為,對蘇碧曦的愧疚極深,見貴妃為難她,立時便出聲道:“娘娘寬和,臣『婦』也是剛到。碧曦想是有事耽擱了,也是便宜了臣『婦』,可以與娘娘說說話。”


    蘇碧曦知道自己這個堂姐今日必不會輕鬆放過自己,便再次行了一禮,方道:“還請娘娘恕罪。隻是碧曦早上接到陛下身邊人傳喚,等候陛下諭旨,故來得遲了。碧曦有愧,還請娘娘責罰。”


    “我哪裏敢責罰妹妹,妹妹力敵突厥使者,陛下都把妹妹留在宮裏養傷,”她掃了一眼一直一言不發的劉克莊,“妹妹受傷那日,陛下可是親自抱著妹妹,去了後室啊。”


    “娘娘”蘇碧曦不等蘇蘭箬說完,便肅然打斷,“當日碧曦為了父兄,家國而戰。陛下作為國君,對於重傷的碧曦,多加體恤,隻是為人君者,民為貴。陛下有如百姓父母的一片心意,更是對於我這個孤女的恩德。娘娘如此說,詆毀的豈止是碧曦的名譽,更是置陛下於何地?”


    殿門前傳來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道:“說得好!”


    元朔帝叫了起,坐在上首,對著蘇蘭箬的笑臉毫無迴應,冷然道:“貴妃方才之意,就是朕體恤英烈之後,關懷對國家有功之人,所為不妥?”


    蘇蘭箬哪裏是這個意思,何況今日元朔帝這麽一開口,她若是迴答有一絲不當,隻怕明日,舉國的英烈之後,有功之人就要對她口誅筆伐。如今姨母已經避居別宮,她雖然還掌著宮權,娘家勢大,但是畢竟不是皇後,膝下又無子,實在是沒法強硬到底的。


    隻是沒想到,蘇蘭箬還沒開口,一旁的劉克莊見心上人被元朔帝刁難,替蘇蘭箬鳴起不平來:“微臣鬥膽,在陛下來之前就已在場,又目睹發生一切,還請陛下容臣詳奏。”


    旁邊的廣寧侯夫人見劉克莊竟然不顧身份,要替貴妃求情,氣得恨不得堵住他的嘴,拚命給他使眼『色』,劉克莊卻是當做沒看見一般。有人在的地方,陛下對蘭箬都這麽無情刻薄。私下裏,蘭箬究竟過的是什麽日子?蘇碧曦那個賤人,當日被陛下抱著進了後室,後來一直在宮裏養傷,把他的臉放在地上踩,真是死有餘辜,怎麽能讓她牽連了無辜的蘭箬?


    蕭煜現在一看見劉克莊,就恨不得活吃了他,之所以留著他,不過是因為他占著寶寶丈夫的位子。他若死了,寶寶當著寡『婦』的名聲,豈不是便宜了這個無情無義之輩?


    他之前隻是根本沒把蘇蘭箬放在眼裏。自從他與寶寶被設計以後,他就命暗衛詳查了蘇蘭箬之事。宮中的事情,隻有他不想知道的,沒有他查不到的。他自然輕易就知曉了蘇蘭箬進宮前,就跟劉克莊有私情之事。沒想到蘇蘭箬進宮後,兩人還藕斷絲連,不但算計了寶寶,還設計到了他身上。


    今日,劉克莊作為外臣,不僅不避嫌,還主動給蘇蘭箬求情來了,當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啊。


    蕭煜心裏冷笑,麵上臉『色』不變,道:“準。”


    劉克莊向元朔帝行了一禮,道:“方才賤內來遲,貴妃擔心她,故詢問其緣由。賤內說是接陛下諭旨,故才來遲。貴妃便也揭過了此事,言到那日賤內當庭傷了突厥使者,恐有不妥。不想賤內竟然牽扯到了兩國邦交,陛下聲譽,實屬賤內之錯。臣雖為她之夫君,實不敢顛倒是非黑白,憑白讓貴妃擔負了罪責。故不得不大義滅親,將真相稟告於陛下。”


    廣寧侯夫人聽他說完,字字句句都在詆毀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把蘇碧曦至於死地誓不罷休,真是恨不得掐死這個孽障,立時便起身跪了下來,向元朔帝道:“陛下容秉。臣『婦』方才聽得分明,這個逆子曲解了方才兒媳的意思。兒媳隻是在稱頌陛下為百姓父母,為臣子君主,善待英烈之後,善待身受重傷的兒媳,不想貴妃娘娘生了誤會,多加解釋罷了。絕不是逆子所說,詆毀兩國邦交,損害陛下聲譽。”


    她雖然心中也對陛下當庭抱著蘇碧曦衝向後室,心有懷疑,但是絕不是要置蘇碧曦於死地。何況她當時看得清楚,蘇碧曦的確受傷太重,若是不及時醫治,恐怕『性』命不保。何況大魏民風開放,前朝更是有女子為官,寡居之人封為皇後。男女大防並沒有十分嚴苛。陛下仁德,關懷剛剛戰勝突厥使者的蘇碧曦,雖然有些不妥,但是遠不是要蘇碧曦以命維護名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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