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世界和平, 為了宇宙的安寧, 要防火防盜啊^_^  蘇碧曦自有孕以後,動都不肯動一下,能躺著絕不多坐一會兒。太醫又再三叮囑,有孕的『婦』人,需每日早晚各走動半個時辰,方有利於生產。須知,民間的貧苦『婦』人,就是有孕後也要每日在田間勞作, 卻能夠順利生產。而每日不怎麽動彈的官家夫人們,則很多過不了生產那關。


    蕭煜所在的紫宸殿內,早在他登基那一年,便讓匠人們栽種了一個極大的牡丹園。他自己當時都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為何要建一個蘇碧曦最喜歡的牡丹園,日日觸景傷懷。但是現在, 有這麽一個牡丹園, 他每日早晚都陪著自己心愛的人, 還有他們的孩子, 一起迎來清晨日落,再想起當蘇碧曦看見這個牡丹園時的神情,他又覺得當初做得真是再對也不過了。


    待他來到後殿, 果然見著自己心上那人正躺在軟塌之上, 邊上有宮女正在給她喂各種她喜歡的水果點心, 兩個宮女給她捏腰捶背, 一個宮人正在一旁念書給她聽,還有幾個樂人在一旁給她奏清緩的樂曲,正是好一派逍遙姿態,讓忙碌了一天的蕭煜都不平了。


    宮人們見蕭煜進來,紛紛放下手上的東西,跪下給他行禮。蘇碧曦本是閉著眼睛,聽見樂聲停了,也知曉是蕭煜迴來了。她睜開眼睛,正打算起身行禮,便被走過來的蕭煜製住,隻聽蕭煜責怪道:“你現在是什麽身子,起身也不知道看著些。”


    蘇碧曦本來也沒打算起來,便由著他說,隻問道:“今日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蕭煜扶她起來,給她擦了擦嘴角的葡萄汁,蹲下給她穿起繡鞋,才迴道:“今日見的人不多,迴來陪你去花園裏多走走,看把你懶的。日後待孩子生下來,跟你一樣懶,若是個女兒還好,若是個兒子,那可怎麽辦?”


    蘇碧曦一邊走向隔間,給他拿換的衣服,一邊橫了他一眼,道:“合著,孩子生下來,不好的都隨我,好的,都隨你呢?”


    蕭煜立時便笑開了,從後麵輕輕抱住她,把頭放在她發頂上,雙手柔柔撫『摸』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笑道:“為夫哪裏敢?孩子好的自然才是隨寶寶,壞的,才是為夫的不好。”


    蘇碧曦哼了一聲,打開放置衣服的箱子,意外地發現了好幾件眼熟的外衫和裏衣,拿到手裏一看,果然是自己放在廣寧侯府裏,親手做的衣服。這些衣服都是她這幾年裏,不知不覺按著記憶裏蕭煜的身量,給他做的。伺候的下人還以為她是做給劉克莊的,還紛紛為她不平。


    沒想到,這些衣服,竟然能真正到她想送的人手上。


    她想起那些一個人默默給他挑選布料,裁製衣服,再細細刺繡的時候,當時覺著他可能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給他做過這些衣服,更何談穿上。她眼眶一下便紅了,低聲問道:“這些衣服,你怎麽拿進宮來呢?”


    蕭煜時時刻刻都盯著她,哪裏會看不見她這麽明顯的神情變化。


    他先把她手上的衣服放迴箱子裏,再拿來一條帕子,細細給她擦了眼角的淚花。待她止住了眼淚,蕭煜才拿起箱子裏的一件外袍,抖開來放在衣架上,輕輕撫『摸』上麵的一針一線,脫下身上穿的常服,再穿上這件白『色』交領藍『色』鎖邊的外衫,而後轉頭,對著蘇碧曦『露』出一個笑容,說道:“這是寶寶給為夫做的衣服,是寶寶的一片心意。為夫為何不能穿自己妻子給我做的衣裳?”


    他這麽義正言辭地說,自己是他的妻子,做丈夫的,穿自己妻子穿的衣裳。


    這是自己夢裏都不敢奢望的幸福。


    蘇碧曦笑著流下了眼淚,急走了幾步,便撲在蕭煜懷裏,放聲大哭。


    那些曾經的寂寥與傷悲,終究過去了。


    她終於迴到了他身邊。


    蕭煜如何能不了解那種在絕望裏等待的痛苦,隻僅僅抱著蘇碧曦,柔聲地哄著她,手與她十指相扣,一刻也不曾鬆開。


    待蘇碧曦哭夠了,她才抬起頭,頂著通紅的眼睛,埋怨起蕭煜來,道:“你穿著這件衣裳,任我哭。衣裳哭壞了,我要生氣的。”


    蕭煜真是哭笑不得,隻得哄道:“就沾了些淚水,哪裏就能壞了?”


    蘇碧曦語塞,瞪了他一眼,不講理道:“那你怎麽知道這些衣服就是做給你的?萬一是我做給別人的呢?”


    “是是是,是做給別人的”蕭煜哪裏會不知道她隻是口是心非,就是找他的不痛快罷了,隻得繼續哄道,“隻是那個別人,恰好跟我身量完全一樣,不長也不短。”


    其實還是有好些衣服,尺寸是不太合適的,卻剛剛好是他這麽多年來,每年都能穿的尺寸。


    他遇見她時,方是少年時候。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大概隻有每年宮裏大宴時候才能遠遠看見他的身影,便每年都隻依著心裏的估算,給他每年都做了那麽多衣裳,他又如何能不為她的心意所觸動了。


    蘇碧曦也知道自己不講理,見他給台階,就服了軟,哼了哼聲,道:“算你識相。”


    蕭煜笑著勾了勾她的鼻子,笑話她道:“為夫當然識相,不然怎麽能娶到寶寶這麽好的妻子,還要有個可愛的孩子了。”


    蘇碧曦被他誇得不好意思,紅了紅臉,頂起腳尖,在蕭煜唇上印下一吻。她本是打算立時吻了便走,誰知腰上一緊,整個人被蕭煜牢牢地抱住。


    蕭煜細細地把她口裏每一個角落都舐過,又伸出舌頭,描摹了她的唇,再慢慢啃咬她的唇瓣。手也不規矩地伸到她衣內,到處肆虐。直到她的唇『色』變成他想要的『色』彩,嘴裏全是他的氣息,他方放開她。


    蘇碧曦被他親得全身發軟,站都站不穩了,立時便又瞪了蕭煜一眼,隻換來蕭煜的大笑聲。


    蕭煜把她放在軟榻上,自己去取了衣服來換,一邊說道:“寶寶,廣寧侯夫人又遞了牌子要來看你。雖然秋獵你直接從皇宮走,但也不好一直不見她。我讓貴妃接了她的牌子,明日我陪你去見見她吧。”


    他自是查到,廣寧侯夫『婦』都待她極好,她一直避而不見,恐怕也是會心有不安。


    蘇碧曦知曉他的心意,點頭應道:“好。”


    蕭煜自知皇宮雖然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後宮紛雜,隻有他的寢宮別人針『插』不進,蘇碧曦受傷當天就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寢室裏。之後蘇碧曦雖然醒了,蕭煜也跟著她一起起居,每日三頓膳食都陪著她一起用。隻不過蘇碧曦睡到日上三竿,他清晨就要起身上朝罷了。


    這日,天才微亮,蕭煜便醒了。


    他小心翼翼地拿開蘇碧曦放在他腰上的手,迅速坐起身來,再給她小心掖了掖被子,輕手輕腳走到外間。李明行早就備好了洗漱用的東西,服侍了蕭煜梳洗更衣。知曉裏間那位郡主是陛下的心尖子,陛下都不敢吵醒她,宮人們都不敢多發出一點聲音。蕭煜換好朝服後,示意李明行待會再束冠,便先走到內室。


    蘇碧曦這一個多月,被他養得不僅傷好了大半,氣『色』更是好了不知多少,內室燒了地龍,烘得她白嫩的臉頰紅撲撲的,身上蓋的雪白大『毛』毯子,美得就像夢裏的仙女似的,而仙女似是睜開了眼睛。


    睜開了眼睛?


    蕭煜連忙走了過去,坐在床側,親親她的臉頰,握住她身處的手,輕聲道:“怎麽醒了?可是哪裏不適?”她現在就是皺皺眉頭,他都提了心。


    “沒有呀,挺好的了”蘇碧曦把臉在他掌心裏蹭了蹭,“我早膳要吃酸辣粉。”


    擔憂她為何醒來這麽早的蕭煜:“……”


    但是她這幾日有些上火,脈象都有些虛浮,太醫建議日常飲食最好清淡一些。加之有孕的『婦』人,大多有些內火,她口味偏重,前些日子受傷還好,等傷口被養好了,立刻便像放飛的鳥兒一樣,日日吃酸食辣。他這幾日拘著她清淡了幾天,沒想到她連覺都不睡了,就想破戒。


    蕭煜心裏一陣無奈,再親了親她嘟起的唇,哄道:“再忍幾日好不好,待太醫說能吃了再吃。”


    蘇碧曦如何是那麽容易妥協的人,她這幾天嘴巴裏淡得受不了了,搖了搖蕭煜的手:“可是孩子說,他想吃。”


    明明知道腹中孩子才三個多月大的蕭煜:“……但是寶寶現在火氣大,孩子要孝順父母,不能累及母親身體。”


    蘇碧曦更不高興了,撇下蕭煜的手:“我就想吃酸辣粉,不然就不吃早膳了!”


    蕭煜見她耍起小脾氣來,氣得臉蛋都鼓了起來,隻覺得可愛,俯下身子便結結實實親了她一通。待他覺得親夠了,放開唇紅得跟胭脂似的蘇碧曦,再啄了她一口,貼著她臉,說道:“好好,吃酸辣粉,但隻需放一點胡椒粉,還要再吃一個鵝蛋,一疊青菜,另加一倍牛『乳』,不然就不許吃,應不應?”


    蘇碧曦被他親得腦子都不能用了,便是傻傻地點了頭。


    蕭煜見自己的美男計得用,便把她安置好,輕輕拍著,哄她再睡一會兒,待他下朝,再來喚她吃早膳。蘇碧曦本就是饞醒的,現在心願達成,便慢慢地再次睡了過去。


    蕭煜來到外室時,戴上朝冠,便細細吩咐了李明行早膳要給蘇碧曦做的膳食,李明行自是一個字不拉的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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