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世界和平, 為了宇宙的安寧,要防火防盜啊^_^  而其他的女子, 哪怕是真得與她一起長大的堂妹,隻要擋了她的路, 礙了她的眼,就應該被除去。


    劉克莊對待自己的原配妻子,竟然也是不假思索地肆意欺辱?即便他對蘇碧曦沒有任何感情, 但是蘇碧曦畢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幾年來, 替他孝順父母,打理家事, 究竟是哪裏對不起他呢?他竟然默許蘇蘭箬設計自己的妻子失貞,甚至可能還參與其中, 這麽一個迫不及待給自己戴上綠帽子, 還頗為得意的男人, 究竟是懂不懂什麽叫夫妻一體,妻辱夫辱的道理?他主動來指責蘇碧曦傷了突厥使者,損及兩國邦交,詆毀元朔帝名譽, 可曾想過蘇碧曦為了獲勝, 幾近喪命?假如蘇碧曦輸了這一場,等待她的究竟是什麽?而如果元朔帝與蘇碧曦有舊, 自然是相信身為蘇碧曦丈夫劉克莊所說, 相信貴妃的蘇蘭箬, 蘇碧曦會有什麽下場, 劉克莊會想不到?


    這麽一個對原配妻子毫不留情,對已是他人妾室,皇帝嬪妃處處有情的男人,究竟知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蘇碧曦見所有人都跪下了,不由也彎下腰打算跪下,卻被一直盯著她的蕭煜立時瞪了一眼。二人視線間或交織了一會,不停傳遞著主人的意思。


    你現在是什麽身子,地上那麽涼,你也敢跪下去?


    他們都跪了,我怎麽能一個人站著?他們還說我詆毀陛下名譽呢?


    你就是直接打陛下的臉,陛下也是高興的,但你決不許跪下去。


    你那貴妃還在哭著說我欺負她了,我就任她說下去?


    我還在這兒了,哪裏用得著你『操』心,你就管看戲就好。


    旁邊的李明行見著兩人竟然能用眼神說話,剛好的牙覺得又要酸掉了。


    蕭煜見蘇碧曦沒有再繼續跪下去,心裏滿意,方肅了肅臉『色』,開口道:“廣寧侯世子確實聽見,安樂郡主不顧及兩國邦交,還詆毀於朕?”


    劉克莊道:“迴稟陛下,賤內的確有罪,還請陛下責罰。”


    蕭煜:“廣寧侯世子以為,安樂郡主當日與突厥使者比試,乃是安樂郡主的不是?”


    劉克莊迴道:“迴稟陛下,誠然是賤內的不是。我大魏與突厥交戰多年,兩國百姓都困苦不堪,畏戰如虎。今突厥使者來朝,正是表達突厥新任可汗與大魏交好之意。賤內為了獲勝,不顧大局,傷了突厥郡主,實乃有礙兩國和談大事。”


    蕭煜再問道:“你可知危害兩國邦交,詆毀於朕,安樂郡主,你的結發妻子,可要承擔什麽罪名?”


    劉克莊聞言,向元朔帝行了一個大禮,正『色』道:“賤內當日傷及突厥使者,今日又有礙陛下聲名,微臣不敢徇私。微臣,字字句句,聽得分明。賤內的確有此罪責。”


    “陛下,臣『婦』鬥膽,請聽臣『婦』一言”廣寧侯夫人聽見劉克莊所言,氣得渾身發抖,卻是不得不出言阻止,“臣『婦』兒媳為神武將軍之女,神武將軍父子為了大魏社稷,百姓安康,皆戰死沙場,威震突厥,『婦』孺皆知。當日突厥使者挑釁,言及神武將軍父子英名,碧曦為了大魏之聲威,父兄之榮譽,才傷了突厥郡主,碧曦更是深受重傷,危在旦夕。陛下念在碧曦為英烈之後,不忍她猝死當場,方施以援手。方才碧曦隻是為了維護陛下的名譽,才對貴妃娘娘的話表示異議,並沒有任何對陛下不敬之處,還請陛下明察!”


    她找他找得太久太久,這一路走得太遠太遠,遠得她就要堅持不下去了。薑雲白被她哭得十分莫名,雙手卻不自覺得抱住她,連心都不可思議地軟了下來。心裏隻想著,隻要她不哭了,讓他做什麽都願意。


    瑤光真尊此刻連動也不會動了。他那個幾百年看見女修跟看見豬完全沒分別的小師弟,竟然會蹲下來,雙手抱著隻到他大腿高的小丫頭,低聲輕哄,臉上的溫柔表情連自己都沒見過。不過這下也好了,基本不用向小丫頭再問了,自己此刻應該考慮的是作為大師伯,要給小丫頭什麽見麵禮好了。小丫頭作為未來的化神修士,又是他們這一脈最小的弟子,再看著小師弟當著眼珠子一樣疼的架勢,必須想法子護住啊。天品資質的天才修士,在成長途中隕落的,實不在少數。


    “端鈞啊”瑤光真尊也是不容易,頂著師弟譴責的目光開了口,“先讓小丫頭別哭了,辦正事要緊。”拜完師,你們兩個迴去把天樞峰淹了貧道也不管。


    薑雲白也是被小丫頭哭得沒有了辦法,更是想不出來什麽別的主意,隻得拍拍小丫頭,再在小丫頭身上施了一個除塵訣,再用帕子把小丫頭的臉弄幹淨,給小丫頭輸入一些靈力,讓小丫頭的臉『色』好看一些。這才低下頭對已經停下哭泣的蘇碧曦說:“先不要哭了,迴答掌門師伯的話,好嗎?”


    看完薑雲白做這一切的眾人:“……”


    瑤光真尊在心裏罵了一句娘,咳嗽了一聲:“小丫頭,告訴掌門師伯,你還夢到了什麽啊?”別問他為何是掌門師伯,看這個樣子,端鈞這個小徒弟要還是跑了,他就去給師尊擦他的看門妖獸去!


    蘇碧曦被薑雲白這麽細細照顧著,熟悉的氣息圍繞在身邊,全身每一根汗『毛』都舒服得鬆展開來,心裏就像吃了蜜一樣甜。被薑雲白拿錦帕細細擦過臉後,臉『色』更是好看了很多。聽見瑤光真尊問的話,更是『露』出了一個讓眾人覺得花開的笑容,答道:“迴掌門師伯,真尊還教了我太上輪迴名始劍訣。”


    聽到這個劍訣的名字,幾位峰主紛紛徹底沒了再去爭搶蘇碧曦的念頭。太上輪迴名始劍訣是薑雲白自一處仙人遺跡得來,知道的人隻有幾個親近的師兄弟,宗門其他人都是聞所未聞,更何況一個五六歲的凡人小丫頭。薑雲白憑著這個劍訣,以他的本命劍朝空,曾經力挫一個血祭了整個城池的魔道大乘修士及數位魔道化神修士。最後還殺上他們的老巢,把這個魔道門派屠了個幹淨,其中還有破關而出的兩位散魔。自此以後,薑雲白作為大乘期的一大殺星名號,天下廣為流傳。


    現在蘇碧曦竟然在夢裏就被薑雲白教授了此劍訣,還是在薑雲白神魂神遊的不知情情況下,可見兩人因果緣分之深,師徒緣分天定。修真者雖然講究人定勝天,但是在天意注定如此之時,還是應該順天而為的。


    瑤光掌門顯然也是這麽想的,隨即笑道:“師徒緣分天定,既如此,小丫頭,現在正諸多師長當麵,你就給端鈞行拜師禮吧,隻需叩拜三次即可”偏頭看了一眼薑雲白,“師弟你沒意見吧?”


    “可。”薑雲白自然是答應。


    蘇碧曦隨即在童子拿來的蒲團之上端正跪下,向薑雲白叩拜三次,行了拜師之禮,並在心裏立誓,此生定護師尊萬全!


    拜師禮既成,瑤光真尊作為大師伯,自然笑嗬嗬地給了蘇碧曦一座可抵擋散仙三擊的府邸,隨即眼光若有似無地向周圍幾位峰主看了看。


    幾位峰主心裏暗罵一聲老狐狸!當著他們的麵拜師,又率先給了那麽厚的見麵禮,不就是做給他們看,讓他們也出出血嗎?即便如此,他們也得捏著鼻子認了,紛紛給了蘇碧曦極為豐厚的見麵禮。


    瑤光掌門在眾人給完見麵禮後就十分光棍地溜了,眾人也帶著弟子告辭離去。程珌在走時還朝著蘇碧曦眨了眨眼睛,蘇碧曦瞬間明白了他是說他的見麵禮以後再給。這廝從前世就跟蘇碧曦關係極好,現在更不必說。


    “曦兒,隨為師迴天樞峰吧。”


    薑雲白說這句話時,周圍的空氣明顯冷了一陣。蘇碧曦在心裏偷偷一笑,這廝總是見不得自己跟其他人包括同『性』關係好。這麽多年了,這個小脾氣一點也沒有變過,而蘇碧曦自己更是縱著他的小脾氣。


    這麽多年不得見,如何舍得讓他不開心了。


    天樞作為北鬥七星第一的位置,曆來有貪狼的別稱。在遠古流傳下來的仙人傳說裏,執掌天樞星的為貪狼星君。貪狼星君曆來被認為能『蕩』平人間不平事,所以速來清元仙宗當任天樞峰峰主的都為戰力極強的大修士。自來劍修的戰力都為同階公認第一,是故天樞峰自清元仙宗立派以來,居住的都是劍修。劍修終身隻修一劍,對身外物素來不多在意。天樞峰按照這群戰鬥瘋子的審美建立,除了一堆被劍氣弄得『亂』七八糟的奇形怪石,和簡陋的不能更簡陋的山洞作為洞府以外,真得不用指望這群劍修還能有其他審美。


    蘇碧曦作為在天樞峰上住了一輩子的唯一一個女修,自然是對天樞峰的現狀不能更了解。所以當薑雲白抱著她穿過一片竹林,來到一個兩層竹樓前,竹樓旁邊掛滿了爬藤植物,窗戶上更是掛滿了淺紫『色』的天菱紗,竹樓前後被竹林牡丹環繞的時候,蘇碧曦剛剛止住的淚又掉了下來。愛人一直在瑤光峰上,沒有離開過一步,想必是在自己收見麵禮時,就用分神琢磨著布置了這一切。


    他們已經有那麽久沒有見過了,他依然記得自己喜歡紫『色』,喜歡牡丹,喜歡竹林。


    他一直想給她,他所能給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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