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聲音向殿門前看去,便見到當今元朔帝駕臨,隨即紛紛跪下行禮。


    上首的蘇蘭箬更是一臉喜意地把元朔帝迎了進來,剛剛的怒氣一下就沒了蹤影,對著元朔帝嗔道:“陛下今日如何有閑暇?怎麽也不告知臣妾一聲,臣妾還在見廣寧侯夫人了。”


    元朔帝叫了起,坐在上首,對著蘇蘭箬的笑臉毫無迴應,冷然道:“貴妃方才之意,就是朕體恤英烈之後,關懷對國家有功之人,所為不妥?”


    蘇蘭箬哪裏是這個意思,何況今日元朔帝這麽一開口,她若是迴答有一絲不當,隻怕明日,舉國的英烈之後,有功之人就要對她口誅筆伐。如今姨母已經避居別宮,她雖然還掌著宮權,娘家勢大,但是畢竟不是皇後,膝下又無子,實在是沒法強硬到底的。


    隻是沒想到,蘇蘭箬還沒開口,一旁的劉克莊見心上人被元朔帝刁難,替蘇蘭箬鳴起不平來:“微臣鬥膽,在陛下來之前就已在場,又目睹發生一切,還請陛下容臣詳奏。”


    旁邊的廣寧侯夫人見劉克莊竟然不顧身份,要替貴妃求情,氣得恨不得堵住他的嘴,拚命給他使眼『色』,劉克莊卻是當做沒看見一般。有人在的地方,陛下對蘭箬都這麽無情刻薄。私下裏,蘭箬究竟過的是什麽日子?蘇碧曦那個賤人,當日被陛下抱著進了後室,後來一直在宮裏養傷,把他的臉放在地上踩,真是死有餘辜,怎麽能讓她牽連了無辜的蘭箬?


    蕭煜現在一看見劉克莊,就恨不得活吃了他,之所以留著他,不過是因為他占著寶寶丈夫的位子。他若死了,寶寶當著寡『婦』的名聲,豈不是便宜了這個無情無義之輩?


    他之前隻是根本沒把蘇蘭箬放在眼裏。自從他與寶寶被設計以後,他就命暗衛詳查了蘇蘭箬之事。宮中的事情,隻有他不想知道的,沒有他查不到的。他自然輕易就知曉了蘇蘭箬進宮前,就跟劉克莊有私情之事。沒想到蘇蘭箬進宮後,兩人還藕斷絲連,不但算計了寶寶,還設計到了他身上。


    今日,劉克莊作為外臣,不僅不避嫌,還主動給蘇蘭箬求情來了,當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啊。


    蕭煜心裏冷笑,麵上臉『色』不變,道:“準。”


    劉克莊向元朔帝行了一禮,道:“方才賤內來遲,貴妃擔心她,故詢問其緣由。賤內說是接陛下諭旨,故才來遲。貴妃便也揭過了此事,言到那日賤內當庭傷了突厥使者,恐有不妥。不想賤內竟然牽扯到了兩國邦交,陛下聲譽,實屬賤內之錯。臣雖為她之夫君,實不敢顛倒是非黑白,憑白讓貴妃擔負了罪責。故不得不大義滅親,將真相稟告於陛下。”


    廣寧侯夫人聽他說完,字字句句都在詆毀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把蘇碧曦至於死地誓不罷休,真是恨不得掐死這個孽障,立時便起身跪了下來,向元朔帝道:“陛下容秉。臣『婦』方才聽得分明,這個逆子曲解了方才兒媳的意思。兒媳隻是在稱頌陛下為百姓父母,為臣子君主,善待英烈之後,善待身受重傷的兒媳,不想貴妃娘娘生了誤會,多加解釋罷了。絕不是逆子所說,詆毀兩國邦交,損害陛下聲譽。”


    她雖然心中也對陛下當庭抱著蘇碧曦衝向後室,心有懷疑,但是絕不是要置蘇碧曦於死地。何況她當時看得清楚,蘇碧曦的確受傷太重,若是不及時醫治,恐怕『性』命不保。何況大魏民風開放,前朝更是有女子為官,寡居之人封為皇後。男女大防並沒有十分嚴苛。陛下仁德,關懷剛剛戰勝突厥使者的蘇碧曦,雖然有些不妥,但是遠不是要蘇碧曦以命維護名節的地步。


    一旁被元朔帝斥責的蘇蘭箬也跪了下來,眼淚不停滑落,哭訴道:“廣寧侯世子所言甚是。臣妾與妹妹乃是嫡親的堂姐妹,怎麽會無端說從小與自己一同長大的妹妹不是?隻是妹妹那日大宴,卻是傷了突厥素則柯郡主。臣妾為兩國邦交著想,為陛下著想,才問及妹妹要如何應對。卻不想妹妹竟然說臣妾詆毀陛下的名譽!妹妹如此信口雌黃,混淆視聽,今日若不是有廣寧侯世子在場,臣妾便是有一百張嘴,也是說不清了!少不得,臣妾還要有一個,仗勢欺人,刻薄於過有功之人的名聲。若是如此,臣妾,臣妾還不如死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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