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哥懵了,雖然不能說君哥不行,但事到臨頭,手裏握著毛位移技能都沒有的站樁法師,君哥還是不太行了。


    容沅少年看得快急瘋了,瞪著圓溜溜的貓眼,嘴裏嚷著:“哎呀,你別閃啊,這麽早交閃幹什麽!給打野變豬啊!”


    藺澤君聽著容沅少年的指揮,又手忙腳亂的將對麵的打野,變成了隻落毛野雞,容沅少年看著屏幕上的野雞,一噎。


    他玩亡靈法師也有幾年了,包括剛才他也用過變動物的技能,真的是從來沒有,把對麵變成過無毛野雞。


    還沒等他多醞釀一會兒思緒,屏幕上的亡靈法師,又開始了原地犯蠢,把召喚骷髏士兵,當成了位移技能,一個勁兒的原地蹦噠。


    眼瞅著,要被對方幾人抓死,容沅少年無力的長歎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擠開了藺澤君,沒有一分遲疑的,開啟了大招。


    亡靈法師到了容沅手中,立刻像是換了個英雄似的,又靈巧,傷害又高。


    完全沒了之前那副蠢唿唿的傻樣子,變得既精明又帥氣。


    連收對麵打野和中單兩個人頭,又開始繞著防禦塔,和對麵的輔助、adc秀起了走位。


    大概是兩個人的圍攻,對於ost的這位天才中單選手來講,並不算什麽,容沅少年得了空隙,得意的翹起了尾巴:“看著沒,這才是亡靈法師,你之前那操作,連個骷髏兵都比不上。”


    說著,手下還欠欠的召喚出了一隻骷髏兵,將想要翻滾出塔的敵方adc,重新擠迴了塔裏。


    按理來說,尋常時候,換一個人來對藺澤君說這些,估計她什麽都不會迴答,也許是笑一笑,也許是麵無表情的裝作沒聽到。


    ost的基地訓練室,正對著一扇b市少見的巨型落地窗,國槐的枝椏繚著繽紛的影,明亮的室內光,在玻璃窗麵上,形成了一層鏡。


    身旁是少年小人得誌般的笑聲:“欸,兄弟別跑啊,給個四殺行不行?”


    好像感受到了藺澤君呆愣愣的目光,少年一手飆著手速敲擊著鍵盤,一邊扭過頭,對著藺澤君咧嘴笑開了。


    他左邊那顆尖尖的虎牙很可愛,在看向她時,眼睛裏有著最絢爛的光。


    透過他的瞳孔,她好像又看到了年少時的自己,鮮活倔強,滿身狂妄。


    “好像那個被我抓得滿地跑的亡靈法師,不是你一樣。”她聽見自己語氣中,滿滿的不服氣,恍惚間,她好像還是那個,對什麽都不屑一顧的,十四歲的藺澤君。


    “打野克法師,天經地義,有什麽好拿出來說的。”容沅少年鼓了鼓腮幫子,手底下動作不停,壓得對麵的中單炎皇,一個勁兒的喊著‘rollme爸爸我知錯了,你讓讓我’。


    “solo那局,你是個肉。”藺澤君挑了挑眉頭,不讚同的反駁了句。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容沅少年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咪,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謔,好家夥,欺負輔助你還欺負出榮譽感了!”


    滿嘴的京城腔調,這下子,更是被他說了個千迴百轉。


    藺澤君無語凝噎,雖然容沅這話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但是,想著那個一a自己,連出暴擊的浣熊君,藺澤君很想晃著他的肩膀,問他一句:你見過帶著滿暴擊銘文的輔助嗎?!


    和容沅少年鬥著嘴,藺澤君心底的鬱結,出乎意料的開始漸漸消散。


    少年極具特色的京城口音,像是把人帶到了舊時候的茶樓兒,聽著評書相聲,到處都是悠然的茶香,和聽眾發自內心,愉悅的笑聲。


    ...


    觀戰界麵上,團戰中的亡靈法師,端著不同於rollme藺澤君打法的猥瑣走位,慫蛋子似的,藏在隊友身後。


    好在團戰多是在中路爆發,亡靈法師縱使沒有位移技能,也絲毫沒有被影響到,畢竟這貨,壓根兒就不需要挪位置。


    手裏的技能給得卻是一個‘快準狠’,秒起人來,簡單的就像是,對著敵方吹口氣兒似的。


    隊友調侃著:rollme哥,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野王。


    對麵氣得直叫:rollme哥,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野王八!


    隻會縮殼兒裏。


    dxc幾人看著看著,也逐漸感覺出了,好像有點兒問題。


    比起吃瓜群眾,以及刷完藺澤君所有比賽,卻並沒有和藺澤君實戰打過的粉絲們來說,dxc戰隊中,每一個人,都要更加了解藺澤君。


    在看到這手站樁法師的時候,其實大家心裏就已經隱隱有所懷疑了。


    不說藺澤君是一個固定打野,就說她唯一拿出中單那把,用的也是個打野的的武僧。


    沒有位移,對於藺澤君來講,就好像突然變成了殘廢,要多悲慘有多悲慘。


    在遊戲裏,她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的。


    再看到後麵亡靈法師的打法,dxc幾人的懷疑,漸漸變成了篤定,這個用著藺澤君賬號打遊戲的人,絕對不是她本人。


    “這種技術,絕對是個職業中單了。”吳雲蹤摸著下巴,目光中一片晦暗,神情莫名,不知道在心裏想著什麽。


    臨危不懼,心態很穩;戰場預判,走位躲不必要吃的技能,在最佳的時機釋放技能;該上就上,該退就退,果斷利落。


    雖然路人局看不出來太多,對於職業選手來講,簡直就像是在魚塘裏捕魚,在新手村虐菜。


    但骨子裏的東西,是沒辦法改變的。


    這人的打法,猖而不狂,傲而不驕,或許現實裏會是個格外張揚的人,但他張揚的資本,是因為他一定的心中有數。


    這絕對是一位,c國超一線的中單選手。


    有著這樣想法的人,並不隻吳雲蹤自己。


    董淮身處下路,沒有和中單選手對線的經曆,但同為中單位的秦疏浪,卻對於各種中單的打法,基本上都會了解一二。


    尤其是,這隻亡靈法師的打法,對於他來講,有點兒太過於眼熟了。


    尤其是那身為法師,卻極其猥瑣的,‘秦王繞柱走’式的走a技巧,意料之中的,勾起了來自秦疏浪同學大腦深處的,某些不甚美好的記憶。


    越看越覺得像,秦疏浪的臉緩緩黑了下去。


    嗎的,就一個沒看住,左防右防的,到底還是被容沅那小崽子給鑽空子了。


    越看越覺得像,吳雲蹤的臉也跟著緩緩黑了下去。


    嗎的,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剛挖到手的牆角,被昌庭那臭小子又挖迴去了。


    ...


    ost基地,藺澤君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扶在了容沅肩膀上,在他耳邊一字一句的,讀著來自火力極旺的對麵,發來的挑釁宣言。


    容沅少年臉色一陣兒青一陣兒黑的,半晌才磨著牙,一手交了閃現,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活著了,秒掉了對麵那個不停叭叭,給自己定性為‘縮殼烏龜’的打野選手。


    “他懂什麽,烏龜長壽,就是因為他躲在殼裏。”如願秒掉了對麵那隻聒噪的打野,順手又收掉了殘血的敵方中單,極速開啟大招,倒地後迅速站起,配合著隊友,團滅對方。


    翻譯一下,就是中單長命,那是因為他走位猥瑣,知道躲在隊友後麵。


    容沅少年驕傲的挺了挺胸脯,像隻迫不及待,向人炫耀自己漂亮尾巴的小孔雀:“不是想看哥怎麽剛嗎,最後滿足他個心願好了。”


    當然了,他容沅小天才,猥瑣是習慣,不過真要剛的話,也不是不能剛。


    後反勁兒似的,感受到肩膀上,不屬於自己的溫度,這份熱意,一路爬上眉梢,心裏的小鹿又開始了瘋狂的撞鍾運動。


    耳旁是她隱忍的笑聲,眼前屏幕上,亡靈法師一動不動的看著隊友們推水晶,許是太久沒有被操縱,係統自動開始播放動作。


    亡靈法師手臂一揮,憑空召喚出一隻黑色的貓,繞著他的腿蹭來蹭去,下一瞬間,黑貓變成了妙曼的女子,兩人擁抱著,進行了一個纏綿的親吻。


    這一幕看得容沅少年,圈圈的蚊香眼都出來了,他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兒,試圖讓自己的大腦清醒起來。


    他該知道的。


    自她笑的那一刹那起,他的世界早已為她失格。


    隻有身為旁觀者的崔家兄妹知道,容沅少年望向藺澤君的眼神,有多麽溫柔。


    那是種,不該出現在一個十四歲少年身上的眼神,仿佛穿越了一整個生命的周期,看盡無數的你,歸來仍有愛意。


    那又是種,本就該出現在一個十四歲少年身上的眼神,熱忱堅定,無所畏忌。


    ...


    按道理來說,崔如意同學是不該在這時候,打斷兩人這種極其美妙的氛圍的。


    不過,在崔如意同學這裏,素來就沒什麽‘按道理’,她清了清喉嚨,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


    隨即,露出了一臉不太好意思的表情:“不好意思哦藺藺,我們基地空間也有限,我這邊呢,又不太方便,隻能委屈你住一下臭小子的房間啦。”


    崔吉祥目瞪口呆的,瞅著睜眼說瞎話的自家親妹,他是知道崔如意扯謊一套一套的,但他是真沒想到,崔如意居然這麽能扯。


    感受到了親哥難以置信的目光,崔如意麵上愧疚的笑沒變,腳下就是狠狠一踩。


    借著抬手攏劉海兒的功夫,犀利而透著殺意的視線,投射到了訓練室中每一個隊員的臉上。


    你崔爹我今天就要看看,誰敢收留容沅住其他房間,壞了人倆的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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