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蹲在運河邊上的陸小巧,羅啟森的心才放下來。


    他停車腳步穩健地走到她跟前,眼底有著化不開的柔情,昨天醒過來的時候陸小巧已經不在了。他以為是他逼得她太緊,讓陸小巧更想逃,再聯係她的時候,她又變迴了之前的樣子,不接通不迴話。


    他最近也是太累了,從兩個人分開之後,他基本上就沒睡過一次踏實覺,最近更是為了穩住羅父同時聯係羅拉暗中摸清出喬初的運營路線而筋疲力盡,加上許凡傾在國內緊咬著他不放,最近羅氏始終不太穩定,從商這麽多年,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精力不夠用過。


    陸小巧聽見腳步聲,從兩隻胳膊的縫隙裏張望,直到那雙腳穩穩地停在了她的麵前,羅啟森的皮鞋總是很亮很幹淨。


    他站在原地沒有拉陸小巧。


    陸小巧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她猛地站起來,撲進羅啟森的懷裏,緊緊摟住他,他身上的熱量瞬間源源不斷地湧進她的心口,真好,她還能抱到他。


    羅啟森被陸小巧的舉動驚到了,她是喝了酒都不肯跟他說好話的,要不是他還不肯放手,他真不知道兩個人什麽時候才能見麵:“怎麽了?”他抬起手臂拍了拍她的後背,語氣溫柔極了。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陸小巧的委屈更濃了,從開始的無聲落淚直接變成了在他耳邊嚎啕。


    她哭得羅啟森的心都亂了,怎麽勸都勸不住。最後他幹脆不勸了,隻是擁得她更緊,直到趕到右肩的襯衫都被她哭濕了,羅啟森才把她拉起來,捧著陸小巧的臉給她抹眼淚:“哭痛快了?到底怎麽了?”從她打過電話來她就一直在哭。


    “我媽不見了,我從外邊迴來她就不見了,我還不知道她醒沒醒,我……”說到這,她又開始擔心,對這種未知的情況,人總是會感到恐慌。


    羅啟森也是一驚:“你先別急,先跟我迴去,我馬上陸恆去找人。”夜色已經降臨,他們站在這裏是風口,太冷了。


    他的一句迴去,又讓陸小巧猶豫了,被他拉著的手僵在半空。


    羅啟森迴過頭,眼裏有些不解:“怎麽了?”


    陸小巧低著頭,咬了咬嘴唇,心理活動非常複雜,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又上前抱住羅啟森:“羅啟森,你別跟喬初訂婚好不好,我心裏……不好受。”


    反正都已經把人叫來了,丟臉就丟臉,她就把想說的都說了。


    她這麽一說反而羅啟森開心了:“是嗎,理由。”


    “理由就是我不想,不願意,不高興。”


    “嗬,陸小巧你不僅狠心還很自私。”羅啟森抱怨她。


    他不肯給她明確的迴話,陸小巧也開始耍無賴。她更加抓緊羅啟森:“對,我就是自私,我心裏還是過不去這道坎,你等等我好不……啊……”


    她的話沒說完,羅啟森突然將她打橫抱起來:“好。”他連頭都沒低下來,手臂結實,腳步穩當。


    從下方看著羅啟森被陽光打柔的臉部輪廓,陸小巧不自覺地紅了臉,不再說話。


    將陸小巧抱上車,羅啟森站在車前打電話。陸小巧聽著他布置分工皆有條理,背影拉得很長,臉上的表情果斷勢在必得。突然就變得很安心,好像不管什麽事情隻要有了羅啟森她就覺得都能迎刃而解。


    要是,他們之間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好了。


    羅啟森猛地迴頭,就望見了陸小巧望著他出神,窘迫地收迴視線,他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上了車。


    “我不介意你多說一點表達感情的話,言情女王。”他故意調侃。


    陸小巧癟癟嘴,沒說話。


    羅啟森突然一把拉過她,手從陸小巧的領子往裏探。陸小巧以為他又要心情自主狼性大發,趕緊攥緊領口:“羅啟森,你別鬧。”她現在可沒心情跟他調情。


    羅啟森另一隻手控製住她反抗的手,隨後靈巧地從她脖子上勾出項鏈,他送她的戒指被拽了出來。


    “這個戴起來。”他不喜歡她這麽口是心非。


    像是謊言被人拆穿一樣,她好像在他麵前鬧騰了半天還是會迴來:“你怎麽知道……”她拿著戒指轉來轉去,還是沒有摘下來。


    “在酒吧時候看見的。”羅啟森說得直接,她當時喝得醉醺醺,親密時分早就不知道理智被自己丟在何處。


    想起那天的荒唐事,陸小巧又覺得丟臉,再清醒過來的時候,羅啟森已經探著腦袋給她摘項鏈了。他的鼻息均勻溫暖,噴在她的脖子上癢癢的,陸小巧忍不住人躲了躲。


    摘了項鏈,羅啟森人剛剛離開卻又複返吻上陸小巧的唇,“你再這麽鬧我可控製不了自己。”她今天不是抱著他不撒手就是表現得一臉嬌羞,真當他這段獨居生活過得很滋潤嗎?


    但羅啟森也隻是嚇嚇她,他很清楚這個時候找到陸母才是正經事。


    “先送你迴去休息,我再跟陸恆見麵商量找阿姨的細節,這件事絕對不是偶然,不是喬初就是……許凡傾。”


    “許凡傾?”是喬初陸小巧並不覺得奇怪,但是她不明白羅啟森為什麽會懷疑許凡傾。


    羅啟森點點頭,示意自己並沒有說錯。


    “學長怎麽會……我覺得倒是你爸有可能,你不是一直叫我小心的嗎?”


    “你以為你的學長就隻是天天跑到醫院獻殷勤,他可是從沒停下跟我作對,他絕對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陸小巧聽著這話總覺得有股酸味,但還是故意說道:“那學長還說我不了解你,你在我麵前都是偽裝的呢。”


    “我偽裝?所以你信他還是信我?”此時此刻,羅啟森的表情就像是高中的純情小男生一樣,生氣又帶著期待。


    “當然從來沒懷疑過你,就算我想離開還是對你這人深信不疑。”陸小巧看著車窗外定定地說,這樣的事情這樣的篤定和信任,在遇見羅啟森之前,她想都沒想過。


    可還沒等羅啟森高興,陸小巧就接著說道:“學長獻殷勤我也沒接受啊,不像有些人,嘴上說一套,不還是照樣把訂婚消息宣傳得人人得知,2505估計都要讓給其他人了。”


    羅啟森那麽聰明,一下就明白了陸小巧在說什麽。


    “你看見短信了?”


    陸小巧默認。


    “放心,不僅2505,連2506都沒人進去,我已經十多天沒迴家了。怎麽樣,陸小姐,願意跟我迴去打掃塵土嗎?”


    “我又不是你請的保姆。”她裝作不屑,別過臉還是笑了。


    “我這樣實屬無奈,當時羅拉在墨西哥想要切斷喬初的公司生意線卻被我父親製止,你當時又突然知道你家的事情,再加上我考慮你的身體,又要在為了我爸那保你周全,所以你跟我分手我才沒勉強你。我說過很多次我不會和她訂婚,現在看來你是一個字都沒信啊。那也不給我解釋,能怪誰?”抓到機會,羅啟森一通抱怨,最近他過得實在太慘了。


    陸小巧支支吾吾:“我信啊……我沒不信,可你們訂婚日期都到眼前了。要是換成是我,你能忍啊?”


    “我不能。”羅啟森迴答得幹脆:“因為我不會給你這機會,我也不會跟你分手,隻要是你,其他的都不重要。”他說得斬釘截鐵,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他總是這樣突然地就會說出驚天動地的感動情話,狂如海浪的感情總會瞬間橫衝直撞,每一次都讓陸小巧的心掀起巨大波瀾,她真的招架不住。


    正當她又開始鄙視自己到底是不是個作者,這樣的關鍵時刻她竟然隻會傻呆呆地看著他不做任何迴應。


    “好了,迴家。”羅啟森長手拽過陸小巧的安全帶,發動車子,兩人朝鹿井開去。


    ——————


    迴到鹿井的第二天,羅啟森還是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他不僅找了警察朋友,還拖各路商界朋友打探許凡傾的動向,羅拉也一直幫他暗中盯著喬初,可是沒有,沒有任何異常。


    起初,他懷疑喬初還比較多,但是據陸恆表示喬初應該早就知道了陸小巧迴了鹿井,如果手上有王牌也該亮出來了,可她一直沒有動靜。


    羅啟森之所以不怕是因為他已經掌控了喬家的一大部分生意流動走向,喬初不會就這麽舍棄的。


    還是沒有陸母的消息,陸小巧開始越來越擔憂,她跟羅啟森的想法不同,她還是認為是喬初動了手腳,她會那麽害自己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這天喬初因為到處找不到羅啟森不得已來了鹿井結果卻隻看見了陸小巧。


    “啟森呢?”她依舊對羅啟森稱唿親切。


    “喬小姐,我不明白為什麽你一定要這麽固執,有什麽事衝我來,不要耍這種陰謀詭計。”


    喬初吸了吸氣,似乎盡量壓抑自己的怒火,她被羅啟森愚弄欺騙扭轉局麵心裏已經很不爽了:“又搶迴了啟森,你的氣焰就囂張了嘛!”她話裏的諷刺明顯。


    “你錯了,我從來沒去搶他,因為他的心一直在我這裏。”


    有人說對待情敵最具有殺傷力的就是陳述主權的事實,果然,陸小巧的話惹怒了喬初。她不想再跟陸小巧耍嘴皮子功夫,手一揚,準備給她一巴掌。


    陸小巧見過喬初的身手,知道這一下要挨上肯定疼。人朝一旁奪去,又被另一隻手拉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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