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原本滿臉淚痕的女子會求救,當然葉落也不會想到,所以她稍稍的愣了一下,就在她愣神的時候,那女子已經撲到了她的腳下。


    “你這個賤*人。”男子似乎想衝上來,但是撇到楚天他又硬生生的停下了步子,“我教訓我自己的媳婦兒,關你什麽事兒?”


    “不不不,我不是她媳婦兒。”女子連連搖頭,抓著葉落的裙擺不鬆手,“小葉姑娘,求求您救救我吧,如果迴去,如果迴去我一定會被他折磨死的,求求你了小葉姑娘,煙兒給你叩頭了。”


    煙兒立刻爬了起來,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一下一下的,聽得葉落心中都發顫。


    “求小葉姑娘救煙兒一命,當牛做馬,煙兒一定報答您的恩情,求求您了,小葉姑娘。”


    額頭被磕破了皮,但煙兒卻好像不知道一般,依然在苦苦哀求著葉落。


    “起來吧,磕傻了我還要照顧你。”葉落心中一軟,從煙兒的身上她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就任性一次吧。


    她扭頭瞅著楚天,神色堅定。


    “你高興就好。”楚天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他不喜歡葉落眼底深處的那一抹無奈與哀傷。


    “楚老板真大方。”葉落笑嘻嘻的將他的手拿了下來,“現在可以起來了,我答應了。”


    “謝,謝謝小葉姑娘。”煙兒連忙起身,喜極而泣,乖巧的站在了葉落身側,戰戰兢兢的掃了楚天一眼,見他的目光沒有落在自己身上這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小葉姑娘,我知道你背後有雲親王,但煙兒可是我的妻子……”


    “她說了不是。”葉落冷眼瞧著他,“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你我都十分清楚,閣下讓自己的父親裝死來我天藥樓訛詐,現在被拆穿了還不走,難道是想要去見官嗎,我樂意奉陪。”


    她抬腳作勢就要往外走,男人跟他的父親皆是一陣恐懼,這下子也顧不上煙兒了,連忙噤聲匆匆離開。


    一場鬧劇自此徹底散場,葉落直起身,往前邁了兩步,“讓諸位看笑話了,今日諸位所有的消費全免,就當葉落給諸位賠罪。”


    “小葉姑娘慧眼如炬,佩服佩服。”


    “天藥樓有小葉姑娘,焉能不興啊。”


    一道道稱讚的聲音傳入了葉落耳中,葉落隻是客氣的笑笑,又應付了幾句,與楚天煙兒一起到了樓上。


    三樓有一個雅間是長期閑置的,當葉落走進去的時候卻發現裏麵已經有人了,她埋怨的話還未出口,雙眸就猛然撐大了。


    “你受傷了!”一個箭步衝到了紀遠麵前,看著他胸前那一截斷箭還有流出的血眉頭皺在了一起,“先別動,煙兒去找紅藥,讓她準備溫水,要快。”


    “是。”煙兒應了一聲,連忙走了出去,順便還將門緊緊關上了。


    “又死不了,那麽緊張做什麽。”楚天吃味的一撇嘴,灼熱的目光好似要將紀遠給燒死一樣。


    “他流血已經過多了。”葉落從軟榻下麵取出了藥箱,先攤開針囊,然後又取了一塊參片放在了他的嘴裏。


    “鎮定。”她舔了舔嘴唇,感覺自己的手指隱隱有些發抖。


    “不鎮定的是你吧。”紀遠戲謔的瞅著她,半倚在了軟枕上,一派悠閑的模樣,好似受傷的不是他一般。


    “我就是在讓自己鎮定。”葉落瞪了他一眼,伸手取了幾枚銀針刺進了他胸口的幾個重要穴位,血被初步止住,她又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指,雙眸無意識的撐大,“完全麻醉是不可能的,所以你要忍著點。”


    “恩。”紀遠含著參片,淡淡的應了一聲,含笑的目光落在了葉落臉上,似乎十分欣賞她為他焦急的模樣。


    “你死了誰去牽製啊常朗啊,小女子人小體弱,可擋不住人家那巨大的身板兒。”葉落嘟嘟囔囔的說著話。


    “你再囉嗦他就真的掛了。”楚天有些吃味的說道,想當年在一條醫館,那個男人比紀遠嚴重多了,都沒見她如此緊張過。


    “唔,第一次給認識的人治病啊,沒人告訴你我很怕血嗎?”葉落淚奔。


    楚天與紀遠當然不會相信她的這個理由。


    “那我幫你拔把。”楚天看不過去,紀遠死了,他也會感覺很麻煩。


    “好。”葉落幹淨利落的退到了一邊,手也不抖了,臉也不白了,一副旁觀者的模樣。


    楚天感覺自己被葉落坑了,但出口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個釘,盡管知道被坑,但他還是十分認真的將箭拔了出來。


    在箭頭離開紀遠身體的那一瞬間,葉落快速上前,出手穩準狠,銀針落在了傷口周圍的穴位上,不再讓本就失血過多的紀遠流更多的血。


    紀遠悶哼一聲,雙手抓住了身下的墊子,臉上瞬間就布滿了冷汗。


    沒有人知道他很怕疼,所以他都不會輕易讓自己受傷。


    “我知道很疼,但你不能太激動。”葉落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楚天看在眼裏,從她身上取了帕子,輕輕擦拭著。


    恰好此時紅藥也趕了過來,看到紀遠的時候她也嚇了一大跳。


    “小五,這……”


    “紅藥姐,沒事了。”葉落也不這怎麽迴事,所以也沒有解釋,用剪子剪開了紀遠的衣服,用溫水小心的將他傷口邊的血擦拭幹淨,敷上藥,用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然後開了一個方子讓紅藥去煎藥,做好了一切她這才吐出一口氣。


    “喝口水。”楚天心疼的看著她疲憊的模樣,倒了一杯水遞到她唇邊。


    葉落也不客氣,就著他的手喝了下去,“紀公子你這幾天最好都臥床休息,記住不能有任何動作,若是傷口再裂開,那就麻煩大了,或許會影響到你的左臂,到時候成了殘廢可別怪我沒有警告你。”


    “恩。”紀遠低低的應了一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薄唇緊抿,“國師大人,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傷我嗎?”


    眸光流轉,帶著些許打趣的目光落在楚天身上,“救一個你討厭的人,這種感覺不好受吧。”楚天一直都看不上他,他又豈會不知,但也正好,他也是怎麽瞧這位國師怎麽不順眼。


    “我家落兒說過,在大夫的眼中沒有性別,同樣也沒有敵友。”楚天輕飄飄的說道,順帶還拉近了自己與葉落的距離,“醫者仁心,你懂不懂?”鄙夷的斜睨著他,這種程度的打擊太差勁,紀遠你還太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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