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穿越蘇醒到找到工作,原本以為上天垂憐,憑借那超級無敵金手指鐵定會有一個錦繡前程,誰曾想,出師未捷身先死,這才多久啊,昏迷了n次!作為女漢紙的葉落實在是很難接受這樣柔柔弱弱的自己。


    “醒了?”溫和的嗓音如同大提琴醉人的演奏,額頭上被一抹溫熱覆蓋,帶著薄繭的手指從臉頰上劃過,癢癢的。


    “掌櫃的。”


    葉落睜開了眼睛,俏臉上一片通紅。


    “你這丫頭,給人瞧病也不量力而行,再多呆一會兒,寒氣侵體,憑你這小身板,鐵定有一場大病。”楚天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斜睨了她一眼,將床頭略微有些涼的藥端在了手中,“醒了就喝藥吧,邪兒為了你差點跟弈辰翻臉。白芷也不會有事,你不怕死的衝上去做什麽!”


    葉落也不還嘴,隻能訕訕一笑,縮了縮脖子,吐吐舌頭裝可愛,真想不到自家的掌櫃居然有話嘮的潛質。


    “白哥也幫過我。”要是白芷真的出事了,她鐵定找不到地方去哭,當然如果再選擇一次,這種明擺著去送死的活兒她才不去做,隻是……雖然芯兒裏換了人,但小白花的本質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徹底摒棄的。


    “打不過他還不會跑啊。”楚天有些氣惱,將她扶起來,舀了一勺藥遞到了她唇邊,“以後不能做這麽危險的事情,自身安全第一。”


    “是是是,一定謹遵掌櫃教誨。”葉落傻傻的一笑,抬手就要自己去接藥碗,可是看到兩隻包的如同粽子一般的手的時候,果斷放棄了這種想法。


    “真能記住就好了。”楚天歎了一口氣,一勺接一勺的喂著她喝藥,等半碗藥喝完,他這才用勺子敲著碗底,“最好不要跟龍澤牽扯太深。”


    “恩?”葉落一愣,什麽意思?這句話怎麽聽著怪怪的?


    “聽我的就好了。”楚天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聽到沒有?”


    “可是總有一個理由吧,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管我的私事啊!”


    葉落心中咆哮,但她此時絕對沒有這個膽子將這些話說出來,且不說自己娘親的下落拜托白芷去查,就說楚天,他現在可相當於自己的衣食父母,得罪了他,鐵定會走很多冤路是真的。


    “嗯嗯嗯。”含糊不清的應了幾聲,然後迷離的雙眸做出了一副疲憊的模樣。


    “累了就休息一下,過會兒我帶邪兒過來看你。”


    “好好好,掌櫃的慢走。”葉落連忙點頭,滑到了被窩裏,然後翻了一個身就閉上了眼睛,裝出了熟睡的模樣。


    楚天看著她的背影半晌,然後才緩步離開,輕輕的將門關上,一張帶著笑容的臉龐瞬間陰沉了下去。


    山莊的前廳之中每一個角落似乎都布滿了低氣壓,站在旁邊的丫環仆人一個個的都戰戰兢兢,全部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弈辰的傷口被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長發隨意的散落在了水藍色的長衫上,彎彎的眉毛比女子還要秀氣幾分,這份秀氣卻都被下麵那一雙滿含著暴虐與邪氣的鳳眸破壞的一幹二淨。


    白芷平日玩世不恭的神色也同樣被冰冷與陰狠取代,上身挺得筆直,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隻等著主人的命令,隨時割破敵人的喉嚨。


    一道影子投在了門檻上,沒有絲毫的聲音,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刷”


    不明物體在楚天出現的那一瞬間就朝著他的麵部飛來。


    “嘖,好大的火氣。”身體微微一片,輕輕鬆鬆的躲過了那個暗器的襲擊,“不管怎麽說都是我救了龍澤一命吧,你這樣對待我,是不是有些不仁義了?”一掀衣擺,邁步走進了屋子裏。


    “仁義?堂堂的楚天楚大人什麽時候居然也懂得這兩個字了,還真是諷刺!”


    弈辰起身,鳳眸微眯,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起,好像隨後都會衝上去一般。


    “我一直都覺得我挺仁義的,不然怎麽會那麽好心的替龍澤解毒呢?”楚天坐在了椅子上,對著一個丫環招了招手,“雨前龍井,這裏應該有吧,給我來一杯。”


    丫環有些不安的瞅了弈辰一眼。


    “怎麽?堂堂的百花莊連這種層次的茶都沒有?”楚天訝異的一挑眉頭,有些同情的掃了弈辰一眼,“要不要我資助你一點?”


    弈辰臉色一沉,“去給他泡茶。”


    “是。”丫環應了一聲,然後逃一般的離開了房間,她匆忙的背影獲得了一票人的羨慕嫉妒恨。


    “說說你的目的,可不要告訴我,你這次來就是為了喝茶。”弈辰又重新坐在了凳子上,每一個毛孔中都透著生人勿進的信息。


    “聽說我家的大夫被人綁走了,怎麽著也得來瞅瞅情況吧,不然以後誰還樂意在我手下做事?”楚天翹著二郎腿,一手撐著頭,一手在桌子上畫著圈圈,“醫館還不想關,所以隻好來尋人嘍。”


    弈辰冷冷的一笑,道:“找理由都不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真不像你的作風。”


    “這就是我的理由。”楚天臉上的笑容可以撐的上燦爛,背後的發散落到了胸前,“即便你綁走了尺墨我都不會說什麽,但是你綁錯人了,所以必須付出代價。”


    “你既然如此在意她,可知道這次救龍澤險些將她的命也搭進去。”


    “為了龍澤,即便自盡,你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救他的機會,你認為,這樣的弈辰用得著我擔心嗎?”


    “可凡事都有意外。”弈辰緊緊的盯著楚天,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什麽信息。


    楚天自信的一笑,直起了身體,“這種意外不會發生在你弈辰身上!”那種強大的自信就連弈辰都自歎弗如。


    話說到這種地步,弈辰知道自己已經得不到其餘的信息了,所以緊繃的神經也徹底的鬆弛了下來,他苦澀的一笑,俊臉上滿是挫敗與無奈,“你厲害。”


    “承讓。”楚天謙虛的一笑,起身單手負在身後,“那我能帶走葉落了嗎?”


    “請便。”弈辰點頭,然後他頓了一下,“我希望你能帶她去長寧城,她有法子將澤的病徹底治愈。”


    楚天沉默了一下,“我會與她商量,你知道她對我的重要性,我是絕對不會違背她的意思的。”


    “當然懂,隻是沒有想到她居然值得你放下那麽重要的事情趕過來。”弈辰戲謔的一挑眉頭,“什麽時候能喝我們楚大人的喜酒?”


    楚天見他誤會,也不解釋什麽,隻是笑了笑,然後掃了一眼白芷,“走了,迴去看你的書,好好修身養性。”


    “也不知道是誰讓我牽扯進了打打殺殺。”白芷不滿的嘀咕了一聲,變戲法似得從身上掏出了一本書,“子曰,打打殺殺不如一擊必殺,否則不如不殺。”


    楚天腳步一個踉蹌,險些被門檻絆倒。


    弈辰捂著嘴有些難耐的咳嗽起來,險些被口水嗆死,誰家的子這麽暴躁,居然能夠寫出這種話!這個怪胎看的究竟是什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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