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裝逼不要太過哦,想殺就動手啊,難道你隻會動嘴嗎?”


    輕靈嗓音讓人升不起絲毫的怒氣,巴掌大的瓜子臉怎麽瞧都是大家閨秀。


    “噗嗤。”


    龍澤率先笑了出來,低低的笑聲慢慢的傳開,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到了最後,整個亭子迴蕩著的都是他的笑聲。


    弈辰殺人的眼神也緩緩變的柔和起來,“君子不與小人鬥。”


    “嘖,你也是君子?”葉落懷疑的看著他,捏著嗓子提高了聲音,“不知道是誰昨晚連臉都不好意思露出來。挾持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我還不知道誰家的君子專門欺負老弱婦孺呢。”


    即便不能動手,也要動嘴出一下這口惡氣!


    “好了,辰,本來說好是讓你去好好請人家的,你倒是好,直接將人迷暈綁了過來,也難怪葉姑娘對你有怨念了。”


    龍澤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這麽些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敢與弈辰頂嘴的人。


    “其實我的嘴也是蠻厲害的,不然哪天咱們較量一下?”弈辰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韻味與邪魅。


    葉落下意識的就要頂迴去,“誰……”但剛剛吐出一個字,就瞧見了他不規矩的目光,俏臉一紅,雙手捂胸避過了他的目光,“呸,流*氓。”


    “嗬嗬,既然落兒這樣說了,那若是我還這麽規矩豈不枉費了你對我的評論?”弈辰唇角一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輕飄飄的落在了葉落的身側。


    “你……”葉落吃驚的看著他,這個人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字的?驚慌之下,反而忘記了自己如今的處境,當一張俊臉快速的在眼前放大的時候,她這才反應了過來,“邪兒救命啊!”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邪魅而又威嚴十足的上位者居然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呢?如果能夠料到,她一定會安守本分,乖乖做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辰,當心將她逗惱了,受罪的可是我這個病人。”龍澤無奈撫著額頭,本來有著些許血色的臉龐慢慢變成了一片慘白。


    “沒事吧?”弈辰心中一顫,高大的身軀快速的遠離,伸出手掌貼在了龍澤的後背上,將自己體內的內力緩緩過渡到了他的軀體之中。


    “沒事。”龍澤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眼神又重新變得平淡起來。


    “治標不治本。”葉落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對弈辰的怨念也放在了一邊,天大地大,病人最大,她從來都不會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龍公子體內寒氣肆虐,又血氣不足,能活到今天已經算是你們的本事了。”


    “可有方法治本?”弈辰見她一語道破龍澤的病症,眼神一亮,期待的味道。


    葉落沉吟了一會兒,“難。”


    “那便是有救了?”弈辰更加的激動了,就連一直都雲淡風輕的龍澤都忍不住有些期盼。


    “但我需要時間。”葉落歎了一口氣,“半個月絕對不可能做到,所以,我想要先迴醫館報個平安。”


    “不行。”弈辰想都沒想就否決了她的要求,“我可以保證不傷害任何人,隻要你盡心盡力去醫治龍澤,半個月後我自會放你離開。”


    “我可以不迴醫館,但你們要將邪兒交給醫館的人,他在這裏,我不放心。”葉落退了一步,對她而言,隻要葉邪不在危險之中,她整個人就會鬆下來。


    “娘……”葉邪本想拒絕,但被葉落橫了一眼,他又隻好乖乖的閉嘴。


    弈辰瞅了葉邪一眼,“我感覺他在這裏會更好。”


    “不行。”葉落拒絕,雖然弈辰與龍澤看起來對他們沒有絲毫惡意,但世界上的人與事誰又說得清楚?


    “我會安排你與醫館的人見上一麵。”龍澤在弈辰之前開口,“我很喜歡邪兒,在醫館的人來之前能讓他留在我身邊嗎?”


    一個溫潤俊朗的人好言相求,若葉落稍稍花癡一點恐怕就會點頭答應了,但她不是花癡,所以理智也還在,“這要看邪兒的意思。”她相信憑借葉邪的心智能夠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


    “我跟著娘。”葉邪毫不猶豫的肯定,盡管這個神秘哥哥身上的氣息讓他感覺很舒服,但他還是寧願跟著葉落。


    龍澤也沒有生氣,點頭應允,吩咐了下麵的人一聲,好生照顧葉落二人,就與弈辰不見蹤影了。


    “好奇怪的兩個人。”葉落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等神經全部放鬆自後,她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是十分迷糊的,安排與醫館的人見麵?難道他們認識楚天?


    在見到那個藥方的第一眼,葉落就知道自家的掌櫃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邪兒,你感覺龍澤那個人怎麽樣?”沒有人商量,她就隻好扯著葉邪來解決自己心中的疑惑。


    “龍哥哥是一個好人。”葉邪晃著兩條小腿兒,“娘親是喜歡他嗎?”睜著大眼睛,裏麵流露著渴望的光芒。


    “瞎說什麽。”葉落沒好氣的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不過娘親最好離那個弈辰遠一點,那個人……很危險。”葉邪又皺起了眉頭,隻不過他這句話倒是多餘了,即便沒有他提醒,葉落也一定會有多遠就離那個男人多遠。


    在這個秘密的地方呆了三天,葉落不停的在腦子裏搜尋著能夠解決龍澤身體問題的辦法,但最終卻是一無所獲。


    入夜,她剛剛離開了龍澤的房間,握著葉邪的小手,擰眉思考著如何解決龍澤的問題。


    “還是沒有辦法嗎?”倚在門框上的弈辰看起來有些焦躁,語氣中一反平日的平靜。


    葉落搖頭,“隻能暫時拖延病發。”


    “他隻有半年的壽命,你有把握拖延多久?”弈辰握緊了自己的雙手,好像在隱藏著內心深處的怒氣一般。


    “病本來就是如此,更何況龍公子還是從娘胎帶出來的病,這種先天的比後天更難治,弈公子,你何苦要為難我?能救的人我沒辦法見死不救,這是一個大夫最為基本的職業操守。”


    弈辰的麵色猛然一冷,本來有些隨意慵懶的姿態全數消失不見,挺直的身軀如同捕食的獵豹,有力的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的掐住了葉落的脖頸,“他若是死了,正好有你這個美人陪葬。”


    肺部的空氣全部都被掠奪,葉落用力的拍打著他的手臂,一張俏臉漲的通紅,但也隻是一瞬間,在葉邪動手之前,弈辰又抽身而退,身形一閃,殘影遍地,快速的掠向了不遠處的大樹。


    “咳咳。”葉落捂著脖子不停的咳嗽,眼睛的驚懼仍未完全散去,她剛剛直起腰,幾道噗通聲便乍然響起,凝眸望去,幾道不明身份的人影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地上,頭顱不知去向,月光灑落在血泊裏,令人直欲作嘔。


    “潛入的人,一個不留!”


    森冷的聲音在夜色之中迴蕩,弈辰手持帶血的軟劍,一滴暗紅色的血液從他的臉龐悄然滑落,俊臉幽然,被月光照的晦暗不明。


    葉落突然感覺自己大錯特錯了,很多人,尤其是這種高深莫測身居高位的人,永遠都不要用自己主觀的意誌來判斷他們究竟會做什麽,她似乎忘記了,這是一個如同在武俠小說中可以隨意殺人的時代,不再是她以前的那種社會,她也不在緊緊是以前的一個知名專家在,這個世界甚至比自己原來的世界都要瘋狂,都要肆無忌憚。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她對弈辰,對楚天,對龍澤都保持了那一份莫名的畏懼與忌憚,她不再會沒心沒肺的過度調侃,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這些人就會一個不高興讓你再次去閻王殿報道。


    有些木然的迴到了自己的房間,直到葉邪伸手在她的臉頰上扭了一下她這才反應了過來。


    “娘,你在想什麽?”葉邪有些擔憂的看著她,“是不是剛剛嚇壞了?”


    “邪兒,娘問你。”葉落將他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你記得你來葉家之前的事情嗎?”為何楚天與龍澤都對他那麽特殊,就好像他們認識葉邪,知道他來自哪裏一般。


    葉邪眸子一眯,然後就擰起了眉頭,小手在葉落的額頭上一彈,“娘,人家那麽小,怎麽會記得。”


    對啊,我真是糊塗了。


    葉落啞然失笑,自己記憶力那麽好,四歲之前的記憶幾乎都是空白的,就算是四歲也都是模模糊糊的記得那麽一丁點,葉邪盡管是一個天才,但那也不代表那麽小的一個孩子就能記住那麽多的事情。


    “早點睡吧,娘親會把你送出去的。”


    這是一個是非之地,今晚她也注定不會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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