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過了早高峰時間,車子行駛的飛快,不一會兒便到了城東馨佳怡小區。


    馨佳怡小區是江城一處高檔小區,裏麵的住戶都是一些稱得上事業有成的人。


    看到警車,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保安趕緊跑了過來。


    何旭東看了一眼麵前的小夥子,向小夥子說明了情況。小夥子倒也熱情,指著一棟居民樓說道:“高先生就住在b棟502室。”


    “哦?你對這個高紅軍很是熟悉?”何旭東眼睛一亮,出聲問道。


    “也說不上熟悉,隻是認了個臉熟,高先生在這裏也是有些名氣的。”小夥子撓了撓頭有些局促的說道。


    “可以跟我說說你對高紅軍的了解嗎?”何旭東饒有興致的問道。


    或許是看著麵前的警官很和氣,小夥子倒也放鬆了一些,說道:“我在這裏工作也有些日子了,不能說對每個人都熟悉,但也終歸認識。這高先生在這裏有些名氣主要是因為他那方麵好像有點亂。”


    “哦?哪方麵?”何旭東進一步問道。


    “就是男女方麵。您也知道,幹我們保安的,總會留意一些陌生人進出小區。這高先生家裏似乎挺有錢的,好幾次值夜班的時候,都看到高先生和不同的女性在一起進出。”


    何旭東沉吟了一會兒,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好,小夥子,謝謝你的配合。”何旭東輕輕拍了拍年輕保安的肩頭,跟張勇步行走了進去。


    小區內的景色倒也不錯,中間有個大型噴泉,噴泉周圍則種著許多花草,不遠處還有個健身房,整個先去顯得很靜謐祥和。


    二人來到保安指的一棟居民樓,何旭東打量了一眼周圍,視野倒也開闊。


    麵前的是一棟十九層高的複合式公寓樓。


    二人坐電梯徑直來到五樓,張勇指著左邊一個防盜門,說道:“老大,這裏。”


    何旭東看了看門牌號,點了點頭。


    咚咚咚!


    嘎吱!


    防盜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你們是?”一個盤著頭,一身素衣的女人打開房門問道。


    何旭東看著眼前這個麵容憔悴,眼圈發紅的中年女人,說道您好,我們是江城刑警隊的,我是何旭東,這位是我的助手張勇。”


    說著,何旭東從上衣口袋掏出自己的警官證。


    女人看了一下,略帶歉意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快請進。”


    何旭東對著女人笑了笑,隨即打量起整個屋子。


    屋子目測有一百五十多平米,裝修很考究,精致但不奢華,給人一種很輕鬆,很舒適的感覺。


    “高太太,您應該知道此番我們前來拜訪的目的了。”何旭東放下茶杯,說道。


    “嗯。”女人輕輕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顯得很沉默。


    “對於高先生的死,我也感覺很惋惜,但做為一名警務人員,我有責任也有義務調查高先生的死因,還請您能配合我的工作。”何旭東說道。


    “嗯,這個我明白,我會把我了解的一切都告訴你的。”高太太抬了口氣,有些傷感的說道。


    “能跟我講講關於高先生的事情嗎?”何旭東問道。


    高太太閉著眼睛思索了會,兩行清淚不知不覺的滑落,似是想到了某些痛處。


    片刻後,高太太睜開了眼睛,水霧彌漫,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落寞。


    何旭東心中微微歎息,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很堅強,但終究是個女人,她把對丈夫的愛都埋藏在心裏。“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高太太擦了擦紅腫的眼睛,有些歉然的說道。何旭東微微搖頭,遞過去幾張麵巾紙。“謝謝。”高太太接過紙,歎了口氣,這才說道:“我和紅軍以前是一個村裏的,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後來不約而同的來到了江城。偶然間我們相遇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相遇了,或許是命中注定,很快我們便相愛了。後來,理所當然的走在了一起。”“能介紹一下您的婚姻狀況嗎?”張勇插嘴說道,“據我們手上掌握的證據,您和您的丈夫感情方麵好像有些問題。”高太太看了一眼張勇,歎了口氣,淒然的說道:“我和紅軍這些年確實有了些隔閡。或許是他事業有成,身邊就多了許多年輕的姑娘,我們之間爭吵也比以前相對多了許多,他也總是會留宿外麵,漸漸地我也就習慣了。”“我聽這裏的保安說你丈夫有時會帶著年輕姑娘出入,這件事你知道嗎?”何旭東問道。“唉,如果我說不知道,那肯定是騙人的,身為女人,對這方麵都是敏感的,一開始或許不知道,但次數多了總歸能發現一些端倪。”“那你是什麽態度呢?”何旭東繼續問道。“剛開始,我確實很生氣,也和紅軍大吵過幾次,他也向我保證不會再拈花惹草,但每次都會食言。後來,我也就不再過問了,畢竟我們結婚已經十幾年,孩子還小,就算離婚,受到傷害的還是孩子。”“那你能介紹一下你丈夫的工作狀況嗎?”張勇停下筆,抬眼問了一句。“紅軍剛到江城那會人生地不熟的,什麽都做過,也學了些技術活。後來,紅軍發現搞建設能掙錢,然後就拉起了一支不大不小的包工隊。前些年江城正在加大建設項目,紅軍也掙到了一些錢,然後建立了一家建築公司。”“哦?可是我這份資料上寫的是你丈夫目前從事的是酒店餐飲業,這個你能給我們說說嗎?”何旭東翻著資料問道。“這件事,就要從幾年前說起了,那時候紅軍承包了一處樓盤的建設。有一天,一個工人不小心被一塊鐵板砸中,後來不治身亡了,紅軍忙前跑後的到處打點,這才免去了一些法律責任,隻賠償了一些現金。後來,我就勸他不要再做了,紅軍答應了。好在這些年我們也攢了一些積蓄,紅軍就開了一家星級酒店,日子漸漸紅火了起來。可是,人卻沒了。”說著說著,高太太的眼淚不自覺的滑了下來。聽了高太太的陳述,何旭東不自覺的想到了另一個人,是那個女孩。根據走訪調查,當年那個被砸死的工人正是那個女孩的父親。事情果真就這麽巧合?何旭東心中苦笑。幾年前,高紅軍的建築公司因為某些手續不全,安全措施不到位,這才導致那個工人的死亡。也就是說,間接的導致了那個女孩家庭的破碎。可如今,高紅軍卻慘死,或許,這就是天理報應吧。何旭東心中默歎,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高太太,你知道你丈夫和哪些人有不正當的關係嗎?”雖然不想揭這個女人心中的傷疤,但為了工作需要,何旭東還是問了出來。高太太想了想,張口說道:“具體的我不清楚,我隻見到過兩個人和他好像挺曖昧的。”“哦?哪兩個?”何旭東眼前一亮。“一個是他酒店裏的大堂經理,好像叫什麽菲菲的,另一個叫肖薇。”高太太篤定的說道。“哦?你又是怎麽知道的?”何旭東問道。“有一次紅軍喝醉了從外麵迴來,送他迴家的就是那個叫菲菲的女孩。至於肖薇,則是我無意間聽到了紅軍的電話。”何旭東點了點頭,這個解釋也是能說的通的。“對了,你知道這次事故一共造成了兩個人的死亡嗎?”張勇問道。高太太緩緩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除了你丈夫死得另一個人名叫肖薇。”張勇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狠狠的擊中了高太太的內心。高太太身形有些搖晃,片刻後才緩了過來,臉上帶著淒婉的苦笑,和一種釋然。“這,或許就是命吧。”淚水像決堤一般湧出,高太太無聲的啜泣,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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