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聲音,彭輝如夢初醒,提著塑料瓶對準餘麗莎的臉就潑了上去。


    黑狗血的威力果然非同小可,一落在餘麗莎的臉上,立刻升起了一陣黑煙,同時,餘麗莎的慘叫愈發的尖銳起來。直震得我耳膜幾乎都要裂開了。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自我身後快速的向餘麗莎衝了過去,我抬頭一看,竟然是王雅麗,隻見王雅麗動作熟練的把我給她的那張黃符貼在了餘麗莎已經變形的臉上。


    隨之我聽到了王雅麗的聲音:“關亞東,快念咒!”


    我恍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念念有詞,大喝道:“爆!”


    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餘麗莎的身子整個都炸開了,無數屍塊四處飛濺,腥臭的血水淋了我們幾個人一身。


    餘麗莎僅剩的半個頭好巧不巧的朝我頭頂落了下來,我本能的用右臂一擋,誰知餘麗莎那半個頭突然動了一下,尖銳的牙齒一下子刺透了我的衣服,正咬在我那個眼球的圖案上。


    頓時我感到一陣刺痛,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有液體從餘麗莎咬在我胳膊的牙齒上滴落下來。


    我看著餘麗莎僅剩的半個頭,隻把我惡心的要命,伸出左手,一下子把餘麗莎的這半個頭從我胳膊上扯了下來。重重的摔在牆上,隻聽哢嚓一聲,碎成了無數碎片。


    因為我力氣過大的原因,餘麗莎的牙齒在我胳膊上留下了一道五厘米左右的血痕。


    看著傷口上幾滴腥紅的血珠子,我皺著眉頭用衣服胡亂的擦了擦。


    也不知是我的心理作用還是別的,總能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看著一地的碎肉,我惡心的皺了皺眉頭,但同時,我心底又升起一股自豪感。


    這時,王萌從昏迷中驚醒,看到滿地的血塊臉色煞白,我走上去剛想說兩句安慰的話,王萌卻指著門外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我迴頭一看,頓時驚得倒吸了口涼氣,隻見濃霧翻滾,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又一個鬼影,這些鬼就像見著骨頭的狗,死死的盯著地上餘麗莎爆碎後的屍塊。


    王雅麗出聲道:“別怕,這些都是白鬼,並不像餘麗莎那樣的鬼厲害,隻是我想不通,餘麗莎隻死了七天,怎麽會如此兇惡?”


    我苦笑道:“我說美女,這都啥時候了這些鬼雖然不如餘麗莎厲害,但你知道虱子多了也怕咬這個道理嗎?咱們再不離開這,他們就不隻是吃餘麗莎那麽簡單了。”


    王雅麗白了我一眼,道:“咱們這些人就你會抓鬼,我又不懂,你跟我說有什麽用,有什麽辦法你盡管用。”


    娜娜看到我剛才消滅了餘麗娜,對我也充滿信心,附和道:“是啊東子,你說怎麽辦,我們就怎麽辦。”


    我深吸了口氣,道:“彭輝,你抓著墨鬥線的一端,咱們幾個圍成一個圓,試試能不能出去。”


    說著,我把手中的墨鬥線扯斷,然後簡單的固定在門口,把線頭交到了彭輝手中。


    就這麽幾句說話的功夫,門口已經聚集了數十隻白鬼,這些鬼麵無表情的盯著我們幾個人,隻把我們看的渾身發毛。


    彭輝依言扯了個圓圈,把三個女生罩在裏麵,為了保險起見,我又在每個人身上繞了好幾圈的墨鬥線。


    一切準備就緒,我從包裏抓起一把朱砂迎麵拋了出去,那些白鬼見到朱砂就像耗子見到貓一樣,瘋狂的向後退去。


    我一邊撒朱砂,一邊向後退去,一直退到了電梯口。


    眼下樓道裏依舊濃霧彌漫,隱隱透著一絲紅光。


    看到濃霧裏的那抹紅光,我心頭直跳,雖然不知道裏麵還隱藏著怎樣的兇險,但我知道一定很強大!


    白鬼又漸漸的圍了上來,我抬起塑料槍對著當頭的白鬼開了一槍。


    一道黑光閃過,那隻白鬼立刻化成了一道黑氣,就此消散在空中。


    彭輝看著我手中的塑料槍,驚訝的說道:“東子,你這手槍挺厲害的啊,我還以為就是一把玩具槍呢,你早點拿出這東西,我們哪裏會如此狼狽?”


    我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這東西又不是萬能的,它隻能對付普通的鬼,像餘麗莎那樣的,根本對付不了。”


    白鬼在我的射擊下化作一道道黑氣,但這些鬼實在太多,我打死一個就會冒出兩個,我心中疑惑起來,難道這間傳說中的旅舍連接著陰曹地府不成?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白鬼?


    漸漸的,我發現了不對勁,那些白鬼化成的黑氣並沒有消散,而是向著濃霧中的紅光飄去,紅光吸收了這些黑氣之後,愈發的清晰起來。


    濃霧翻滾的越來越劇烈,眼前的白鬼眼中竟然多了一絲畏懼。


    我看了看濃霧中的紅光,又看了看身後不足兩米的電梯,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電梯裏,杜宇飛吊在半空的腦袋依舊低著鮮血,麵目猙獰,我知道這電梯裏一定隱藏著巨大的危險。


    我們現在的情形真可謂前有狼後有虎,就在這時,我心底突然想起了一個聲音,“進電梯!”


    雖然隻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但卻讓我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


    自從知道餘麗莎是鬼,我就一直在心底唿喚著玉佩裏的女人,但讓我絕望的是,無論我怎麽叫,始終得不到女人的迴應。


    此刻,女人終於說話了,我像是在絕境中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雖然我知道電梯裏依舊十分危險,但我就是相信玉佩裏的女人不會害我!


    我對彭輝四人道:“進電梯!”


    說罷,不等他們有任何反應,我轉身跑了幾步,一頭紮進了電梯。


    看到我的動作,彭輝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也緊隨其後的跟了進來。


    電梯裏到處是鮮紅的血水,看上去觸目驚心,可怖異常。


    王萌癡癡的望著杜宇飛的人頭,淚水無聲的滑落。


    此刻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張菲菲和杜宇飛問筆仙的時候,筆仙沒有任何反應,因為冥冥中已經注定他們會死在這裏,既然都死了,當然問什麽都不管用了。


    我們剛剛站定,電梯門就自己關上了,我們就像被世界隔絕了一般,沒有人開口說話,甚至沒有人敢動一下,死一般寂靜的電梯裏隻有杜宇飛的血滴在電梯裏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電梯正往下降,但讓我不解的是從三樓到一樓頂多也就一分鍾的時間,可眼下,我們已經下降了至少十分鍾,這電梯究竟要把我們帶到什麽地方?


    我正想著這些,身旁突然響起了王萌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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