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太爺爺就好像是聽天書一般,問道:“真的有這麽厲害麽?”


    田六兒狐疑的搖了搖頭,道:“我曾看過一本古籍,上麵是這麽寫的。”


    聞言,我太爺爺更加的驚奇,那個年代能認識幾個字就已經十分了不起了,而田六兒說的是從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田六兒從小家境十分不好,還到我太爺爺家裏大過一段時間的短工。


    照此看來,田六兒說自己讀過古籍,應該不假,找這麽看,那應該就是田六兒上山當和尚那幾年學的。


    我太爺爺以及對這田六兒充滿了好奇心,但又不方便多聞。


    忽然,我太爺爺響起了昨天田六兒拿的那個滿是濕泥的木匣子,問道:“田六兒叔,你昨晚拿的那個木匣子裏麵裝的什麽?”


    這一次,田六兒的表現比想象中的要利索的多。


    隻見田六兒伸手入懷,從中取出了一卷泛黃的牛皮古冊。


    我太爺爺接過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兩個暗紅色的大字:下部、


    我太爺爺一愣,抬頭看向田六兒,卻聽田六兒道:“這冊子的名字好奇怪,難道還有上部或者中部不成?”


    田六兒卻沒有多做解釋,想了想,看著我太爺爺說道:“這本書就先放你那,若有機會,我會親自去取,你要切記,不可輕易示人。”


    我太爺爺還想問個為什麽,卻見那店家的女人端著兩盤菜走了過來,笑著說道:“來,吃飯了!”


    田六兒看了我太爺爺一眼,我太爺爺把古卷往自己懷裏一塞,然後就上樓叫其他人去了。


    店家擺了三張方桌,桌子上的飯菜也很簡單,就是窩窩頭和青菜,難得的是每一桌上還有一碟子的肉菜,不過卻少得可憐。


    饒是如此,我太爺爺等人也吃的那叫一個狼吞虎咽。


    吃著吃著飯,外麵突然下起雨來。


    雨勢越來越急,打在窗戶上啪啪作響。


    那中年婦女起身關好了門窗,卻見田六兒似有意似無意的問道:“我說這位老哥兒,你可知道那盤子口有家樣式古舊的小酒館?”


    聞言,那中年男人的臉色明顯就是一變。


    過了半晌,那中年男人這才悠悠的說道:“看來你們是見著了。”


    田六兒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知此話怎講啊?”


    中年男人歎了口氣,道:“想必你們也知道了,實不相瞞,那裏之前確確實實有一棟小酒館,而且在酒館附近也有十幾戶人家。可是就在十年之前,去我突然一夜燒了起來。大火火勢熊熊,連帶著把離得近的那些個人家的房子都燒著了。”


    說到這,中年男人歎了口氣,又道:“真是可憐啊,據說當晚還有十幾個過路的客商住在裏麵,一夜之間,全部化作了飛灰、”


    我太爺爺驚奇,道:“難道就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那中年男人皺著眉,道:“怪就怪在這,明明那小酒館的後院就有一口水井,而且還有好幾口大水缸,但卻沒有人生還。不過這還不算最詭異的!”


    說到這,男人咽了口口水,臉上閃過一絲驚恐,壓力了聲音,道:“你們知道嗎?有一個人死的尤為蹊蹺,那人整個身子都泡在了水缸裏,但最後還是被大火燒死了!都燒成了木炭。哎,實在是可憐啊!”


    聞言,田六兒的臉色頓時變得有幾分慘白,道:“難道大火是從那些人的體內燒起來的?”


    中年男人一驚,看向田六兒道:“還是這位老哥見多識廣,不瞞你們說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都驚動了我們這的縣老爺,縣老爺帶著一隊巡捕來了,可是縣老爺身邊的那個先生隻看了一眼,便駭的在那縣老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縣老爺的臉色也是大變,二貨沒說,就又帶著人走了。後來我們才知道啊,那先生模樣的人是附近山上的道士,會看風水。後來有傳言說那場大火是地獄之火,是惡鬼害人!”


    中年男人又說了一些傳的子虛烏有的東西,最後補充道:“還好當年我們早早搬離了哪裏,不然也是一堆灰燼、”


    雖然昨晚經曆了那麽詭異的一幕,但大多數的夥計還隻是把這個當成了一個故事去聽。


    見店家沒什麽說的了,眾人紛紛起身,打著哈欠迴到了自己房間,各自睡覺去了。


    我太爺爺掃了田六兒一眼,隻見田六兒正在思索著什麽,也不便打攪,悶著頭坐在田六兒身邊想著那本古卷的事情。


    正在這時候,大門外突然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我太爺爺和田六兒同時一怔,什麽人會這大半夜的來這麽偏僻的地方?


    店家明顯也是一愣,急忙撐著油紙傘走了出去。


    我天爺爺和田六兒立在門邊,向外看去,隱約看到了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


    我太爺爺隻是感覺有些驚奇,但田六兒明顯是不由自主的輕輕的咦了一聲。


    見店家與那黑袍人好像在爭論些什麽,好像還大有一副不讓住的舉止。


    我太爺爺心下驚奇,這小店雖然已經滿員了,但對方隻有一個人,擠一擠也沒什麽。


    正在這時,田六兒已經抬腳走了出去。


    我太爺爺緊隨其後,走到門邊,這才看到對方並不是一個人,在那黑袍人的身後喊直挺挺的站著七八個同樣打扮的黑袍人。


    看到那些人,我太爺爺就是一愣,不是因為別的,因為那幾個人影站的太筆直了。


    而且那幾個人的腰間都係著一個麻繩。


    田六兒拉了拉我太爺爺的衣服,二人各自又退了迴來,田六兒望著那黑袍人,道:“是湘西趕屍匠。”


    聞言,我太爺爺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我太爺爺雖然從小嬌生慣養,但也聽說過許多民間異聞,而這湘西趕屍匠名頭太響,而且有十分詭異莫測。


    最後那黑袍人不知在店家手裏塞了些什麽。那店家惦著腳跑了迴來,見到田六兒和我太爺爺的時候訕訕一笑,道:“你們放心,他不住屋子,就讓他們在窩棚下麵睡一宿。”


    田六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隻見為首的那黑袍人一手抓著麻繩,一手輕輕搖晃著鈴鐺。


    而他身後的那些直挺挺的“人”則是一蹦一蹦的跟在他的身後。


    這時,一陣風吹了過來,撩開了其中一個“人”的黑巾,露出了下麵的那張臉。


    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我太爺爺不由的倒吸了口涼氣,因為我太爺爺竟然看到“它”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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