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鴻如此嗬斥自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還動了殺心,李玄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從他成為真傳第一以來,還是第一個人有膽子對他如此辱罵,頓時勃然大怒:


    “狂妄,你以為自己可以殺掉朱天銘就能無法無天了嗎?我讓你退一步是不想枉造殺孽,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我也隻好送你一程了。”


    蘇鴻皺眉,厭惡道:“你算老幾啊?要動手就動手,哪來的這麽多廢話,衝我說教,你還不夠資格。”


    “豎子!”


    見說不過蘇鴻,李玄真不在浪費口舌,身上亮起一層荒蕪的色澤,皮膚上絢爛的靈紋凝聚成了一條大荒古龍的紋身,在他皮膚上蜿蜒纏繞,仰天嘶吼,似乎活過來了一般。


    有修士激動道:“一上來就動用荒龍印,李玄真這是真生氣了啊,就是不知道他打不打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絕世妖孽。”


    “從剛才表現出來的戰力來看,此子應該差上一籌,但也不好說,可能還隱藏著什麽底牌,我們看著便是。”


    “吼!”


    荒龍怒嘯,震人心魄。


    李玄真攜帶驚天偉力一拳轟向蘇鴻的臉,這不僅是要將他鎮壓,更是要打他的臉,踐踏他的尊嚴。


    蘇鴻寒眉倒豎,也是寸步不讓,同樣一拳擊出。


    雷鳴陣陣,狂暴的電流刺的人雙目生疼。


    蘇鴻體內的雷霆本源如滔天洪水一般湧出,被他以山海印的形式凝練出重重疊疊的雷電巨山,並有滔天的雷海唿嘯,威壓驚人,連空氣都焦灼起來。


    “轟!”


    荒龍巨化,吞雲吐霧,張開大口,似要將雷山吞噬。


    但狂暴的雷霆卻電的它身形變得虛幻。


    蘇鴻的拳頭結結實實的與李玄真碰觸在一起,兩人的手臂皆是一顫,骨頭哢哢作響,一時卻是僵持了下來,似乎在力量上勢均力敵。


    有修士驚歎道:“此子的才情果然不同凡響,居然能將山海印以這等形式施展,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


    “等等,山海印,難道他是山海宗的弟子?”


    見幾人疑惑的看過來,在場僅剩的一名山海宗排名較低的弟子臉都扭曲了,握緊拳頭道:“此子連朱師兄都殺了,怎麽可能是我宗的弟子?”


    “咦,那他山海印是哪裏學來的。”


    “你們問我,我問誰去!”


    “算了,不管如何,這人與山海宗也算是不死不休了,不僅殺了你宗的真傳弟子,連頂尖術法也被學去了,嘖嘖,不知他有什麽倚仗敢這麽做。”


    而此時蘇鴻與李玄真也各自退開了一步,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都沒受什麽損傷,但實際上充滿毀滅性與穿透力的雷霆已經深入李玄真的手臂。


    如果不是他肉身極為強大,在加上荒蕪靈力的阻擋,要不然這隻手臂早就廢了。


    即使如此,也是微微顫抖,酸痛不堪,一時無法用力。


    而蘇鴻的手也不好受,李玄真的荒靈力比最劇烈的毒藥腐蝕性還強,能夠將一切事物化為荒蕪與塵埃。


    即使蘇鴻用雷靈力也很難阻隔,眼看著手臂血管乃至骨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黃,甚至有點點血肉已經變成了黃沙,他眉頭一挑,涅盤之火一卷,手掌又重新恢複如初了。


    “你這是什麽火焰?”


    李玄真眉頭緊皺,他本以為蘇鴻不用術法抵禦,整條手臂至少得腐化大半,沒想到竟毫發無損,這不得不讓他倍感詫異。


    蘇鴻可懶得和他廢話,麵無表情道:“問那麽多幹嘛,真想知道的話下地府問閻王爺去吧。”


    “轟轟轟!”


    兩人繼續交手,雷威與荒蕪的氣息籠罩了整個大殿。


    這是最直接,也是最兇險的肉身碰撞。


    兩人可以說是拳拳到肉,打的難解難分,稍微棋差一招,就有極大的可能會陷入重傷。


    雷山與荒龍交織,無匹的能量氣練橫掃八荒,即使連一眾真傳也不敢靠的太近。


    這絕對是年輕一輩最頂尖的戰鬥之一,眾人屏住唿吸,死死的盯住戰場,連眨眼都不敢。


    因為這種大戰說不定一息之間就能分出勝負。


    兩人皆是越戰越勇,事到如今,眾人也不敢肯定誰勝誰負了。


    蘇鴻隻用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便讓一眾真傳深刻認識到了他的強大。


    這絕對是當世最頂尖的天才之一,許多真傳都這樣判斷。


    而渾身都是劍傷的羅源楊狼狽的盯著戰場,他絕對是在場眾人中最希望李玄真勝利的。


    因為以蘇鴻展現的睚眥必報來看,擊敗李玄真後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如果不是現在逃跑事後絕對會被李玄真教訓,甚至上稟宗門,失去真傳弟子的身份,他早就跑掉了。


    “李師兄,你可一定要贏啊,如果輸了,咱們就得黃泉路上做伴了。”


    正當羅源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戰場上,如此希翼時,他突然寒毛倒豎,如芒刺背,感覺一股似乎能切開九天的劍意向自己襲來。


    “不好,是那把飛劍!”


    羅源楊心知大事不好,怒目圓睜,這一刻被巨大的恐懼感淹沒,好似整個世界都黑了下來,隻剩下他與身後那道璀璨的劍光。


    時間好似都在這一刻停頓了,羅源楊對世界的感知放大了無數倍,可是想要動彈哪怕一根手指頭都做不到。


    已經來不及了!


    盡管深知這一點,但這更讓羅源楊絕望。


    隨後整個胸口一痛,他踉蹌著向前走了兩步。


    “咳咳。”


    低頭一看,劍尖已經從他的胸前穿了出來,上麵雷光閃爍,一滴血液都沒有沾上。


    彌留之際,羅源楊悔不當初。


    要是跟之前向蘇鴻動手前,再謹慎一些該有多好。


    可惜天底下是沒有後悔藥吃的。


    “快看,羅源楊被殺了!”


    “是那把飛劍幹的,這陌生修士在戰鬥中操控飛劍的能力嗎?真是可怕。”


    “是啊,而且此劍的殺傷力不下於我們,如果他用來對付陳玄真的話,陳玄真等同於要和兩名天驕作戰,顧此失彼之下,說不定早就落敗了!”


    “難道說這個荒古聖教排名第一的真傳弟子,今日就要隕落於一個連身份姓名都不知道的修士手上嗎?這是何其的可悲。”


    “而且陳玄真死了的話荒古聖教也一定不會放過他,這等於同時要麵臨南域兩大宗門的追殺,他真的能活下來?”


    眾人心思各異,覺得蘇鴻如此無法無天,多半是無法善了了。


    有人覺得很遺憾,如此出眾的天才當世少有,如果死在兩宗的追殺下修煉界一定會失去很多光彩。


    也有人覺得蘇鴻必須要死,年輕一輩中天才有很多,但有無敵之資的也就那麽幾個。


    每多一個,他們的競爭壓力就會大上許多,也會隨之黯然失色。


    所以說,隻有死掉的天驕才是好天驕。


    而蘇鴻也收到了麵板的提示,想不到飛劍如此之快就得手了。


    他抽空看了一眼羅源楊的屍體,看那樣子應該是被偷襲致死的。


    天地良心,蘇鴻隻讓劍胚之靈去解決掉羅源楊,卻沒想到它連偷襲都學會了。


    真是好的不學壞的學。


    感受到了蘇鴻此刻的念頭,劍胚之靈傳來一道不屑的情緒。


    好似在說就是你教我這麽做的。


    畢竟,劍胚之靈是蘇鴻神魂凝練而成,與他心意相通,蘇鴻當時會怎麽做,它就會怎麽做。


    而李玄真見羅源楊身隕,此刻麵色陰沉到了穀底。


    他怎麽都想不到蘇鴻在和自己死戰的關頭還有餘力操控飛劍殺死自己的師弟。


    這等同於狠狠甩了他一耳光,也證明蘇鴻完全沒使出全力。


    “混蛋,竟敢如此輕視於我?!”


    李玄真發了狂,不計代價的動用肉身之力。


    但無能狂怒是沒有用的,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蘇鴻與他的肉身強度旗鼓相當,然而卻有涅盤之火輔助,所以不管受多重的傷都能一笑了之。


    因此他完全不需要防禦,隻需要進攻,進攻,再進攻就可以了。


    什麽腐蝕,什麽荒蕪,自有涅盤之火修複。


    堪稱愈戰愈勇。


    而李玄真卻不能夠。


    正所謂久守必失,他能夠阻擋雷靈力一時,卻不能夠阻擋一世。


    此刻不僅是雙臂,整個身體都被電的酸麻不堪了,甚至連神魂都有些渾噩,肉身隱隱傳出焦臭的氣息。


    “唉,在這麽下去,李玄真必敗無疑。”有修士輕歎。


    李玄真自然也知道這點,繼續纏鬥,他就如溫水裏的青蛙,遲早活活被耗死。


    唯有傾盡全力,施展絕殺之術,方能逆轉敗局。


    “夠了。”


    李玄真倒退兩步,躲開蘇鴻一記勢大力沉的肘擊。


    盡管被壓製的很慘,但臉上仍然是從容不迫,依舊難掩智珠在握的風采,似乎被壓製的是蘇鴻一般。


    他淡淡的說道:“你很強,不過能死在我的大荒古經上,也足以自傲了。”


    真尼瑪會裝,被打成狗了還好意思說這話,我都差點以為我要輸了。


    蘇鴻露出了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知道李玄真要施展底牌,盡管不怕,卻不想給這裝逼犯絲毫的機會。


    “我說不夠!”


    他冷斥一聲,從儲物袋中拿出板磚,身形如電,轉瞬間化為三道雷影。


    其中兩道分別殺向李玄真的腰部和後心,他險之又險的躲過後,眼前映入了一個閃爍著金光的方塊形事物。


    隨後“砰”的一聲。


    整張臉被砸的痛露骨髓,霎時間就紅了,鼻血不要命的往下流,怎麽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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