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019宇宙,鍾天水所在的平行宇宙。)


    時光荏苒,日月如梭。轉眼間已經五年過去了。而洛益肇也成為了十三歲的少年。這時的洛益肇,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許是因為苦難的磨礪,洛益肇在本不應該有的年齡,顯出了非凡的成熟力。有些時候,苦難和磨礪也許真的能成就一個人,有些時候,苦難和磨礪卻能將一個人打倒,再也無法起身……這個道理很簡單,洛益肇並不懂得太多深奧的道理,他所以知曉的就是活著的基本道理:生存……


    也許……世界上所有的苦難都是來源於未知……而那些所謂苦難的製造者,他們將一切的辦法,用於對他人生存權利的剝奪……這就像是那些舍人衛……


    “你要知道,你活著是犯下了罪過!”


    “所以,你活著必須先要贖罪!”


    “你要知道,你欠我們的,先把欠我們的還了!”


    “你要知道,你活著都是一種奢侈!你的命是我們賦予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上蒼該有多麽的可悲?充滿利欲熏心的人,似乎想要將一切擁有!他們製造苦難,甚至製造枷鎖,用枷鎖束縛住像洛益肇這樣的人……如果說犯罪了,那麽請那些人告訴我,一個八歲的孩童,能有什麽罪過?僅僅是因為他出生在了洛家?


    ……


    洛益肇不去想這些了,他所想的是……要怎麽活下去!既然活著是一種奢侈品……那麽,洛益肇盡可能的去多擁有這種奢侈品一點……


    洛益肇埋怨過洛玉公嗎……沒有……他隻是思念他的父親,在遙遠的遠方,父親依舊是那樣的偉大……那樣的充滿光輝!


    ……


    轉眼間又過了三年,洛益肇已然是一個十六歲的男人!而梨兒,也成為努力成為一位舍人衛……盡管他們現在都是舍人衛候補。


    這天,洛益肇他們獲得了時間不多的為期三天的休假。洛益肇和梨兒一同走在舊時的草野上……


    梨兒衝著洛益肇的麵頰就是一吻!


    洛益肇臉色緋紅……他對著梨兒說道:“梨兒……”


    梨兒同樣臉色燙紅。洛益肇摟住了梨兒,對著梨兒說道:“梨兒……我愛你!我曾經失去了一切……但是現在,你就是我的一切!你就是我的整個世界!我的世界就是你……梨兒……我真的害怕……我好怕……我將你失去了!我們也許沒有戀愛的時間……但是,你我卻相戀了八年!梨兒……如果我失去了你……那麽,我便失去了全世界!因為你……我的世界又迴來了……我可以放棄一切!真的……梨兒……我可以什麽都不顧!梨兒……答應我!千萬別離開我……”


    梨兒眼中含淚:“傻紙……胡說什麽?別瞎說了……”


    洛益肇同樣含著淚花:“嘿嘿……我是傻紙!我是傻……我看到你後……就隻有傻了……我的世界全是你!你就是我的一切……千萬別離開我……千萬別……”


    這時,梨兒和洛益肇含情如水,沉浸如沙!一泓熱忱的吻……像是永不離別的愛語……


    洛益肇腦門抵著梨兒的腦門……他們互相感受到了世界的溫暖……失去愛的人,並非不會去愛,而是愛成為了他們心中那遙遠的且永遠不可以依戀的情感……簡而言之,成為了一種奢侈品!奢侈的已經讓他們不敢再擁有的奢侈品……


    但是似乎……宿命這種令人無法言表的虛靜……是不會讓人有喘息之機的……


    洛益肇和梨兒想著抓住他們自己的命運……可是,他們卻能嗎?他們可以嗎?行嗎……


    這個問題他們自己不想迴答……他們累了,他們也不願……


    所以……虛靜和遠方的未知注定了他們……終究要分離……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梨兒和洛益肇感受到永恆時刻之吻的時候……舍人衛校教場發出了緊急召集舍人衛候補的急令,一支召集舍人衛候補的響箭飛入天空!


    急令使得舍人衛候補們紛紛奔向校教場。洛益肇和梨兒同時也奔向了校教場。


    今天……舍人衛校教場發生了一件非常令所有人都不愉快的事情:一名舍人衛候補因為忍耐不住超強的訓練,所以選擇在拿取舍人石的時候,反抗舍人衛!


    而這下……可是觸痛了所有舍人衛的心!他們擊敗了這個人……但是卻將所有的舍人衛候補集合起來!這名舍人衛的結果是什麽,可想而知,但是舍人衛們並不放心,他們要讓所有的舍人衛候補集合起來。令他們“觀賞”這名背叛的舍人衛候補是如何被處死的……


    洛益肇感覺到非常的恐懼,這種恐懼不是來源於其他的地方,而是來源於內心心底的壓抑!一種無名的怒火和不甘的憤恨使得洛益肇感覺到喘不過氣來!想要變得更加的瘋狂,卻又無能為力……最終,隻能是感覺到一種無奈和無助……所有徜徉在心尖的留念,都將緩緩地逝去……這一切的一切,都成為了夢幻和泡影……最終在無能為力的一種狀態下,沉默……變得無助和可悲。就像是所有一切的故事,結局都將是有些令人遺憾的,不過這樣,卻又化為了一種可能性……這種可能性,使得每個人,這裏……在這裏!在這裏悲慘且自憐的舍人衛候補們,他們的可能性變得無比的變化莫測,看不清未來的模樣!他們的這些一切的一切……都隻能是僅僅的沉默下去。而變化莫測的,則是他們的內心。他們的內心可以變化莫測,但是他們的行為,隻能是按照一種固定的枷鎖形態,而繼續向前前行。這便是舍人衛候補們的無奈。


    這名背叛的舍人衛候補,倒在地上,渾身是鮮血……顯然他被毒打一頓。但是這樣,等待他的還不是結局。洛益肇被點名了!舍人衛命令洛益肇前來,讓他親手解決掉這名可悲的舍人衛候補……


    這次,舍人衛候補們將舍人刀交到洛益肇的手中。因為舍人刀,是舍人衛代表的象征!而洛益肇這些舍人衛候補們,則不配有佩戴舍人刀的資格。


    洛益肇拿過舍人刀,他的手在顫抖,他看著眼前這名可憐的人,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觸……這時的洛益肇,感覺到自己很蒼老……他像是一個老去的人,在這時,隻能是聽天由命!


    洛益肇不願處死這個人,他可憐他,他同情他,他渴望讓他們都活下去!洛益肇心頭在埋怨這個人:“你為何不能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再接著忍一忍……”


    洛益肇想著對這個人開恩,可是卻又不能。最終,隻能是舉起舍人刀……


    在洛益肇下刀的一刹那……他突然間停下了……


    一旁的舍人衛叫罵道:“幹什麽!為何不下刀?殺死這個罪人!殺了他!明證法典!”


    洛益肇顫抖著聲音說道:“剝奪人的生命……那是上蒼的權力!我們無法如此……”


    洛益肇說完之後,隻見一旁的舍人衛大罵道:“你是下刀還是不下?”


    洛益肇緊閉雙唇……不做任何言語……


    舍人衛點點頭,衝著洛益肇就是一拳……洛益肇倒在泥地裏!舍人衛舉起刀,他要砍誰?他要殺洛益肇還是那名背叛的人?沒有人知道……


    但是就在這時,一枚袖箭擊向了這名舍人衛!他頓時倒在了血泊之中……


    梨兒……從人群中奔出來!她一招奪取了這名已死的舍人衛的舍人石,並且拿起舍人刀,梨兒……似乎是一個天生的殺手!沒有見她有多餘的動作,隻見她輕輕揮刀,身旁的幾名舍人衛頓時倒在血泊之中……倒地不起……


    梨兒如同瘋狗一般,當即拉住洛益肇,向著舍人衛校教場外便逃離……同時,梨兒對著周圍所有人大喊道:“你們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洛益肇!”梨兒如是說,也是如是做!


    梨兒將刀架在洛益肇的脖子上……


    ……


    洛益肇眼神呆滯,他不明所以。僅僅在這個時候,洛益肇也被梨兒帶走了……


    梨兒逃離著舍人衛的追殺,沒有人能趕上他們!梨兒將舍人刀殺得卷刃,於是又換了一把來自一名將死的舍人衛的刀。


    梨兒帶著洛益肇跑了三天,最後對著洛益肇說道:“益肇哥哥……我告訴你的我的故事……”


    洛益肇詫異的問道:“梨兒……你為什麽帶著我跑?這樣……我們都會死的……”


    梨兒傻笑一下:“益肇哥哥……你不明白我說的事情……我告訴你,我帶著你跑……有我的原因……而你,一定要跟緊我!梨兒不會害益肇哥哥的……”


    洛益肇無助的看著梨兒……他對著梨兒說道:“你如果要想要逃跑,殺出一條血路!你可以給我一把刀!而不是綁住我……”


    梨兒傻笑道:“我就喜歡看益肇哥哥被綁成粽子的模樣!”


    洛益肇訓斥道:“梨兒!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


    梨兒對著洛益肇又道:“益肇哥哥……再不聽我說,我就永遠沒有機會告訴你,我的故事了……”


    梨兒對著洛益肇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而梨兒的故事,就如同婉轉悠揚且略帶有淚點的樂曲……


    ……


    記得那年,關外大旱,顆粒無收。梨兒的母親抱著她……梨兒眼神呆滯,母親眼中帶著幹澀的淚珠,對著梨兒說道:“梨兒……聽著……不管怎樣!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嗎?怎樣也好,要活著!”


    梨兒的母親說完之後,梨兒看著遠方的天空,天空的顏色是淡藍色的……但是在梨兒的眼中,卻是灰暗的。


    梨兒想要說話,但是卻沒有了力氣……


    梨兒看著母親,母親盤坐在地上,抱著梨兒。最終……母親搖搖欲墜……


    母親閉上了眼睛,而梨兒則呆呆的望著母親……


    母親走了,梨兒想要哭泣,但是卻連哭去的水分和力氣都沒有……


    梨兒就是想著,該怎麽吃飽?


    ……


    梨兒走著走著,就這樣一連走了三天。梨兒走在關外的大地上,但是非常的寒冷……一切都是冷色調的,沒有其他顏色。梨兒想著要迴到自己的家鄉,可是她現在身處於家鄉,卻不能迴去。梨兒想要睡一覺!這樣做夢就可以將她帶向美好的地方。夢境就是一個令人歡喜且有愉悅的未來。但是……夢境偏偏卻又不會眷顧梨兒。因為梨兒早已經沒有了夢。


    ……


    這樣一連三天,梨兒倒在地上,她不敢走了,也沒勁走了!她不敢想了,也沒勁想了。總之,她倒下了。


    梨兒感覺自己看到了母親,母親向著自己跑來!母親要抱住自己,母親要擁住自己,母親要和自己站在一起


    ……


    自己是溫暖的,是愉快的!是幸福且美麗的。自己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甜美!自己沒有了其他的欲求。但是這時,梨兒看到了未來!未來就是母親,雖然母親已經死去。


    梨兒感覺到自己如同一個火爐一般!發熱發燙!梨兒想著美麗的母親……她快要在冰天雪地的關外,沉沉的睡去……並非是梨兒放棄了,而是她累了倦了……


    ……


    就在梨兒將要睡著的時候,一個聲音喚醒了她!這個聲音拯救了她,但是卻讓她終生難忘。


    梨兒醒來了。她被灌下去一碗熱湯。梨兒恢複了說話的能力和力氣。


    那人笑著對著梨兒說道:“好喝嗎?”


    梨兒點點頭……看著這人……


    那人又拉近語調,抑揚頓挫的笑道:“想喝這湯一輩子嗎?”


    梨兒點點頭……


    那人又說道:“但是你得付出點什麽!”


    梨兒看著這人,並不搭話……


    那人說道:“你的魄!得給我們……”


    梨兒笑了,她問這人道:“你是魔鬼嗎?”


    那人說道:“我不是魔鬼……我是舍人衛都指揮使!方振克……”


    梨兒說道:“你問了我問題,我能問你三個問題嗎?”


    那人道:“可以!”


    梨兒說:“你可以讓我吃飽嗎?”


    方振克說道:“可以!”


    梨兒問道:“你可以讓我穿得暖嗎?”


    方振克道:“可以!”


    梨兒又道:“我的第三個問題,就是前兩個問題你說的可以,是真的嗎?”


    方振克摸了摸梨兒的臉蛋,拉著雄厚且充滿雄性的聲音說道:“是真的!”


    ……


    於是,梨兒便成為了舍人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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