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惡鬥


    慧如說完之後,小沙彌不敢耽擱,急忙跑進寺內,召集武僧。反觀慧如,則揮動雙掌,揮掌如飛,一掌猛擊鍾天水麵門。另外一掌猛擊鍾天水前心!


    鍾天水當即驚唿道:“大師誤會!這是誤會!請聽我解釋!”


    慧如叫罵道:“你個賊人!殺我師兄,還來詔法寺挑釁!我不殺你,天不容我!”慧如說罷,招式加緊,隻見慧如身形如飛,片刻之間,灰袍僧人慧如便成了一團灰色旋風!逼的鍾天水連連後退……


    妙宗的招法雖然是以外家硬功著稱,但是也不乏靜動結合!以柔克剛的套路。雖然不若其他修仙門派那樣講究以柔克剛,但是卻也講究陰陽平衡之道,剛柔相濟之法!


    妙宗的招數大多是以神形具備、無窮變化為本!慧如和尚猛擊一掌擊鍾天水照麵而來,其實這一掌已然將鍾天水照麵左右全部封死!因為慧如和尚這招是猛擊鍾天水身體中軸線而來,鍾天水向左躲閃則慧如大和尚再接掌封鍾天水左路,如果鍾天水向右躲閃,則封右路,這便是妙宗的“柔”:一招之中包含著無數的變化!而這些變化又將鍾天水的退路封死……如果鍾天水揮拳抵擋,這大和尚會用“剛”來繼續攻擊!慧如大和尚會猛地加力,硬攻鍾天水照麵!使得鍾天水抵擋不住……這便是妙宗的“剛柔相濟”!


    不大一會兒的工夫,隻聽妙宗的慧如大和尚突然大叫一聲:“著!”


    但見慧如和尚猛起一拳,縱手橫掏鍾天水心窩。慧如大和尚“縱手直擊肘不曲,猛準狠快眼法急!”鍾天水想著躲避,卻渾身上下使不出來一絲的力氣……鍾天水心道:“這大和尚以前沒有這麽厲害……現在怎麽有如此威力?”鍾天水殊不知像是妙宗的這些僧人們,即便是使出“十成功力”也僅僅三成功力其中的“十成”而已……


    鍾天水氣力盡失,眼到了手不到……想要躲閃根本沒有力氣,想要格擋卻心中忐忑抵擋不住……就在這時!鍾天水被慧如和尚一掌擊中心口……


    慧如和尚說是用掌擊中鍾天水心口,其實卻是用爪擊中鍾天水心口!慧如和尚突然化爪為拳,攥成瓦棱拳,猛擊鍾天水心窩……


    鍾天水被一慧如和尚這一爪抓拿一下,就已經感覺心房震顫!劇痛襲身如同身在冰火地獄一般劇痛!可沒等鍾天水迴過氣來,就立刻又加上慧如和尚這瓦棱拳一拳,攥拳猛擊鍾天水心窩……一瞬間,鍾天水好似感覺自己在一團白霧中飛行……這裏麵太美了……美在哪裏?鍾天水也說不清楚……僅僅是感覺很美……這團白霧似乎本身就是一團迷離……因為什麽?因為這團白霧沒有目的……隻是單單能感覺到舒服?為何?鍾天水不知道,也許僅僅是鍾天水感覺到舒服……換做其他一人,也許就不是這樣認為了……鍾天水突然又感覺到自己身在一條長河之中飄蕩……最後,鍾天水眼睛一黑,感覺口中一鹹,一口鮮血噴吐而出,鍾天水倒地不起……


    鍾天水倒地不起,當時口吐鮮血,七竅流血……尤其是竟然沒有了一點心跳!與死人沒有一點的區別……


    慧如大和尚擊倒鍾天水之後,眨眨眼,看看倒地的鍾天水,又看了看一旁早已圓寂的慧本和尚……突然間,慧如大和尚驚叫道:“啊!真糊塗啊……犯戒了!打死人了!唉……四十八年的修行全部毀於一旦……我……我……糊塗啊!”


    慧如大和尚說完之後,急忙忙來到鍾天水身前,一探鍾天水鼻息,發現鍾天水氣若遊絲,性命危在旦夕之間……


    慧如大和尚慘笑幾聲:“沒想到我慧如……修行了四十八年……竟然和一開始沒有修行時期一模一樣……唉……活著幹什麽?還不如自行了斷!”說罷,隻見慧如大和尚手掌之上出現一道橙光!隻見他抬掌猛擊自己天靈蓋而去……


    慧如大和尚提掌便擊向自己的天靈蓋而去!這一瞬間,慧如和尚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的他,僅僅想著是自己是有罪之人,菩薩不會原諒自己……


    突然間,一根禪杖擋住了慧如和尚的手臂!慧如大和尚一愣,他迴頭一看,在日光的照耀下,一個黃袍袈裟的僧人站在慧如身前……此時日頭已經升起,在耀陽之下,這僧人被日光所照,顯得更加威風凜凜,不怒自威!但是透過反射,日光照耀在他的臉頰之上,又顯得這僧人無比仁慈,充滿仁愛!


    慧如大和尚看到這僧人,當即跪到在地,哭喊道:“師叔……鏡能師叔……徒侄不孝……今日犯了殺戒……請師叔責罰……”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妙宗第十四代弟子,鏡字輩鏡能大和尚!這鏡能大和尚可是第六階段守中境界中階境的仙法師。而且還是司南靖州執杖僧人,也就是掌管清規戒律的僧人。這司南靖州所有妙宗大小寺廟全靠鏡能僧人維持戒律。這鏡能僧人本是接到慧本和尚之邀請,來到詔法寺做客。前三天慧本和尚下山化緣,一是化緣,二則是去迎接鏡能和尚。兩位僧人相約定在前天日中午於詔法寺山下一處小村鎮之中相會,一起去小村鎮之中化緣,然後則是一同上詔法寺,共同研習佛法、茶道、武藝、仙法等技藝……


    這鏡能和尚左等一天不來人,右等一天見不到慧本……索性性子一急,便上山而去,尋找慧本。


    這一下鏡能正巧看到慧如拳擊鍾天水,之後痛不欲生揮掌欲自裁……


    鏡能本想著救下鍾天水,但是為時已晚。鏡能看慧如擊倒鍾天水之後,預備自我了斷,鏡能心道:“已經沒有救下一個人,便不能再讓這蠢貨造業了!”


    說罷,鏡能一個箭步來到慧如身旁,抬禪杖猛擊慧如手掌……


    ……


    慧如哭喊道:“師叔……慧如犯了殺戒……請師叔責罰……”


    鏡能狠狠瞪了慧如一眼,又看到早已圓寂的慧本大和尚,心中已然明白了八分……慧本的死肯定和這野人少年有關!但是現下,是救人性命之刻。鏡能急忙來到鍾天水身旁。伸手撫住鍾天水心口,將一股內力仙法傳到鍾天體內……但是竟沒料想,鏡能的法力竟然如同泥流入海,頓時不見了蹤影……


    鏡能驚唿道:“這……這……這這這!怎麽會這樣?這少年內丹怎能如此深厚?如此深厚之內丹,即便是將我全部內力仙法注入其中,也填不滿此少年內丹其中一份啊……”鏡能自言自語道:“我本想以我第六階段守中境界的法能救助此少年……但是……唉……”


    鏡能長歎一聲,緊接著轉頭對著慧如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豈止是犯了殺戒?我問你,你殺人之時可起心動那貪心、嗔恨心、愚癡心、輕慢心、以及疑惑心?”


    慧如痛哭流涕道:“犯了……弟子犯了……”


    鏡能憤恨的重重歎息道:“唉……慧如啊……慧如!你真是一刻之間將四十八年的修為頃刻覆滅……你……你(鏡能指著慧如氣恨的說道。)你不是在武林中被人稱為破衣石僧人嗎?你不是常說四十八年沒有動過怒嗎?那麽你告訴我,你殺人之時的‘石頭般堅硬的品格到了哪裏去了?”


    慧如哭的死去活來:“弟子錯了……錯了!弟子願以性命相交換,換下這位施主的性命……”


    鏡能當即站起身來,舉起禪杖,當即要一杖猛擊慧如……慧如竟然不躲不閃,等著鏡能擊打而來……


    當鏡能禪杖舉到空中之時,鏡能憤恨的長歎一聲:“孽緣啊!造孽啊!”說罷,鏡能急忙口念佛號,讓自己心清淨下來……以免自己心意亂動,從而犯業……


    鏡能之所以能當成司南靖州的執杖僧人,一是因為鏡能仙法高強,二是因為鏡能嫉惡如仇,三當然是鏡能佛學淵博。這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鏡能脾氣暴躁。妙宗的宗長明證方丈正好借機讓鏡能當司南靖州的執杖僧人,為的就是讓鏡能看盡天下犯戒僧人,以此提升鏡能的警覺心!也正是因為如此,鏡能才能時時刻刻“勤佛試”。沒有惹了塵埃……


    正當這個時候,詔法寺的三十六名武僧急忙忙從寺內出來,小沙彌宏方走在前方,當他一見到鍾天水的倒地不起的時候,便立刻口念佛號道:“阿彌陀佛……一路走好……”


    不過周圍這三十六名武僧見到他們的方丈:慧本和尚已經圓寂……當即跪到地上,痛哭流涕……


    鏡能來到這些武僧身前,對著這些武僧說道:“行了……人已經走了,不必悲傷了……”


    這些武僧之中有的是第十六代“宏”字輩的弟子,有的是第十七代“廣”字輩弟子。宏字輩的個別弟子中有人認識鏡能法師,當即跪到在地,施禮道:“弟子見過師叔祖……”


    鏡能對著這些武僧說道:“你們……知道現在要緊之事是什麽嗎?”


    眾弟子搖搖頭……


    鏡能說道:“立刻將此少年(鏡能一指鍾天水)救到僧舍中療養。還有則是立刻處置犯戒僧人慧如!”


    眾武僧紛紛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鏡能長歎一聲:“還不立刻去做!”


    這些武僧立刻稱是……但是就在這個時刻,隻聽山下一聲斷喝:“且住!哈哈……大和尚們,可萬萬要將鍾天水這臭小子交給我們!否則的話……灑家可是要血洗這詔法寺啦!”


    眾僧一聽,心中當即升起不悅怒氣!今天也真是多事之秋:方丈死了,而且慧如和尚也犯戒了,等待慧如和尚的肯定是責懲……尤其是招法寺門前死了一位施主……這要是傳將出去,壞了詔法寺的名聲是小,如果真的讓人們對佛法失去信心,這罪責可就大了……


    本來眾僧就心中不悅,正巧這時有不至死的人上山找事……眾武僧立刻布下陣法,等待對麵敵人來襲……


    鏡能定睛一瞧,隻見從山下來了百餘名仙法師,這些仙法師裝備奇特:有的穿紅掛綠,有的短衣襟小打扮,有的甚至光著脊背,帶著念珠……至於這些人兵刃,更是非常奇特……


    要說那最奇的還是為首的這一少年!這少年周身穿紅,眉宇隻見透露著一股子狠辣的狡黠。這少年雖然帥氣,但是卻無處不透露著精明和毒辣……


    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褚不為!


    褚不為為何來到詔法寺?原來褚不為想著自己無法向父親褚嘯天解釋,所以立刻便想到了五湖洞府的府主:單山散人!這單山散人就是一十足的酒肉和尚!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單山散人一直想著巴結象天山莊,可是就是這象天山莊,也嫌五湖洞府的單山散人太過肮髒……所以單山散人一直巴結褚嘯天也不得時機……正巧這日,象天山莊公子褚不為來到五湖洞旁,單山散人看到褚不為渾身疲憊不堪,尤其是他身上帶著些輕傷。當即心道:“機會來了!”便對著褚不為說道:“哎呀呀……少莊主有何吩咐,盡管下令就行了!我們五湖洞府的人沒有別的本事,就會打架!”


    ……於是乎,褚不為就想到了要抓住鍾天水,嫁禍於鍾天水,將功補過!至於什麽緣由,褚不為都想好了:就說鍾天水見財起意,襲擊了象天山莊的商隊。褚不為公子帶著莊兵奮力抵抗,死傷慘重……但是卻將賊人鍾天水擒住!好漢單山散人見義勇為,幫助了象天山莊公子褚不為。


    等褚不為多方打聽,最後得知了一個野人少年,渾身是傷背著一老和尚上詔法寺了……褚不為當即想到:這渾身是傷的野人少年正是鍾天水!而那老和尚必是慧本……哼哼,背著一個死人能有什麽用?就算在詔法寺上慧本還活著!也敵不過單山散人!


    所以,褚不為就和單山散人就帶著五湖洞府這一百多名“好漢”上了詔法寺。


    ……


    在詔法寺上的其他人不認識單山散人,可是鏡能可認識他!鏡能心道:“不妙……這單山散人功力極強!十年前他的仙法功力就在第五階段開闔境界上階境!現在已經十年過去了……弄不好他已經是第六階段守中境界的仙法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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