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水心念一動,轉頭對著天空說道:“行了!老天!看在你知錯就改,將天氣變晴朗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一次啦!要知道,父親說過,有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好族人!”


    說罷,鍾天水幸幸福福的向著自己的部族走去……


    鍾氏部落距離鍾天水所在的這個地方並不太遠,三十多裏……鍾天水腳程快,跑緊一些,也就半個多時辰就迴到部落之中。可是偏偏這少年天水不想著那麽快迴到部落,相反是想著多欣賞路上的美景。


    僅僅三十裏的路程,被鍾天水走到了黃昏!今天的黃昏格外的豔麗,就如同赤色的太陽要把天邊染紅一般……豔陽遼遼的天空,一片廣闊!


    鍾天水看著日落,不覺得癡了……就在鍾天水發呆的時候,他那靈敏的耳朵突然聽到了類似於野獸的哀嚎聲……鍾天水一愣,急忙向著身後聲音傳來的地方轉頭,結果鍾天水大吃一驚!


    接下來的一幕,使得鍾天水終身不能忘記……甚至在以後鍾天水最苦難的時候,他總是在埋怨自己……埋怨自己多管閑事……可是,如果讓他重選一次,他依舊會選擇“多管閑事!”因為……鍾天水天生“好心眼”……正因為時光不能重來,所以鍾天水沒有再一次的一遍遍假設這種情況……而是選擇了……在最苦難的時候,埋頭向前進!


    鍾天水以為是野獸襲來,當下心花怒放!心道:“野猶跑走了!又來了一隻野獸,可真夠你鍾大少爺好好在族人和父親麵前顯擺一通了!”


    鍾天水猛地一轉身,卻發現:一個身著金盔金甲的少年將軍坐在一匹雪白宛馬之上!那宛馬周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尤其是乘坐在馬匹之上的少年將軍,身著的金甲用一種鍾天水叫不上名字的材料製成,而且盔甲之上還畫著鍾天水看不懂的符號,那些符號閃閃發光……


    但是,那少年將軍渾身是血,那匹宛馬雖然雪白,但是不知是它自己的鮮血還是將軍的鮮血,已經將雪白毛皮染成了紅色……少年將軍在馬上坐著,一搖三晃,眼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從馬上掉落下來……


    鍾天水一時間愣住了……他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馬”!別說是鍾天水了,就是鍾氏部族的族長鍾離河也沒有見過什麽是馬!還有則是鍾天水已經被那金甲將軍的金色戰袍完全的吸引住……即便是部落中手藝最好的陶藝師,也無法做出如此炫麗的工藝品。當然,鍾天水沒有認為那少年將軍身著的是“盔甲”,他也不知道什麽是盔甲……


    正在鍾天水發愣的時候,那少年將軍身子搖了三搖,倒在了地上……而那匹白馬,則是悲鳴一聲,倒地而亡……


    鍾天水急忙三兩步跑到了少年將軍身旁,試了試他的鼻息,發現此人氣若遊絲……鍾天水又看了看那宛馬,馬匹早已氣絕身亡……


    鍾天水急忙將少年將軍背起!可令鍾天水吃驚的是:這少年將軍鍾天水竟然背不起來!如果單拚力量,鍾天水可算是部族裏麵的大力士!可這為看似身材單薄的少年,鍾天水竟然背不動……


    鍾天水看見這少年將軍身上穿著的七彩琉璃黃金甲,鍾天水思量:“是不是這小子穿著的這一身‘工藝品’太重?我幹脆給他脫下來!”


    想到這裏,鍾天水開始將少年將軍的戰甲解下。但令鍾天水驚訝的是:這將軍身甲胄似乎有千斤的力量,鍾天水竟然無法脫下!


    鍾天水興致上來,左右手把住那少年的盔甲,一角力!一道強烈的符文波動將鍾天水“彈”飛十數丈遠……


    鍾天水摔在地上,感覺渾身上下襲來劇痛!要是換做旁人,估計早就摔得個骨斷筋折斷……但是鍾天水內丹極其深厚,又加上兩位仙法師為其鑄魂!所幸得此,鍾天水僅僅是擦破一層肉片……


    鍾天水這下被惹火,當即罵道:“好你個……穿金色衣服的!我要救你,你卻將我彈飛!看我不……我不管你了!”這鍾天水哪裏知道:少年將軍身上的金甲乃是用天外飛石:精鋼玄鐵淬煉七七四十九天鑄造而成。外麵的金色符號乃是會仙法的煉化師加持而成。別說強行脫下,一般的人要是攻擊金甲將軍,這護甲產生的法能也足能將其擊的粉身碎骨!倒還是鍾天水,天生有著強大的內丹,加上兩位仙法師為其鑄魂,所以才能不懼這護甲的法能。


    鍾天水本欲離開,但是卻聽到了金甲少年在昏迷之中隱隱的唿救道:“救命……救命……”金甲少年聲若遊絲,尤其是在鍾天水將要離開的時候,金甲少年斷斷續續的唿救……這一幕……就如同一個在深淵之旁的人,隻要伸伸手……就可以救下在深淵邊緣的那一人……


    鍾天水猶豫了……救下一個人的性命,如此的簡單……可是作為氏族少年的他,天生有一股子傲氣!他不願走迴頭路……甚至鍾天水非常天真,他不知道金甲上麵符文的能量,他認為是那少年在戲耍自己……於是,鍾天水試圖離開。


    可這時,金甲少年的聲音,卻像是在江河中飄搖的蘆葦,沒有任何的依靠。不由得……鍾天水竟然心中哽咽起來……“算了!看你可憐巴巴的,誰讓咱心眼好呢!”


    說罷,鍾天水迴身而來,衝著那金甲少年疾步走來,金甲少年似乎是在隱約中,看到了一束光!那束光正巧是陽光打在鍾天水的身上,好似鍾天水從陽光中走來一般……


    鍾天水自語之後,便來到少年身旁,騎馬蹲襠式一角力,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金甲少年抱起!自不說那金甲刻上符文之後有千斤之力,單單是一套玄冰金甲,本身就有上百斤的重量,可這鍾天水,竟然掄圓了膀子,生硬硬將金甲少年扛起來!


    鍾天水扛起金甲少年之後,倏的大罵道:“真是的!你小子吃的多少東西?這麽沉?”鍾天水本性良善,心眼甚好!但是骨子裏透漏著一股子傲氣!這股傲氣誰也不服,誰也不懼!就像是一匹龍馬,一條蛟龍!不允許他人觸碰自己的逆鱗!若有人敢觸碰的話……鍾天水便會升起極強的自尊心,向著那人挑戰!甚至……憤怒!


    但是,往往這兩種邪念做鬥爭之時……鍾天水的良善會戰勝!比如這金甲少年,鍾天水選擇了拯救他的性命……而不是拋棄他……


    鍾天水說完之後,便扛著金甲少年向著部族走去……本來鍾天水步行也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可是扛著這少年,卻用了整整兩個時辰……


    鍾天水迴到了部族寨門之後,他眼神及其好!他看見了守門的族兵,但是族兵沒有看見他……所以這時,等鍾天水快要到了部族寨門前的時候,他想對著父親顯擺道:“看啊!爹爹!我弄迴來一個穿金瓷器的!”但……鍾天水又一轉念道:“不對……不行!到時候,爹爹肯定會責罵於我!肯定會說我‘沒獵到野獸,怎麽折騰迴來一個廢物?看他那麽重,得消耗多少糧食?’”。鍾天水想到這裏,幹脆下定決心:偷偷從後門進入,將金甲少年放到犬舍裏麵,再蓋上麥草,沒人會發現他!哼哼……穿金甲的!感謝我這個少族長吧!


    鍾天水想到這裏,隨即也如是做,繞過看正門的部族守衛,偷偷來到後門,將金甲少年放到犬舍裏麵。尤其是鍾天水還攜帶者三根骨頭,讓三條看門的老狗安靜下來。這三條老狗可是從鍾天水小的時候就陪伴著他在一起,他們感情非常好!鍾天水是獨子,平時非常孤傲,加上他身為部族族長之子,其他同齡的族人基本上都有些懼怕他,所以鍾天水最好的“朋友”還是這三條老狗!


    三條大狗見到鍾天水之後,異常的興奮!三條大狗兩腿站立,前腿撲倒鍾天水身上。三條大狗站起身來,竟然猶如鍾天水那麽高!它們興奮的搖著尾巴,如果不是鍾天水求饒,三條大狗的狗舌頭是不會放過他的……


    三根骨頭交給了三條大狗,不過這三條大狗好似本能的對金甲少年非常敵視,衝著金甲少年低沉吟鳴。鍾天水從出生就有了這三條大狗的陪伴!那時三條大狗都是一歲左右的年齡,小時候的鍾天水可沒有少拿著三條大狗當“坐騎”!


    於是乎,在鍾天水的安撫之下,三條大狗紛紛平靜了……


    鍾天水將金甲少年放到麥秸之上,另外鍾天水還拿上了一碗水,給金甲少年灌進去……金甲少年非常口渴難捱,竟然一口氣將清水喝完!在這時,金甲少年看著鍾天水,他意識迷迷糊糊……看不清鍾天水的表情……此時的鍾天水,依舊是站在日光之中,他的腦袋映著日光,日光透過鍾天水的頭頂,照耀道金甲少年的臉龐上……金甲少年好似看著日光中有人,此人從日光中走出來,給自己喂水……


    鍾天水不由得笑道:“行啊……還真是能吃能喝!怪不得這麽重呢……”


    當然,金甲少年喝完水之後,又暈了過去……他自是沒有聽到鍾天水的這句話……


    鍾天水做完這些之後,又來到部族老巫醫鍾範那裏,向著老巫醫討要些藥草。當然,聰玲的鍾天水自然會編出一套“合理”的謊話,讓老巫醫相信,鍾天水是給守在犬舍內的狗上草藥……


    鍾天水帶著草藥來到犬舍之後,撬開金甲少年的牙關,然後給他喂下草藥。之後,鍾天水將一些麥秸給金甲少年蓋上,做完這些後,鍾天水滿意的點點頭,還自言自語道:“呐,看咱鍾氏未來的少族長對你多好!給你上藥還怕凍著你!嗯……真好!”鍾天水說著說著,又自戀的讚美起自己來……鍾天水做完這些之後,便迴到了父親鍾離河的族長圓屋內。


    鍾離河的族長圓屋非常的寬大,裏麵最上族長的正位上方掛著一個巨型野猶的頭!而下方,坐著的正是鍾離河……族長圓屋內裝飾很豐富,但是大多是一些獸皮獸角,用秸稈和野花野草編製的裝飾品之類……


    鍾天水進屋之前大大咧咧的,但是進屋之後,突然又想起了那頭野猶!鍾天水又不好意思起來……燙紅著臉、低著頭,進入到圓屋之中。


    父親和母親以及兩位部落的長老正在議事。大體商議的就是來年繼續向南遷移一些路程,因為北方太過寒冷,最近冰風暴雪又非常的大,所以還是再向南遷移些。


    鍾天水這一迴來,母親倏的站起身來,滿麵笑容,如同是見到了心頭的寶貝,似乎隻要母親能看鍾天水一眼,什麽都不再是問題了。


    鍾天水看到母親走來,迎過去施禮道:“娘親……”


    母親看著鍾天水悶悶不樂的樣子,當即說道:“天水啊……怎麽不高興呢?”


    而鍾離河則一副嚴父的樣子,斥責道:“臭小子!進屋先叫‘娘親’,把父親和兩位長老伯伯放在哪裏?”鍾離河身高八尺,目若朗星!生的是一副鷹鉤鼻,豹頭環眼,麵如紫鐵,黑中透亮,亮中透黑!


    鍾天水一愣,急忙上前兩步,施禮道:“天水拜見父親大人……鍾師伯伯,鍾奐伯伯……”


    在鍾離河左首旁兩人分別為身材瘦高修長的鍾師,和略微矮胖的鍾奐。這兩人是除了鍾離河之外,部落裏麵能拿得下主意的兩位長老。


    鍾師當即笑道:“侄兒不必多禮,快快起身!”鍾奐也笑麵道:“起來吧!”


    鍾天水起身之後,族長鍾離河看著鍾天水麵露微笑,雖然鍾離河教子甚嚴,但是每每他看見這個十五歲就有著健碩身材、力大如牛的兒子,心中非常高興!鍾離河微笑點頭道:“吾兒天水,給伯伯們講講,今天打了什麽獵物?”


    鍾天水臉一紅,說道:“唔……今天……”


    鍾離河看到鍾天水支支吾吾的樣子,當即責罵道:“是不是今天犯懶,所以偷玩去了,沒有打獵?”


    鍾天水急忙搖頭道:“不是……父親大人!是……”


    鍾離河看到兒子哼哼吃吃的模樣,當即吼道:“是也不是!”


    鍾離河的妻子采桑氏看到丈夫責罵兒子,母性的慈愛順勢升起,急忙來到鍾天水身旁,護著鍾天水道:“離河啊……別再罵兒子了!看看他身上結出的霜霧留下的水跡,也知道咱兒子是遇上了冰風暴雪……是吧,天水?”說罷,采桑氏說完之後還不忘親自向著鍾天水眨眨眼睛。


    鍾天水很“呆萌”的點點頭,說道:“父親大人……的確是孩兒無能……遇到了冰風暴雪,孩兒倏的追那野獸,竟然在暴雪中失了蹤影……所以……”


    鍾離河驚異道:“什麽!你竟然進入到暴風雪之中?怪哉……我鍾氏還沒有一人能進入到暴風雪之中還能活著出來的人!”


    采桑氏本來就是想著一個緣由,不讓丈夫責罵兒子,沒想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兒子,竟然真的進入到暴風雪之中了!


    采桑氏驚恐的說道:“孩子啊……你!你真的進入到風暴之中了?”


    鍾天水依舊是傻傻的點點頭。采桑氏氣恨的一扭頭,哭哭啼啼的迴到後屋之中……


    采桑氏非常後怕,但是鍾離河卻滿眼欣賞兒子的膽識!他說道:“知道你娘親為何哭泣嗎?”


    鍾天水說道:“誰惹娘親生氣?”


    鍾離河說道:“還不是你!記住了,以後不要以身犯險,冰風暴雪多麽厲害,你敢隻身前往?而且還是為了一頭野猶……真是犯不上!以後要多動動腦子,不要一股子猛勁衝進去,知道嗎?”


    鍾天水點頭道:“知道了……”


    就在這時,一名族兵慌慌忙忙來到族長圓屋內,驚恐的匯報道:“族長大人……有……有人將我鍾氏部族給圍了起來!”


    鍾離河怒道:“誰!是那一直跟我鍾氏做對友賀氏嗎?”


    族兵顫抖著聲音說道:“不是……是……是一群穿著金色衣甲的人……看上去金燦燦一片,根本數不過來有多少人……”


    鍾離河正襟危坐,族兵稟告之後,鍾離河略顯有不怒自威的莊嚴。他定了定心,便道:“吾兒天水,去後屋,看看你母親去!你母親為你擔心,剛才還在哭泣,趕快去安慰安慰她。”


    少年天水有些執拗,他倔強而堅強的脾氣不允許他在大敵當前的時候,遠離戰場。鍾天水說道:“父親大人……我!”鍾天水想要力爭去寨門口迎敵,但是剛等他開口,鍾離河便道:“吾兒天水!不得違抗父令!迎敵的事情,是你父親和鍾師、鍾奐伯伯的事情!”


    少年天水還似天真頑皮的孩童,可卻因為生存環境的緣故,又不得不使得他快些成長起來!這便使得稚嫩和成熟兩種相對立的感情和思維方式並存於少年天水的心中。


    少年天水滿不情願的“哦”了一聲,然後低著頭,悶悶不樂的施過禮,向著後屋走去……


    當少年天水走後,可以明顯的看出來,鍾離河的汗順著頭頂流下來……鍾離河問族兵道:“具體描述下圍住我們部族之人的模樣……還有!鍾奐,將我族全部戰士集合起來!不……全部十六歲以上男子,集合起來……鍾師,帶著女性和孩童以及老人,從族寨後門走……立刻!現在就去辦!最後……鍾師,你告訴老巫醫鍾範去勸說天水,讓他帶著母親一起離開部落,越快越好!”鍾離河說完之後,頭頂上已經被汗水浸透……


    ……


    鍾天水來到後屋,母親正在啜泣不止……鍾天水走到母親身旁,靜靜地跪在母親膝下,對著母親說道:“孩兒不孝……又惹得娘親哭泣了……”鍾天水說著的時候,眼神裏也略帶濕潤……


    母親看著鍾天水,眼中便刻流露出了既憐惜又埋怨的情感:“天水啊……你怎麽這麽不注意自己的安全?你要是有個好歹……可叫母親如何是好?”


    母親說完之後,鍾天水終於忍耐不住,痛哭起來,少年天水將拳頭攥緊,狠狠地拄著地麵,渾身顫抖不止:“孩兒……孩兒又讓娘親擔心了……孩兒對不住娘親……嗚嗚……孩兒錯了,娘親責罰孩兒吧……孩兒不願老讓娘親擔心,可是孩兒天性頑劣,經常惹娘親傷心,為孩兒著急!是孩兒不是……”


    母親看著啜泣的鍾天水,不由得心頭軟了下來,剛才有千言萬句埋怨和責罵的話語,現在也在心頭煙消雲散了……


    母親抱緊鍾天水,拍打著兒子的後背,說道:“小討厭鬼!這麽大了,還哭鼻子呢……”


    正當此時,後屋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身著貂皮裙,貂皮護胸的女孩,從門外進來!這女孩非常的靈秀,嘴唇發紅,臉色潤白,尤其是一綹整齊的頭發簾,更加顯得清秀無比,就好似出水的芙蓉,自憐的荷花,當真是:出水芙蓉,芙蓉出水水芙蓉;蓮塘荷花,荷花蓮塘塘花荷。


    尤其是少女還帶著一副獸皮護腕,少女手指纖細,好似是靈玉般秀麗。


    少女進屋之後,三兩步蹦跳到鍾天水身旁,少女先向采桑氏施禮:“夫人好!”采桑氏看到少女進屋,略顯為難,便放開緊抱著的鍾天水,對著少女點頭示意。少女輕輕拍拍鍾天水,笑道:“真羞!羞嗒嗒!這麽大了,還抱著娘親哭呢……”


    鍾天水一驚,從哭泣中迴過神來,才意識到原來有人進入後屋。鍾天水非常自負,而且略有些大男子主義和少爺脾氣,自己在母親麵前哭泣的事情,原本隻有自己心裏清楚,哪裏料想,此時竟被人發現!當即臊的大紅臉……


    鍾天水定睛觀瞧,原來是上官翡兒!上官氏族是依附於鍾氏部族的一個小部落,上官翡兒則是上官氏族中最負盛名的奇女子!這上官翡兒有三奇:模樣奇,性格奇,脾氣奇!


    這模樣奇真是奇得美,奇得俏!眼奇:巧小眼,眼似秋水,目若瓊星!又明眸如月,是極星如瞳。鼻奇:嬌俏瓊鼻,鼻尖上著一嫩芽,似開非開,點點緋紅,好不如巧精致。唇奇:朱唇皓齒,絳唇映日。尤其更奇的是那一排小銀牙,當真是明眸皓齒,當上官翡兒綻開笑顏的時候,接著朱唇,映著那一排銀牙,顯得俏中添奇,奇裏映美。尤其這上官翡兒,麵如紅霞,一眼看上去,就如同落日映照在晚霞時,燙紅的火燒雲一般,奇上加奇!


    性格奇,上官翡兒人如其名,如同碧綠翡翠,性格天真活潑,俏皮可愛,清靈躍動的性格中,還有著一絲絲執拗和倔強!這執拗不為其他,乃是對心愛之人所有的依戀,而倔強,則是翡兒不服輸不認輸的堅強!這上官翡兒,真真是:翠綠奇女子,翡兒如皓月。


    脾氣奇,按常理說,如此性格模樣之奇女子,脾氣應該如同馳騁草野的烈馬,性格頑拗,可偏偏上官翡兒頑拗裏除去了野性,留下了溫情和靈動,當她愛上一人之時,會將自己最美的一切,給予那人,而那男子,會受到翡兒無微不至的照料,和隨時隨刻準備著接受翡兒那天真爛漫的性格以及頑皮的靈俏。那男子,便會是全天下最幸福之人,無有其他……


    上官翡兒自小便被上官氏族的族長訓誡:要誠心誠意的輔佐鍾天水,為部族爭光!當時的上官翡兒還不明白自己一生意味著什麽,可是當她見到鍾天水的時候,她便如癡如醉的愛上了這個倔強而堅強的鍾氏少族長!


    鍾天水被上官翡兒弄得大紅臉之後,心中怒氣上揚!說實話,鍾天水對上官翡兒是一種又憐又愛的情感,鍾天水智商不低,情商不高,所以不懂得什麽是愛情,但是他知道,他離不開上官翡兒,和翡兒在一起,似乎什麽都不是困難……但!翡兒老是捉弄自己,尤其抓自己短處!每每鍾天水對翡兒發怒的時候,翡兒卻又乖巧的像是一個聽話的小貓,露出千嬌百媚而又頑皮可愛的樣子,這使得鍾天水十分的沒轍……


    這不,鍾天水自己在娘親麵前的嫩柔一麵又被翡兒看見,他不由得火氣上漲,剛剛要對著翡兒發火,可那翡兒急忙一轉態度,從後背轉過一直背著的手,將手裏麵的油布打開,對著鍾天水充滿愛意的說道:“天水哥哥!這是我昨晚做了一宿,做成的酥糕!你嚐嚐!對啦,請族長夫人也嚐嚐!天水哥哥,我可是來給你送點心的!可不是要抓你什麽把柄,然後宣揚的全部落盡知呀~”


    鍾天水聽後,皺著眉頭說道:“翡兒啊,你是讓我感謝你呢?還是讓我怨恨你啊!”


    翡兒一笑,對著采桑氏單膝跪地說道:“夫人……請您先嚐嚐翡兒做的糕!”


    采桑氏點點頭,她充滿笑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和上官翡兒,她好似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和鍾離河……


    采桑氏拿著一塊糕點,放入口中,哪裏料想,這糕點竟然入口即化!酥脆甜香!


    采桑氏看著翡兒,心裏緩緩說道:“天水啊……翡兒對你真心誠意!是天底下除了娘親以外,對你最好的人!娘親把你交給她,放心了……”采桑氏微微一笑,然後對著兒子和翡兒說道:“吾兒,娘想休息會兒,暫時先去裏屋了。你萬不可怠慢了翡兒……”


    說罷,采桑氏向裏屋走去,少年天水點頭道:“是!娘親……”不過等采桑氏離去之後,鍾天水便露出狡黠的樣子,對著翡兒說道:“喏!我娘親困了,想休息!你先迴去吧!”


    翡兒聽後,一陣緋紅暈上臉頰,她有些嗔怪道:“你!好你個天水!人家為你做了一晚上的糕,你卻連個謝字也不說!你……算了……本姑娘不跟你一般見識!呐,你吃塊糕,我就走,好嗎?”


    說罷,翡兒將糕點遞到鍾天水的嘴旁……鍾天水打了一個哈欠,走到鋪墊之上,半仰在那裏,說道:“我也困了……不送啊!”說罷,鍾天水還不以為然的露出一副“大少爺”的樣子,順便還向著翡兒擺擺手……


    翡兒氣的將小拳頭攥緊,眼角帶著晶晶珠光。她胸膛快速起伏,最後,翡兒說道:“好你個鍾天水!本姑娘不伺候了!本姑娘諒今天是你的生日,特地給你做糕吃,你卻……你卻!你卻如此欺負……哇……鍾天水欺負人!”上官翡兒說著說著,哇呀的一聲哭了出來……


    鍾天水一驚!在他心中,翡兒一直是非常堅強的女性!尤其是無論自己如何“戲耍”翡兒,她都沒有鬧過!而且每每都是翡兒護著自己……沒想到現在,翡兒這一哭,竟弄得鍾天水傻眼了……


    鍾天水急忙走到翡兒身旁,當即拿起一塊點心,放入口中,立刻說道:“嗯!好吃!原來今天是我的生日……平時都是娘親提醒我過生日,今天……她沒說,我也記不住……翡兒……你看,我吃啦!”


    就在這時,一根兩米長的破甲矛劃破長空,直接擊穿了後屋!擊破了後屋的房頂!當長矛擊破房屋的時候,鍾天水極其敏銳的反應起了作用,他急忙抱緊翡兒,一撲身,躲過了長矛的攻擊……


    一根帶有著符文的破甲長矛由破城車擊出,劃破長空,直接擊穿了後屋的房頂,饒是鍾天水反應迅捷,抱著上官翡兒躲過了長矛的攻擊。但是那長矛之上有符文,撞擊在地麵之上,發生了巨大的爆炸!直接將鍾天水和翡兒掀飛,同時將茅草房屋掀開……


    鍾天水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翡兒,保護著翡兒,但是他卻因為符文的爆炸震得後背淌血……


    鍾天水被炸得滾落在地,他渾身劇痛不止……他想要叫喊,卻沒有力氣……唯獨有的力氣就是救著翡兒,保護著翡兒……


    幸得是有兩位仙法師為鍾天水鑄魂,也所幸鍾天水內丹極其深厚,加上兩位仙法師鑄魂,所以鍾天水僅僅是劃破了肉皮……但是雖說是劃破肉片,可鍾天水的創傷麵積非常大!渾身流血……這其中的劇痛也隻有鍾天水自己知道……


    鍾天水滿身是血,當他顫巍巍站起身的時候,翡兒驚恐的睜開眼睛,她看到鍾天水竟然全身是鮮血!翡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天水哥哥!你……你快要死啦!流了這麽多血,我不讓你死啊!哇……”


    “別哭!翡兒!別哭!我死不了!翡兒!翡兒!看著我!鎮定!”鍾天水按住翡兒的肩頭,使勁的晃了晃,翡兒恢複了神誌,但是卻看著鍾天水不住的啜泣……


    鍾天水轉頭一看周圍,鍾氏部落……已經成為了一片末日景象:天空中是赤紅色的!烏雲將整片天空占據,而鍾氏部落裏麵無一處建築無不在燃燒……滿地都是倒下的鍾氏族人,他們痛苦的嘶叫著……哭喊著……儼然一副人間煉獄的模樣……到處都是鮮血,都是都是身著金甲的戰士在殺人……那些身著金甲的戰士,連孩童也不放過……鍾氏,遭到了屠族……


    此時的鍾天水,腦海中什麽聲音也沒有,隻有靜靜的嗡鳴聲……他似乎什麽也聽不見了,他急忙拉起了翡兒,向著裏屋母親所在的位置跑去!


    鍾天水在默默的呐喊著:“我鍾氏……我鍾氏被屠族了……我鍾氏犯下了何樣的過錯……才會被屠族……上蒼啊……僅僅是因為我救了一個穿金瓷器的人嗎……”


    他在部族裏瘋了一般的狂奔,到處都是殺戮……鍾氏部落已經成為人間煉獄……


    鍾天水平時膽大,但是現在不知怎的,他對金甲武士有著一種本能的畏懼感……鍾天水拉著翡兒,翡兒已經處於癲狂的狀態,周圍的慘相使得翡兒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她無法鎮定……但是她知道!無論她如何哭喊,她始終沒有忘記拉緊鍾天水的手……


    鍾天水躲避著金甲武士,當鍾天水跑到裏屋的時候,母親采桑氏正在被一名金甲武士抓著頭發……


    鍾天水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大聲的唿叫……但是卻一句話也喊不出來……最後,他眼睜睜看著母親采桑氏被金甲武士的長刀刺入心口……


    全部的思念……在一瞬間化為了神傷……鍾天水感覺到自己丟了些什麽……好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被硬生生的剝奪了……被這些披著人皮的怪獸……他們是惡魔,是魔鬼,他們已經不能算是人了……他們,倚著武力,仰仗著欺壓他人為樂趣……殺戮,和剝削似乎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隻有這樣,他們才能肆意剝奪著他人的生命及尊嚴,而不感到羞恥……


    鍾天水,從母親被殺死的這一刻……他丟掉了自己……他丟失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就如同那部分從來沒有在他身上存在過一般……他此時感覺自己就是孤魂野鬼……曾幾何時,母親就是他的一切……現在,他想再次聽聽母親的聲音,卻也聽不到了……


    母親看著鍾天水,流下了眼淚……


    鍾天水發瘋似得奔向了那個金甲武士!他拿出石矛,但是還沒有等他近金甲武士的身,那金甲武士已經用長刀符文的力量將鍾天水吹飛……


    鍾天水倒在地上,痛苦的暈厥了過去……他想要喊叫,卻沒有力氣……因為……他的心已經失去了希望……


    金甲武士本以為鍾天水死去了,便轉過頭來,走向翡兒……翡兒顫抖著身體,哆嗦成一團……


    金甲武士拿起長刀,砍向翡兒……


    翡兒在這一刻……竟然很鎮定……翡兒看著金甲武士,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原來……這就是死亡呀……”


    翡兒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


    突然間!金甲武士被一個人死死的抱緊!金甲武士的刀無法落下……金甲武士轉頭一看,抱住自己的正是鍾天水!


    鍾天水瘋了一般,他甚至用牙齒撕咬金甲武士……結果他弄得滿口鮮血……


    金甲武士大驚,同時他也來了興致:這小子竟然一刀砍不死!那麽……可以和他玩玩!在金甲武士眼中,鍾天水不是人……而是令他開心的玩物……


    想到這裏,金甲武士用手抓住了鍾天水的後背,將他扔了出去……


    鍾天水渾身是血,加上剛才金甲武士長刀的符文力量造成的吹飛使得鍾天水傷上加上!鍾天水想要起身,但是卻頭腦發暈,幾乎站立不穩……


    鍾天水用盡全力對著上官翡兒吼道:“翡兒!去看看我娘親!”


    翡兒睜開眼睛,聽到鍾天水的聲音,她下意識的按照鍾天水的意思去做……翡兒顫抖著跑到采桑氏身旁……


    采桑氏大口喘氣,她對著翡兒說道:“翡兒……拉住……我的……手……”


    翡兒抱緊了采桑氏,對著她哭道:“夫人……您死不了的!您別閉上眼睛……”


    采桑氏對著翡兒說道:“翡兒……答應我……我知道……你……喜歡天水!答應我……照顧他一輩子……他……有的時候……像一個孩子!但是……我知道,你能包容他……答應我……照顧他……讓他再哭泣的時候……身旁有個女人……能拍拍他的後背……”


    翡兒哭得像個淚人:“夫人……我答應您……夫人……夫人您別死!夫人……”


    采桑氏說完之後,聽到了翡兒的保證,之後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當翡兒轉過頭的時候,鍾天水已經被金甲武士擊暈……


    ……


    “該死……該死!該死……這個破地方!鳥都不xx!”傑克·法拉因暴躁的怒吼道!


    一旁的大副長歎一聲:“艦長……我們已經組織人手去探索整個大陸了!”


    傑克·法拉因哭到:“天啊……我得罪了誰!宇宙啊……為何要如此懲罰一個可憐的商人?”


    大副默默坐在一旁,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傑克·法拉因又說道:“這顆星球有智慧生命嗎?”


    大副慘笑一聲:“艦長,真不巧!我們的生命探測設備在迫降的時候壞了……我們也不知道這顆蓋亞級星球有沒有生命!”


    傑克·法拉因又是一陣暴跳如雷的痛罵……


    大副說道:“艦長啊……您就別罵了!再罵……咱們……咱們沒有任何人員傷亡,隻是有幾個女艦員受到了輕傷,就是萬幸了!要不然……哇!這是什麽!”


    就在這時!隻見一個巨型的類似於甲蟲的野獸,猛然間出現在這傑克·法拉因船長和他手下這些人的麵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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